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赌气,不和你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兰息头疼。
卡塔尔十分的无语的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所谓的忠心是为了什么,这神棍能给做你的靠山,萧也可以,甚至比这神棍跟靠得住对不对,还不叫你去杀人。”
连诸葛靓仔都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确实,这个是皇亲国戚,比那神棍靠谱多了。”白宁宁拍着萧元澈的胸口说道。“而且,你看看,现在你所忠心的那个神棍,被小饺子一针就召唤出来了,以后或许我们还能研制出更好的方法,叫那神棍彻底沉睡,你说说,你干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兰息冷笑一声,“放下屠刀,放下屠刀!”他环顾着四周,所有人都期待着他给出一个答案。
突然,他手上用力,对准自己的脖子,很准的插了进去。
一道鲜血喷出,白宁宁吓得大叫了一声。
兰息倒在了地上。
兰灵吓得伸手捂住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叔叔,叔叔,你是要死了吗?你别吓唬我……”
兰息笑着伸手摸着侄儿的脸,说道,“我身上杀虐太多,已经成不了佛了,不过,最后一刀,却屠了魔,你……从此之后……去过清白的日子吧!”
兰息说完,闭上了眼睛。
结束了他这杀戮的一生。
谁都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局,萧元澈本来还想着抓到这兰息,顺势审问出血刃门都有什么人,是否同夏国有所联系,这条线索,现在看来,是彻底的断了。
兰灵是个傻孩子,对于血刃门的事情一无所知,这会儿沉浸在失去小叔叔的痛苦中,说什么也不肯走。
萧元澈在这里不能久留,只好强行把这娃带回了王府。
白宁宁还是惦记着小勺子,说什么非要回国公府一趟,萧元澈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来。
就这样,别别扭扭的两个人出现在国公府的时候,早已经睡下的宁国公被迫从被窝里爬出来,过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萧元澈十分抱歉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怕阿宁这一去不回,心里头总是惦记。”
宁国公转了三圈的脑子还没明白过来,便被崔姨母拎着耳朵骂走了。
留下白宁宁和萧元澈两人面面相觑。
白宁宁噗嗤一笑,“我家母亲大人这性子,其实还……挺招人喜欢的。”
萧元澈不敢苟同,却只能默默附和,“阿宁不这样对我就好了。”
白宁宁把头贴在萧元澈的心口,“怎么会。”心中却暗暗的想,“这点儿小事儿还论不到我出手,你只要有忤逆的苗头,我势必把他掐灭了。”
景韶也好久没有见到萧元澈,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萧元澈的手臂不放,“父王,您是不是瘦了,父王,您有没有好的吃饭啊?”
这不应该是老子对儿子说的吗,这会儿这父子两个彻底反过来了,儿子在这里谆谆教诲,老子坐在那里,一脸不耐烦的听着。
这画面简直没眼看,白宁宁劝说,“好啦好啦,他又不是八岁小儿,饿了不知道吃饭,冷了不知道穿衣的,小勺子你从你父王身上下来,这么一直挂着,他不累吗?”
景韶又紧挂了几分,“父王,我这几天都有好好的读书,我已经把家里带过来的书全都都温完了,父王什么时候接我们回去啊!”
萧元澈这才把人放下,拍了拍景韶的头,“臭小子,该接你回去的时候,我自然是会叫你回去的,现在,你就好好的给我在这里呆着。”
这话问了等于没问,景韶十分不舍的从萧元澈的怀里挣脱掉,乖乖站在一边。
萧元澈对白宁宁说,“看吧,这小子白白胖胖,一根手指头都没少,你放心了吧,跟我回去吧!”
白宁宁依依不舍,说道,“那咱们先约法三章,回去之后,不许再给我裹太多的衣服,我热的都透不过气来了。”
萧元澈十分委屈的说,“我问过卡塔尔,你身子体寒,一到冬天就十分畏寒,只有这般养着,才能慢慢的把之前的亏空给养回来。”
白宁宁反问,“我身体亏空是因为体寒吗?还不是被你折腾的!”
萧元澈十分冤枉,这个锅他可不想背,“我这段时间不一直都在听你的,哪有半点儿过分,你给我乖乖的捂着,听话,等咱们身子好了,我带你去打猎!冬猎,最好玩了。”
一听到好玩,景韶也跟着凑了过来,“父王,我也想去,带上我呗!”
萧元澈豪爽一笑,“行,也带你!”
三人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十五过来,上前在萧元澈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萧元澈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事儿太后知道吗?”
十五回答,“皇后那边说,皇上事先已经发落了福全在太后身边侍奉着,太后多多少少是知情的。”
萧元澈答,“那好,叮嘱皇嫂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咱们的敌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御书房内,宁香儿带着靖珩跪在院子外面,哭哭啼啼。
身后好几位嫔妃也跪着,小声跟着哭。
宁香儿拿着帕子,说道,“皇上身子到底是怎样了,是好是坏皇后娘娘您别藏着掖着,好歹让咱们见上一面啊!”
司琴看着这波人都头疼,“贵妃娘娘,您还嫌上次闹的不够大,非得再闹一次把皇上和娘娘都惊动了才罢休吗?”
宁香儿身子正了正,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心里头有底,所以说话才更加放肆,“你这大胆奴婢,竟敢同贺文蔷一起欺上瞒下,若是她心里头没有鬼,怎么连皇上的面都不肯让我们见,皇上病了这么久,一直是她在身边侍疾,这一直不好,是不是要换个人呢!”
司琴站在门口,冷冷的回复,“换不换人,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事情,不是奴婢们该问的事情。”
司琴这一句奴婢们,显然是把后宫里除了她们娘娘之外的所有人都算上了。
不过也的确如此,天子妾也是妾,在当家主母看来,妾和奴婢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宁香儿自认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是宁国公的嫡长女,天生就是带着骄傲的,她也是后宫里唯一有孩子的后妃,虽然,孩子现在寄养在皇后的宫里头,但是他名义上是孩子的生母,是对皇室有贡献的女人。
她自然是高人一等的,甚至等靖珩登位之后,她是圣母皇太后,贺文蔷见到她都得礼让三分的那种。
宁香儿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太医院高太医曾经悄悄的看过邱院判的方子,那就是皇上已经陷入了昏迷,时日不多。
这个时日不多,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件事让宁香儿兴奋了好几天,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今天她才敢仗着胆子来御书房堵人,不光是她,还有好几个有家势的后妃,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反正要罚大家一起被罚,法不责众,皇上就算是怪罪下来,大家一起顶着,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因为李国舅已经带着几名大臣也跟着围堵御书房了。
李国舅前段时间找太后哭诉无用,为了保住自己的老命,卖了宅子田铺又卖了地,又命令与自己交好的嫡系大出血,才把之前的亏空的窟窿都堵上。
这下子可真是伤了元气,棺材本都搭进去了。
听闻皇上发落了萧元澈,他这颗蠢蠢欲动的心又开始觉得有机会了,于是,那几个出了大血的老臣找到李国舅,然后就这么一合计,便趁着这个机会到宫里来了。
本来,他们还上门去找了宁国公,毕竟,宁国公是贵妃娘娘的父亲,先祖曾经是开国功臣。
上门来的时候,只见宁国公的老脸被挠了好几道子,遮遮掩掩。
宁国公小声说道,“实不相瞒,前几日因为小女和王爷的事情,老夫已经抱着金锏闯宫过一次了,皇上和皇后被得罪了个透,夫人回家发了好大的脾气,唉,你看老夫这样,怎么敢出去见人。”
李国舅投去同情的目光,“唉,这国公夫人也性子也太过于暴躁了吧!国公也夹杂在其中,也难做人。不过这女人当家,房倒屋塌,国公爷还是得拿出大丈夫的威仪……”
李国舅话还没说完,就被飞出来的一只绣花鞋迎面砸到了头上,“宁修远你这个老不死的,把老娘说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只见宁国公不争气的劲儿又上来了,“国舅爷,你先让开一下,让老夫躲躲。”说完,宁国公一溜儿烟似得的跑了。
崔姨母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叉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蠢材,一天不挨打是到不了晚上是不是,叫你少管闲事你偏不听,还跑到别人家里头来嚼舌根,你是大丈夫是不是,真男人是不是,来来来,老娘就站在这里,你给老娘我威一个!”
宁国公躲在李国舅的身后,一个劲儿的道歉,“夫人莫气,不是我说的,是国舅爷说的,在夫人面前,我哪敢有什么威仪。”
李国舅,“……???”这么快就被人卖了。
只见崔姨母那鸡毛掸子又准又狠,又快又密的开始往下砸,一点儿都没留情面。
宁国公躲闪之间,李国舅挨了不少下,头上被鞋子砸的印子还在,怎奈宁国公不争气,被打了只知道饶命。
这宁国公府悍妇当家,有毒,以后能不登门就不登门了吧!
李国舅抱头而走。
关上门,崔姨母和宁国公哈哈大笑。
“怎么样夫人,这次我的演技没掉链子吧!”宁国公问道。
崔姨母伸出一个大拇指,“本色出演,绝对真实,一点儿表演痕迹都没有。”
白宁宁也点了一个大大的赞,“那还不是我的化妆技术高超,你看,这血印子画的足可以以假乱真,父亲大人这般妆造,第一眼就给人以强大的视觉冲击,那才叫震撼呢。”
三人说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十分表示十分的满意。
李国舅在国公府碰了一鼻子灰,势必要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如此,她联和了一帮乌合之众,借着皇亲国戚的名义,便也来凑热闹了。
李国舅说道,“我乃当朝国舅,皇上小的时候,我还抱过,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你这奴婢,还不速速让开!”
司琴寸步不让,“皇上是君,尔等是臣,没有皇上的旨意就赶闯宫,你们是想谋反吗?”
宁香儿紧紧的抱着靖珩,走上前,问道,“那么贺家把持着皇上不让大家见,那又是什么居心呢!这样吧,本宫也不强求,咱们只要远远的看上皇上一眼,给皇上磕个头,请个安,也算是安心。”
宁香儿说的可怜兮兮,很明显,她就笃定皇上本来做不了,才在这里起哄。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有道理,毕竟,谁也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僵。
司琴还是遮遮掩掩,不放人。
李国舅一声令下,身后出来四个羽林卫,“关键时刻,得罪了。”
上来的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羽林卫的高手,几个回合下来,司琴不敌,被人控制了住。
随后,大家一拥而上,便冲了进去。
“皇上!”
“皇上~”
“皇上?”
众人千呼万唤,可是床上那人,根本就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贺文蔷就跪坐在床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国舅耐着性子问,“皇后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需要一个解释!”
第203章 王爷的质问
贺皇后缓缓的抬起头,冷声问道,“国舅爷想要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李国舅一时语塞,是啊,他想要什么样的解释,他也说不清楚,皇上生病,显而易见,现在昏迷不醒,也是真的。
“皇上现在这样子,为什么不去通知我们。”李国舅质问。
贺皇后不紧不慢,从桌上拿出一道圣旨,说道,“国舅爷还是亲自过目完再定罪吧!”
贺皇后说完,把圣旨送到了李国舅的手里。
上面是皇上的亲笔,还盖了印记,那就是,不许泄露皇上病情,由王爷摄政监国。
“哼哼,你们造谣本宫把持着皇上,图谋不轨,本宫还想问你一下,你们把本宫困在这御书房,阻止任何消息传出去,到底是存的什么心!”
李国舅看看宁香儿,宁香儿又看看李国舅,然后双方瞬间达成一致,“老夫和贵妃娘娘也是担心皇上龙体不适期间,有人趁机做乱吗,既然话都说开了,咱们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那就按照皇上的旨意上说的办吧!”
说完,李国舅十分郑重的对着龙床跪下,叩首,“老臣遵旨,定不负皇上所托,辅佐皇子殿下。”
众人还未反应出什么情况,李国舅起身,把圣旨送到宁香儿手中,“皇上旨意,立萧靖珩为太子,代理朝政,老臣辅政,娘娘,请过目。”
宁香儿匆匆扫了一眼圣旨的内容,然后把圣旨也收了起来,说道,“那本宫就把太子殿下和整个国家都交给国舅爷了。”
两人就这么心领神会的决定了。
贺皇后起身,“胡说,皇上的旨意分明就是王爷代理朝政,你们,你们两个竟然敢忤逆圣上,假传圣旨,来人,来人!”
门外,羽林卫一拥而入。
李国舅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胆,御书房内,岂能允许你们随意闯入!”
羽林卫听到皇后喊来人,又见李国舅如此行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皇后说道,“你们是羽林卫,是保护皇上的,如今皇上被奸人所害,你们竟然无动于衷!”
李国舅走到人群中间,“吾乃当朝国舅,誓死保卫是,是萧家的江山,皇后这般再三阻拦,莫非是有所外心!”
贺皇后说道,“外心,我贺家无男儿,皇家就是我贺家的心,何来的外心,倒是国舅爷,当着这么多大人的面,你敢把圣旨拿出来给大家看吗?”
李国舅一笑,“那有何不可!”
说完,把圣旨打开,对着在场的各位全都展示了一个遍。
“怎样?诸位大人,老夫所说的,可有虚假?”李国舅问道。
贺皇后看着在场这么多人,一个人都不敢站出来说话,她突然直接大笑起来,“好,好,我终于明白,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了,怎么?还有人有不同意见吗?”
在场却依旧鸦雀无声。
李国舅走到贺皇后跟前,冷声说道,“既然皇后娘娘同皇上情感深厚,那皇上的圣体,便有劳皇后娘娘照顾了,来人!”
小春子狗腿的走过来,“奴才在。”
李国舅说道,“你就好好的帮助娘娘伺候皇上,没事,不许打扰其他人,更不许惊扰了太后的修养!知道吗?”
小春子谄媚道,“奴才明白,保准安排的明明白白,国舅爷您放心好了。”
李国舅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御书房内,只留下贺皇后一人。
小春子缓缓的走到皇后身边,“娘娘,奴才劝您还是老老实实的认命吧!同国舅大人对抗,您有什么好结果呢?”
贺皇后哼了一声,不理会眼前的人。
小春子继续说,“您看看,您本是位居中宫,皇上的正妻,可惜啊,您命不好,肚子不争气,又同贵妃娘娘交恶,看看,现在自食恶果了吧,落到这个地步,都没人肯站出来跟帮您说句话。”
贺皇后不理他,死死的护着皇上,低头看书。
小春子嘴上过完了瘾,便也不想对着贺皇后这么高冷无趣的女人,干脆跑到院子外面的角房里喝起了小酒。
现在也没什么可顾忌的,门口那个母老虎一般的司琴已经被关了进了慎刑司做粗活,现在整个院子里都是国舅爷和贵妃娘娘的人,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贺皇后悄悄的走到龙床跟前。
皇上还在昏迷,她坐在皇上身边,拉着他的手,“今天,算是图穷匕见了吗?这以后,他们还会有什么动作,我心里有点没底。”
皇上缓缓的睁开眼睛,小声说道,“别怕,老七还在京城,就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贺皇后心里不踏实,“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会借着这个由头,开始收拾老七。”
皇上手拍拍她的手背,“别怕,老七自有分寸。”
荣亲王府内,德善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许久。
今天,在御书房里闹的那一出,早就有人悄悄的传到了萧元澈的耳中,果真是一刻都沉不住气,宁香儿收到巴格的信之后便开始有所行动了。
“所以说,现在皇兄的意思是,嫌本王在家里闭门思过还不够,刑部大牢他又信不过,让本王去宫里头关着,才放心?”
德善早已经扯下了伪善的面具,“王爷说的哪里话去,奴婢已经说过了,是太子殿下请王叔您进宫一趟,同皇上没有关系!”
“太子?皇兄何时下封的诏书,本王怎么不知道?”萧元澈问道。
德善笑道,“皇上下没下诏书,这不重要,重要是的,萧靖珩是皇上唯一的皇子,莫说是太子,就算是将来继承王位,都是名正言顺,王爷,您心里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服,也只能是王爷,娘娘念着和王爷的旧情,方才留王爷一命,若是按照以往的惯例,王爷可知,您这身份,当是以谋逆罪名,满门抄斩的。”
萧元澈抽出腰间的佩刀,“大胆贱婢,竟敢口出狂言污蔑本王,满门抄斩,你可知道本王的满门是谁,太后是本王母后,皇上是本王皇兄,你是想把皇上和太后也一同抄斩了吗!”
德善有那么一刻觉得,萧元澈是真的想宰了她。
于是,她成功的在萧元澈发飙之前,灰溜溜的离开了王府。
若是再晚走一步,萧元澈那把刀过来砍下来的不是她的头发,而是她的头颅。
白宁宁走出来,问道,“你不应当发火的,她这次过来,应该是示好的,你顺着她的意思,进宫,说不定能够把那个装神弄鬼的人给抓出来。”
萧元澈不屑,“不怕,事到如今,什么鬼都不需要害怕,直接把莫日根那老鬼给砍了完事。”
“所以……”白宁宁隐约有一丝不安。
“所以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在他们行动之前,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萧元澈手里头握着半个黑色虎符,看着前方。
白宁宁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眼下无天子命令,你私自带兵出京,这就是谋反啊!”
萧元澈回答,“顾不得这么多了,阿宁,我需连夜就出京。”
白宁宁问,“连夜?”
萧元澈回答,“对,就是现在。”萧元澈说完,手扶着白宁宁的肩头,“阿宁,我此生最想要做的,便是时时刻刻都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但是眼下生死存亡之刻,你要替我守着京城,除了你,我谁都不放心。”
白宁宁双手也在发抖,她生活在现代,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但是眼下,她不能自私的不管不顾,只好说道,“你放心,我定会守好咱们这个家。”
萧元澈说道,“我走之后,王府你就别待了,回国公府,国公府上的府兵打起仗来,不比边防营差。”
“那巡防营呢?”白宁宁问道。
“巡防营的人我要都带走。”萧元澈说道。
“都带走?”白宁宁心里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都带走,万一京城内发生暴乱,那皇上的安危有谁来保护?”
萧元澈拉着白宁宁坐下,“阿宁,把巡防营留在京城,我不放心。”
白宁宁疑惑的看着他,“巡防营?”
萧元澈说道,“巡防营虽然都是我的嫡系,但是,却极易被安插细作,一旦京城出事,巡防营首当其冲,这里头要是出了问题,把他们留在京城之中,我实在不放心。”
白宁宁方才明白萧元澈用心良苦,他宁可把危险留给自己腹背受敌,也不想留给她白宁宁当做定时炸弹!
这时候再说推辞的话就觉得太做作了,她点头,“我明白,你放心。不过,初一你要带走。”
萧元澈还想拒绝,白宁宁说道,“初一要跟着你在边防营,边关的事情都是他在办理,你带着没有功夫的十五,实在是不方便。”
这话叫萧元澈不好拒绝,十五没有功夫,但是为人机灵,留在京城确实比跟着他去边疆好。
交代完毕,萧元澈便急匆匆走了。
他走的很决绝,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舍不得离开了。
白宁宁目送着萧元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不信神佛的她也悄悄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十五走过来,“王妃,王爷临走的时候跟小人说,要咱们不要耽搁,回国公府去。”
白宁宁定了定神,“十五,召集府上所有人,大门紧闭,王爷回来之前,无论任何人来,一律不见,哪怕是宫里头来的圣旨!”
十五吓得人几乎要瘫倒在地,“王,王妃,这恐怕不好吧,咱们王府虽然也个个精壮,但是不会武功的女眷较多,咱们不行的啊!”
白宁宁说道,“不行也得行,府上不管男女老少,都给我平均分成三组,轮流值班,不当值的人休息,但是不能睡死,如有风吹草动,立刻行动起来。”
“是!”十五不知道为何,说不出来的激动,想着他哥初一整天跟着王爷上战场,那是何等的威风,如今他跟着王妃真刀真枪的干起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一声惊雷划破了天际。
李国舅知道宁香儿忍不住去找萧元澈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
萧元澈自是不会同女人一般计较,更何况这个女人是皇帝的女人,还是跟他貌似有过一腿的女人,但是萧元澈一定会活宰了他,这一点儿他很清楚,巴格找上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好在玉玺在他手里,现在必须折断萧元澈的翅膀,把他先控制起来再说。
于是,荣亲王府门口,由他的心腹宝顺带着一队御林军前来宣旨。
旨意的内容同之前德善说的一样,叫荣亲王进宫,不许带兵刃,也不许带随从。
宝顺在门口喊了许久,也不见有半个人回应。
别说回应了,敲了半天门,里面连条缝儿都没有打开。
宝顺这可生气了,之前在宫里头,福全压着他一头,好不容易福全得罪了皇上,被罚到慈宁宫干活去,小春子这狗崽子又找准了机会爬了上去。
眼看着比自己晚进宫的人都已经熬出头了,他这会儿再去投名状都没有机会,所以,李国舅的小手轻轻一招,他就跟上来了。
干,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李国舅可是皇上的亲舅舅,太子的舅老爷,现在又是监国大臣,玉玺都在他手里,这是何等的权力!
于是,他来到荣亲王府的时候,十分理直气壮,腰杆子挺的特别多直。
他不是普普通通就过来上门的,而是背后有靠山的。
荣亲王府敢这样怠慢,分明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看不起他就等于看不起李国舅,这还了得,于是干脆就吩咐御林军,“砸!”
荣亲王府的大门岂能是说砸就砸的,御林军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毕竟,荣亲王可是有名的活阎王,得罪了他,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
见人不敢上前,宝顺叉着腰骂道,“没出息,这点儿小事就吓成这样子,萧元澈现在还是荣亲王吗,早就被皇上下旨夺去了封号和兵权,如今竟敢躲在府上装聋作哑拒不接旨,这是死罪,你们不不要怕,使劲儿砸,砸坏了,算我的!”
御林军之中还真有几个胆儿大的。
听到宝顺的吩咐,仗着胆子去砸门,他解下腰间的佩刀,拿着刀柄,狠狠的去砸门。
这一下可不要紧,门突然之间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不知是谁,上来就一脚。
这一脚来的太过于突然,而且又力道极大,显然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砸门的御林军一不留神,被踹翻在地,直接滚下了台阶。
宝顺恼羞成怒,“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咱家面前打人!”
白宁宁从人群之中出来,冷笑,“到我家门口大呼小叫,还动了刀砸坏了我家的门,你说他该打不该打!”
宝顺一看是这位姑奶奶,心道这位不能惹,虽然她是王妃,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宁来,要是动了这位,回头宁国公夫妇肯定会找他拼命。
于是,他笑着上前,“都说二小姐和萧元澈和离,已经回国公府了,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见,是小人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冒犯了二小姐,还请二小姐恕罪,让咱家过去。”
白宁宁问道,“皇上撤了萧元澈的封号,可曾收回了本王妃的诰命?”
宝顺回答,“那自是没有。”
白宁宁继续问,“既然没有,那这荣亲王府就是我的家,我高兴住哪儿就住哪儿,谁敢过问!”
宝顺心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惹了这位姑奶奶,只好继续陪着笑,“是是是,那是谁都不敢过问的,二小姐高兴住哪里就住哪里,不过么,你看着圣上口谕,要请萧元澈入宫,还请二小姐行个方便,让人帮忙通告一声,只要人出来了,小的绝对不在门口多做逗留。”
白宁宁拨弄着手上的鎏金护甲,“实在不凑巧,萧元澈不在府上,至于他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宝顺这才明白,这分明就是打他的脸啊,什么在不在,不知道,这就是消极对抗。
事到如今,他顾不得太多,国舅爷第一次叫他出来办事,叫他办了个稀碎可没法收场,于是,他双手叉腰,“二小姐,咱家可是好话说尽了啊,既然您软的不吃,咱后面可都是硬的了啊!”
说完,他对着身后大喊一声,“来人!”
身后的御林军一拥而入,打算硬闯。
白宁宁就站在大门口,身后,老管家颤颤巍巍的搬了把太师椅过来,白宁宁坐在这里,“我看你们谁敢!”
这气势,谁也不敢,御林军顿时怂了。
宝顺一看这样子是不行,脑筋一转,便开始有了新主意,“萧元澈,好歹你也是堂堂一七尺男儿,这个时候,躲在暗地里算什么英雄好汉,咱家一个阉人都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