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拓顺带听了这么一耳朵,瞬间了然哈哈大笑。
辛咛不明所以:“你笑什么啊?”
祁拓耸耸肩,朝辛咛竖起大拇指:“还是我们咛姐厉害。”
“啊?”
辛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管了,先接受这个夸奖再说。
商之尧下午还有安排,说是去宅子里走走。
辛咛挽着谢奕婷的手,很不要脸地上了商之尧的车,坐在后排。
倒也没人赶她下车。
在车上时辛咛心里还一堆的小九九,心说商之尧在江边的房子那么大,还有其他住宅啊?
他可真有钱。
可是等到达目的地后,辛咛看着眼前的古建筑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就是商之尧的宅子?”
祁拓介绍:“好吧,看着不算很新,但据说有七八百年的历史。”
这是一套占地几千平方米的宋朝古建筑,如今被私人收藏,保存完善。
不过这套房子现在成了旅游景点,游客需要提前预约刷身份证进入。
祁拓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第一次来的时候和辛咛同样也惊讶得地合不拢嘴。
有人喜欢买书买字画买花瓶,但是商之尧喜欢买房。买住宅就算了,居然还买起了古建筑。
还在一起读书那会儿,祁拓一直以为商之尧的家境顶多就是一个富二代出身,从没有想过他们商家能够有钱到这个地步。
商之尧从不是追求名牌的一个人,甚至他从头到脚的装束加起来也不到一万英镑。最贵的大概就是他那只腕表,大概值个九千九百英镑,但这在祁拓看来也算便宜。
祁拓初识商之尧时,对他的印象是朝气蓬勃还带一点拽,不太爱搭理人。
商之尧爱运动,打篮球是难得的集体活动,他经常在阳光下肆意挥洒汗水,额前的碎发总是湿哒哒,和人配合的时候不抢什么功劳,也不在女孩子面前博什么关注度,可是他依然是人群中受人瞩目的焦点。
后来祁拓意外发现,他所租住的公寓大楼,居然被商之尧全部买下。
商之尧是他的房东。
这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富二代能够办到的事。
或许商之尧从小到大从未在意过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他买东西很少关注价格,所以一件三百块钱的短T在他看来和三千块钱的没有太大差别。浑身上下唯一觉得有趣的大概是手表。他甚至还喜欢自己拆卸手表,将所有的零件拆下来整整齐齐摆放,用放大镜仔细观看其复杂细致的公益,再一个个地拼接回去。
当然,有些他拼不回去,那就不为难自己了。
在商之尧的家里,手表从十几块钱、几百块钱到八位数的价格都有。必须要承认的是,八位数价格的表的确有它独有的魅力,但十几块钱的表也能准确报时。
所以,当祁拓知道商之尧会买下这么一栋古建筑的时候,是惊讶的,也觉得理所当然。
商之尧这个人就是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们的进入十分简单,不需要预约也不需要身份证。
园区的安保人员是人精,认得商之尧和祁拓,引领着他们从内部路进入。在他们进入的同时,旁边的游客通道也有络绎不绝的人进入。
今天是周末日,游客相较往常要多一些。
辛咛亦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很小的时候她和父母在A城周边游玩,也来过这里。
但是这一次来,完全刷新了她之前对于这些宋代古建筑的所有看法。
从内部通道进入之后,有专门的向导人员来到他们的身边,为他们做详细的介绍。
他们一行人坐上了六人座的电瓶车,慢悠悠地欣赏这些历史古建筑。
最古老的那栋楼被玻璃罩全部包裹着,以此为中心伸展开至少有一百多套的古建筑,极其珍贵。
来这里,既可以休闲,也可以娱乐,还能学习一些历史知识。
到了最中心的位置,所有人从电瓶车上下来。
商之尧独自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仰头看着不远处那栋被玻璃保护的古建筑,双手抄在裤兜里,整个人看着懒洋洋的。
在他的身边,还有其他一些游客,纷纷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商之尧就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看古建筑,也看看自己身边的游客。
谁又能想到,他就是这里的私人买家。
辛咛无法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她突然意识到,商之尧的背后是商家,是一个世家。只要他勾勾手指头,从指缝里散出一点财,也能让普通人几辈子衣食无忧。
这样一个人,让辛咛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
来到古建筑打卡地,自然也少不了商业街。不过这里的商业街又不同于其他商业气息浓郁的古镇。
古建筑中心区域有一条长长的街道,两边都是仿古建筑,也是商铺,分别有售卖纯手工糕点以及纯手工的小物件,绝不是义乌小商品批发,甚至还可以让游客自己亲手制作。
女孩子来到这种适合打卡拍照的景点一般都挪不动步,辛咛和谢奕婷同样如此。
糯叽叽的食物深得辛咛的喜欢,草编的小蛐蛐她买下来准备送粉丝。
于是走走停停,拍拍照,逛吃逛吃,不亦乐乎。
辛咛一转头,发现身边的祁拓和谢奕婷居然不见了,她往前走几步,看见商之尧正蹲在一个小男孩面前。
商之尧在逗小男孩开心。
辛咛再怎么迟钝,也能感觉到商之尧不太待见她。她能理解,毕竟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见识过不少大场面,肯定也不会把她一个女孩子放在心上。
所以这段时间她向他联系得少了,他们之间自然而然的也就淡了。
前几天辛咛也给商之尧打过电话,他没接,也没回。
其实他的态度她也明白,他对她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可能感兴趣了就将她视作小宠物逗一逗,不感兴趣了随时寻找下一个乐子。
她对他的态度不应该有过多的奢求,可内心的某个角落似乎也在隐隐期待着什么,似乎随时等待着蓬发。
辛咛甩甩头,让自己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小男孩突然哇哇大哭,引起辛咛的注意,她几步走到商之尧身边,问怎么了?
商之尧终于舍得和辛咛说话,但也不完全是在和她说话。
因为小男孩哭闹,吸引了旁边围观的游客,商之尧说:“他和他妈妈走散了。”
小男孩看起来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白白胖胖的,穿一条背带裤,他会说话,但是这个年纪口齿不算清晰。
这会儿哭声盖过了说话声,一把鼻涕一把泪。
辛咛蹲下身,从包里拿出手帕纸给小男孩擦拭鼻涕眼泪,商之尧则吩咐园区的负责人进行广播寻人启事。
他们一起将小男孩带到工作人员巡逻的小屋。
商之尧准备抱小男孩,但小家伙不让,一个劲儿地往辛咛怀里钻。辛咛将自己手上刚才买的糖人送给小男孩,将他抱起来。
小男孩倒是暂时没哭了,可辛咛发现一个问题,这小家伙挺重。她细胳膊细腿的,抱一会儿还觉得新鲜,走两步路就开始气喘吁吁。
不得已,辛咛向身边的人求助:“商之尧,你帮帮我呀。”
商之尧爱莫能助:“他不让我抱。”
这个小胖子碰都不让他碰。
辛咛:“你哄哄他嘛,就跟上次你说奥特曼那样。”
这个时候不是奥特曼的问题。
商之尧尝试安慰,但是小家伙见了他跟见了土匪似的,一个劲儿地逃。
辛咛只好咬着牙抱着,顺势小声吐槽商之尧:“你看吧,你那么凶,小孩子都怕你。”
商之尧笑得无声:“我凶?”
辛咛:“说话冷冰冰的,还总是爱黑着脸,谁得罪你了吗?”
商之尧:“你。”
那个字说得太轻,辛咛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商之尧没再说什么。
广播声响起,是寻人启事,让小男孩的妈妈到巡逻小屋领孩子。
辛咛抱着小胖子到巡逻小屋时累得气喘吁吁。
小家伙的妈妈后一步赶到,担惊受怕,又欣喜若狂,一直拉着辛咛的手说谢谢。
辛咛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商之尧,说是他的功劳。
那位妈妈弯腰感谢商之尧,他摆摆手说不用客气。
妈妈让小男孩谢谢商之尧,但不出所料的,小家伙又哭了。
辛咛忍不住笑了一下,商之尧看了她一眼。
把孩子送走之后,辛咛还坐在椅子上缓不过来。手肘上有点疼,她抬起看了眼,居然划破了一道口子。
不知道从在哪里划伤的,伤口不深,细长的一条,往外渗着血。
她好奇地用手指碰了一下伤口,大概是手指头上有汗液,有些刺痛感,她微蹙眉。
辛咛自己没太在意这道伤口,旁边的商之尧却抓住了她的腕。
她定在哪里,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是什么行动,静观其变。
商之尧垂眸瞥了辛咛一眼,让巡逻小屋的工作人员拿医药箱。
没一会儿,医药箱送过来。
期间,辛咛和商之尧彼此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直到辛咛看着商之尧拆开碘伏棉球,小心翼翼地为她的伤口做消毒处理时,她弱弱地举手发言:“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商之尧:“很明显,处理伤口。”
辛咛咬咬唇:“商之尧,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故意撩拨我。”
商之尧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
他半蹲在她的面前,即便锋利的五官被棒球帽遮挡了大半,可整个人依旧凌厉。
辛咛有理有据:“我发现你对我总是爱答不理,我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我给打电话你也不接。当然,你心血来潮的时候可能会接我的电话,但也是随心所欲,说挂断就挂断,从来不会在意我的感受。”
商之尧微微蹙眉,一副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不回你短信?什么时候不接你电话?又什么事实说挂断就挂断?”他难得一口气说那么多字。
要算账是吧?
辛咛拿出手机,把证据一一罗列出来。
“就这个,我给你发的短消息,你没回。”她指着
商之尧:“凌晨三点,你要不要想想别人在干什么?”
辛咛:“好,就算你当时在睡觉,你醒来之后也可以回复我呀。”
商之尧问辛咛:“辛小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复?”
相对应需要回复的短消息是——【哥哥,真希望你能到我的被窝里面来。】
好吧,辛咛承认她发的消息内容的确有点骚。
“那这通电话呢?你怎么不接?七点二十分,这个时候你总没有在睡觉吧?”
商之尧看到这通电话后再次蹙眉。
他承认,自己错过了这通电话。
看到这通未接来电是半个小时之后,他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想要往回拨打。可是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头也不回离开的画面,心里某个角落在古怪作祟,似有个小人在和他拉锯,给他做清晰的分析和详细的注解,权衡利弊。
商之尧最后将手机扔回了茶几上。
手机倒是没摔坏,茶几玻璃却崩开了。
辛咛:“你为什么不回?万一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商之尧:“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辛咛想了想:“那天我想问你大闸蟹吃了没有?”
商之尧:“没有。”
辛咛:“那哪几只大闸蟹呢?”
商之尧:“都死了。”
辛咛:“不是吧!这也太浪费了吧!一只都不剩?”
商之尧没有欺骗辛咛,那几只大闸蟹的确因为他的保存不当,第二天全部死了。被扔进了垃圾桶。
这不在他预料的范围之内,他没有想过大闸蟹那么容易死。
扔掉的当下没觉得可惜,却莫名想到她喜欢吃。于是动作顿了一顿,将大闸蟹重新捡了回来,以为可以补救。
但是没用,已经死亡的大闸蟹内部细菌已经开始滋生,不能食用。
辛咛还在惋惜:“那十只螃蟹可都是精品,五对公五对母,公的我看起码有五两了,不过我一般都吃母螃蟹……”
商之尧将手上的棉签按了一下辛咛的伤口。
辛咛疼得倒抽一口气,停止喋喋不休,狠狠剜一眼商之尧。
商之尧处理完伤口,将棉签扔进垃圾桶,漫不经心问辛咛:“所以你就只关心那几只大闸蟹对吧?”
作者有话说:
商之尧:只知道大闸蟹大闸蟹!那我呢我呢!
大闸蟹:干嘛呢干嘛呢?怎么连大闸蟹的醋你都抢着吃!
第31章 童话三一页
◎【修结尾,辛苦看过的宝宝重新看】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概是刻进DNA里的珍惜食物, 今年的大闸蟹上市辛咛还没有吃到一口,觉得非常可惜。
辛咛刚要感慨,祁拓和谢奕婷闻着讯来到巡逻小屋。
她本来还想问商之尧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被一打断也没放在心上。
“听说你们两个刚才捡了个人类幼崽?”祁拓搬了条椅子坐下, “怎么样?带娃的感觉如何?”
辛咛撇撇嘴:“别提了, 幸亏不是我们的孩子,否则我这个当妈的得累死。”
谢奕婷:“怎么?难道他虐待儿童?”
辛咛:“他都不用虐待, 不说话就能吓哭别人。”
谢奕婷:“那倒也是。”
商之尧慢悠悠地合上医药箱, 没和辛咛继续争辩什么。他走到外面, 和巡逻小组的人员在说着什么,脸上神色严肃。
辛咛还惦记着大闸蟹的事情, 问祁拓:“你上次的大闸蟹是从哪里买的?”
“大闸蟹?”祁拓扬眉, “我送老商的那盒大闸蟹?”
“对。”
祁拓:“怎么?你喜欢吃?”
“喜欢倒是喜欢,不过没这个口福。”
说话间, 辛咛注意到商之尧停止和巡逻组的人交谈, 开始往园区内走。
辛咛顾不得和祁拓他们多聊什么,追着商之尧往外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出来, 反正就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
祁拓也准备追出去, 被谢奕婷一把拉住:“你这个十万伏特的电灯泡去凑什么热闹?”
祁拓看看谢奕婷抓住自己的手腕,哼笑:“你想跟我二人世界就直说。”
谢奕婷:“?”
祁拓顺势抓住谢奕婷的手:“亲爱的老婆,你要是早点认清自己的内心,我们的小孩现在都能打酱油了,再过几年我没准就能抱孙子了。”
“祁拓,你给我闭嘴!”
“就说就说!”祁拓满脸得意, 凑到谢奕婷面前, “你爱我我爱你二人世界甜蜜蜜!”
谢奕婷深吸一口气, 一把捂住祁拓的嘴巴:“你再啰嗦一句我们就离婚。”
祁拓:“……”
满脸怨念。
*
天气晴朗, 十一月初的天气染上了寒意。
下午倒是暖和许多。
辛咛从巡逻小屋一直追出去,小短腿好不容易才紧跟上商之尧的步伐,脑门上也冒出了一点汗。
她算是看出来了,商之尧一点停下来等她的意思都没有。
好冷漠一男的。
恃长腿行凶。
好容易追上了,辛咛在附近的商铺买了杯樱花蜜桃汽水,猛吸一口。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这小身板的确不太行,刚才抱小胖娃时就累得气喘吁吁,现在没跑几步,也累得大喘气。
得适当锻炼身体。
身体才是追男人的本钱啊!
于是,辛咛跟了商之尧大半天。
商之尧像是万千游客当中的一员,棒球帽遮挡住了脸上的凌厉,他安静地走在绿荫下,亦或者踏入阳光中,汇入人流。
有时候他随着别人的步伐停下来,看着别人嬉戏打闹、拍照留念。
有时候他远远站在人群之外,慵懒地双手抄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辛咛多数时候也是边走边逛,距离商之尧两三米左右的距离。她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可是她能够确切地在他脸上看到欣慰和淡淡的喜悦。仿佛历经千帆的老者,此刻站在这里回首往事,眼底有怅惘也有慰藉。
看到那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来参观自己私人收藏的古建筑,并且能够在这里留下一份回忆、得到传承,他的心里应该很开心吧?
到了广场位置,有传统艺术正在表演,围了一群人。
商之尧和人群站在一起,仰头看着台上唱戏的艺人。
辛咛跟在一旁一块儿听,不太懂,也津津有味。
现场有很多人和辛咛一样听不太懂,但是她发现,大家都看得格外认真。
舞台上的演员有着华丽的服饰和亮眼的妆容,忽然让辛咛有了一些灵感。
或许,她也可以尝试画戏曲变妆。
这个想法让辛咛有点兴奋,她一兴奋就有点收不住,忍不住上前一步,扯扯商之尧的手腕,递上自己刚才喝过的樱花蜜桃汽水。
商之尧瞥了眼早就被她咬得变形的吸管头,伸手推开:“谢谢,不用。”
“不好意思,我再给你买一杯!”
辛咛立马跑到旁边去买。
再跑回来时又是气喘吁吁。
“呐,给你!”
商之尧倒也没有拒绝,只不过单手拿着这杯椰子水,没喝。
辛咛卖力推销:“你尝尝看,这个好好喝。”
商之尧浅尝一口,面色平淡,仿佛是为了应付她,但又不完全是。或许这是他的教养,不会当众让别人难堪,但也不会将她的心意放在心上。
辛咛眼底有莫名的失望,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情绪流出。
商之尧看她一眼,又尝了一口,问她:“你有什么事?”
辛咛笑笑:“没什么事啊。”
商之尧:“跟了我一路,你说你没事?”
辛咛咬着吸管:“不是我跟着你,是你非要走在我前面。”
商之尧扬扬眉,走到辛咛身后。
辛咛转过身,有点委屈:“你这是把我的后路都给断了吗?”
商之尧目光似无风海面平静,声线也平淡:“辛小姐,我没工夫陪你玩游戏,请你自便。”
他说完,掉头离开。
辛咛到底还是两步追了上去,绕到他的面前:“商之尧,我想问问你,我有资格追你吗?”
商之尧平静的目光里似乎起了涟漪,他不动声色看着她。
辛咛放下饮料瓶,脸色严肃:“我知道,我追求你是高攀你。可是我总是在想,即便你是直插九霄的天山,我也可以慢慢地爬上去。可是如果你把前路给堵死,不给我一点机会,我是不是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商之尧长长的眼睫缓缓煽动,眼底似乎有柔和的微光在闪动。
辛咛再上前一步,几乎与那日和他接吻时的距离,仰头直视他的目光:“如果你说我没有资格,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放弃。”
“那要问你。”
辛咛不解:“问我什么?”
商之尧往后退一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缓缓开口:“我在你心里有位置吗?”
辛咛再上前一步,不依不饶:“那你挖开我的心看看啊。”
“不要。”
“那我要怎么证明?”
“你不用证明,因为你随心所欲、心血来潮,想给我发短信就发短信,想给我打电话就打电话,可若你不感兴趣了,你也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声线平,如没有感情的机械读出这段文字,不温不火的话,听不出指责,也听不出埋怨。
辛咛眯了眯眼,心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这几天,我想你应该很忙。”
商之尧笑了笑。
他的笑容太虚假了,甚至没有半分隐藏的嘲讽。
“对,我是很忙。”辛咛没有否认,“我每天忙着照顾我姑姑,她中风了,住院了,她身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侄女,我不可能不管她。”
商之尧平静的眼眸微晃,问:“那天晚上你接了电话急匆匆走,是因为你姑姑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