别说男人受不了会撒娇的,就是女人,也受不住这股劲儿!
康王妃见她这副小娇娇的样子,不由失笑。
走过去,在阎佩瑜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道:“应彩月留在府中,也没有什么意思,便让她走好了。”
应采澜不去跟自己的男人坐一起,而是非要凑在康王妃身旁坐。
对此,康王妃心里特别舒服。
不愧是母子,阎佩瑜完全理解他亲娘的点,道:“留下本是想磋磨她,本来就没想留太久。她一直待在这里,我还怕出事。”
说着,朝坐在母亲身边的小妻子看去。
应采澜坐下后,也没有闲着。
她懒懒地靠在康王妃身上,手里拿了个核桃在剥壳。
瞧他的世子妃,举动虽然简单,却蕴含了处世哲学。
应采澜如果紧着丈夫这边,跟丈夫挤在一块儿坐、与婆婆面对面,那就显出来跟婆婆的对立面。
颇有跟婆婆抢儿子的感觉!
人家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跟我距离远了,跟别人相亲相爱。
当母亲的就算能理解,可她不心酸吗?
可应采澜倒好。
她却像个女儿似的,绵软地黏在婆婆身边,不是把自己跟婆婆划在一块了吗?
如此,天生的婆媳敌对关系,不就消弭了?
阎佩瑜是越发佩服他这新婚妻子了。
“不是一直盯着么,能出什么事?”应采澜这就不太明白了。
她把核桃仁剥出来,放在小盘子里。
小盘子一推,到了康王妃面前:“母亲,吃核桃!”
康王妃眼里的笑意,都快形成实质流淌出来了,很给面子地吃了一点。
阎佩瑜看着她俩,对应采澜的欢喜,是越发强烈。
他似笑非笑地道:“如今是没什么事,可将来你若怀上了呢?你们姐妹不和,她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不会算计你?”
可见,他对本该娶过门的女人,观感很差。
母子就是母子,康王妃可太明白儿子了,又道:“明日,世子妃便回娘家要人,面子上的事,还是得做做样子。”
阎佩瑜生怕应采澜不明白,特别叮嘱道:“事出有因,世子妃也没有三朝回门,这样回去也合理。你做做样子就好,没必要把人带回来。”
应采澜:“……”涨姿势了!
事情往大的闹,他们也不用亲自对应彩月下手,应彩月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以前习惯雇佣兵的直来直往,还真不会这么拐弯抹角。
能用的,也是一些小聪明罢了,放后宫活不过几集的。
看来,宫斗剧本想要拿好,任重而道远!
而这对母子,都在教她圆滑处世呢!
“行!那我明日一早就去太师府!”
世子妃来了,应家不但不敢拦在门外,还得大大小小出来迎她的车驾。
应采澜出门前,阎佩瑜给她算好了时间。
此时她坐在太师府的主位上。
从前低声下气的庶女,飞上枝头变凤凰,凌驾于他们之上了。
太师夫人坐在另一边。
她原本一直看应采澜不太顺眼,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的女儿又受了莫大的委屈,哪能有什么好脸色?
当然,她不考虑代嫁的事到底是谁算计的。
好处让应采澜得了去,应彩月吃了亏,当妈的心里哪里过得去?
应夫人冷冷淡淡地道:“世子妃,你若是来回门的,时间也过了。再说了,回门的话,难道不该新婚夫婿与你一起回?”
“哦,世子身子不好,难道嫡母不知道?”应采澜淡淡应了一句,不痛不痒。
原主的亲生母亲呢,如果是她看到这种场景,大概会很难过吧?
但她不是原主!
她抓了一把瓜子,咔吱咔吱地磕起来。
一边嗑瓜子,一边悠哉悠哉地道:“我呢,不懂规矩的事儿,是整个帝京都知道的!”
“但是嫡母啊,就好比你养了一条狗,从来不好好教、也不好好喂养,纯粹放养流浪狗。”
“结果,带出门的时候不拴绳子,把别人给咬了。”
“你说,别人是计较狗不听话呢,还是在想什么主人养什么狗?”
应夫人噎住。所有人:“……”好家伙!
这位世子妃,为了黑别人,不惜自损八百!
把自己比喻成一条狗,这样的事儿,她都干得出来!
“你们这什么眼神?”应采澜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
她自嘲一笑,反问:“在应家,难道我不是连一条狗都不如?”
应夫人眉头皱得紧紧的,不想跟这等粗鄙之人说话。
应采澜也没有要跟她多说什么的意思。
她就很好奇——
有朝一日,这位应夫人得知她才是亲生女儿,替「仇人」养了十几年的嫡女,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偷了女儿、并移花接木的,王姨娘可不是仇人么?
但她心眼坏啊。她现在不说!
在真假嫡女这件事上,应夫人是受害人。
记忆里,应夫人不待见原主、甚至还打骂过原主的种种,无一不彰显:
应夫人的人品好不到哪儿去!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应采澜对这个母亲,还不如对康王妃的好感多。
康王妃虽然高高在上,有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但,人家地位那么高,还能听得进别人的话,凡事都讲一个理字。
应夫人的气量,差远了!
“我来呢,不是回门的。”
“而是我们蒹葭苑跑了个世子侍妾,这可是大事儿!”
“想想看,缺了侍妾伺候本世子妃,端茶递水的事儿归谁?洗脸洗脚的事儿归谁?心情不好了,找谁出气?”
应夫人被气得头顶冒烟:“你说什么!你让我月儿给你洗脸洗脚,你还要拿她出气?”
端茶倒水这一点,她还忍了!
其他的,像话吗?
偏偏,应采澜一脸无辜,反问:“侍妾不就是这作用的么?我从小到大看见的,姨娘不一直得这么对母亲?我以为,侍妾都是干这事儿的啊!”
应夫人:“……”被将了一军!
“你姨娘那般害你,你还帮她说话?”应夫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此时,王姨娘被禁足了,并不在厅中。
出来的除了应太师的几个小妾外,还有的便都是庶女。
迎接的是世子妃,所以公子哥儿们都没留下来叙话。
应采澜冷冷一笑:“一码归一码!王姨娘有王姨娘的坑在等着,应夫人,我只管问你,这人,你是交不交出来?”
“她自己眼巴巴跑上王府,上赶着做侍妾的。”
“如今都已经是我们世子的人了,还想回家洗白,重新找个男人接盘呢?”
“难道你认为,还有什么正经门户能明媒正娶吗?”
应夫人最心疼的就是这点,她还往心窝子里戳!
怼不过她,应夫人干脆摆烂,道:“大皇子认为我们月儿不合适做世子侍妾,他亲自把人送回来的,有本事你去找大皇子理论!我们总不能落他的面子,对吧?”
这个反击很漂亮,应采澜都想鼓掌了!
她本来就是做做样子来的,自然不会态度很强硬。
只是悠闲地道:“听起来,我家世子的侍妾,还跟大皇子有一腿?”
“哎呀呀呀!嫡姐简直棒棒的!”
“人都在我蒹葭苑住那么几日了,还有本事让大皇子把她给弄出来。”
“这么说,是不是过几日,我就能听到大皇子把嫡姐给收房的消息了?”
“哎哟喂,这要是跟大皇子抢女人啊,我家世子是肯定做不出来的。”
她阴阳怪气地的,说了一大堆。
应夫人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怒道:“你犯得着这么说话吗!如果不是你抢了你嫡姐的婚事,用得着闹今天这样子?”
话音一落。「啪嗒」!
瓷器落地被砸成碎片的声音,响彻整个太师府大厅!
应采澜神情阴冷,把桌上的茶盏给狠狠往地上一砸。
位置,选得很玄妙:
那茶杯,就在应夫人脚边,来了个落地开花!
应夫人吓得什么端庄都没有了,直接跳脚,尖叫:“啊!”
茶杯碎片打在她的小腿上,倒是没受伤,疼也不算很疼,但这脸……
简直被踩在了地上!
抬头,对上的是应采澜阴森可怖的目光。
“应夫人,你再说一遍,谁抢了谁的婚事?”
应采澜的长相,偏白瘦幼一些。
按说,是没有很强的杀伤力的。
从前,原主懦弱得头也不敢抬,大家都习惯了她的额头永远被刘海遮住的样子。
可如今!
应采澜把刘海都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整个人显得精神、体面,甚至去了康亲王府镀金后,还散发着隐隐的皇室贵气!
她自己都得承认,这的的确确是夫家给的底气。
阎佩瑜对她算惯着,康王妃也让她挺起腰杆守护王府门楣。
想不强势都难!
应夫人竟然被她吓得心口咯噔一下,下意识道:“你冷静点。”
谁知道,下一瞬,应采澜的态度就变了。
她突然垮了脸,哭唧唧地道:“到底是谁谋害谁?”
“嫡姐和王姨娘,把我给绑上了花轿,还交给我一瓶毒药,让我第二天服下!”
“她们想要逼死我!”
“然后,顺理成章栽给我,说我抢婚!”
“不就是想搅黄婚事,好不用嫁给世子吗?”
“我怎么就这么惨呢?”
应夫人一头雾水。
画风怎么就变了?
第31章 你他么想屁吃
刚刚还要吃人似的,不过翻一页书的时间,她就突然弱得好像全天下都欺负了她似的!
将应夫人给整不会了!
但很快,应夫人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下一瞬,一声怒吼从门外传来:“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应夫人茫然转头看去。
只见应太师撩开了前摆迈步进门槛,一边走一边呵斥:“世子妃上门,当为贵客!你不好生招待,竟然还欺负人。真当康亲王世子妃,如今还是你尽情拿捏的庶女呢!”
应夫人张口想要说什么:“老爷……”
话还没开始说呢,应采澜却像一只小鸟似的,飞到了应淳善的身边,急切地道:“父亲,你可是回来了!你要再晚些回来,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胡扯!”应夫人气得发抖:“你是世子妃,难道我们还能杀了你不成,怎么就见不到了!”
应采澜一脸无辜地朝她看过去,道:“因为我受了委屈,肯定不会留下来当受气包呀!我在太师府受到了惊吓,当然要赶紧回王府,找我家世子给我压压惊!”
她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无心之语。
但实际上,却带着威胁!
你们给了我委屈受,可承担得起康亲王府的怒火!
先不要说她这个世子妃,在阎佩瑜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分量。
只说,因为代嫁一事,康亲王府的脸面,已经被应家作得岌岌可危了。
到此时还来打王府的脸,他们能忍不?
应淳善忙道:“世子妃莫急,你且与为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应家上下,谁敢欺负你,为父必不轻饶!”
应夫人是真没想到,应淳善的态度是这样的。
“老爷,她把月儿害成那样,你都不心疼自己的女儿的吗?”
应淳善冷冷地瞪她:“世子妃是受害者!”
“她生母待她极差,你身为嫡母不曾为她出头也便罢了!”
“还任由她们谋算,想要移花接木糊弄康亲王府!”
“如今,康王爷对我十分不待见,在朝堂之上遇见,我与他行礼他都不搭理我!”
“这都是你们这些蠢货害的!”
应夫人被骂得满头包,她还想为女儿伸冤:“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事情都是你那贱妾做的,月儿也没做错什么,怎么能把气撒在她身上?”
不管她说什么,应淳善根本听不进去。
他满心都是今日散朝后,向康亲王行礼的时候,康亲王那恨不能将应家剥皮拆骨的眼神!
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做,对他来说,却好像什么都做了!
应采澜明白,自己这便宜爹是生的哪门子气。
说起来,就是阎佩瑜那腹黑狗的计谋用得妙啊!
一边,算好时间让她出门,来应家找茬。
另一边,早就让康王妃与康亲王商量好了:给应淳善脸色看!
双管齐下。
这不,如今应淳善这一家之主,简直被府里这帮只知道内斗的蠢女人气哭了!
“月儿月儿!你就知道月儿!”
应淳善怒极,一巴掌扇了过去!
应夫人被这一巴掌的惯性,掼倒在了椅子上。
她震惊无比:“你打我?”
正妻,跟侍妾,侍婢不同。
他们这种身份娶的,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儿,还真不是随随便便说打就打的。
“打的就是你!”
应淳善也是气疯了:“彩月她自己不懂事,大婚第二日跑去人家世子的新房里,还不够丢人?”
“怎么,以为世子病入膏肓,闺仪就可以不顾了?”
“结果是怎么样的?”
“人家世子还活得好好的,你女儿这么跑过去,不就是上赶着给人贴脸做妾的?”
话到这里,也该有了结,他转头对应采澜说话:“世子妃,为父这就把你嫡姐叫出来,让她跟你回去!”
应采澜:“??”这是啥发展!
她是来做做样子的,可不想把应彩月那绿茶精接回去!
接回去干嘛,给自己搞事情吗!
但便宜爹却是一心想要修复与康亲王府的关系,当即喝道:“来人,把彩月给我叫出来!”
应彩月担心会被带走,就在外面观察实况进展呢,很快就被找到、带了进来。
“父亲,我不能做妾啊!”应彩月哭哭啼啼的:“您堂堂太师的嫡女,给人做妾,岂不是让你的同僚笑掉大牙!”
应淳善根本不理她的哭诉:“难道不是你自己作践自己闹出来的!”
“大婚那日你自己上了花轿,不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吗?”
“你自己不愿意去冲喜,让你的庶妹给你扛下了这些,怎么?”
“现在你庶妹需要你,帮她在康亲王府站稳脚跟,你还不愿意?”
应采澜:“……”等等!
她什么时候需要这小绿茶帮自己站稳脚跟了?
以目前的情势看,世子对她新鲜感十足,刚开荤的男人成天惦记着小豆腐;
康王妃也被她征服了,婆媳之间宛若母女!
别说她站稳,坐着也稳得很啊!
但应淳善认定的就是这样,又道:“彩月,你赶紧给我跟世子妃回王府去!世子肯要你,就是你的福分。别以为去了王府,还能像在家里做姑娘一样任性!”
应彩月整个人蒙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总喜欢夸她聪明伶俐、知书达理的父亲,突然变得这样陌生!
应夫人还挨了打呢。
她更吃惊:“老爷!嫡女做妾,你怎么想的!就算是非要月儿去王府,那也得是月儿是正妻、采澜是侍妾!”
应采澜心想:你他么想屁吃!
但嘴上,却是满满的委屈:“父亲,你也不用为难。”
“嫡姐这个样子,就算去了王府怕也是帮不上我忙的。”
“毕竟,因为一未婚姑娘大早上闯入人家洞房,对此王妃好像不太喜欢嫡姐。”
“世子也觉得,嫡姐扭扭捏捏不大气。”
“除了长了张嘴,什么事也做不好!”
她下巴一扬,道:“给我洗个脚,还把我给烫着了,万一把世子也给烫着了怎么办?”
目的就是阻止:我不要带她走!
然而应淳善接收不到她的信号,还在劝说:“不懂规矩,就教!总有会的一天,她不肯听话,世子妃好生教训她便是!”
应彩月更加不可置信:“父亲!”
应采澜无语了。
她只好祭出最后一招:“可是,大皇子那边,我们也不敢得罪啊!”
为何他坚持要让庶女继续做世子妃呢?
自然是,那日在京兆府的公堂上,他亲眼所见阎佩瑜对应采澜的态度。
自己也是男人,哪能不了解,如今世子爷对新婚妻子的劲儿正上头。
毛头小子还在新婚黏腻期,只要应采澜走好每一步,坐稳世子妃的位置十拿九稳。
将来再生个儿子,就完全稳了!
让嫡女也过去,即便是庶女稳不住,嫡女是精心教导出来的,总也不可能一点儿用没有。
反正,名声已经毁了,何不好好利用这层关系?
到时候,两个女儿稳住世子的后院,还怕这层关系出问题?
可此时,应采澜说的,也有道理。
他提出了一个疑惑:“大皇子怎么会去王府接彩月呢?”
没有大皇子横插一脚,不就没这事儿了么?
大皇子好端端的,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干这事儿啊。
他的目光掠过应夫人、还有其他侍妾,最后落在应彩月头上。
应采澜一听,在心里乐了,立即踩死:“是啊,我好奇得很。嫡姐一边巴巴地赶去王府,闯入了人家婚房;另一边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引得大皇子对你另眼相待。”
她提出了一个致命疑问:“嫡姐,你莫不是……想挑起大皇子府与康亲王府的争斗、做那红颜祸水呢?可要当心啊,脚踩两只船,容易劈叉!”
乍一听这话,好像是字面的意思。
仔细辨认,却是应彩月在已有婚约的情况下,勾搭大皇子!
并且,脚踏两只船,两边都想要!
应淳善是大男子主义的典型,他能忍?
当即,一巴掌朝应彩月扇了过去:“不但不守妇道、水性杨花,还敢两边吊着!你当大皇子和康亲王世子都是好惹的!”
重重一巴掌,应彩月被扇倒在地。
顿时,哭得好大声!应采澜痛快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应彩月不是老喜欢绿茶阴阳人么?
老子给你茶一个!
最恶心绿茶婊的事:莫过于把绿茶婊拉出来的屎,塞进她的嘴里!
一个字:爽!
“父亲。”应采澜觉得戏份足了,便道:“出来的时候我没想到这点。”
“如今想想,得罪大皇子的话,终究不妙。”
“王府好歹是宗亲,可太师府……怕是要遭殃。”
“所以,嫡姐还是先留在太师府,改日看看大皇子的态度,再决定不迟。”
“世子身子骨不好,他那边我也放心不下。”
“如此,嫡姐在太师府的日子,还请父亲好生照顾。”
“我便先回王府去了。”
字字句句都是为应家着想!
但也都表示:应彩月已经是我们康亲王府的人了,你可得照顾好!
至于这个「照顾」……
可以有很多种!
庶女的身份如今已经高人一等,应淳善当然得顺着她的意思:“也是,世子那边,需要世子妃尽心照顾,便不留世子妃了。为父送世子妃!”
太师大人亲自送世子妃上了马车。
好言好语,充分表达了:一个父亲对女儿在夫家生活幸福的殷切期待。
然而,回到府内,他的脸就阴沉下来:“你等若再惹出事端来,莫怪我不顾情面,将你逐出家门!”
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应采澜!
应家虽然已经高官厚禄,但始终没能更进一步!
嫡女的婚事,本来是最好的跳板。
愣是给作成了这个样子!
好在庶女也够争气,以后自然得把庶女捧上天。
能让应家鸡犬升天的,是应采澜还是应彩月,其实没关系。
谁敢阻碍应家的前程,就踢掉!
最后,应淳善来了一句:“彩月,你好好想办法,跟大皇子说明,是你自己要去给世子做妾的,尽快回王府去!”
应彩月猛地抬起头来。
泪水挂在眼角,心里充满了恨意!
回王府的马车上。
今日川贝雪梨都跟着来了,川贝快言快语:“太师大人看起来,对世子妃还是挺好的。”
虽然都是丫头,川贝明显是运气好,没有吃过亏的。
雪梨比她见过的悲惨事更多,也相对沉稳:“不见得。”
她看向应采澜,道:“世子妃,依我看太师大人捧着你,无非是看在世子的颜面。”
应采澜赞同地点点头:“不错!他捧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的荣华富贵!”
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她喃喃说道:“从前我是庶女,在家里不受宠。可以说,我连父亲的一个眼神,都很少得到过。”
“嫡姐呢?身为康亲王世子未过门的世子妃,集整个太师府女儿的荣耀于一身。”
“再看如今,我成了世子妃,我就是父亲眼里的红人。”
“而嫡姐她在父亲眼里,却成了弃子!”
“所以说,在这位太师的眼里,利益高于一切!”
“至于人,不重要!”
这些,换做原主经历的话,只怕会更难过吧。
好在,过去那些苦,应采澜虽然有记忆、虽然也会生气。
却不是她亲身经历的。
不然,她决不能如现在这样保持理智!
雪梨又道:“可这应大小姐,不见得真的会成为弃子。毕竟,她还有大皇子这个后盾!”
“对。”应采澜点点头:“依我看,太师肯定会劝说她去王府继续做侍妾的。做世子的侍妾,那不如做大皇子的侍妾!搞不好,以她的茶值,还能混得更好!”
所幸,她已经在应彩月身上,种下了毒根!
她学医,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正常不会主动杀人。
应彩月不谋害她的话,也不会死。
一旦应彩月对她出手,必死无疑!
回到蒹葭苑。
阎佩瑜刚刚小睡醒来,正在洗脸。
“回来了?”“今天喝过药了?”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说完后对视一眼,不由都笑了。
正在伺候世子的秋菊,朝应采澜看了一眼。
应采澜觉察到这抹视线,看了过去。
秋菊已经低下头,没什么异常。
应采澜挑了挑眉。
阎佩瑜洗完脸,把洗脸巾递给了秋菊,挥了挥手。
屋内只留下小夫妻二人。
他先是回答:“药已经吃过了,今日精神还可以,比昨日好多了。”
“嗯。”应采澜在床沿坐下,把自己走这一趟发生的事,给他讲了一遍。
阎佩瑜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见他如玉的脸,逐渐阴沉下来,应采澜凑了过去,附耳问:“你觉得大皇子,可有想替换储君的心思?”
阎佩瑜一愣。
旋即,拉住她的手在掌心攥着,低声斥责:“这种话不可乱说,传出去我都护不了你!”
“要杀头的。”
“弄不好还是满门抄斩那种!”
见他一副「你不懂规矩没关系,好好听话」的样子,应采澜撇嘴道:“那我不是跟你说悄悄话嘛,我还能去外头张扬呀?”
这句话,取悦了世子爷。
方才还有些阴沉的脸色,顿时明媚起来,以至于眼角那颗泪痣,都鲜红欲滴!
完美的色泽,叫人看着就馋!
他眸光潋滟、笑容荡漾,问:“所以,咱俩是内人,不是外人。这话可是你说的,日后要是做不到……”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后面未竟之词是什么意思,还是表达明显了!
应采澜:“……”死病娇!
对付绿茶的最好方式,就是比对方更茶。
同理是不是可以证明:对付病娇的方式,比他更病娇?
她心思一转,翻身扑过来将他抱住,笑嘻嘻地道:“哦,我完全没问题啊!但是,基于平等公正的原则,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我点什么?”
一双眼睛里,饱含着疯狂、执着、不答应我就要你的命!
见她这样子,阎佩瑜反而笑了。
世子妃主动投怀送抱,世子爷当然是开心的。
他搂住她的腰,问:“想要什么,你说?”
应采澜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道:“只要我们夫妻关系维持一天,你就不准碰任何女人!你碰谁,我就毒死谁!”
面对她眼里的疯劲儿,阎佩瑜挑眉,问:“我家世子妃,独占欲这么强?”
“是呀!”应采澜顺着话说道:“我这不是爱慕你难以自拔吗?女人的爱情都是很狭隘的,你要是碰了我之外的女人,我就毒杀了她、煮成汤给你喝下去,我看她成了你拉出来的屎之后,还想不想碰了!”
阎佩瑜被她的说法逗笑了,问:“我以为,你会想杀了我?”
“不啊。”应采澜头一歪:“我脑子有毛病吗我杀你?杀了世子我还有活路吗?你嘛……”
她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滑落,一路下来,最后落在腹部往下一点。
“你哪里碰的,我就让你哪里腐烂!”
她笑得一脸春光:“把这个祸根,红烧、卤煮、炭烤,根据心情选一种方式做好了给你吃下去!推荐炭烤哦,撒点椒盐、孜然粉,弯弯曲曲的、又香又脆!”
阎佩瑜:“……”
尽管只是在说「假设」,他已经感觉有点疼了!
他简直被她气笑了:“这么狠?别的妻子,不都得给丈夫纳妾么?”
“相信我,如果有的选,没有女人会愿意给丈夫纳妾的。”应采澜松开他,退开一点,道:“除非……”
“除非这个小妾,有万贯家财拿过来孝敬大老婆!”
“进门后,把大婆伺候得堪比皇太后!”
“任打任骂、任劳任怨,家务活儿全包。”
“另外,生孩子、带娃的事儿,都归她!”
“有这种好事的话,世子啊,你千万要及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