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知县夫人冷落自己母女,就连待女都对自己两人冷淡到连茶水都没有……所以其她人察言观色,也都跟着不搭理自己两人了?
啧,瞧这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若是心里没有底气,或是内心不够强大的人,还真是有可能被这样的小手段给折磨的开始怀疑自己,陷入一种自怨自艾的情绪当中出不来。
不过可惜,这样的小手段对她们是没用的。
看一眼田福娘,哪怕是娘亲表现的全无异常,赵果儿还是传音安慰她:“娘亲,您别难过,这会儿她们这样瞧不上咱们,往后她们指定是要后悔的。”
“我才不难过呢。”田福娘是真的不在意,传音满不在乎的对赵果儿道,“不过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我吃饱撑了为了她们的有眼不识金镶玉置气。”
“噗嗤。”
一句有眼不识金镶玉,让赵果儿没忍住的失笑起来。
她的笑声不大,在一片大家的谈笑风生中其实并不明显,但是偏偏就被洪喜兰给捕捉到还给揪出来了。
许是想叫她们母女难堪了还得更难堪,洪喜兰立刻眼睛就朝着赵果儿看过去,声音尖锐刻薄的质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是觉着我表姨办的这菊花宴很可笑么?”
笑的人多了,那洪喜兰又没有点名道姓,赵果儿当然不会自己主动对号入座。
她只当没听见,还特地传音对田福娘嘱咐了句:“咱也别理她。”
“行。”田福娘带着笑意的传音应道,也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的样子,怡然自得的继续四下看。
别人不理会自己,丢了白眼过来她也不生气,还笑眯眯的看过去。那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反而把不少人给反气到了。
那被气的最厉害的当属洪喜兰,看见赵果儿和田福娘母女两个都不搭理自己,她“蹭”一下的就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都要冲着赵果儿来了,被知县夫人及时拉住。
知县夫人一边语气轻柔的劝洪喜兰,一边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贴身丫鬟。顿时那丫鬟就是对着赵果儿直接点名一副质问的语气道:“果儿小姐,我们表小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理人?”
“你们表小姐方才是在同我说话?”
赵果儿稳稳的端坐着,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先去看那丫鬟,然后才看向洪喜兰满是戏谑的笑道:“原来喜兰小姐的规矩竟然是去人家家里赴宴不能笑的么?那方才笑了的人也不止是我一人啊,你怎么就只问我呢?”
“你……”
洪喜兰是万万没想到面对自己的质问,赵果儿的态度竟然是这样的嚣张。
没错就是嚣张,仿佛自己并不被她放在眼睛里的模样。
这样的认知让洪喜兰气的更厉害了,差点被送走。顿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该反驳的怒骂道:“你方才笑的分明就是很不屑的样子。”
“不屑?”
赵果儿也是蹭一下站了起来,针尖对麦芒的看着洪喜兰一会,然后忽然笑了起来。大大方方的就是承认道:“我确实是挺不屑的。你同你祖母还真是一脉相承,外室生下的外室子,再生下的孩子,看着还真就是上不了台面。去人家里做客都要反客为主,给客人立个不能笑的规矩。知道的这是赏菊宴,不知道的还当这是主人家要办丧事呢。”
办丧事?
这赵果儿怎么敢?
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由着洪喜兰数落赵果儿出出气的知县夫人顿时脸都黑了,也是蹭一下站起来的看着赵果儿训斥道:“哪怕你就是淑娘的结拜妹妹,以为自己能够借此仗着董家的势,这话也说的过份了吧?”
说着,她放下脸又是冲着田福娘呵斥道:“我本来还当你是好的,这才好心邀请你们母女来做客,谁知道你竟然能放任孩子如此的没规矩……”
“等等,敢问徐夫人,这没规矩的到底是谁?我和我娘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赴宴的,可是得到了什么?这几万两银子的礼都撒出去了,最后却连杯茶水都换不来,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有规矩?”
打断知县夫人的话,赵果儿鄙夷的看着她:“徐夫人的规矩难道是一边敛财,一边还得把人踩在脚底下,好叫人怕了再接连的往府上送更多的礼甚至是真金白银不成?呵呵,那我们母女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是早不知道你的这规矩,若是早知道压根就不可能会登门。甚至还为此推迟了进京的日子。所以,这分明就是你辜负了我们一片有意交好你的心。”
“你好大的口气,还几万银子的礼?不过是给了个琉璃手串的见面礼,你们就好意思说那值几万了?”
差点没被气了个倒仰,知县夫人从宴会开始就一直在笑的笑脸实在是维持不住了。
气的实在是狠了,她也顾不得维持身份让丫鬟来替自己训斥赵果儿,亲自就开骂道:“除了个破手串,你们就只提了个破篮子来。这是破落户都干不出来的事吧?我给你们留着面子不好揭你们的面皮,叫你们下不来台,你们倒是好,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既然我们送的礼你瞧不上,那就退给我们好了。还有那见面礼,我的也还你。我娘给你们的,你们总不至于眼皮子浅能看上,非要留着吧?”
都撕破脸了,赵果儿当然没有再让自家吃亏的理由。当即二话不说的就拉着田福娘,径直的走到了脸上被气成猪肝色的知县夫人面前。
把头上那对她忍了很久,看了就俗气的珠花摘下来亲手递给知县夫人,似笑非笑的对她说道。
赵果儿说这话,做这一切的时候,田福娘始终都是一言不发的配合着她,脸上还带着宠溺支持的神色。
这让所有来参加宴会的人都觉着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大气也不敢出的呆呆看着。
“不就是个破手串么,还给你们。”
不说一直同人炫耀自己出身的知县夫人。就是亲爹不过就只是个穷举人,好不容易才凭借着岳家的势力得了个七品芝麻官。但是打小也一样是被娇养大的徐思双,都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顿时,不等她亲娘知县夫人发话,徐思双就赌气的摘下手上的手串直接摔到田福娘和赵果儿的面前。
赌气之下她的力气不小,地上也没有铺地垫,就是被打磨过的青砖地面。那玻璃的手串哪里禁得住那样一摔?顿时一下就碎了一地。
手串碎了,徐思双不止不担心反而一脸挑衅的看着赵果儿和田福娘。
知县夫人没有阻止她,甚至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转头还阴测测的看着赵果儿和田福娘冷笑道:“别以为有董家当靠山,你们就可以不把父母官看在眼睛里了。”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不是?她就不信就只是个干亲,董家对她们母女俩能有多掏心掏肺。
虽说按着她和相公所想的,董家会庇护她们,庇护田家村,说不得其中还有白糖的利益。但董家也不是傻子是吧,那个按着她说只要董家把方子拿到手里,随便叫底下的奴才去开个白糖作坊得的利岂不是更大?还都是他们自个的。
说不好他们这头把这母女镇住了,董家还得感激他们呢。
只是须臾间,知县夫人就想了许多,看着赵果儿和田福娘的眼神更是显得不怀好意起来。
她这样,徐思双有了撑腰的人心里大定,顿时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甚至还让丫鬟取了田福娘和赵果儿带来的那个竹篮子。就连盖布都没掀开看一眼的,也得意洋洋的给依样摔在两人的面前。
顿时竹篮里的玻璃罐子和白糖碎的碎,撒的撒。
但,哪怕是它们被摔的碎了一地,也撒了一地。带着雕花,看着就贵气晶亮的玻璃瓶子,和颗粒分明,微小的犹如一粒粒最是纯净无暇的钻石一般的白糖搭配在一起,看过去依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破碎的美感。
这让包括罪魁祸首徐思双在内的所有人,刹那间都是看的有些呆滞了。
太暴殄天物了,这样一看就是难得的稀世珍宝,怎么会有人舍得下手毁了它们?
一瞬间,在场的除了徐思双和知县夫人脑海里一片空白,有些发懵之外。其余的多数人,哪怕是忌惮知县夫人的权势,也依然是在心里犯嘀咕,甚至没忍住偷偷往徐思双那儿投过去谴责的眼神。
看看地上再看看赵果儿和田福娘,看两人都站着不动,似乎是对自己的举动无可奈何的样子。再看亲娘知县夫人除了脸上闪过些许惋惜之外,并没有其它担心的表情。
这一切,都无一不让原本还短短的心虚了一下的徐思双,又振奋了起来。
想到之前自己亲娘说过的话,想到自己的亲爹可是这的父母官。而这母女两人,哪怕是真有这价值几万银子的宝贝,不也是一样得巴巴的送来巴结自家么?
所以哪怕是有些可惜了,但是这些摔没了,难说她们还有,还得再巴巴的送来呢?
这样一想,徐思双又高傲的仰起了脖子,高高在上的对着赵果儿和田福娘道:“这么多人都瞧见了,我们可把东西全都还了你,你们带着赶紧滚吧。”
“这就叫都还了?呵呵,那你们这还东西的方式还真是别致。”
赵果儿好笑的看一眼徐思双,和显然是默认了徐思双说法的知县夫人,并没有如她们所愿的露出气恼、悲愤的情绪,反而笑的一脸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和我娘这算是开了眼界了,告辞。”
说完她拉着田福娘一个转身就待走。
“等等,这些东西你不带走?若是不带走,那往后再来讨要可就没有了。”知县夫人叫住她们,冷笑着说道:“到时候你们可别再想着抵赖上我们。”
“徐夫人,我其实很奇怪。那洪喜兰不过就是个奸生子生的,在京城恐怕没多少人待见吧?你何至于为了她,就连董家的面子都不愿意给了?难道你不知道董家的老爷子可是堂堂的二品大员么?”
转回身,赵果儿没有搭理知县夫人的话,反而满脸好奇的问她。
“你太放肆了。”一回两回的拿着自己的身世来说事,把自己的面皮踩在脚底板下,这赵果儿是以为自己是面捏的是吧?
赵果儿的话让洪喜兰暴怒起来,上去就想动手撕赵果儿的嘴,庞氏姐妹也跟着要上去帮忙,却被赵果儿的一个看似轻飘飘的眼神给阻止了。
三人一时间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上来,人就定在原地没法动了。就在三人感觉惊骇不已的时候,却发现旁人仿佛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她们的不对劲似的。这让三人简直就是惊恐了起来。
不过她们的惊恐依旧没人察觉。
看在赵果儿和田福娘这一回损失惨重,还得罪了自己一家和京城的洪家,半点没落下好,之后说不得还得跪着上门来求饶的份上。
知县夫人怜悯的看赵果儿,然后对田福娘隐含威胁的道:“董家的老爷子再是二品大员,难道还能为了你一个只是他外孙女的结拜姐妹,就替你们强出头?呵,你们也太高看自个了吧?看着董家的面上,我也奉劝你一句,这宠孩子可不是这样宠的。你不狠心教导她处事的规矩,由着她这样任性妄为,迟早是得吃大亏。说不得,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都未可知呢?”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田福娘好笑的看着知县夫人,不止没有如她所愿的担心害怕,还反唇相讥道:“你说别人之前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家吧。你难道还真以为这几万银子的东西你们说摔了就摔了,真就不用赔了不成?”
“你什么意思。”知县夫人脸色变了,“你这是在教训我?”
“我娘哪儿说错了?”
不等田福娘说话,赵果儿就惊奇的看着知县夫人:“你若是觉着我娘的话是在教训你,那,你说是就是吧。”
第189章 恐惧
笑眯眯的,赵果儿对着知县夫人状似好心的说道:“先前你不是还想知道我们去京城干什么么?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就是那个庞贵,看见我娘就跪下来直称郡主。你说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在胡言乱语?
所以我和我娘亲只能走趟京城去求证一番了。巧了,这会儿我董家姐姐也正好在京城外祖家呢。你说这事,董老爷子会不会愿意尽心尽力帮我们母女?”
丢下这话,赵果儿拉着田福娘的手施施然的转身离开。这一次再没有人拦着她们,因为所有人都因为赵果儿说的话呆住了。
然后就是说不清的懊恼和悔之不及。
她们再看知县夫人和洪喜兰的眼光也变了,等反应过来都是纷纷告辞,不等知县夫人点头就自顾自的匆忙走了。
就连终于能动的洪喜兰和庞家姐妹也不例外,也是惊魂未定的逃一般跑了。只留下气急败坏的知县夫人和又惊又怕的徐思双。
“娘,那,那田福娘若果真是郡主,那,那……”看一眼地上支离破碎的琉璃瓶子和撒的满地都是的白糖,徐思双一想这些若是让自家赔,恐怕是赔不起的。
想到若是爹知道之后的后果,她越想越怕忍不住浑身颤抖哭泣起来。
“住口。”现在知道哭了,早敢把这样珍贵的东西都给摔了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会有哭的时候呢?
知县夫人这会儿也是六神无主起来,听见徐思双哭忍不住暴躁的呵斥道。
徐思双:“……”
瞬间止住哭声,她害怕的看着亲娘因为狰狞而有些扭曲的面孔,心里更害怕了。怕的哪怕是从未被亲娘这样对待过,也不敢有委屈的情绪。
很快闻讯而来的知县徐士高,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嫡妻紧紧皱眉,常年挂着的笑容消失不见和嫡女瑟瑟发抖的惊吓模样。
如果没有满地的狼藉,没有听说事情的大致经过。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也许他还能心疼,上去好好的安慰一番母女两人。
可是现在,他看一眼地上的破碎的琉璃瓶子和白糖和其中夹杂的琉璃珠子,一股怎么都抑制不住的恐惧变成了腾腾火焰,让他失去了理智的上去就给了徐思双一个耳刮子,把人打倒在地,落在那一片碎琉璃中还嫌弃不够解气,上去又是狠狠的伸出脚把徐思双整个人都给踹的飞起来,先是撞到了桌子这才狠狠的摔在地上。
倒地的徐思双只觉全身无处不同,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呼痛,张嘴一口腥甜的血就吐了出来。
直到了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眼泪疯狂的涌出来。
“双儿……”
哪怕是也气徐思双,但是看她挨了这样狠的一脚,知县夫人还是心疼了,就待上前去扶她。
“不许去。”徐士高大喝一声,然后吩咐丫鬟,“把她给我拖到柴房去,没有我的亲口吩咐,谁也不许给她送吃的喝的,也不许上药。”
“老爷,你这岂不是得要了她的命?”
知县夫人万万没想到徐士高竟然能够狠心至此,连忙想要阻拦的哭道:“她打小就没人动过她的一根手指头,如今都吐了血,不请医问药还饿着,她怎么撑得过去?”
“撑不过去那也是她的命。”徐士高冷冷的看夫人知县面无表情的问道,“她摔掉的那些东西,是你我能赔的起的?”
“.…..”
看看地上,知县夫人心猛地揪紧了,顿了好一会才下了狠心一样的说道:“我带双儿去田家村给她们赔罪去。若是她们不原谅我们,那我们就,就跪在她们面前直到她们原谅为止。”
“呵,你们这是去求人还是去逼人的?”徐士高闻言冷笑了一声,“你这是怕仇没法结的更深是吧?”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些,这些就是把咱们的家底都掏空了也赔不起啊。若是非得要赔就只好朝着今儿来赴宴的那些人借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凑齐?”
知县夫人看一眼惊恐的就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音,只敢默默流泪的徐思双,忍不住的悲戚道:“我们哪儿能知道她们竟然还有那样一层身份?若是知道我把她们给供起来都成。这下可怎么办?她们说明日就去京城了,这会儿,这会儿咱们若是不耽搁或许赶得及?”
“这些至少值五六万的银子,咱们凑,得凑上十万才行。”咬了咬牙,徐士高问:“你那现成的有多少?”
“只有三万。”
知县夫人知道这不是藏私的时候,也不敢隐瞒,肉痛的说道:“今儿来赴宴的那些人,庞家和赖家都是大户,尤其是庞贵,让他拿出三万的银子应当不难。你派人气去敲打一下,许是五万的银子也能拿到呢?还有赖家,不说多,两、三万的银子总该有吧?另外别个也得让他们一家至少拿出三五千的银子来。”
银子太多,知县夫人再也不提“借”的话,想着她们今日也都在场,理所当然该给一份银子。
这想法同徐士高不谋而合了,不过他想的更细致,沉吟一下说道:“庞家就别想了。”
“为什么?那庞贵明知道田福娘是护国长公主丢的明珠郡主,却连告诉我们一声都不曾。还有那洪喜兰,只怕是也知道田福娘的真正身份的,偏还有意在咱们家的赏菊宴上故意为难她们母女,这才害的我们把人给得罪死了。”
忍不住牙齿咬得咯咯响,若是这会儿洪喜兰就在面前,知县夫人简直能活撕了她。
她恨声道:“若不是她,我们早就高高兴兴的收了这些礼,同她们结交了,那还会有后来的那些事?她害了咱们难道让她那个舅舅庞贵赔些银子都不成么?”
“我看你是真糊涂了。”
徐士高看还在那咬牙切齿的自家夫人,气的骂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那庞贵的背后是什么人?他有银子那就都是他的?他不过就是过过手罢了。你是吃了狼心豹子胆了,敢打那位银子的主意?”
第190章 提前出发
说的也是磨了磨牙,徐士高阴沉着脸的道:“还有赖家,虽然咱们还不知道他后头的人是哪个。但是肯定也不是咱们能够招惹的,想要他拿大头只怕是也难。倒是别家,一家得叫他们出一万,若没有,至少六千的银子是不能少的。”
“一万?”
知县夫人皱起了眉头:“这一时半会的,让他们去哪儿找那一万的银子去?别说一万了,就是六千恐怕他们也未必能够拿的出来。”
“拿不出来也得拿。今日咱们就得带着银子去田家村找她们,不然迟了,万一长公主怪罪下来……”
徐士高没有再接着往下说,只顿了顿面带凶光的又道:“若我不好了,谁也别想好。”
徐士高的模样太吓人,让知县夫人忽然有了一种若是田福娘和赵果儿不肯原谅他们,徐士高甚至就连徐思双都能舍了的预感。
这预感让她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的试图替徐思双求情:“双儿也知道错了,等咱们去田家村的时候带上她,这会儿是不是就让她先把身上的伤处置一下?再叫大夫来看看有没有受什么内伤?”
“慈母多败儿,她就是被你给惯的。如今若是再不多加管教,叫她记着教训往后还不知道能闯出多大的祸来?”
徐士高听的黑了脸,先是骂了知县夫人后,又不耐烦的去斥责花厅内的几个丫鬟:“怎么,我的话不中听了?你们一个个的还不把她给拖出去,还等着我自个动手是吧?”
“爹,爹,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我身上好痛啊,您就饶了我吧。”
眼见丫鬟们真的上来拖自己,徐思双痛哭出声,一边哭一边求饶,期望徐士高会心软放过自己。
但徐士高只冷冷的看她:“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好好的反省一下。若是不能求得她们母女的谅解,你同洪家的婚事九成九也是不成了。到时候只怕,哪怕只是乡间的士绅都要嫌弃你。”
徐思双:“……”
她愣住,挣扎着还想说什么?但徐士高的眼睛带着不满的看向那些丫鬟,立刻就有人领会了他的意思,战战兢兢的掏出干净的帕子把徐思双的嘴巴堵上,很快就拖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徐思双听见亲娘知县夫人用明显是不知所措,也不敢相信的语气问她的亲爹徐士高:“这话是怎么说的?这不能吧?”
“怎么不能?洪家至今没有把庞夫人母子接回府里去,还不就是因为顾忌长公主?现在你们母女把长公主的亲生女儿给得罪了,你说洪家还敢不敢再认这门亲?”
徐士高说完转身就走,丢下表情有些崩溃的知县夫人----
另一头,赵果儿和田福娘走出知县的私宅。
直到登上马车后,田福娘的脸上才露出几分担忧问赵果儿:“你说他们会相信咱们说的话吗?又或是会不会想着横竖都得罪咱们了,索性先下手为强?”
“那除非是他们很笃定能拿下咱们,才会那么干。”
赵果儿一点也不担心的笑着摇头:“放心吧,但凡他们聪明一点就没那么大的魄力,拿着自己和整个家族所有族人的身家性命来赌。”
“可怕的,不就是他们不聪明么?”田福娘有点无奈的叹气。
“呵呵,这也是。那就让我的傀儡人留下盯着他们,若是他们敢动手,咱们就直接把他们的爪子给剁了就是。”
说着,赵果儿立刻就给自己的傀儡侍女下令。看着赵果儿的那傀儡待女应了,随即隐身消失不见,田福娘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的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回到田家村,看见两人回来阿虎还一脸的奇怪:“你们怎么回的这样快?”
难道宴会不该哪怕不是一整日,也是大半日的么?
他不解的挠了挠头:“是宴会没意思,你们提前告辞回来了?”
“那宴会还真是没什么意思。”
赵果儿吐槽,然后对阿虎道:“您问娘亲吧,我去叫阿靖去了。”
不是说了阿靖在闭关么?这时候叫他是有什么要紧事?阿虎更奇怪了,然后就听了田福娘把自己和赵果儿两人在宴会上的经历说了一遍。
这可把阿虎听的差点没气的跳起来,怒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若是有人欺负自己便罢了,欺负田福娘和果儿……有过看着她们母女两个被欺负,自己却无能为力经历的阿虎,如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个。
他攥了攥拳头扭头就要走,被田福娘一把给拉了回来问道:“你干什么去?”
“找她们算账去,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阿虎气呼呼的说,“就是要不回银子我也得先把人给打一顿,给你们出出气。”
“果儿不是都出了气了么,放心那银子跑不了。”田福娘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说要去打女人,也不怕被人听见了笑话你?”
“我不怕,往后谁敢欺负你们,我就打谁,管那是男人还是女人?”阿虎还是有些不解气,解释道,“我主要不是为了银子,就是气不过。”
“好了好了,别气了。不说那徐思双已经被她爹给打的都吐血了。就说等他们跑来村里的时候,发现咱们已经出发去了京城。他们白跑了一趟,你信不信会比打了他们还叫他们难受?”
把赵果儿的傀儡传递过来的讯息告诉给阿虎,田福娘笑道:“我和果儿商量过了,咱们这就叫上雷靖出发。咱们先坐马车走,半道上避开人再换乘。你赶紧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没有?”
这就走?
嗯,气死他们,再叫他们提心吊胆的确实是不错的主意。
阿虎这才罢休了,看一眼自己那从表面上看起来空空如也的手腕摇摇头:“要用的东西都装好了。”
正说话间,他看见雷靖已经偕同赵果儿一起走过来,四下一看没人,阿虎也还是又压低了声音的问道:“咱们要不要明面上装些东西在马车上?”
当然要。不然出远门什么都不带多奇怪?
第191章 车厢
田福娘于是故意提高了声音的对阿虎说道:“我和果儿的屋子里放在三个白糖罐子,你们去拿了放马车上。其它的咱们除了各自的衣裳之外什么都不用带,要用什么直接路上买现成的就成。”
“知道了。”
阿虎意会,也是大声应道,和他的傀儡人去取那三个空罐子。田福娘的傀儡人也跟着去了,雷靖的傀儡人去招呼车夫牵马套马车。
备了两辆马车,等套好马车阿虎和傀儡人把东西放在马车上,四人只带了傀儡人,分别上车先去找了田有根和族长告诉了一声此前在知县府上发生的那些事。
告诉他们知县和知县夫人已经知道了田福娘的身份,等他们来不用惧怕他们。有什么事去秀水村的庄子告诉一声,自然会有人帮忙。
族长这才知道了田福娘的真正身份,等四人带着傀儡人架着马车都离开了许久了,还是忍不住站在原地唏嘘了半天。
马车一路奔驰,等见四下无人的时候,四人下了马车,雷靖收了马车取出来一个巴掌大的车厢,丢出去那车厢悬浮在离地一仅有一步高度的空中就开始猛地膨胀,等膨胀到与普通的马车车厢一般大小的时候才停止。
然后追风和追云及时出现,雷靖将车厢套到两只身上,招呼赵果儿和田福娘、阿虎上车。
上了车之后,三人发现这车厢从外面看着小,但是里面却一点也不小,竟是一座精致带着花园和小池塘的三进小院。
别说在这里待上一日,就是待上十天半个月的不出去都不会觉着难受。
参观了一圈,三人都是咄咄称奇,赵果儿更是兴奋,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雷靖。
雷靖岂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他笑着又是取出来一个相同的马车车厢递给她,仔细的告诉了她怎么用之后,带着些许的歉意看向田福娘和阿虎:“这法宝得用真元力才能驱动,你们暂且用不了。等我再弄出来你们也能用的之后,再给你们准备。”
“不用不用,你不用再费心的给我们单弄,这样的宝贝我们能见识,还能跟着沾光就已经足够知足了。”
田福娘连忙推却,笑着说道。阿虎也是跟着点头,眼睛里也是带着满满的光,心满意足美滋滋的说道:“没想到神仙用的东西竟是这样的,这得有多大的福份才能见识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