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跟我说这番话,你们这些高贵的人,永远都不知道真心是什么!”
白宁宁也跟着哈哈大笑了几声。
宫影瞪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个人蠢笨不自知!”白宁宁说道。
“你胡说!”宫影依旧不依不饶。
白宁宁把手从萧元澈的手里挣脱出来,走到她对面,说道,“你说说你,自己刻苦学习技能,干嘛非得依靠男人呢,就算是你之前出身卑微,流落风尘,自己挣的银子就该自己攒着,就算是不做生意,买房产买田庄铺子,怎么地也算是吃穿不愁吗,干嘛要拿去贴补男人呢!”
“你懂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有我心上人高中,我才能彻底高人一头。”宫影说道。
“可是,你现在高人一头了吗?你根本没有看清楚这件事的本质,是因为你有钱,那帮男人才找你。”
这话虽然糙,但是却直指事件的本质。
你有钱,那些男人才找你,你没钱,那些男人肯定理都不会理你。
这世上哪有什么穷秀才有情郎才子佳人的童话,都是那些酸的不得志的人胡乱编写出来骗人的。
门当户对,各有所图的关系才是最稳固的。
白宁宁笑着说道,“差点儿忘了,你那方先生也是一个读书人,而且外表显得十分忠厚吧!可是你知晓他干的都是什么勾当吗?”
宫影一愣,什么勾当,方郎确实没有跟她说过。
白宁宁摇头叹气,“咱大周朝虽然说不上多么国泰民安,但是上头坐的那个,不是昏君吧!”
皇上有一种被点名的感觉,尴尬的咳咳两声。
白宁宁回头,发现一家人看着她像看着烈士一样,方知道这句话是犯了大忌讳,只好回以尬笑,“皇上,臣妾是在夸你。”
皇上,我谢谢你!
“凡事正经的读书人,想要有一番作为,谁不是想着考科举,然后走仕途,造福一方百姓,而你那方先生却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他搞传销,专门害人!”白宁宁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知道三圣街是什么地方吗,他们干的又都是什么勾当吗!
偷偷的跑去开私矿,一筐土嘎达卖百两银子,还一个坑十个,十个坑百个,坑的都是自己的亲戚朋友。
若是入伙了不做,便想尽法子折磨对方的家人,把儿子的手指头切下来送到老母亲的门口,吓得老母亲卖房卖田,倾家荡产才能赎回儿子,你们缺德不缺德!”
白宁宁一顿疯狂输出,宫影傻了。
“你不是说你们穷苦出身吗?你的方先生坑害的就是穷苦出身的人,怎么,你现在不想说点儿什么吗?”白宁宁问道。
沉寂了许久,宫影方才缓缓的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说。”
白宁宁目的达到,召唤朱大壮,“我不想从你身上知道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宫影好了。”
“你!”宫影心态彻底被白宁宁击溃,整个人又哭又笑,不知道是在感叹自己所爱非人,还是在害怕她连最后一份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了。
朱大壮把人押了下去。
整个屋内恢复了正常。
皇上猜不透白宁宁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便问道,“馨儿既然已经撬开了宫影的口,为何不一鼓作气的把想要知道的全都问出来。”
白宁宁笑道,“皇上,我问了,她说了,我又如何去验证她说的是真是假,方照舟这条线后面还牵扯着大鱼,皇上难道不想把他连根拔起吗?”
萧元澈提议,“我反对,这太冒险了,把宫影送到刑部,老许自然有办法得到我们想要的。”
“反对无效。”白宁宁抗议,“好好的姑娘你干嘛非得送到刑部里去,刑部那是人呆的地方吗,吴长树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刑部也不安全,还是我们国公府要安全一些。”
这话萧元澈竟然无法反驳。
可是他曾经拍着胸脯在皇兄面前答应过什么来着,现在就食言也未免太难看了,只有咬牙说道,“那也不行。”
俩人在这里争论不休,在一旁的宁香儿却开口说话了,“大家都知道这宫影是假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又怎么证明你是真的呢!”
或许别人不了解宁馨儿是个什么性子,她们俩个一起长大,她太了解了。
宁馨儿古板又固执,倔强还自卑,什么时候这么能言善辩了。
上次进宫里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这次可算是明白了,这宁馨儿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儿过去的影子,如果说像,宫影都比她更像宁馨儿。
在坐的人是傻了吗?都被什么迷住了眼睛。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你指证别人是假的,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真的。
“宁香儿你在胡说些什么!难道你想说我同你父亲也弄个假的宁馨儿出来吗?”崔姨母顾不得礼貌,质问道。
宁香儿委婉一笑,“姨母何必这样咄咄逼人,香儿本就是为咱们宁家着想啊,母亲和姨母自是不会弄虚作假,但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呢?”
这简直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白宁宁莞尔一笑,“我的确没有法子自证其身,不过长姐又有什么法子证明自己呢?”
宁香儿双目圆睁,“宁馨儿你在胡搅蛮缠什么,本宫跟着皇上从宫里出来,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又需要证明什么!”
“你这就是狡辩,我问你,父亲最喜欢的那只鸟叫什么名字?”宁香儿问道。
“小画眉!”白宁宁回答,这还不简单,宁国公起名字都是这个规律,红嘴鹦鹉叫小红嘴,鹩哥叫小鹩哥,还有一个空的鸟笼子,据说之前养了一只画眉,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画眉鸟死了就再也没有养过,鸟没了,笼子还舍不得扔,那定是喜欢的不得了。
“父亲大人最爱喝什么酒?”宁香儿问道。
“父亲大人从不喝酒。”白宁宁回答,或许之前喝,现在崔姨母管的严,别说喝酒,药酒都藏的严严实实的了。
失策,这两道题全都撞到白宁宁枪口上了,再问下去有可能就真的穿帮了。
白宁宁反客为主,“我还知道那天你同德善说王爷的事……”
果真这句话是个雷,宁香儿脸色惨白,“我确定了,你是真的!”
所有人震惊,萧元澈更是,“这事儿怎么还有我?”
白宁宁十分抱歉,本来不想把你扯进来的,工具人而已,就别讲究那么多了。
宁香儿不再胡搅蛮缠的发难,大家便开始一团和气。
宴席其实根本就没准备,宁国公一门心思的想抓人,哪有什么心情吃饭。
现在人扣住了,该找算账的人却被女儿包庇着,他发不了威风,又缩回去当个老糊涂。
崔姨母连口水都不想让宁香儿喝,这位干啥啥不行,找茬第一名的作精,最好是赶紧着消失,毕竟有皇上在,她们国公府也不能太寒酸了去,大宴是没有,平日里的家常便饭还是可以的。
好在这位皇帝陛下不是挑剔的人,简单吃了几口便叫着国公爷和王爷去书房谈事情去了。
白宁宁悄声叫来了朱大壮,“有劳朱总管帮我问宫影这几个问题,她高兴说就说,不高兴说也不要勉强,不要给她反制你的机会。”
厅堂内只留下宁香儿一个人。
她害怕,说不上缘由的害怕,原来,宁馨儿那天晚上还是听到了她同德善之间的谈话,而且,她现在反倒是拿着这事儿来当要挟了。
怎么办?
德善不在身边,她该怎么办,一会儿皇上要是问到这件事,她又该怎么办!
崔姨母拉着白宁宁的手,说道,“真是个多事精,啥事儿有她搀和准没好,吓死我老婆子了,我那会儿看到皇上的脸色都变了。”
白宁宁最不担心的就是皇上,“皇上还好啦,他不像大家看到的那么高高在上,他其实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崔姨母叹了一口气,“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皇上对你还是挺关心的,之前我还以为是因为宁香儿那丫头,这次我怎么看着,倒像是专程为着你而来啊。”
“没有没有,母亲大人,这事儿是您想多了,我和皇上之间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白宁宁急忙否认。
“最好是没有,我跟你说啊,宁馨儿,争宠啊,宫斗啊,那都是后宫里娘娘的事儿,就是打破脑袋,那都是个佳话,人们巴不得茶余饭后有话题聊,要是你搀和进来,那就是丑闻了,是要嘎掉的是知道吗?”崔姨母严肃的警告!
“知道知道,我当然知道,哎呀母亲大人,你想到哪里去了!”白宁宁真是醉了,皇上你要克制着点儿啊,这事儿连崔姨母都看出来了,这叫她浑身是嘴怎么解释的清啊!
“知道就好,王爷虽然宠爱你,但是也经不起时不时的就冒出来的一顶绿帽子,宁馨儿,老婆子发现你最近特别能惹事。”崔姨母沉着一张脸说道,“我且问你,孩子的事情怎样了,我离开府这么久了,孩子的事情可曾有眉目了?”
哎呀,怎么还提这事啊,白宁宁真的要社死了,哪有老娘跟在屁股后面催生的,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有了,有了,很快就提上日程了。”白宁宁敷衍着。
“真的!”崔姨母眼前一亮,“快说说,你是不是已经……”
“是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打算再过三十年再生!”白宁宁跑出去老远。
崔姨母抄起身边的鸡毛掸子,“宁馨儿你给我站住,你跟老娘我把话说明白,什么叫三十年之后再生,三十年,你还能生的出个鬼!”
白宁宁才不站呢,她才不想傻傻的被抓住骂一顿,她撒丫子就跑。
跑了一大半才发觉,她对于宁国公府并不熟悉,若大的宁国公府,她迷路了。
这真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之前在荣亲王府,她可是拉着小勺子走了三天才把整个王府的地图都记住的,现在这个状况,她身边没有人,巡逻的府兵也没有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显然,这是一个荒废已久的院子,大概是好久都没有人来,院子里的荒草都已经半人多高了。
正房的门朱漆已经掉落,斑驳错乱。
白宁宁推开屋内的门,一股儿尘土的气息迎面而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每个皇宫里都有冷宫,难道这里就是宁国公府里的冷宫,宁国公还宠幸过什么其他夫人。
“有人吗?”白宁宁问道。
连问三遍都无人回答。
看来,这里只是一个无人居住的荒宅而已,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白宁宁想着今天崔姨母跟她说的话,她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是有点儿事多,不管什么好的坏的,乱七八糟的破事都往身上赶。
直觉告诉她,这里没什么好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白宁宁往外走,迎面正碰到了宁香儿。
白宁宁见鬼一样,嗷了一嗓子。
宁香儿没想到这里还会突然之间窜出一个人,也跟着嗷了一嗓子。
两人相互看清楚对方,宁香儿脸色立刻就变了,“宁馨儿你有病吧,你鬼叫什么!”
白宁宁也不甘示弱,“我以为见到鬼了。”
宁香儿被堵得回不了话,便骂道,“是你自己心里头有鬼吧,你和你那便宜娘,心里头都有鬼。”
这话就是骂人了,白宁宁怎能放过她。
“你胡说八道,崔姨母就算是继母,也养了你十八年,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宁香儿十分不屑,“呵!我用得着她养,我娘亲好好的,若不是她一门心思的想嫁到国公府,我娘亲根本就不会活活气死!”
额,这个版本,怎么和崔姨母说的版本不一样啊。
差点儿还以为崔姨母可以入选感天动地后母恩了,怎么又变成小三插足逼死原配虐待原配儿女的狗血故事了。
哎呀,不管是哪个版本,关她白宁宁何事!
走了,不理会宁香儿这疯婆子。
宁香儿却不依不饶,抓起白宁宁的手臂,“怎么,理亏了,想走了,你走的了吗?”
白宁宁一把甩开她的手臂,“真是笑话,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要走,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是!”
宁香儿被白宁宁一把甩到了一边,额头磕到了门框上。
宁馨儿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能打了。
不,她一直很能打,只是之前她不敢打,现在敢动手了而已。
宁香儿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宁馨儿,你居然敢出手伤人。”
平心而论,白宁宁确实没有下重手,只是她不知道宁香儿怎么这么没用,只是轻轻的一推就倒了,这不是碰瓷来着。
但见她整个人都摔在地,额头擦破的皮上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她这么爱美的人肯定不会拿这个来碰瓷,心里头升起一丝莫名的内疚,走过去,伸手扶起宁香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带你去找太医……”
宁香儿突然之间伸出手,那手里是一只尖尖的簪子。
簪子狠狠的插到了她的喉咙之上……
白宁宁眼睁睁的看着宁香儿在她面前,狠狠的踢了她一脚,“都怪你,都怪你威胁我,若是你肯把秘密烂在肚子里,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会……我也不会,总之,是你自找的!”
宁香儿说完匆匆的跑了出去,而她躺在杂草后面,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半句话都喊不出来。
或许是吧。
死了会去哪里呢!她的身体里住着的是宁馨儿的魂魄,然而这次如果死了,那可能就真的死透了吧!
只是好可惜,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她历尽千辛万苦,刚刚回到萧元澈身边,有疼爱她的父母,知心又仗义的朋友,乖巧听话的小勺子,这么死了,她真不甘心。
宁香儿一定是疯了吧,这女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看来一定是逼急了。
今天,被她逼疯的不只有宫影,还有一个宁香儿。
真是可惜,她并不知道那天宁香儿说了萧元澈什么话,就算是她真的同萧元澈私通,看在宁国公的面子上,也罪不至死啊,远远比一簪子戳死亲妹妹的罪名要小的多。
荒弃的院子,半人多高的野草。
她在这里躺着,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
她很快就会死。
白宁宁绝望极了。
耳边,听到许多人在呼唤她,可是她就是半点儿动静也发不出来,最终,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能够做梦,她希望再次梦到宁馨儿,哪怕是简简单单的告个别,或许还能够再见一见老爸和老妈。
想想这一生,真的是有太多的不甘心,来的时候无从选择,走的又这么憋屈无奈。
真是够够的,如果有来生,干脆不要做人了,随便做个什么物件,都不至于这么累这么无奈吧!
黑暗的空间,虚无的一切,白宁宁就这么安静的呆着,默默的想着这就是她人生的最后一程。
咚咚咚咚。
是什么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响,吵得她睡不着。
白宁宁不太喜欢这种被打扰,仿佛一个婴儿在襁褓之中,硬生生的被人叫醒一样,随之而来的便是浑身上下的疼,无一处不疼。
那种疼浑身叫嚣,怎么不是喉咙,而是小腹。
仿佛骨肉抽离的那种疼。
白宁宁终于不耐烦的叫了一声疼,眼前也出现了一丝光明。
迎面对着她的,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刀削一样的面孔,加上一身洁白的头纱。
白宁宁高呼一声,“石油爸爸!”
对方伸出手放在白宁宁的额头上,“哦,我尊敬的王妃殿下,您终于醒了。”
白宁宁看着房间周围,确定这是王府她的房间,问道,“萧元澈呢?您是何方神圣啊!”
十五在一旁冷冷的说,“王妃,这是西域圣医,专门请来给王妃瞧病的。”
圣医十分抱歉的说,“收到萧的信,我当时正在外游历,未曾来得及赶过来,幸好这次来的不算太晚。”
白宁宁活过来已经十分感激,“多谢圣医,我这是活过来了吗?”
省医双手合十,“真主保佑,我亲爱的王妃殿下,您活过来了。只是……”
白宁宁回,“只是什么?”
“只是真主收走了您腹中的小天使,不过您放心,时候到了,他还会再次回到您身边的。”西域圣医回答。
“小天使,孩子?”白宁宁迷茫的问。
西域圣医把手上一串蓝荧荧的宝石手串戴到白宁宁的手上,“真主保佑,这宝石手串会给您带来好的运气。”
白宁宁不信星座,不信风水,更不信这种转运石。
但是仔细看这圣医肯定是赚了不少钱的样子,而且这串哪里是什么转运石,分明就是上等的波斯蓝宝石。
圣医您出手都是这么大方的吗!
果然掌握着石油命脉的男人都是这么不简单。
“王妃殿下果真是连真主都愿意恩赐的孩子,别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已经回生无效了,王妃殿下还能活过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白宁宁笑笑,“这个问题或许科学也解释不了,我也没有看到我太奶在向我招手。”
圣医问,“阁下太奶是什么人,是不是像真主一样无所不能的人。”
白宁宁吐槽,谁知道呢,反正我不太想见她。
两人在这里你说你的话,我说我的话,一直都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萧元澈红着一双眼睛出现在她面前,白宁宁才有一种重新回到了人间的感觉。
“阿宁,你别难过。”萧元澈心痛万分。
白宁宁安慰,“我不难过,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了,尤其是还能够看到你。”她伸手去触摸萧元澈的下巴,都已经摸到了硬硬的胡茬。
萧元澈任由白宁宁的手在自己脸上乱摸,“嗯,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白宁宁其实没太在意孩子的事情,她什么时候怀上的自己都不知道,就这么走了,心里头多少也是少了一点儿负担。
圣医在一旁说,“额,这个恐怕很难。”
萧元澈和白宁宁一愣,什么情况?
圣医开始科普答疑,“王妃殿下的身体比较特殊,应该是年幼的时候受到过什么伤害,按照道理来说,是不会受孕生子的。”
白宁宁疑惑,年幼时候的伤害,没听说过啊,她一直都在亲娘的眼皮子底下成长,谁敢给她伤害!
“比如说,是否受到过极为寒冷的刺激,比如落水什么的。”圣医继续引导,“萧,你的身体其实也有亏损,上次我跟你说,你却不以为然,其实,你身体内也有很深的寒症。”
萧元澈答,“这不可能。”
“对,不可能,若是他有问题,小勺子又是怎么来的?”白宁宁反问。
萧元澈后知后觉,“阿宁,圣医说的,可能是真的。”
白宁宁突然之间坐了起来,问道,“萧元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元澈目光扫了一下周围,低声的对白宁宁说,“阿宁,其实景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啊?这,这可真是一个炸弹啊,白宁宁心道你装什么装啊,景韶不是你亲生儿子,那他是哪儿来的,你头上早就已经青青草原了。
“其实景韶她是我从北疆前线抱回来的孩子,他的父母救过我的命,临终前这孩子交到了我手上,当时你还未曾过门,便交给芸婉来抚养了。”萧元澈坦白。
第139章 本王妃居然不是首选
这好像也说的过去,传闻中,芸婉侧妃体弱多病,嫁过来纯属是为了冲喜的。
确实,进了王府之后果真又苟了两年。
萧元澈就算是再禽兽,也没办法对着一个病成这样的人下手。
皇上和太后为了面子和利益,就只能牺牲一下。
但是谁愿意牺牲自己的亲儿子呢,所以萧元澈这个太后亲自抚养的养子就派上用场了。
荣亲王,地位显赫,战功累累,同时又是千万大家闺秀的闺阁偶像,娶谁都会有人伤心,索性就娶个病秧子,还不是正妃,既平衡了那些高门小姐的心,又安抚了老臣的义,怎么看都是皇家沾光,吃亏的只有萧元澈一个人而已。
他吃亏,但是他不能说。
就如同景韶的身世,他也不能说。
唉,怪不得萧元澈非得执着自己给他生个一儿半女,这可能就是其中的原因吧!
白宁宁抱着头,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这倒霉的不幸来源于何处。
萧元澈猛然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莫非是那次!”
白宁宁问,“哪次?”
“就是你我还未成亲之前,你掉水里那次。”萧元澈说道。
关于那次英雄救美的事情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事后白宁宁也听人说起过,她都没怎么当真。
主要是她觉得这事也太扯了,不就是充当了一次水上救生员吗?一个会游泳的人看到有人落水了难道要袖手旁观吗,她都做不到!
更何况,她现在会游泳,不需要任何人来救她。
“那不可能!”白宁宁说道,“当时落水的又不只我一个,皇上也下去救人了,宁香儿不是也被我拽下去了吗?”白宁宁反驳。
萧元澈真后悔当初一门心思的去救宁香儿,“其实,皇兄他根本就不会游泳!”
“啊?皇上不会游泳都下去救人了啊,那绝壁是真爱了。”白宁宁脱口而出。
萧元澈呵呵呵,阿宁这人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犯傻的时候却又是那么可爱。
圣医在一旁插不上话,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中原的瓜子虽然个头比较小,但是味道却比西域的瓜子好吃多了,炒制技术一流。
只是他磕了好多瓜子却没从屋内找到茶水,只好打断两个叙旧的人,“萧,我口渴了,有没有果汁。”
萧元澈不想理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那个树叶太苦了,可不可以加点儿牛奶,加点儿糖。”圣医抱怨。
萧元澈起身,拎着圣医宽大的衣领子,“卡塔尔我受够你了,你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
圣医挥动着手臂,“萧,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野蛮,你不能这么对我,这样会伤害到我们波斯同大周之间的友谊……”
耳边终于清净了,萧元澈回来,坐到白宁宁对面,“皇兄根本就没下水好不啦!”
此话一出,他的小王妃脸上刚刚还和颜悦色,这会儿却突然的就变了脸。
“萧元澈,我和宁香儿一起掉到水里,你居然先救的她!”
这真是送命题。
天啊,来个人救救我吧!
是真的真的很生气。
她以为,萧元澈的那些个过去她都已经放下了,不管是之前的顾妙妙那绿茶,还是已经不在了的芸婉侧妃,她都已经放下萧元澈那些个过去。
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宁香儿这件事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让她恶心。
“你居然先救她!”白宁宁吃醋。
“不是,阿宁,你听我解释,是因为当时她离我比较近而已,我一心想着救人,哪里还管救上来的是谁啊!”萧元澈继续解释。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其中就能活着呢,万一我被淹死了呢!”白宁宁说道。
“我怎么能让你被淹死呢,你看,你不是好好的就在我身边吗?”萧元澈心虚死了,当时他还真没想着要救宁馨儿来着,宁馨儿是死死的拉着他的手臂划上来的。
“你说的轻松,现在我活着你才这么说,当时我差点儿死了,你看看,这病根就落下了。”白宁宁心里不痛快,就想找点茬儿吵架。
“阿宁,求求你不要说了,我一定要让卡塔尔给你把这病给根治了。”萧元澈想要把人抱怀里哄。
可是他家小王妃是真生气了,一点儿机会都没有给她,“你想的美,我才不给你那机会呢。啊,不对,萧元澈,我觉得这事儿大发了。”白宁宁突然之间手停在半空,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
萧元澈不知道自家小王妃在害怕什么,脸色都变了。
“萧元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情的根结在那次落水上,皇子是怎么来的?”白宁宁阴森森的问。
是啊,怎么来的,这件事恐怕只有宁香儿自己知道,就连他皇兄也说不清楚吧。
“不行,这件事情太诡异了,在未曾确定之前,最好谁都不要说。”白宁宁额头起了冷汗,她觉得这件事比自己不能生都要严重。
“宁香儿,皇上有没有处罚她?”白宁宁有气无力的问。
萧元澈说道,“怎么没有处罚,皇兄生了好大的气,但是当时事发在国公府,宁国公又舍命护着,甚至把祖上的免死金牌都拿出来了,皇兄能怎样,只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
“对于这个女儿,老头子还真舍得下血本,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宁香儿才这么肆无忌惮,什么祸都敢惹。”白宁宁悠悠的说道。
“皇兄已经把她带回宫里禁足,不许任何人接近,连皇子都被送到皇后宫里头抚养了。”萧元澈说道。
白宁宁长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她恨我,已经恨到了非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萧元澈压了压被角,“她比你活的更加体面,对你有什么怨恨的呢,若是单独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没有必要下死手。阿宁,你是不是知道她什么秘密。”
白宁宁无语,“我若是真是知道,还会受到她牵制?”白宁宁垂头丧气,“我怎么觉得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萧元澈拍拍她肩头,“别多想了,先修养身子要紧。”
白宁宁突然之间又想起来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方照舟怎样了?”
宁香儿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水,专门坏事。
若不是这次她捣乱,白宁宁打算来个将计就计,宫影可以假扮宁馨儿,她白宁宁为什么不能假扮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