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妈妈突然情况加重,我的钱只够让她脱离这次危险,负担不起她的住院费了。”李曼眼里闪着泪花,“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她无法原谅的是自己的无能。
眼睁睁看着唯一的亲人死在眼前的打击太大,她承受不起。
“不用谢。”徐雨夜勾起唇,告诉她:“你的股份变成了百分之五。”
她不是慈善家,这百分之五的股份远比住院费贵的多,既然已经把李曼招入麾下,还有这么一个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李曼愣了愣,破涕为笑:“你真的会很抓住机会。”
可是她依旧很感谢徐雨夜,她救的不是一个人,是两条命。
“你是内冷心热。”李曼说:“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和我们都不一样。”
那种感觉她到现在都记得,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融入市井生活一般。
她的阅历很多,猜到徐雨夜身份不一般,原本想着泛泛之交,没想到现在竟然和她牵扯这么多。
徐雨夜弯唇一笑:“那你现在还觉得么?”
“觉得。”李曼微微严肃:“你还是很特别,和我们不一样。”
刚刚,她带着寒气走到她身边说“走吧,缴费。”的时候,李曼就觉得,如果世上有神明,那就是徐雨夜。
她眉眼淡漠,说的话是希望十足。
说话间,一个人影匆匆赶来,带着一身寒气,看到徐雨夜站在ICU,微微松了口气。
徐雨夜余光瞥到来人,微微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冷清墨整理一下西装,打量一圈徐雨夜,说道:“看人。”
徐雨夜看了一眼隔离ICU的牌子,挑眉:“这里只有这一个病人。”
“就是她。”冷清墨面无表情:“关心员工家属的身体是我这个老板应该做的。”
李曼飞快的整理一下自身状态,眼光两个人身上徘徊一阵。
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曼“谢谢冷总关心,我妈妈已经好多了,还要谢谢徐秘书帮忙。”
“她已经不是我的秘书。”冷清墨纠正她。
“我们两个就不用在这里说了。”徐雨夜往前走几步,对李曼说:“我们两个先走了。”
说罢,她拉住冷清墨的袖子离开。
出了医院,徐雨夜和冷清墨走在大街上。
冷风一吹,她的脸颊微红,徐雨夜笑道:“来的这么急,是怕我出事?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话里有话,冷清墨不接:“我是关心员工。”
嘴硬。不过看在冷清墨跑过来担心她,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冷清墨派人跟踪她。
“下雪了。”徐雨夜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接了一片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花在徐雨夜温热的手掌上融化。“我们一起见证了初雪。”
雪花很大,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住脚步观赏这场极具美感的初雪,徐雨夜也不例外。
她看着冷清墨头发上落着的雪花,拉拉他的袖子,眼神亮晶晶的:“听说过一句话么?”
冷清墨:“什么。”
徐雨夜:“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冷清墨嗤笑,伸手揉掉他头上的雪花:“这首诗的意境为悲。”
第七十六章 永远记住
“难道不符合我们?”徐雨夜反问。
语气依旧明媚,只不过眼神却黯淡下去。她说:“我们之间不就是以悲剧结束么。”
这是注定的结局,因为徐雨夜也从来没有想过和冷清墨结婚。
两个人之间,只有利用玩弄,最不应该有的就是真心。
冷清墨将手放进西裤口袋,神情冷漠:“你知道就好。”
“那就更应该珍惜现在。”徐雨夜将自己转凉的手塞进冷清墨的口袋里,他的手指也是凉的。“以后的每一次下雪,你都要想起今天。”
冷清墨缓缓摇头:“没可能。”
徐雨夜扬起唇角,将他的手扯出来,温热的嘴唇落在他微凉的手背,轻轻一吻。
夜色下,冷清墨的面色僵硬一瞬,目光落在被雪花覆盖的徐雨夜身上,瞳孔微缩。
那一吻,激的他浑身发烫,有些狼狈的抽回手,抬手遮住微红的俊脸,冷清墨强装镇定。
他说:“收起这些手段。”
徐雨夜抬眸,莞尔一笑:“你受用的很。”
遮住脸又能如何,徐雨夜的余光中是他红透的耳尖,缺爱的孩子稍加引诱就会在心中激起千层浪。
徐雨夜的目光一瞬间幽深,昨晚对她的冲击力很大,今晚就算是扯平。
女人柔声开口,如同魔咒一般:“每次初雪,你都会想起我。”
冷清墨觉得自己不堪一击,在徐雨夜炽热的目光下,他说不出否定的话,也做不出比她更疯狂的事。
于是,匆忙离开。
这场初雪注定孤独。
——
出租屋的阳台上。
这场雪纷纷扬扬,不一会儿就将所有覆盖在白雪之下。
昏黄的路灯下,那抹白更刺眼。徐雨夜看着阳台,伸手又接住一片雪花。
“雪夜。”她轻声开口。
铃声响起,徐雨夜飞快接听。
“这边的问题不算大,只不过雪雪对你的失踪打击太大,真的不告诉她么?”莫从南声音有些沉。
“不可以。”她说道:“我离开另有隐情。”
几个呼吸过后,徐雨夜又开口:“我怀疑莫家有内患。”
莫从南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尽量将???声音放低:“你失踪是因为这个内患?”
徐雨夜挥掉融化在她手心里的雪水,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清冷理智:“我失忆是真的,只不过我忘记的是来K市的前后事。”
莫从南:“你就不怕雪雪也出事?”
徐雨夜勾了勾唇:“她不会出事,从南,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我的庇护下,也该她冲一冲了。更何况,她不是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
莫从南沉默片刻,说道:“可是姥姥最近身体也很不好。”
徐雨夜握住栏杆,冷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的声音比雪还冷:“无能为力。”
姥姥的身体从来就不是因为她变坏。
莫从南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耿耿于怀这件事,可是我们要往前看,姥姥她……没多少时间了。”
徐雨夜语气很淡,漫不经心中又带着几分沉重:“可我不能原谅她。”
“她剥夺了我姓莫的权利,扼杀了我所有的天性,把我逼成了一个疯子。”
莫从南:“你可以改过来……”
“可是问题不在这里。”徐雨夜情绪有些激动,撩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嗓音中又带了几分痛苦:“她把爸爸妈妈的死归咎到我的身上,她拒绝让我以莫家人的名义出席所有场合,她逼我背起莫家的前程,她把痛苦转移到我身上,那我呢?”
莫从南沉默一瞬:“对不起。”
电话被匆忙挂断,徐雨夜深呼吸几口气,压下心里涌起的怨恨,抬脚离开阳台。
她手脚冰冷,即使再暖的暖气也暖不了她的心。
徐雨夜的思绪回到了那天雨夜,刺耳的刹车声,漫天的血色,骇人的雷声,歇息底里的尖叫,以及一声又一声绝望哭喊的爸爸妈妈。
她脸色煞白。
那一天她失去了爸爸妈妈,京都失去了两个才绝艳艳的人。
那是她的至暗时刻,也是开启京都纷争的狂欢。
莫氏的巅峰时期,是整个京都都要畏惧三分的实力。她无比渴望带领莫氏重回巅峰,只是她不再姓莫。
姥姥将她的名字改成徐雨夜,随爸爸的徐姓,让她永远铭记那个痛苦的雨夜。
很随意的更改,很绝望的恨意。
她脑海中不断闪过那天之后,姥姥对她憎恶的神色,她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徐雨夜失去了两位至亲。
她带着平静的恨意说:“如果不是你,我女儿也不会死。”
她说:“每次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女儿临死前的模样。”
她还说:“你不配姓莫。”
徐雨夜头痛欲裂的闭上眼睛,莫从南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刃,狠狠插进她刻意忽视的伤口。
她的妹妹为了她,瞒着所有人改名,很随意的名字:徐雪夜。
她说:“这样别人就能知道我们两个是姐妹了。”
年幼的她说着天真无邪的话,却给徐雨夜带来极大的希望。
徐雨夜喃喃出声:“雪雪……”
——
京都莫家。
徐雪夜撑着伞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伞上落下的雪花形成的阴影,她抿唇:“莫大哥,你也没有姐姐的消息么?”
莫从南的肩膀上落着一层薄雪,他无力的扯扯唇角:“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徐雨夜突然红了眼眶,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多,低声道:“下雪了,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冷。你说姐姐生日那天,会想起还有我在这里等她回来么?”
她的眼泪倏然落下,啜泣道:“她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别乱想。”莫从南抹掉她的眼泪,叹了口气:“她最喜欢你了。”
徐雪夜有些勉强的扯扯嘴角:“可是我真的很想她,姐姐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这么久!莫大哥,如果你有姐姐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她扯住莫从南的衣袖,将手中那把伞倾斜向他,声音又沉又伤:“哪怕是风言风语,只言片语,我都想要知道。”
她说:“哪怕是像姐姐的消息,我都想知道。”
第七十七章 我担心你
徐雨夜头疼欲裂,再睁眼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冷清墨的别墅。
喉咙干涩的难受,徐雨夜坐起身倒杯水小口小口喝着。
打开手机,李曼发了很多条信息。
再看一眼时间,下午三点。
徐雨夜给她回了电话,刚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有些沙哑:“身体有些难受没看到你发的消息,是有什么事。”
李曼顿了顿:“就是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才发了信息给你。”
她想起,昨天离开的急,忘记给李曼说了,她将手机里整理好的文件发给她,说道:“你这个星期的任务是招人,我给你的文件你看一下,那是你负责的事。”
李曼接受到文件,点开看了一眼:“好的,那你好好休息。”
她想说公司的事还有她,但又觉得别扭,只好把话埋在心里。
徐雨夜:“好。”
她头昏昏沉沉的,可能还在发烧,她重新躺会床上,准备今天晚上和冷清墨的对手戏。
李曼被他挖走,他不会善罢甘休。
冷清墨来她卧室的时候,徐雨夜没力气睁开眼睛。
额头上的触感让徐雨夜微微有些晃神,他回来没有想质问她,而是摸摸她是不是还在发烧。
那股熟悉的雪松味道,让徐雨夜鼻头一酸。
“你哭什么。”冷清墨点点她挂在眼角的眼泪:“挖了我的得力助手还委屈?”
徐雨夜有些虚弱的睁开一条缝隙,带着浓重的鼻音耍无赖:“那是凭我本事吸引过来的,才不是挖墙脚。”
冷清墨笑了:“那你哭什么。”
徐雨夜:“你没给我准备饭,饿。”
今天一天,她是一点东西没吃,身体本身就难受,还饿。
冷清墨脸上难得冒出一缕心虚,听着徐雨夜虚弱的声音,他抿抿唇:“马上就好。”
正说着,宋河端着煮好的白粥走进来。
冷清墨:“放下就可以走了。”
宋河瞥了一眼虚弱的徐雨夜,将粥放到她床头,贴心的把门关上。
徐雨夜得寸进尺:“没力气,你喂我。”
吩咐他到是顺嘴。
不过今天他的确忘记徐雨夜吃饭的事了,挑眉端起那碗白粥,拿着勺子搅了搅。
徐雨夜:“你抱我起来。”
她躺在床上怎么吃?
冷清墨没照顾过人,很明显忽略了这个问题,放下白粥就将徐雨夜抱起来,动作算不上粗鲁,但也不温柔。
徐雨夜靠在冷清墨的怀里小口喝着他喂过来的白粥,眉眼间都带了几分鲜活的气息:“你是什么发现我的。”
她的脸上带了几分红润,冷清墨的眉心松了松:“今天早上敲门你没出声。”
“所以你就顺便帮我搬了家?”徐雨夜咽下粥哼了一声:“你这可是私闯民宅,非法转移他人财产。”
说的冠冕堂皇,还会倒打一耙。冷清墨眉眼间都带了几分笑意,笑骂:“没良心的白眼狼。”
他今天早上破门而入,看到徐雨夜面无血色的躺在沙发上,走进时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他慌了。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不过看到徐雨夜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他还是更希望那个敢忤逆他的徐雨夜尽快出现。
本来是没打算让她这么快搬进来,可是一想到她躺在沙发上的样子,他微微有些后怕。
如果这次他没来,会发生什么?
他没想下去。
徐雨夜一如往常,不错过一点机会让他直面真正的想法:“你是不是担心我。”
“是。”这次冷清墨没有否定,语气低沉:“快点好起来。”
徐雨夜微微惊讶,身子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墨墨,那场初雪真的很漂亮,可是你没有和我一起看下去。”
冷清墨抚上她的头发:“外面雪很厚。”
他看了,回了别墅他看了很久的雪。
脑子里全是那温热的一吻,她炽热的目光下,让他胸口发热,她的真心显而易见,只可惜他一直不置可否。
“我一直在想,你会娶一个什么样的人。”徐雨夜声音低沉:“我知道你不会娶陈锦心,可我还是会嫉妒你未来的妻子。”
“她会在你的怀里看雪景么?会比我更爱你么?会被你贴心照顾么?”
冷清墨听着她的话,眉头一皱:“你是发烧,不是快死了。”
这话听着就像生离死别一样,怪晦气的。冷清墨恶劣的扬起唇角,补充道:“到时候你可以到婚礼现场看看。”
徐雨夜:“……”煞风景的话从冷清墨嘴里说出来,她是一点也不意外。
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徐雨夜叹口气,自暴自弃:“想从你嘴里听到一些哄我的话可真是难。”
“要不你就当我快死了,哄哄我吧,说你此生非我不娶,我必定死而无憾。”
冷清墨冷笑:“你死了别碍我的眼。”
他面色冷下来,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推开靠在他怀里的女人,有些烦躁的走到窗户边。
抬手间点了一支烟,青白的烟雾在他指尖缭绕,他随意道:“要死就死远点儿,别让我糟心。”
“我死你糟心什么。”徐雨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撑着眼皮子笑道:“到时候你开心还来不及吧,到时候给你立一个遗嘱,我那点股份都给你。”
这话冷清墨没接,一下接一下的吸着烟,他微微打开一条缝隙,看着烟雾穿过缝隙飘散,他眉眼有些阴沉。
等他回头时,看到徐雨夜睡熟的容颜,冷清墨咬牙,恨不得伸手就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把掐死在这里。
他担心她,还非要提死这个话题。
是真不怕死还是真不在意?说什么股份也给他,他缺那点儿东西?
冷清墨看着她没盖上被子的上半身,冷哼一声,抬手把被子拉上去:“白眼狼,你就该好好冻一冻。”
收手的时候,徐雨夜抓住他的手腕,嘤咛一声,牢牢把他的手固定在怀里。
温软的触感,冷清墨掌心微动。
徐雨夜嘤咛:“别走……”
他顺势坐到床头,撩起垂到她脸上的长发,长叹一口气:“你到底在想什么。”
第七十八章 吃不腻么
这次的生病来势汹汹,徐雨夜躺了两天身子才好。她揉揉手背上的针眼,坐在餐桌上叹气。
冷清墨眼也不抬:“不吃就走。”
这有什么可吃的。徐雨夜一把推开自己面前的牛奶和面包,“你吃了这么久一点也吃不腻?”
她口味偏重,这东西实在无法长期接受,她刷着手机,语气无奈:“以后也不用给我做饭了,我点外卖。”
“不行。”冷清墨抬头,语气有些冷:“你可以自己做。”
“我的手是用来做饭的?”徐雨夜打量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你看看这合不合适。我好歹是你的客人,让客人亲自做饭算怎么回事。”
冷清墨揭穿她:“客人没你这么随意。”
“我怎么随意了。”徐雨夜起身,抬手夺过他手中的面包,娇嗔道:“我从住在这里开始,几乎都在吃这东西,几个月了我还不能提提意见?”
冷清墨盯着被他吃了一半的面包,轻笑出声:“那你就负责每天的早餐,我倒要看看你你喜欢的是什么。”
徐雨夜还来不及反驳,冷清墨就又开口:“我不希望看到垃圾食品。”
指的是她的咸菜,徐雨夜知道。
“这是另外的价钱。”徐雨夜哼了一声,伸出另一只手:“给钱。”
冷清墨眉心隆起:“你手里不是有一千万?”
这是问了陈锦心?徐雨夜撇撇嘴:“谁会嫌弃钱多?”
冷清墨往她手机里转了五十万,说道:“晚上记得问我吃什么。”
她现在又有了一个身份——厨子。
——
办公室里。
李曼将这两天她看好的人员名单递给她:“这些是我选出来的,你看一下,合适了就让他们来上班。”
“你决定就好。”徐雨夜没看那个名单,反而敲了敲桌子提醒她:“你现在是副总,不要像秘书一样事事汇报给我听。”
李曼点头:“好的。”
徐雨夜看着李曼离开办公室,眼神沉了沉。
一开始她把副总这个位置给李曼,就觉得有些不妥,倒不是因为她能力不够,而是因为她坐稳副总这个位置就没晋升的可能了。
所以把股份给了她,公司赚钱了,她才能跟着分红赚钱,这就是她的动力。
再加上她对李曼有救命的恩情,也不怕她篡位。
她转着椅子目光落在对面正在办公的冷清墨身上,唇角扬起。
冷清墨眉心一跳,抬手将窗帘拉住。
宋河推推眼睛,说道:“陈家那里有动作。”
冷清墨:“是对徐雨夜?”
“是的。”宋河点头,将手中的文件翻开放到冷清墨面前:“陈家打算进K市的市场,定位和徐小姐的公司撞上了。”
冷清墨把玩着手中名贵的钢笔,漫不经心的说:“把这个消息送给她,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宋河眉心一跳:“您是打算吞了徐雨夜的公司?”
冷清墨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深,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危险:“商场上还需要我再给你解释?”
商场无感情。宋河心里暗暗咂舌,哪怕是徐雨夜,是陈家,只要到了商场,冷清墨绝不留情。
更何况,徐雨夜本来就是一个棋子,一个限制陈家的棋子。
宋河站在一旁,目光扫了窗帘一眼,只怕到现在徐雨夜都不知道,她的作用本身就是为了推辞陈家的订婚。
“那陈家那边……”宋河硬着头皮说道:“您失约之后,陈小姐那边似乎不好搞定。”
那张照片就像是个导火索,把所有的矛盾都放在明面上。
说起陈锦心,冷清墨微微有些头疼,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他沉声说道:“明天我回京都,你留下来。”
宋河觉得冷清墨挺矛盾的,把徐雨夜带回别墅那天,原本说是回京都。
他放弃一个安抚陈锦心的机会,现在又为了一个机会要放弃徐雨夜。
她究竟重不重要,就连宋河也说不清。
——
徐雨夜离开公司的时候有点晚。
“徐雨夜。”
有人喊她,抬头,看到靠在车上放浪不羁的顾肃,她有些意外的挑眉。
他说:“听笑笑说你在酒吧救了她,为了表达顾家对你的谢意,小爷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