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 by五叶昙
五叶昙  发于:2023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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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雅本来还想把这事再拖上一拖,好歹也要让韩东塬着急一下,别以为侄女是这么容易娶上的才成。
结果程柠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她的眼圈都红了,哪里还能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她沉默了,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虽然韩祁山和程素雅都觉得这太突然,有点太简单了。
程柠就搂着程素雅的胳膊道:“其实就是领个证,免得以后我的户口在广城,三哥的户口在这边,以后再想领证麻烦,我们是想自己知道就成,不用跟别人说的,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程素雅:“……”
这傻孩子。
公社的院子房间足够,韩东塬给韩祁山和程素雅安排了楼上一间房。
程柠和韩东塬的房间都在下面。
本来院子里还住了廖盛和许冬梅,但这两人这些天忙得跟陀螺似的,都下去了大队下面安排救灾晚上没回来。
所以整个院子就他们一家人住。
吃完饭程素雅在楼上看了看就又准备下去,跟韩祁山道:“我下去看看柠柠,你不用等我了,我今晚陪柠柠睡。”
韩祁山:“……”
他有点无奈。
他看出来了,这两天妻子防韩东塬跟防贼似的,不让他跟程柠有半点私下相处的机会。
他劝道:“这事挺突然的,柠柠跟东塬可能也有话想说。”
程素雅冷笑,道:“别说时间仓促,就算是好好操办的婚事,姑娘家前一天也是跟娘家人睡一块的,有谁结婚前一天是跟男方住一块的?”
韩祁山:“……”
程素雅下去韩东塬倒没在程柠那个屋,两人都在客厅,一个在喝绿豆沙,一个就看着另一个喝。
程素雅下去韩东塬就起了身,叫了一声“姑姑”。
程素雅真是听得牙疼。
程柠像是完全看不见自己姑姑牙疼的表情,她放下勺子,起身就去扶了程素雅,道:“姑姑,你尝尝三哥煮的绿豆沙,比奶奶煮的也不差。”
说着扶了程素雅去桌子另一边坐下,把原先就放在桌上没人动用过的一碗绿豆沙端到了程素雅面前请她吃。
程素雅:“……”
她做了韩东塬十六年的继母,这还是第一次吃他煮的东西呢!
程素雅问程柠:“你们有列单子,明天领完证要买些什么吗?”
买,买什么?
还要单子?
程柠一愣。
她什么也没想买啊,就领个证嘛。
但她反应快,想到她刚下乡时周晓美那满屋子的婚嫁用品,立即道:“姑姑,我们这边刚发了山洪,大家都忙着救灾赈灾,供销社能用的东西都送到下面大队里面去了,这会儿想买什么肯定是买不着的,也不合适,我想着还是算了,姑姑,我们就是领个证,在我心里其实跟以前没什么差别,这事我想着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程素雅真是心口疼。
这领不领证能一样吗?
晚上的时候程素雅斟酌了一下,问程柠道:“柠柠,你跟你三哥,在一起了吗?”
程柠一愣。
在一起?
当然在一起了啊,不在一起他们领什么证?
可是她对着程素雅看自己的眼神,蓦地就明白了自己姑姑这“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她脸“腾”一下就红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没有呢,三哥他不会这么做的,他说要等结婚后。”
程素雅听了她这话倒是对韩东塬稍微满意了点。
虽然觉得是废话,她还是问道:“那你们领证后呢?”
程柠:“……”
脸更红了。
程素雅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到自己要是要求他们领证之后还不发生关系,委实有点不近人情,说实话,简直是有点变态了,但她瞅着侄女,又委实心疼,生出自家千宠百爱娇养的花儿被猪,不,被头狼给拱了的郁闷来。
她道:“这种事最好等你再大点会比较好,但你们领了证,姑姑也知道这样说有些不合常情,那要是真发生了,你记住一定要做好措施,不要这时候弄出孩子来,还有,你还小,第一次的话会比较辛苦,一定不要什么都纵着他,身体不舒服就要适可而止,尤其你才刚刚大病初愈。”
程柠:“……”
她面红耳赤。
想到韩东塬的……她还说过他们“不合适”,这么乱七八糟的一想,简直没法睡了。
第二天一早程素雅韩祁山就陪着程柠和韩东塬一起去公社办了结婚登记。
红本本上要贴两人的照片,但这照片拍了要到下午才能拿到,所以办完登记还不能及时拿到红本本,公社里的人纷纷恭喜他们,不过恭喜完薛主任又交给了韩东塬一堆活干,这次山洪很多知青也出了事,他们这几天去了很多大队,做了伤亡统计,这会儿要一一更新知青的资料,也要联系城里相关的单位和知青家人,出信件安抚慰问他们。
这些事拖一刻就是很多人受煎熬。
程柠让韩东塬去干活,自己则跟着韩祁山程素雅一起去了供销社各个商店买东西。
供销社东西不多,那些喜被什么程柠着实不喜欢,最后哄着程素雅,道:“姑姑,你去北城准备吧,回头三哥忙完肯定要送我回去,那时候我们才准备这些东西,现在准备什么都是仓促,还不如什么都不准备。”
最后程素雅还是坚持买了一对红烛。
她道:“买了放着,等回去北城的时候再用也成。”
这晚程素雅倒是没说要陪程柠睡,但程柠被程素雅昨晚说得紧张,反而搂了程素雅的胳膊,说回去了就又要好长时间才见到,想要跟她说话,所以领证后的第一晚程柠还是跟程素雅睡的。
这晚程柠是真跟程素雅说了很多话,不过多是她生母肖兰还有外家肖家的一些事。
程素雅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当初她留下程柠,不让肖兰和肖家人带走,之后怕肖家人生事,这些年对那边的事也都关注了一下,所以还真给了程柠很多信息。
第二天一早程柠和韩东塬送走了韩祁山和程素雅。
回到公社的时候程柠就跟韩东塬道:“你去上班吧,我回去收拾一下,下午的时候也去公社帮你们忙吧。”
“我先送你回去。”
韩东塬仔细看了看她道。
程柠有些不自在,从再前一晚她姑姑说了那番话后她就不自在。
但他要送她,她要是坚持不让他送,不是更怪?
回到家程柠再催韩东塬去公社,韩东塬看着她,突然道:“过来亲一下我。”
程柠:“???”
她心莫名其妙“砰砰”的,明明“亲一下”这种事两人之间不是很寻常的吗?
而且这些天她整天跟姑姑在一起,怕姑姑不高兴,特意忽略他,昨天因为姑姑那一番话对着他还十分不自然。
而他为了在姑姑面前树立好形象,也规矩得不能再规矩,跟平日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两人领证的时候,也中规中矩连高兴劲都克制得很。
这会儿姑姑姑父走了,他看她的眼神都快着火了。
她怕他突然发疯,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有些怯怯道:“好了,你回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放开他刚准备往后退两步,却不妨他一伸手就又被他拖了回去,撞到了他的怀中,腰间被他按住,他低头,就直接捉住了她的唇……流连辗转,这个吻不同于她病时的那些亲吻,那时的他小心翼翼,温柔怜惜,可这会儿,这会儿两人唇舌交缠,他刻意的转辗,喉间和舌间的声音,只是一个吻竟让程柠觉出了十分的色,情,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
程柠被她吻得心“砰砰”跳,整个人也不对劲起来。
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终于放开她,程柠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却不妨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三哥,”
她吓了一跳,抓着他胳膊上的衣服,莫名有些惊慌道,“你不是要回公社吗?”
他笑了一下,低声道:“我请假了。”
“啊?”
程柠有些茫然,“请假,好好的请什么假?”
“婚假。”
要不然他前两天忙成那样干嘛?
他抱着她一边往他房间的方向过去,一边低头亲吻她,咬了咬她耳朵,就在她耳边道,“今天不用去公社。”
他的唇很干燥,但吻却又像是湿漉漉的,所到之处又热又痒,从肌肤到骨头一直痒到心里,那声音带着热气在耳边旋绕,钻进脑中,程柠只觉得脑子“轰”一声,心像是已经跳出来了,“砰砰”得,人又软绵绵的,真的是天气太热了吧,她拽着他胳膊上的衣服,只觉得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又懵又慌。
她知道两人领了证这事迟早都会发生,她有点紧张所以昨天还特意叫了自己姑姑跟她睡。
然后送走姑姑和姑父,她想着他白天去公社上班,那她至少有一个白天做一下心理准备。
哪里知道他竟然连一个白天都等不得……
“三哥,”
他的吻实在勾人情潮,她整个人已经毫无力气,可是心底的慌张到底让她维持住了一线清明,急急地唤他,可是唤出的声却是软绵绵的,娇吟般挠人心肠。
“三哥,”
她道,“这会儿,这会儿怎么可以?”
她说着阻止他的话,却让他愈发得红了眼。
他问她:“怎么可以什么?”
他现在整个人都不一样,连声音都带着满满的□□,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还要色气,都要露骨不加掩饰。
程柠手攥着他的衣服,心慌意乱,下意识之下竟是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的吻又落了下来,又温柔又重。
他道:“柠柠,我们领证了,你记得吗?你是我的了。”
其实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
昨天两人领证,因为他爸和她姑姑都在,他一直表现得很克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像往常他面对他爸和程姨任何时候一样。
这也让他对领证这事有一种不真实感。
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还差了点什么让他的心踏实起来,让这件事落实,让他有真实感。
他看着身,下的人。
也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美得像是一个梦,原先白嫩的肌肤染满了红色,好像触上一触就会破,很多处更是已经红得触目惊心,让人心疼又让人想要继续去吻上一吻看她发出难耐的声音,这多少是有点变态的,他想。
他对她的欲念一直都是有些变态的,以前被藏在了心底深处,从来都不敢露上半分,等两人在一起之后,才一点一点掀开。
好在她会惊慌,会怕,会吃惊,但从来没有半点厌恶。
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总是一边惊慌一边嗔怪他,一边又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是的,她总是毫不保留的信任他。
他那时候脾气差,她生气恼怒,可却仍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她。
“柠柠。”
他唤着她的声音嘶哑又低沉,甚至带着些颤抖。
程柠睁眼,就看到了他额上的汗水,和他眼睛里再不加掩饰,深不见底,又像是满到要倾泻出来的爱念和欲念。
这其中太多的情绪,还有开出了缺口的克制和隐忍。
程柠被他眼睛里的情绪震住。
她怔了片刻,心里被另一种情绪胀满,压过了原先的慌张。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喊了一声“三哥”。
再探头吻了吻他的唇,道:“我记得的三哥,以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即使短暂分开一下,你记住我也是想着你的,我们还会在一起的,我最爱你了。”
韩东塬再没想到会听到她这样的表白,他抓着她的肩膀几乎控制不住力道,紧得她疼痛了,又微微颤抖,黑色的瞳竟是像火一样在燃烧。
他哄她:“柠柠,你再说一遍。”
程柠有些害羞起来,探身将脑袋搁到他的肩上,脸蹭着他的脸,低声道:“三哥,我最爱你了。”
很早以前她也不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不是爱。
可经历了这么多,这会儿说出这句话,竟然是无比自然,那样的理所当然。
她当然爱他,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陪着她度过了几十年那么孤寂的时光,他的印记早就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他抱着她。
她感觉到他抱着她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嵌进他的身体里。
程柠眼睛酸胀。
是啊,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前世的她就没有说出来,前世的他们也没有像他们现在这样亲密过,那时候的他在他们相处的时候多么隐忍克制,连亲吻很多时候都是她主动,他吻她的时候也小心翼翼,温柔爱怜,却绝不把欲望露在她面前。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侧了脑袋亲了亲他的脖子,跟他道:“我爱你啊三哥。”
虽然,可能没有像他爱她那样多。
这种东西虽然没得比较,但她却又觉得是这样的。
韩东塬怎么受得了她一遍遍说着这样的话。
这简直像是掐住了他的命门在引诱着他。
他亲吻她的脖子。
她那样纤细,像长长的鲜嫩的莲藕,他的力道重一点,仿若就能折断了一般。
完全的失了控。
程柠承受着这般狂风暴雨般的席卷,好像夏夜里暴雨下飘荡在河面上小小的扁舟一般,随风摇摆。
以往的时候他都会哄她,哄她叫出来,可这一次她根本不需要他再哄着她,声音都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
可这还只是个开始。
风吹过窗帘,那窗帘缝隙撒进来的斑驳亮影已经移了长长的位置。
而她也已经累得不成样子。
哭了又哭,声音都嘶哑了,可甚至都还只是个开始……他那边甚至都还没有开始。
他搂着她喂她水,程柠泪眼弯弯地看他……这会儿连惊吓都没有力气惊吓了,只是哑着声音跟他道:“三哥,这样……我会不会死?”
韩东塬:“……”
他道:“不会。”
又哄她,道,“哪一次我不是顺着你?”
他再失控,每一次她一哭他还是会心软。
他不舍得,反正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再忍一会儿也死不了人。
程柠真的觉得要命。
她柔声道:“三哥,我真的不行了,我们晚上好不好?我要睡会儿,你给我睡一会儿,晚上我一定答应你,你要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她眼泪汪汪地求他。
韩东塬心里软成一片。
可是什么“你要怎样就怎样”他是不信的,而且偏偏他再失控,只要一听她求他,看她受了惊吓的样子,他就狠不下心来让她受那样的痛楚,看她苍白着脸,他就心疼得要命,哪怕是他再想要,胀得要命,疼得要命。
“你说的。”
程柠很累,可也知道他很辛苦。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脑袋蹭了蹭,道:“嗯,对了,昨天我们买了红烛,晚上可以用。不然就这样也太草率了,总要有点仪式感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三哥,这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韩东塬:“……”
他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又有些火起。
不过仪式感,她想要仪式感,这让他有些愧疚,他们这婚都结得太仓促了些。
他摸了摸她,道:“好。”
顿了顿又道,“过一段时间也成。”
“晚上,”
程柠困得不行,但她还是安抚了一下他,闭着眼,声音跟蚊子似地低声道,“不用。”
她其实不是不乐意,只是每次临时都犯怵,而他关键时候又太顺着她了。
“三哥,我休息一下,等晚上我一定由着你。”
她低喃道。
韩东塬垂眼看她,看她闭了眼,睫毛有些不安地颤动,面上潮红一片,叹了口气。
他是想给她快乐的,不是难受。
他伸手拍了拍她,低头在她耳边道,“嗯,知道了,你不要紧张,真害怕我们再等等。”
又道,“你不喜欢吗?我亲你,给你…的时候你不喜欢吗?柠柠你太紧张了,别那么紧张,跟我在一起,就好好体验就行了,你每一处地方从头发丝到脚趾我都喜欢,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叫出来的样子尤其喜欢……”
程柠很累,真的很累,想睡觉。
但他这一番话刺激得她一下子又醒了神,虽然也不多。
她无力地掐他,差点脱口而出,他这些话到底是哪里来的,她这个活了几辈子,还做鬼做了几十年看过不知道多少片的人也没他这么会说这种话……他到底哪里学来的,亏他前世那样禁欲地活了几十年。
“我睡觉了。”
她实在太困了,什么念头也只浮于表面漂上一漂,嘟囔了一句,再闭眼,侧了侧,寻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虽然他总骚扰她,她却还是睡在了他怀中没有让他离开。
好像不知不觉中,她也已经习惯于他这么无赖,甚至有些依赖。
“三哥,”
她喃喃道,“你要是能快点来南方就好了,还要等两年,我突然觉得分开也挺不好的,但两年也很快,到时候你就过来南方,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韩东塬一愣。
他经常听到她说这个时间点。
以前她是说两年后她就离开下乡,回城或者读大学。
后来她说两年后他们一起离开。
现在她说两年后他来南方。
非常笃定,两年后他们一定能回城或者离开这里,哪怕对很多知青来说,几乎都已经绝了回城的梦。
他又想起了她的梦,关于山洪的梦。
还有赵枝的梦,赵枝说的那些话。
赵枝也说过山洪,说过在山洪中,他会受重伤,说过他因为杀死周熊入狱。
说过那些梦中,从来没有程柠这个人,没有她在他身边。
赵枝说将来他会很有钱,程柠一定也是有预知能力,知道他将来会很有钱,所以才会特地跑到他身边,还从一开始就对她有敌意。
韩东塬现在已经相信了赵枝一部分的话。
不过关于程柠的,他觉得她说的都是狗屁。
但他心里却慢慢浮起了另一部分的猜测。
他低头看她,想问她一句什么,可她却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心道,钱算什么,他命都可以给她,要是她喜欢钱,她想要多少他都给她赚。

转头看了看身边,再看了一圈屋子,韩东塬不在。
她怔了怔,坐起了身,然后发现身上竟是不着片缕,扯了薄被盖上,就隐约听到了外面有说话声。
她心头一惊,仔细听了听,就听出了是许冬梅和廖盛的声音。
他们竟然回来了。
她转头去寻自己的衣服,并没有看到,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才想起来应该是韩东塬拿去洗了。
她轻吐了口气。
虽然知道可以继续睡一会儿,等韩东塬过来肯定会给自己拿衣服,但这样躺在他床上,听着外面许冬梅和廖盛的说话声,这样躺着着实不踏实,索性就裹着床单起身,去了韩东塬的衣柜,扒拉了一下,找了一条军绿色的短袖和短裤换上,顺了顺头发,拿小镜子稍微照了照就出去了。
许冬梅和廖盛刚回来没多久,正在堂屋里跟韩东塬说话,猛地看到他屋里走出了个人,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廖盛,那模样就跟见了鬼一样。
“柠柠,柠柠妹子?”
廖盛喊了一声。
程柠穿着韩东塬的衣服,也不害臊,就很落落大方地冲廖盛笑了一下,冲两人道:“盛子哥,冬梅姐,你们回来了。”
……她没有必要害臊啊,虽然这还是大白天,但她跟韩东塬领证了,领证了呀,穿一下他的衣服怎么了?
程柠大大方方,廖盛和许冬梅却是一副受了惊,又吃惊又茫然的表情。
韩东塬则是从程柠穿着他的衣服出来,他看着她的眼睛里的宠溺几乎就要满溢出来。
廖盛嘴巴快,吃惊完就咋咋呼呼道:“柠柠妹子,你可吓死个人了,刚刚你这刚一出来,我还以为塬哥屋子里藏了个女人,还想着这家伙竟然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得好好修理他一顿呢。”
程柠&众人:“……”
韩东塬转身直接给他脑门上来了一下,骂道:“你脑子里都是屎吗?”
程柠:“……”
她轻咳了一声,道:“对了,盛子哥,冬梅姐,你们在乡下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惨呗,”
廖盛收回自己一惊一乍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也是山洪来得不是时候,那时候正好是大家已经放工在溪边洗菜洗澡玩耍的时候,又连着下了那么多天的暴雨,好不容易放晴一下。”
所以邻近东山溪的大队都是伤亡严重。
不过廖盛很快就收了一下表情,道,“也多亏柠柠妹子你搞出来的雨后防灾章程,还是减少了很多伤亡的,有的大队也跟我们一样,暴雨连下了几天,就把低洼的村民暂时移到了地势高的地方住,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程柠说了几句话就回自己房间去了,说一会儿换了衣服出来。
程柠一离开,廖盛就猛地转头看向韩东塬,有些不赞同,道:“韩哥,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韩东塬面色淡淡,道:“过分什么?”
就在廖盛要骂他不做人时,韩东塬顿了顿,就接着道,“我们已经领证了,是合法夫妻。”
虽然语气仍是淡淡的,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但那股子嘚瑟和得意来还是掩都掩不住。
廖盛&许冬梅:“!!!”
“已经,已经什么了?”
廖盛差点跳起来。
“领证,”
韩东塬扫一眼廖盛,他心情好,也就不计较他一惊一乍的。
他道,“我跟柠柠结婚了。”
廖盛差点被韩东塬那嘚瑟的样子闪瞎眼。
“塬哥,你骗着柠柠妹子跟你在这里领了证?”
廖盛叫道,“你这,这也太夸张了些吧?你就不怕程姨她跟你翻脸?”
别人不知道韩家的情况,他能不知道?
他竟没想到韩东塬做出了这种事!
韩东塬脸一黑:“什么叫骗柠柠跟我在这里领了证?你脑子是真进了水?今天早上我爸和程姨他们才离开。”
廖盛:“……程姨竟然就让你们在这里结婚了?”
他实在不敢相信。
韩东塬就是跟大家宣告一下这个事情就行了,他可没兴趣跟廖盛解释什么。
他道:“我去看看柠柠,你们自便。”
韩东塬说完径自往程柠的屋子里去了,剩下廖盛瞪着他的背影一直等他进了程柠的屋子,门关上才转头看向一旁的许冬梅,想找个同盟军找一点共鸣。
许冬梅也惊讶。
不过她不知道韩家事,更不知道韩东塬和程柠小时候互不理睬的事,所以对这事惊讶是有些惊讶,但也还好,毕竟两人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可能家里人过来,看都已经这样了,就让两人直接结婚了。
“这是多好的事,”
许冬梅笑道,“这么多天,总算听到一点喜庆的事。咱们一会儿看看厨房,再去门市部那边买点肉和菜回来,也跟厂长和柠柠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廖盛:“……”
他总觉得这事肯定是塬哥干了点啥才会让程柠跟他领证的。
那人就是个心狠又黑的,柠柠哪里是他的对手?
刚刚不过才说了几句话的时间,韩东塬进了屋子程柠还在衣橱前找合适的衣服,正拿了一条布拉吉碎花裙比划,可是先前她就发现了,她小腿上有好几处痕迹,她皮肤白,看着特别显眼,所以就有些犹豫,但这大夏天的,她也不乐意穿劳动长裤,能闷死人。
还在犹豫时,韩东塬进来了。
他上前从她背后抱住了她,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道:“你穿这件短袖很好看。”
事实上她穿什么都好看,但穿上他的衣服,格外的宽松,有种别样的味道,让他有一种冲动。
程柠侧开他的亲吻,道:“你试试穿我的衣服出去?”
韩东塬就低声笑了出来,然后问她:“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话时就贴着她的耳朵,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
程柠觉着现在的韩东塬简直就是……真的跟以前完全两个样儿,现在的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喜欢抱她,亲她,哪还有以前半点凶狠冷漠的样子?就是前几天姑姑和姑丈在,他在人前看着人模人样一派的冷漠禁欲样,但偶尔看她的眼神也让她觉着热得不行。
她不想说身体舒不舒服的话,免得一会儿又一发不可收拾。
她推他,道:“你先出去,我换一下衣服,盛子哥和冬梅姐回来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他们这些天在大队里肯定很辛苦,我看他们整个都瘦了一圈。”
韩东塬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朵,道:“我只有一天假。”
程柠“扑哧”一声笑出来,推他,道:“这你也计较。”
晚上大家一起做了一顿饭。
虽然因为山洪门市那边能买到的菜十分有限,但搜罗搜罗家里的存货,还是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土豆炖咸肉,酸菜粉条,干菇腊肉,还有一份腊肉炒野菜,当然了,什么咸肉腊肉,物资不丰富,省着用,每份菜都只是加了一点点,但吃起来味道却好了很多,还有野菜这会儿根本买不到,是许冬梅自己拿了粮票从下面的大队里买了粗粮,再找老乡换来的,这样也能帮老乡一些忙,毕竟粗粮抵饱,野菜不抵饱。
吃饭的时候韩东塬一直慢条斯理地照顾着程柠,连粉条里的洋葱都给她剔掉了再放她碗里。
廖盛看得眼晕。
他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拍下筷子,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塬哥,所以以前你在咱们面前表现出讨厌柠柠妹子的样子,那都是装的?亏得你十几年如一日,装得还挺起劲?”
韩东塬撩了撩眼皮,扫了一眼廖盛,他都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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