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旧不依不饶:“商之尧,我怕我怕, 求求你不要松手。”
“行了, 别装了。”商之尧语气里有淡淡笑意,将她的手指从自己身上掰开。
散落一地横行霸道的大闸蟹, 得抓回来。
有些事情幼稚且无厘头, 绑在大闸蟹身上的绳子全是商之尧剪断的,他告诉自己的理由是,想看看它们是否还活跃。
事实证明,这帮大闸蟹很配合。
不过自己造成的烂摊子,还是得收拾。
怎料商之尧刚扒拉开一只手,她又缠上来, 仰着脸看他:“哥哥, 别管大闸蟹了好吗?”
商之尧无法掌控的事情很多, 亦如此时此刻。
暧昧氛围在缓慢延伸, 萦绕在彼此之间。他无法用理智正确判断,莫名被她牵引,明知前面等待自己的或许是深不可测的荒渊,可他偏要以身探险。
索性不同她拉锯,双手撑在岛台上,微微俯身,满眼里就只有她,认认真真看个够。
看看这个昨晚在他梦里出现的人,和现在在他眼前的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张脸究竟有什么独到的地方?
商之尧见过她素面朝天的样子,也知道她精致打扮后的模样。说实话,他一个直男,其实分不太清楚她在化妆这件事上需要花费多少的时间。
他等了她一个上午,第一次觉得女人化妆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如果他说,在他眼里,无论她是否化妆,对他来说都一样好看,那是不是可以不用化妆?
可是他不会这么做,她的喜好和她热爱的事情,那都是她的自由,他无权干涉。
如果她化妆是为了让自己开心,那么无论多久,他都可以等待。
漫长的等待,总会有不错的收获。
辛咛被禁锢在他的身体中间,扑面而来是他身上的草木气息,仿佛整个被他紧紧裹挟。
大闸蟹什么的,辛咛不想管了。
真当她那么嘴馋想来吃大闸蟹的吗?她还不至于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孩那样贪吃。
辛咛想吻商之尧。
这是一种无法计划的冲动。
来时路上,她想过很多种勾引商之尧的办法。
或者是在美美的午餐过后,他们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她顺势扑进他的怀里?
亦或是两个人一起准备午餐的时候,她不经意地撩他,让彼此之间产生化学反应?
滋生这种冲动是需要一个前提。
但是现在,不需要任何理由,辛咛就想吻商之尧。
她双手勾着他的脖颈,眼巴巴地看着他:“哥哥,你的嘴唇看起来好诱人。”
商之尧眯了眯眼,果然,在大部分时候,他都没有办法揣测她的脑回路。
但是,他不难料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不害臊的话:“所以,你想吻我?”
辛咛诚实地点点头,满眼放光。
“可以吗?”
“不可以。”
“不可以也不行!”
她实在忍不住了,再也顾不得什么,主动贴了上去。
心脏怦怦跳,呼吸乱了节拍,辛咛紧紧勾着商之尧的脖颈,怕他推开。
但他没有推开。
一开始,她是想过蜻蜓点水即可,可他的反馈让她更加跃跃欲试,于是大胆地试探。
他任由她亲吻,说不上有多配合,只不过她还是轻易地抵开他的唇齿,如愿以偿地汲取到和他身上同样的香味。
“商之尧,你好香啊。”她还有空做一番点评。
“哪里香?”
低哑的声线,似被冰镇过的气泡水,带着磁性。
不过,商之尧没有给辛咛回答问题的机会,他将主动的权力掌控在自己手上,或许是他自以为的掌控。
即便经验缺缺,但毕竟有过前车之鉴,他极尽所能地温柔试探。如舔舐棉花糖那般,缓慢地亲吻她的嘴唇,趁机探入她的口中。
他一直是聪明的人,从小到大学习什么都遥遥领先。
或许是过于骄傲自满,他略微失控,吮吻时弄疼了她。
辛咛随即轻轻哼唧一声,似娇嗔,似不满,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襟。
商之尧就知道,他应该慢一点,可他忍不住再近一点,再汲取一些。
漫长又温柔的拥吻,辛咛坐在岛台上双腿发软,就连勾着商之尧的双手也愈发无力。
这才几天,他的吻技居然有了这么明显的提升,简直让人惊喜,欲罢不能。
在缺氧之前,辛咛投降,将脸埋在商之尧的身上,瓮声瓮气:“怎么办呀,我好像腿软了。”
说完抬头,埋怨看着他:“都怪你。”
“怪我?”
她倒是挺会推卸责任。
辛咛手指还攥着商之尧的衣服,贴上去在他唇上亲一口,笑嘻嘻:“怪你那么会亲。”
“老师教得好。”
如果说商之尧的声线足够平淡,那么他泛红的耳廓出卖了他的真实情感。
他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快,心脏似乎被人抓在手心用力揉捏,绝非痛苦,而是欲罢不能。
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商之尧略有慌乱。
似恐高的人俯身从万丈高空向下探望,身体不由自主发颤。但他并不恐高,他从中获得极大的忻悦。
他的身体在沸腾,仿佛从内部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几乎要引火自焚。
辛咛靠近他,贴在他耳边娇滴滴地说:“哥哥,你耳朵好红呀。”
仅存一丝的理智,让商之尧用手掌心扣住辛咛的脖颈,将她推离。
再看她时,他原本平静的眼底如被海浪席卷,多了一层暗涌。
这样的眼神让人害怕,可是正陷入甜蜜情绪中的辛咛不这么认为,对她来说,他就好比是一个巨大的深渊,吸引着她靠近,最后被吞噬。
在这个当下,所有女孩都是心甘情愿的。
辛咛不管不顾,这会儿恢复了点精气神,双手放肆地在商之尧身上摸来摸去。想撩开他的衣摆,摸摸他的腹肌。
她想他应该会有腹肌。
商之尧按住辛咛胡作非为的手,无奈调笑:“往哪儿摸呢?”
只要他有心,她根本动弹不得。
辛咛皱着小脸:“摸一下都不行嘛?你刚才还摸我腰了!”
商之尧难得失语。
他无法否认。
辛咛委屈巴巴:“吃我的豆腐你是挺会,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吃亏。”
商之尧无声叹息,靠近用指腹擦拭辛咛嘴角被吻花的口红:“你还要不要吃大闸蟹?”
那群螃蟹现在不知所踪。
辛咛摇头,“我比较想吃你。”
某个小气的男人果然没有让辛咛如愿以偿。
商之尧俯身去捡大闸蟹的时候,辛咛忍不住吐槽:“大闸蟹大闸蟹,就只知道大闸蟹!”
这句话就是说给商之尧听的。
他闻言看她一眼。难道不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眼里只有大闸蟹?
商之尧不和她争执,他沿着各个角落寻找躲藏的大闸蟹。
最后一只竟然跑到阳台的角落蛰伏,躲藏的功力不俗。
辛咛这边也没有歇着,她麻利地打开冰箱,找到所需要的配料。
上次查过菜谱,她知道需要准备什么。等大闸蟹找到,清洗完毕,就能上锅蒸。
十只大闸蟹实在太多,个头也大,普通人吃两三个就撑了。辛咛这种小鸟胃,虽说喜欢,最多也只能吃两个。
中午餐桌上若是只有一道大闸蟹,也略显单调。辛咛打算再炒两个小菜,根据冰箱里的食材,她询问商之尧:“你想吃干煸四季豆吗?”
还不忘王婆卖瓜自夸一番:“我做的超级好吃呦!”
商之尧这个时候倒是不挑剔:“可以。”
辛咛又找出一块豆腐,准备做一个煎豆腐。
“要不要吃点米饭?要吃的话我们煮点饭。”辛咛很寻常地询问。
“我来。”
两个人站在厨房里,辛咛负责主厨,商之尧打下手。
她手上忙着择四季豆抽不开,使唤商之尧:“你帮我穿一下围裙。”
商之尧找来围裙,辛咛转过身面对他。
围裙先要挂在脖子上,后面再系上绳子。她一开始还老老实实,等脖子上套上围裙,随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接着不等他反应,转过身,让他帮忙系上后面的绳子。
刚系完身后的围裙绳子,辛咛又嚷嚷着:“商之尧,你帮我绑一下头发。”
黑色的橡皮筋在辛咛的手腕上。
商之尧的手指触碰到辛咛纤细的手背,似有一道无形的热流,从他的指尖迅速地游弋到心脏。
辛咛这时候绝非刻意撩拨,只不过嫌自己长发披肩不好炒菜,并且手上油腻,找个人帮忙是最方便的。
商之尧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他甚至有些笨拙,双手拨过她如丝绸一般顺滑的波浪长发,继而将黑色橡皮筋缠绕上去。
担心弄疼她,他的动作看起来小心翼翼。
辛咛却嫌弃他太慢,侧过头:“随便扎一下就好。”
不经意地彼此对视一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里快速滋生,一发不可收拾地扩散。
辛咛的脸红了红,当做无事发生。
炒菜的期间,辛咛将大闸蟹肚子翻了个面,继续蒸。
后来商之尧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不给自己找事。他坐在岛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单手拄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今天穿着也居家,身上依旧还是某潮牌,新款,上衣和裤子都是宽松的慵懒风,手上戴了一只运动型的腕表。他肩膀宽,人也高,衬得起这种风格衣服,看着懒洋洋的,整个人很柔和。
有这么一张脸,似乎什么风格都能驾驭,给他一块破布,他都能穿出时尚感。
辛咛总感觉后背毛毛的,一转头,发现商之尧像个监考老师似的盯着她。
仿佛她现在正在进行期末考试,随时可能会作弊。
开玩笑,她从小到大可从来不作弊。就算是不及格,那也是自己的实力。
“干嘛这么看着我?”
商之尧笑:“怕你下毒。”
“你不说我都忘了,应该提前准备春.药的!”辛咛一脸懊恼。
商之尧抬手看了眼时间,提醒辛咛:“大闸蟹蒸好了。”
他现在的作用就是一个人形计时器。
辛咛闻言关火,没有立马开锅,让大闸蟹再在里面闷上一会儿。
等辛咛煎完豆腐的时候,大闸蟹也可以出锅。
中午餐桌上的菜品虽然不多,但也让人食指大动。
辛咛来时还不忘带上吃蟹工具,当着商之尧的面,吭哧吭哧开工。
商之尧饶有兴致看她忙活,也不着急吃。
见她利落去掉蟹身上不能进食的部分,再用小剪刀,把每一条蟹腿肉全部干干净净地剔出来,最后用细小的勺子将蟹身上的肉再剔出来,全部放在蟹壳之中,蟹黄和蟹肉分开摆放。
不多时,一只大闸蟹就被辛咛完美拆解开,几乎没有任何浪费。
“当当当当当!”辛咛将剔出来的一只完整大闸蟹放在小蝶子里推到商之尧面前,主动献殷勤,“哥哥,尝尝吧!”
商之尧很给面子地尝了一点,又将小碟子推还到辛咛面前:“你自己吃吧。”
辛咛:“怎么啦?你不喜欢?”
商之尧:“我可能会过敏。”
辛咛差点忘了这一茬,“可是大闸蟹不是海鲜,应该不会过敏吧?”
“不清楚。”
“算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先不要吃了。”
辛咛觉得好可惜,这种美味商之尧居然会过敏,那她就勉为其难自己独享美食了。
说到海鲜,辛咛不免又想到了生腌:“生腌的梭子蟹,掰开蟹壳,满满的蟹黄,用来下饭可太妙了。”
话说完又“啊”了一声,拍大腿。
商之尧问怎么了?
辛咛说:“早知道我们就做醉花雕大闸蟹,那个味道可好吃了!”
感情又是为了大闸蟹。
午饭吃完,辛咛特地去漱了口,嘴巴里是清凉的蜜桃薄荷味。
她没打算离开,就算是赖也要赖在商之尧家不走。
他们两个人都这样这样,还那样那样了,今天她非得要找商之尧要个名分,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让他占便宜。
好吧,基本上都是她占他便宜。但这不是重点。
辛咛吃得撑,大脑停止运转,困意袭来。
早上起得太早,她这会儿身上的能量消耗殆尽,继续充电。
商之尧不知所踪,她懒得去招惹她,就坐在沙发上守株待兔。
等啊等,等了好一会儿,眼睛虚啊虚,睁不开了。
商之尧处理了一点公事出来的时,就见辛咛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倒还知道给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像一只肆无忌惮的懒猫。
客厅落地窗前的白色梦幻帘不知何时闭合,整个屋子里是柔和昏暗的光线。
半梦半醒之间,辛咛感觉到自己身上被包裹上柔软的毯子,她虚虚地睁开眼皮,煽动长睫。
眼前的人还未离去,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
商之尧顺势俯身。
两个人挨得很近,辛咛闻到他身上柔和的气息。
她人还不太清醒,嘴在前面飞,脑子在
后面追,把心里话直接道出:
“商之尧,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我追你?”
有很长的时间,寂静无声,辛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几分钟后,就在辛咛已经闭上眼时,听到有人回应。
“要。”
作者有话说:
发糖发糖!
第34章 童话三四页
◎要◎
辛咛这一觉睡得尤其疲惫, 前后加起来虽不过半个小时,却仿佛在梦里经历了多重人生。
噩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掉落万丈深渊,伸手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攀附的东西, 哪怕是一根小小的藤蔓。
辛咛牢牢抓住商之尧前, 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来回切换。如同恶鬼压床,明明用尽全力想要睁开眼, 可身体却被牢牢禁锢。
辛咛在疯狂呐喊, 求助。
一直听到商之尧那淡淡的回应声, 彻底将她拽回现实。
辛咛猛地挣开眼,似终于解开自己身上沉重的桎梏, 深呼一口气。
整个人随之放松。
商之尧就在眼前, 半蹲着,离她很近。
他的手腕被辛咛紧紧抓牢, 不难挣脱, 任由她抓住。
“又做噩梦了?”
商之尧记得,她第一次坐在他的车上时, 也做了噩梦。闭着眼, 表情隐忍痛苦,浑身紧绷。不难辨别她在梦里正在经历一场与现实完全不同的处境,急需等待被解救。
他唤醒她,帮她从痛苦中苏醒过来。
刚醒的辛咛脸上还带着懵懂迷茫的神色,人畜无害。几根不安分的头发随意地翘起,她不知道, 所以也没有刻意去抚平, 看着呆呆的。
不过一会儿, 辛咛将刚才的噩梦抛诸脑后, 眼底染上狡黠。
“商之尧,我听到了!”辛咛抓住他的手腕不放。
“听到什么?”商之尧微抬眉。
他干脆坐在柔软羊毛地毯上,玩味看着她,晃了晃被她抓住的腕,让她放开。
辛咛摇头,看起来单纯无害的脸上写着开心。似小女孩得到喜爱的礼物,满心满眼的都是光。
“我听到你说你要我追你!”
她坐起身,脚有点麻,顺势扑向商之尧。
商之尧伸手拢住她的肆意妄为,扣着她的腰,提醒她:“起来。”
辛咛不但不起来,还要把商之尧压在自己身下。
他只能被迫躺在地毯上。
从辛咛的这个角度看商之尧,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仿佛他可以随时任由她宰割。
但是她很有自知之明,一切只不过是她以为。
他们挨得那么近,一开始辛咛还带着玩闹的成分,可呼吸之间很快有暧昧的气息在飞速发酵。
彼此原本平稳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她身上的桃子味与他身上的草木香交叉,衍生出一种和谐的气息,专属于他们。
商之尧没有推开辛咛,他的手掌甚至还轻轻掐在她那几乎一捏就会碎的腰上,掌心的力道缓缓收紧。
辛咛双手将自己撑起,缓缓低头,几乎碰触到商之尧柔软的双唇。她无意间用自己的鼻尖蹭到他的鼻尖,索性停下来玩弄一番。
“商之尧,你不排斥我的触碰。”辛咛从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直接进化成修炼得道的妖精。
她缓缓侧头,在商之尧泛红的耳廓上亲了亲,低低地笑。
商之尧没有反抗,甚至饶有兴致地陪着她玩着这个游戏。
辛咛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端详商之尧,他的眉,他的眼,他挺直的鼻梁,多么精致的一张脸啊。
抛开其他不谈,她真的好喜欢哦。
“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承认喜欢我那么难吗?”
辛咛最后将吻落在商之尧的唇上,随即离开,轻轻地问他:“嗯?”
回应辛咛的,是她被一只手掌扣住脖颈,下压。
商之尧炽热的吻随即将她吞噬,鼻息纠缠,皮肤碰触。
辛咛原本还得意洋洋自己占得上风,可是骄傲不过两秒钟,她就被商之尧毫无预兆的侵略彻底攻陷。
他越来越会了。
如果上午那个吻是初出茅庐,现在完全可以带兵上阵。
又或许,男人与生俱来这种本能。
他不止会吻。
他们还躺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不同的是辛咛和商之尧的位置猝然发生对调。他只不过轻微一个翻身,就能掌控眼前的局面。
辛咛紧张地闭上双眼,手指紧紧抓住商之尧的衣襟,等待着随时可能发生的狂风骤雨。
可是这个吻很快停止,风平浪静。
辛咛不解地睁开双眼,略带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商之尧。
“你就准备这样追?”
商之尧的声音哑,嘴角匿着淡笑。
辛咛蹙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扒拉着商之尧,怕他跑了。她将原本攥住他衣襟的双手绕到他脖颈处,双手勾着。
“那你教教我,该怎么追?”辛咛仰头想吻,被他躲开。
“这得看你的诚意。”
他们离得那么近,彼此说话都是气声。
辛咛恼羞成怒了,扯着嗓子:“我都追了那么久了,你还要看我什么诚意?商之尧!你这个男人也太难伺候了吧!我让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还要看我诚意?”
不说还好,一说辛咛脑子里浮现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她是隔了一座珠穆朗玛峰。
“你要不要那么过分?一面拒绝我,一面还强吻我!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渣男?那我不追你了行吗!我去追别人!”
“不行。”
“都你说了算吗?”辛咛在他身下扭来扭去,“我要起来!”
商之尧柔和的脸上显出几分严肃,他用自己高大的身躯禁锢着辛咛,伸手拂开她额上凌乱的发丝,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要你的诚意不是三心二意,辛咛,我从没有奢求过自己的人生中出现什么惊喜。如果这辈子永远普普通通,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对待感情,我要是从一而终,如果你拿不出这份诚意,我宁愿不要。”
成长这一路,商之尧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踏入一段感情、接受别人的示爱,但是他没有。他不是不相信感情,只是不相信这种小概率的事情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在一开始就拒绝得干脆,避免麻烦。
辛咛是个意外。
或许是他们两家彼此熟识,在那个雨夜,她抓住他的手说自幼就喜欢他时,他的内心竟泛起淡淡的涟漪。当然,绝非感动,只是觉得意外。
于是破了这么一道口,让她先进驻在酒店。
只是这么一破例,在他的生命中也出现了一个意外。
商之尧意外地发现,他似乎并不排斥她主动的靠近。甚至在明知她满口胡言乱语时,还能有耐心地看着她演戏。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看戏人,不料现在却成了戏中人。
好隆重的一番说辞,辛咛的小脑袋瓜一时之间还转不过来,她怔怔地躺在那儿,大眼睛眨巴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