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感] 再度暧昧—— by作者:今叙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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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晏迟疑:“你不同意吗?”
  宋洇忧郁,“不完全同意,”她觉得还是要去相信人性中的善,至少她相信宋清予,父亲会给她兜底。
  她抬眼看傅晏,问他,“你同意吗?”
  少年的目光一寸寸从她身上移开,像是回忆什么。
  轻声:“人心可畏,靠旁人永远是靠不住的。”
  一瞬间的安静。
  屋内,只余下除湿机呼呼的声音。
  宋洇失笑,“是你母亲的事,让你这样想的吗?”她很早就有猜想,明白,“傅晏,你的‘晏’是‘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的晏。”
  《氓》中写薄情郎的诗,冠在自己小孩的身上。
  傅晏没有动筷子,他冷淡地透过窗子往外看,却让宋洇又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暴雨天的垃圾桶旁眼神倔强而猛烈。
  他像是粉饰太平、在人类面前不得不收起獠牙的猛兽,厌世而冷漠。
  傅晏回忆:“她很怨恨。”
  一顿,“也很坚韧。”
  邓清月一个人躲着债主生下傅晏,本可以草草丢弃,却还是把他拉扯大。
  一个简单的“言笑晏晏”又能说明什么。
  宋洇尝了一口馄饨,很烫,几乎要把她的舌头烫穿,她丢了汤勺,问:“如果以后有人像你父亲一样抛弃你怎么办?”
  她问的不合时宜。
  傅晏却不再拒绝她。
  他嘴角扯出一个云淡风轻却也失望透顶的笑容,冷声:“宋洇,我不相信爱情。”
  陷入沉默。
  宋洇看着垂眸无言的少年,竟有一瞬间的悲伤。
  这个世界总会有光照不到的地方,她那么聪明,就算是再不喜欢去窥探别人的隐私,也能够从只言片语中洞悉他的生活与窘境。
  少女捡起勺子,吹吹,塞下去两口荠菜馄饨,热的东西落进肚子里她的胃才消停。
  疼痛的感觉渐渐退去,她可以松一口气,也可以全力以赴地回应傅晏的失望。
  “傅晏,别这样想,人不能因为见过人渣就对所有的人类失望。”
  在昏暗的馄饨店里,宋洇有着不属于傅晏世界的美好和灿烂,像是无暇皎洁高悬于头顶的明月。
  一腔孤勇,温柔绚烂,闯进对方的世界。
  没有计较过前路,没有想过以后。
  只是现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她告诉他,做出允诺。
  “傅晏,你可以不相信爱情,但你可以相信宋洇。”
  京城最为偏僻的街道,繁华落尽,尘嚣里掩藏的馄饨店。
  少女温柔而平静,坚韧而璀璨,认真地告诉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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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再度暧昧
  ◎只有接吻的人才需要在意这些◎
  宋洇那么冲动地给出承诺, 自己也记不清几分真心。
  青葱的岁月匆匆流逝,好似浪淘沙,浪潮退去,余下一地狼藉。
  七年后。
  “宋小姐。”
  昌平机场内, 晚间时分。
  温和的西装男士递来了一张平展的飞机票。
  “这是飞奥斯陆的机票, 直达票,无需转机。劳烦宋小姐替我出行了。”夏秘书扶了眼镜, 与宋洇平和地对视, 谦和有礼, 笑说,“等会儿我把傅少平日里的喜欢和忌讳发给您, 还请多多注意。”
  “夏秘书, 客气了。”
  女人一袭黑裙,外头裹了半长的呢子外套, 视线掠过眼前的夏轶, 看向不远处的傅晏。
  他在西装外披了黑色的羊绒大衣,手插在兜里, 嘴角扯着冷淡的笑容与同在头等舱的客人攀谈。
  两个人显然熟识。
  客人给傅晏递了一只烟, 然后替他拢火点上。
  两个男人的身影沉寂在迷蒙夜色中,灰蒙蒙一片,似与冬夜融为了一体。
  “阿晏,那是你的未婚妻?”商时序余光瞄到不远处的女人,嘴角一抿,同傅晏开玩笑, “最近听你的秘书说, 你可忙着追人呢, 就是她?”
  傅晏悠长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落在宋洇身上, 眼睫微垂,嶙峋的手指上悬着的细烟似乎被人遗忘,落下一截烧红的烟灰。
  “还不是。”他偏头看好友时,眼角似乎微微上扬,显得风流薄情,似笑非笑,介绍,“这是周氏药业公子周起樾的未婚妻。”
  商时序看起来三十有余,听到周氏药业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但是嘴角的笑容微妙,笑说:“哦?居然还和别人有婚约。”
  傅晏问:“怎么?”似是对好友的评价不满。
  商时序:“周氏那样的小公司,怎么和你傅晏搭上了关系?还让他的未婚妻随行这么重要的商务会议?不怕商业机密泄露?”他狭长的桃花眼眯眼时风流,下颌线一如他身型般锋利,是在揶揄,“真不符合你的作风。”
  “我是什么作风?”
  “冷淡、严谨,还无情。”商时序略思考,“我一直觉得你喜欢上谁,一定蛮凶狠的。”语气轻微夸张。
  傅晏弹了烟灰,漫不经心地问:“我看着像那种人?”
  商时序还真是这么觉得。
  傅晏当年刚回傅家的时候孑然一身,没人看得起他,商时序虽然看好,但怎么想也是一场苦战,可事实上,不过几个月傅晏就叫所有人改变了看法。
  这个人手段狠戾得叫人害怕,从十几岁就这样了。
  商时序也是个人精,反应过来,拢紧自己身上的外套,问,“是真的喜欢?”他笑起来下巴上有青稞一般的胡茬,不仔细看不清,反问,“还没开始强取?”
  傅晏盯着他,目光不移。
  商时序戏谑:“傅少,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强取豪夺这样封建的事情可不兴干。”关照地附耳告诫,“一个周氏药业罢了,倒便倒了,女人的心要是碎了,可难追得很。”
  傅晏觑他,冷淡夸赞:“时序经验丰富。”
  话说出来却不像夸赞。
  “不过放心,”傅晏移开眼,“于她,我不用太强硬的手段。”
  商时序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他惊讶:“这么喜欢?”
  傅晏不语。
  不远处的女人乌发如瀑,红唇莹润,肌肤似雪。
  气质很独特,像是暴雪天气,在茫茫雪色之间唯一一株怒放的红玫瑰。
  坚韧而妩媚娇艳。
  她微微移眼,就自然地和傅晏对视上,半点也没在意一旁的商时序。
  这是两人在周氏药业总部那通电话后的第一次见面。
  “傅晏。”
  宋洇提着扁长法棍包,眼睛漂亮而湿润,只映照傅晏一个人。
  “我来了。”她捏着两个人的机票,舔了干涩的嘴唇,眼里氤氲湿润的水雾,心里打着鼓。
  她来了,来讨好他,拿到周氏药业的那个机会。
  傅晏摁灭了烟,扫了一眼当作知晓。
  又抬起手看了表上的时间。
  轻声:“登机吧。”
  来之前宋洇有过踌躇,但还是迫于各方压力,最终选择了抵达。
  夏秘书订的头等舱,傅晏的座位和宋洇的连在一道。
  这趟航班是国外航空公司的班次,班次工作人员大多不是亚洲人面孔,蓝色制服的混血空姐弯下身耐心询问需不需要咖啡或是茶。
  宋洇就坐在傅晏的身侧,不敢说话。
  “一杯土耳其咖啡,”傅晏点好餐,偏头问宋洇,“宋洇,你要什么?”
  “一样的就可以。”
  宋洇有些拘束,头等舱的分布是个四方形的小隔间,单排两座,整个机舱一共八个人,还未坐满。
  她和傅晏之间就隔着一个矮小的隔板。
  飞机缓缓起飞,前赴异国他乡。
  好像那些烦恼的事情都会随着时空的改变暂时地抛在脑后。
  宋洇耳腔内嗡嗡地响,气压发生变化出现耳鸣。
  她眨眼,告诉邻座的男人:“我去趟洗手间。”
  也是一个逃避的好借口。
  -
  宋洇的耳鸣是老毛病了,不过醒一下鼻子很快就能好,她有经验。
  她在空姐的指示下找到了卫生间,还未进去,突然门板被人挡住。
  宋洇疑惑地抬眼,看到了方才在候机室同傅晏攀谈的男人。
  一身墨蓝色西装,身型魁梧却气质文雅,一双桃花眼潋滟,笑起来风流。
  “商时序。”男人将门打开,手按着门框,俯身,给她递过来一张名片。
  宋洇有一丝惊讶。
  她知道这位商先生,是京城商家的当权人,短短三年,一力将末流的商家带到豪门的地位。
  商时序在商场上名气很大,但很少出席娱乐性质的舞会宴会,更是鲜有接受《经济周刊》的采访,故而远离京城核心圈层的宋洇只是浅浅的听说此人,并不知晓他的样貌。
  “宋洇,”宋洇平静地看着商时序,与他交换了名姓,礼貌地询问:“商先生有事吗?”
  商时序略思索,“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宋小姐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宋洇对于这样搭讪的话很熟悉。
  失笑:“应该没有。”
  商时序眯着眼,审视一般上下打量宋洇,突然撩起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宋清予,”他一顿,问,“是你什么人?”
  宋洇似乎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商先生知道宋家,七年过去,居然还能从旁人口中听到父亲的名字。
  也许他们真的见过。
  宋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请问有事吗?”
  这个场合,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叙旧”,哪怕内容是他的父亲。
  商时序笑笑,“没事,只是方才在候机室就觉得宋小姐你合我眼缘,来交个朋友,不可以吗?”
  他将塞在西装裤口袋里的手伸出来,伸到宋洇的跟前,示意她握手,“下个月回京城,宋小姐有没有兴趣去我府上坐坐?”
  宋洇盯着男人宽大的手,微微蹙眉。
  商时序往日里风流惯了,女人不搭理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准备给些亲昵的举动。
  “商时序。”
  突然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清哑的声音似乎愠怒,傅晏冷淡抬眼。
  商时序一怔,还没碰到宋洇,轻笑,显得风流而潇洒,“阿晏,我就不能见识一下你的随行助理吗?”
  他是真的好奇。
  “不能。”带着告诫的含义,声音又冷了几分。
  “知道了知道了,闹着玩不好吗?”
  傅晏没说话。
  商时序悻悻收回手,插回兜里,吐槽:“你还真是护短。”然后扭了头,闲步离开。
  -
  傅晏拎着宋洇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纵然是头等舱,飞机的卫生间也不够宽敞,橘黄色的灯光照耀。
  “傅晏你进来干嘛?”宋洇尴尬,软声提问。
  她是来醒鼻子的,并不是什么好看的可以围观的举动。
  而且,谁也不想和一个异性在狭窄的卫生间独处,太危险了。
  “耳鸣?”傅晏抬眼问。
  “嗯。”
  傅晏前进了一步,把宋洇逼到了洗面池旁。
  女人刚刚脱了外套,露出里间端庄而优雅的黑色长裙,袖口有莹润的珍珠,玲珑的身材被垂坠感极佳的面料勾勒得撩人。
  宋洇的腰抵靠在冰凉的洗面池,她一惊,本就后腰敏感,此时耳尖子没有安全感地发烫发红。
  傅晏他要干嘛?这么突然。
  宋洇仰头,看到散碎灯光下傅晏的喉结,凸起的形状在声带发声时微微拨动。
  似乎是她看的太入迷,傅晏疑惑问她:“在看什么?”
  男人一说话,那个地方就会震动,肌肤白、形状嶙峋,有种残忍而性感的感觉。
  宋洇错开眼,只是眼睫因为害羞稍稍颤动。
  “不说话?”傅晏应该是笑了,嗓音却哑了些。
  这个人,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宋洇想起七年前少年拒绝的样子,是她步步紧逼、蛮不讲理,现在身份对掉,他倒是游刃有余。
  半点也不在乎她拒绝他的事实、在求他的卑劣。
  “宋洇。”傅晏叫她的名字。
  “嗯?”宋洇微微抬头。
  突然,男人温暖干燥的手轻轻捏住了她的鼻尖,嶙峋的手指冷感,却偏生烫到了宋洇。
  她想退一步,这才清晰意识到自己退无可退。
  就好像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
  宋洇想起自己的目的,有些烦扰地垂下了眼。
  因为被捏住了鼻,宋洇清冷调居多的嗓音被软化,像是小玫瑰盛开后的娇艳欲滴,候着人来欺负。
  宋洇不大高兴,此刻轻声询问:“傅晏,干什么?”
  她眼巴巴地看着傅晏,秀气的眉被画得干练细长,此刻蹙着,便削弱了那股锐利劲儿。
  她恍惚。
  好像真的变成了少女时代容易脸红的女孩,又或者她在傅晏面前永远都是那个没什么城府的小姑娘。
  他看过太多事,也太懂她,把她看得明白赤.裸。
  “憋气。”清哑的嗓音落声时温柔,让宋洇的心脏都停了好几拍。
  做什么这么温柔。
  宋洇不免想,但还是听话照做。
  鼻腔中的气体汇聚在颅脑中,耳鸣的感觉像是沸腾的煲汤煲开了盖,难受的感觉潮水一般退去。
  宋洇的心跳却没有。
  咚咚咚、咚咚咚,还是像思春期的小女孩一样在狂跳,想理智一点呵斥它不要跳那么快,可心跳不听话。
  “我好了。”
  宋洇觉得酸涩却甜蜜,她垂眼,不敢去看傅晏的眼睛。
  想推开她,傅晏却比她自己更懂她,问:“这就回去了?”
  也许,她在他跟前真的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她想做什么,他都猜得准。
  就包括周氏药业总部她跟他求救时一般。
  宋洇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还真是无情。”傅晏评价她。
  语气扁平,并不是埋怨,只是冷淡简单的评价。
  宋洇心跟着揪了一下。
  她低头看傅晏羊绒大衣下的那件单薄西装,腰身收紧,扣子规整,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的光。
  傅晏问她:“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记得,你说你最近心情不好。”
  傅晏似乎又近了,他低头凑到她面前,问:“那你知道怎么做吗?”
  宋洇不笨,乖巧点头。
  “知道。”
  头等舱的光洁镜子中,女人伸出来了手,想要拉住傅晏西装上的扣子。
  这座利益的天平,一边是周氏药业,另外一边是傅晏要她游走在情爱与道德的边缘。
  她有些紧张,心脏在打鼓,高跟鞋的鞋尖踩到了水管,突然一折。
  女人湿润的杏眼掠过一丝畏惧,整个人向前倒去。
  失重的感觉,天旋地转。
  “小心。”在耳边的声音。
  还好,傅晏搂住了她。
  宋洇只觉得心要跳出来。
  她扑进了他的怀抱里,耳鸣好后,嗅觉变得灵敏。
  她嗅到他身上淡雅的香水味,这次是雪松的湿润香味,尾调连绵地跟着他登机前和商时序抽的高档香烟味道,不呛人,但晕人。
  宋洇在他的怀里,突然闷着声音,问出重逢后一直想问的话题:“傅晏,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她抬起头仰望他的脸。
  傅晏高中的时候没有钱,哪里有这样的爱好。
  就算是喝酒酒量也不好。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将她抱起,帮助她站直,问:“你在意这个?”
  他冷寂的目光落在宋洇身上,突然扯动嘴角笑了一下,靠近了一些。
  他高挺的鼻子快要抵到宋洇的脸,高档烟草的味道并不酸涩,闻起来有种醉人的醇香,快把人迷倒了。
  傅晏离那么近,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那双手攀附到她纤细的腰,轻轻地一推。
  宋洇有些站不稳,又靠在头等舱的洗面池,只觉得腰发软,浑身发酸,面红耳赤。
  女人的眼神飘忽,像是离群的倦鸟在一望无际的海上找不到落脚。
  傅晏的目光掠过女人的精致锁骨,上面戴着一条银色的细链子,便衬托得她肌肤白皙、细腻。
  而后上移,到她的唇,那唇莹润泛红。
  傅晏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与宋洇错开,稍稍靠近,到她耳畔轻启呢喃:“洇洇,只有接吻的人才需要在意这些。”
  明显的一声气息中的笑。
  “你是要和我接吻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09 21:36:37~2023-04-10 21:53: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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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再度暧昧
  ◎宋洇,你可是周家的未婚妻。◎
  接吻。
  有些念头一旦出现就很难消失, 宋洇整个人都烫了起来,像是溺水的人,连呼吸都困难。
  宋洇揪住了自己的裙。
  心如擂鼓。
  她不是没和傅晏接吻过,事实上, 他们之间的这些经历很丰富。
  宋洇的情绪完全被眼前的人主宰了。
  傅晏稍稍抽离, 浅色的眼眸与她对视,然后同她说:“抬手, 抱住我。”
  宋洇张了张嘴, 没说话。
  她试探着环抱住傅晏的腰, 华贵的面料摸起来舒服,隐约感受到男人腰腹的肌肉。
  他。
  宋洇在心里不断地念着傅晏的名字。
  他要干什么?
  男人抱着她, 让她到卫生间的坐便器上坐下。
  宋洇眼睫微颤。
  宋洇那双最贵的黑色高跟鞋适合商务, 她同周玉笙一同出差时常穿,故而这次出远门也没多考虑, 选了这双。
  鲜红鞋底做了贴面, 有轻微磨损,鞋跟本就细, 已经断了。
  宋洇看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垂眸,单膝跪下,然后帮她检查,托起她的脚,像是在检查什么难以察觉的细节。
  很科学的态度。
  观察后询问,“鞋跟断了, 你怎么办?”
  他抬眼, 冷淡看她。
  云淡风轻的, 却叫宋洇说不出话。
  她想起很多年前, 一次在操场,两个人漫步聊天,夕阳巨大。
  大小姐鞋带掉了,缠着要傅晏帮她系。
  傅晏不乐意,给她留了一个背影。
  宋洇故意不系,一绊一跳,跟在后头,像是个笨蛋的瘸腿青蛙。
  傅晏就停下,回头冷眼看她。
  别的男孩绝不会如此,可是傅晏永远不按照常理出牌。
  宋洇隐约清楚男人期待的回答,嗓子眼发紧。
  宋洇紧张、羞怯、高兴,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她的心砰然猛烈。
  捏着裙子的手指尖都在发颤。
  明明是这样的关头,宋洇却意外地能分出心神思考:不是说心情不好吗?
  怎么感觉心情不好的人是她?
  傅晏,还真是。
  宋洇拿他一向没办法,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
  女人莹润的红唇轻抿,试探着张开了双手,俯视着男人。
  吐字清楚,嗓音清甜。
  微微的颤。
  “抱。”
  傅晏伸手,揽住她的腿和腰,将她公主抱起。
  男人的腰腹力量感极佳,是很多女人少女时期会幻想那种的富有侵略性的抱。
  宋洇只觉得倏然凌空,像是小时候荡秋千的感觉,飞得很高,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想抱住他。
  宋洇呆在傅晏的怀里,再好的理智也荡然无存。有些怯地拉住傅晏的衣领,突然听到男人告诉她:“我要开门了。”
  他低下头看她,眼眸清冷,只有她一个人,让人觉得深情。
  傅晏的手一只抱宋洇的腿,一只环住宋洇的后背。
  此时傅晏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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