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商之尧本就是个嗜甜的人,亦如那天吃完的一整个冰淇淋,一如想象中的甜美,诱人深陷。
是辛咛细碎地喊疼,商之尧如梦初醒,分开彼此纠缠的双唇,指腹在她的下颚轻轻触碰,声线低哑地询问:“疼?”
那声音,完全不是弥足后该有的气定神闲,也不像商之尧。
辛咛的双手还扒拉着商之尧,蹙眉,娇滴滴的语气:“你不能温柔一点吗?”
商之尧唇角上扬,眼底有浅薄的温柔。只不过他的面相过于不羁,总给人一种情场高手的错觉。
辛咛也有那么一刻恍惚,通过这次接吻,她开始怀疑商之尧没有什么经验。
但仔细一想,这种假设放在商之尧的身上似乎又不成立,像他这种人,身边必定是莺莺燕燕一大堆。
这个昏暗不明的环境里实在太适合做一些坏事,气氛暧昧不明,无人作扰。
辛咛嘴唇上果冻色的口红完全被商之尧吃进嘴里,甚至连自称扒脸的妆容都掉了一些。眼角的眼影有一点晕染出界,似浑然天成。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勾人。
商之尧眼底那点浅薄的温柔也被隐藏,垂眸看她,戏谑:“不是你自找的?”
辛咛仰着头,脸颊处还微微发烫:“看不出来,原来你吻技那么差。回家多练练吧!”
“怎么练?”商之尧歪了歪脑袋,语气仍是处变不惊。
“找个人练呗,如果你要找我也不是不可……”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已经被商之尧吞进了嘴里。他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且上进的人,一回生,二回总能熟。
是骄傲也罢,是动心也罢,商之尧是遵循自己的本能。
你来我往,这算是扯平。
事实上,商之尧是一个极其专一的人,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虽然从小喜欢冒险与挑战,但绝对不是喜新厌旧。就拿小时候练琴来说,在学好小提琴之前,他绝对不会产生一时的兴趣去弹钢琴。
可以这么说,商之尧也是极其擅长处理自己内心欲念的一个人,他在无聊时会去骑行、会去旅游、会去登山……但他绝对不会把玩弄女人、暧昧不清当做一种乐趣和消遣。
大部分时候,商之尧还算是忙碌,那些占据他时间的事情,通常都会满足他的精神需求,不再需要其他花哨的迎来送往。
这个吻最后在一声声的呼叫声中被打断。
是周茵正在寻找辛咛。
她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就喊了两声。
辛咛反应过来有人在叫自己,一把推开眼前的商之尧,下意识地擦了擦嘴唇上的潮润。
商之尧顺势靠在木质结构的壁上,双手抱臂,模样慵懒。
紧接着,辛咛的手机铃声跟着响起,不用猜,是周茵打来的。
辛咛来不及多想,一把掐断,眼神里有惊慌失措。她小声地警告商之尧,让他先不要出来,接着自己从小道里跑出来。
一出来,迎面就见到了拿着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的周茵。
辛咛深吸一口气:“你在找我啊?”
周茵抬起头,蹙眉:“叫你也不回答,给你打电话也给我挂了,你在干吗?”
辛咛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就刚才在前面逛了逛,然后听到你喊我,就跑过来……”
不等辛咛把话说完,有一抹高大的身影从她的身后走过来。
商之尧伸手轻轻扯了扯衣领,看起来似在整理,他朝几步之遥的周茵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周茵何其聪明,先是看看辛咛,再看看商之尧,眯了眯眼:“哦,你最好跟我说的是实话。”
辛咛看了眼身边完全不配合的商之尧,欲哭无泪。
商之尧还挺绅士,对周茵说:“你们聊,我先去篝火场。”
“好啊。”周茵微微笑,继而转头朝辛咛扬眉。
辛咛叹一口气。
好吧,她全都招了。
不过,在招了之后她还要去找某人算账。
*
“……”
“厉害啊辛咛!所以你背着我早就已经跟商之尧打得火热了?”
“……”
“就我傻乎乎的还要给你们两个人牵线?还费心费力的让司一闻安排这么一顿饭局?”
“……”
“我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周茵手上拿着一套衣服,塞进辛咛怀里。
周茵来找辛咛是想着她大晚上的会冷,所以才找了一套休闲衣服过来。
辛咛自认理亏,不过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你今晚这安排来得太突然,我整个人都懵了。而且,前两天不是刚好和商之尧有点意见不合嘛,懒得理他……”
“我算是发现了,你现在独立自主地很,什么事都不跟我这个闺蜜说了。”
辛咛顿了顿,声线有点低低的无辜:“周茵,你不要这么说,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了。”
这点不假,辛咛不是不在乎周茵,而是人到了这个年岁,很多事情都要自己面对。如今周茵已经成了家,她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总是有什么事情都找她。
周茵这个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辛咛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的心一样子就软了下来。
“好啦好啦。”周茵主动抱了抱辛咛,算是求和。
有这么一个台阶下,辛咛当然好好把握,立马笑嘻嘻:“不能生我气咯?”
周茵故意板着脸:“我现在再生气还来得及吗?”
辛咛眉开眼笑:“当然来不及!”
她们两个人就像小学鸡吵架又和好,接着又挽着手一起去篝火晚会。
篝火处已经围了不少人,辛咛的双眼是雷达,一眼看到了商之尧,正和司一闻站在一块。
刚才那个和她吻得毫无章法的男人,这个时候气定神闲地双手抄兜。不知道在说什么,微侧着身,面部线条流畅,唇角上扬起一抹弧度。
从辛咛的角度看,商之尧和司一闻都是难分伯仲的英隽,他们站在一起自然地聊着天,大家的目光会不约而同往他们身上看过去。
周茵轻轻掐了一把辛咛的手臂,小声问她:“所以你现在和商之尧是什么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你还要追多久啊?”
辛咛想了想:“不确定,再看看。”
周茵嘟嘟嘴:“好麻烦哦,不如你直接向他坦白联姻的事情,就像我和司一闻一样,反正两家人早就定了,直接结婚得了。”
“不行,我们情况不同。”辛咛很有自知之明,“你和司一闻是门当户对,实力相当,结婚是理所当然。我呢?我和商之尧差了十万八千里。况且我们两家联姻的事情早八百年没人提起了,他不一定会承认。”
周茵若有所思点点头,实则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复杂哦。”
她的脑容量的确没有那么大。
“顺其自然吧。”辛咛说。
说顺其自然的人,也没忘记往商之尧身边挤,想着法子创造肢体接触。
现在的辛咛可以说无所顾忌,本来还想着被周茵知道了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还有周茵在给她支招。
用周茵这个过来人的经验之谈,男人就是色批,你给他一点甜头,他立马就上钩。
辛咛今晚也算是误打误撞测试过,发现这招对商之尧还挺管用,起码他们两个人接吻的时候还挺愉快的。
篝火晚会热闹,橙黄色的焰火照得辛咛面颊滚烫,但她无心游戏,反倒是借机去签商之尧的手。
商之尧撇头看她一眼,她还一脸假模假样:“做游戏呢,认真点。”
“餐桌下不是非要挣开?”商之尧抬起被辛咛牢牢牵着的手,问。
辛咛面不改色:“我那会儿要用手拿筷子,当然要挣开。你没看我都没吃几口吗?”
“所以吃饱了吗?”
“没有。”
“真可惜,晚上的饭菜还不错。”
辛咛轻哼一声,故意踩了商之尧一脚,然后佯装抱歉。
商之尧没在意她那点自作聪明的小机灵,微微低头在她耳边:“结束后我来房间。”
辛咛闻言,脚下步伐一乱,这下是真的无心踩到商之尧的脚,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你刚才在说什么?”
商之尧伸手扶辛咛的手臂,表情淡然:“没听到就算了。”
辛咛立马改口:“我听到了!你让我去你房间!”
商之尧笑笑。
辛咛掐一把他的手心:“你给我等着。”
商之尧没再多说什么,他一贯都是运筹帷幄的样子,身上这件白色的衬衫就是他斯文败类的□□,
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辛咛突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
大晚上的,商之尧让她去他的房间,能干什么?
都是成年人,辛咛很自然地少儿不宜的方面去想。不知道是篝火太烫,还是她开始发烫,总之,她的面颊在发烧。
能不紧张吗?
辛咛没有任何经验。
顶多,她的理论知识还算丰富,不仅从一个叫银八的作者中获得,还有那个大嘴巴的闺蜜周茵。
周茵刚新婚那几天,可以说根本下不来床,每天最多的事情就是发消息给辛咛抱怨司一闻不是人。
辛咛不能理解,结个婚还下不来床了?那司一闻怕不是禽兽吧。
后来才恍然大悟,周茵这家伙妥妥的凡尔赛啊!
辛咛好奇过男女之间会是什么感觉,但也只是好奇。还没有成年时,辛咛就已经接种了九价疫苗。成年后她也没想过乱来,因为男人对她来说太脏了。
可是如果真如周茵所说,男女之间的交往势必要经历这个过程,辛咛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这个事情她之前也想过,既然决定追求商之尧了,就要有豁出去的精神。难不成一辈子守身如玉?
许是心里有点小九九,后来辛咛倒是没有再在商之尧面前喋喋不休,甚至显出几分腼腆。
商之尧饶有兴致地看辛咛脸上精彩的神色,嘴角那抹笑意就一直没有再下来过。他甚至知道她应该在想什么,却故意没有做任何多余解释。
篝火晚会结束。
辛咛立马挣脱了商之尧的手跑回房间。
开玩笑,她可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该准备的都要准备起来,辛咛甚至还把房间厕所里的避孕套找出来。
镜子前的人妆容花了,索性就全部卸了,也去洗了个澡。最后一身香香的出来,皮肤像刚剥了皮的忌惮,吹弹可破。
辛咛穿上周茵送来的那套休闲装,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
商之尧的房间就在她的房间隔壁,灯亮着。
辛咛没两步走到商之尧的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木门很快被打开。
商之尧明显也洗漱过的样子,褪去了斯文败类的白衬衫,穿着一件白色T恤,原本梳起头发现在随意耷拉着,带着潮润,看着和之前的商之尧有点割裂。
他真的,穿西装和穿休闲装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一扇门之隔,两个人站在门口,辛咛脂粉未施的脸颊上是真的泛红,心跳也有些快。商之尧整个人明显更加松弛,从容不迫。
“进来吧。”他朝屋子里扬了扬下巴,看着竟然很阳光。
辛咛故意扭扭捏捏:“你确定?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有什么不确定的。”商之尧勾起唇,“不过就是吃个夜宵。”
辛咛蹙眉:“吃夜宵?”
商之尧将门打开,让辛咛看到茶几上摆放的夜宵,脸上的笑意不减:“你晚上不是没吃饱?”
桌上的夜宵还不少,小龙虾、烤串、辣子鸡丁、炒河粉、冰粉、柠檬水。
香味扑鼻而来。
辛咛眯眯眼:“就只是吃夜宵?”
“不然呢?”商之尧伸手拽辛咛的手腕,将她往房间里带,不忘给她递上一双一次性筷子。
辛咛拿着筷子,一整个错愕。
她都把车开上喜马拉雅了,他说要在这里吃夜宵?
作者有话说:
提前更啦!
晚上还有更新
第23章 童话二三页
◎唇友谊◎
“不然呢?”商之尧的视线落在辛咛身上, 眼底有淡淡的戏谑。
辛咛清了清嗓,主打一个真诚:“我还以为你要找我练习吻技呢。”
商之尧笑着摇摇头,坐在沙发上戴一次性手套。
他的手指修长好看,根根分明, 五指指尖一点点往手套里面塞, 食品级的乳胶手套具有一定的弹性,并不是那么容易戴上。
商之尧低头, 微蹙眉, 认真戴手套的样子像是在攻克什么难题, 五官很自然地变得凌厉,也莫名禁欲。
拉扯、调整。
就那么短短十几秒的时间, 辛咛坐在商之尧身侧, 此刻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少儿不宜的画面,但这不能怪她, 她可是很纯洁的。
辛咛出门前做了一番视死如归的深呼吸, 口袋里还放着那只四四方方的铝箔纸。
现在她却要拿一双筷子,面对那么多美食。
晚餐那会儿辛咛的确没吃多少, 甚至可以说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 本来想着今天就当减肥了,可减肥人的意志很快就被动摇。
麻辣小龙虾的香气扑鼻,辛咛的味蕾瞬间被打开,食指大动。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吃呗。
“那我就吃咯。”辛咛很没原则地朝商之尧歪了歪脑袋。
“随意。”
辛咛先尝了点冰粉来润润喉,软滑嫩口, 带一点点薄荷的清凉, 甜度始终, 不要让人太爱。
一旁商之尧戴着一次性手套开始剥小龙虾, 他坐在沙发上,微微躬着身,背脊上的脊柱线条透过单薄的T恤被淡淡勾勒出来。
辛咛见商之尧剥好了一只完整的小龙虾肉,非常不要脸地探身过去,抓住他的手腕,直接抢了过来。
商之尧倒是没跟她抢,冷不丁地说:“我下毒了。”
辛咛心满意足地咀嚼着嘴里这Q弹的小龙虾,一脸无所畏惧:“被你亲手毒死,我死也瞑目了。”
说话间,商之尧又剥好了一只小龙虾,这次倒不用辛咛去抢,他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辛咛咬着小龙虾,含糊不清:“好吃。”
商之尧:“好吃你就多吃点。”
辛咛:“那我就不客气咯。”
商之尧:“你看起来像是客气的人吗?”
辛咛眨眨眼:“还是你了解我。”
商之尧:“不好意思,不太了解。”
辛咛:“那你可以多多了解呀,反正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商之尧剥小龙虾的动作一停,侧头看辛咛:“你有几张嘴?”
言外之意:怎么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辛咛本来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有些话太露骨,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于是接来下,辛咛开始认真地享受美食。商之尧则在一旁默默地手剥小龙虾。
有那么几分钟时间,房间里安安静静,画面还算和谐。茶几前不远的地方是一台液晶电视,屏幕亮着,在播放一个综艺节目,声音没开。
辛咛找到遥控器,把声音开大,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综艺。
她吃东西还算斯文,没有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但是看电视总是乐呵呵的,笑点很低。
不知过了多久,商之尧将剥成小山的小龙虾肉放在小盘子里推到辛咛面前,辛咛意外:“都是给我剥的?”
“给馋嘴猫剥的,你是吗?”
辛咛点头:“我是我是!我当然是!”
不用自己剥小龙虾,那可就太快乐了。
辛咛一会儿炫烤串,一会儿吃小龙虾,一会儿再喝点解腻柠檬水。然后她发现,商之尧一直在剥小龙虾,也不见他吃。
“你怎么不吃啊?”辛咛这会儿都快吃饱了,问。
“我不吃夜宵。”
辛咛将信将疑,放下手上的烤串和柠檬水,顺便打了个嗝,一脸防备:“商之尧,你不会真的在食物里下毒了吧!”
商之尧缓缓摘下手套,无语的目光看向辛咛:“你说呢?”
“天呐,我好像真的中毒了。”辛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矫揉造作。
商之尧饶有兴致地看她戏精上身:“需要我给你叫个救护车吗?”
辛咛摇头,顺势往商之尧的身边靠:“我现在需要哥哥的抱抱。”
“你可能真的需要去医院。”商之尧一脸冷漠,拿出手机。
辛咛一把抢走商之尧的手机,伸手抱住他:“哥哥,我好冷啊,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是不是春/药?你好坏啊……”
商之尧用指尖抵住辛咛的眉心,将她靠近的脑袋推开:“正常点。”
辛咛一点也不想正常,朝商之尧嘟起嘴:“哥哥的亲吻才是我的解药,我要哥哥的亲吻。”
商之尧一脸的嫌弃:“一嘴的烧烤味儿。”
辛咛立马停止戏精,和商之尧分开,十分在乎形象地用手哈气闻了闻嘴里的味道。
哪有什么烧烤味嘛。
“那我去刷个牙?”她还有商有量的。
商之尧懒得理她:“你吃饱没有?”
辛咛点点头。
茶几上的食物被她一顿扫荡,每份都还剩下不少。不过她的饭量也不大,这会儿已经吃得心满意足。
吃饱了,就开始想一些小九九的事情。
本来嘛,辛咛还是有所顾忌,担心这个害怕那个。可商之尧越是这样“矜持”,她就越是莫名想要征服。
来都来了,不能只是吃宵夜啊。
眼下,商之尧十分不留情面地下逐客令:“吃饱了就回房去。”
辛咛蹙眉:“你还真的只是叫我来吃宵夜啊?”
又绕回了一进门那个话题上。
商之尧:“你以为呢?”
辛咛:“孤男寡女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还能怎么以为?”
商之尧问辛咛:“你脑子里有没有点健康的东西?”
辛咛:“可是我脑子里全都是你呀。”
“我看不见得。”商之尧拿起柠檬水抿了一口,再当着辛咛的面晃了晃。
言外之意,你脑子里全是水。
辛咛不是看不出来商之尧的嘲讽,是个人都有脾气,走就走,谁怕谁。
时间不早,辛咛走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商之尧,你可别后悔!”
*
冥顽不灵、不可理喻、孺子不可教也!
辛咛躺在床上,在心里给商之尧画了个小人,拿针在上面戳戳戳。
臭男人,真的一点也不招人喜欢。
辛咛前一秒还在嘴里骂骂咧咧,后一秒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简直不需要任何缓冲时间。
她真的太困了,这一整天咋咋呼呼的,自己也累。
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商之尧怎么那么难追啊。
另一边,商之尧倒没有睡着。
推开房门,隔壁就是辛咛的房间,房间里还亮着灯。夜里的城郊万籁俱寂,连星光都比较明亮,橙黄色的灯光撒在由鹅卵石铺城的地面上,看着很有氛围感。
商之尧点了根烟,双手手肘撑在木质栏杆上,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似一点星光,他倒也没怎么抽,只是将烟夹在手上,漫不经心地看着隔壁。
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可嘴里似乎仍然残留着她的味道和气息,甜甜的,带着淡淡的草莓味,专属于辛咛的味道。
恋爱是什么?
这道题对商之尧来说无解。他如同一个迷茫的困兽,提出无数种假设和解析,最终似乎又绕进了一个死胡同。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三心二意,也并不想玩弄感情。如果爱情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所理想的状态是坚定不移,彼此一起共度余生,共赏落叶和降温的风,日升月落,不离不弃。
只是很遗憾的是,商之尧活到这个年纪未尝过恋爱滋味。
于是大晚上的,祁拓被商之尧骚扰。
当然,这个时间点远远还不到祁拓休息的时候,他接到商之尧的电话时,第一时间想的是自己在工作上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纰漏?
不料商之尧却关心询问:“今天忙吗?”
祁拓一噎:“忙吗?老大,我忙不忙你不知道?您老今天下午在会议上还拿我当典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