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当初她就觉得那人的眼睛与雪千御如出一辙。如今想想,许是那双眼睛平时都蒙着,所以,才未作处理。
没想到,自己与她的缘分从那么早就纠缠在一起。
突然,她瞳孔猛缩。
“逸哥哥,那雪千御他……”
“放心,我取血的时候很小心,他没发现。”
“那就好,那就好。”
林非晚长舒一口气,既然已经决定余生再无瓜葛。哪怕知道晟儿是他的儿子,事情也不会有所改变。
如今在外人眼中,晟儿是秦逸之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既然雪千御之前不知道,以后也不会再有所怀疑。
今天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巧合。
也是她太着急了,没想到将隐藏已久的底牌之一亮出来后,竟然被慕容薰轻松躲过。
这一步棋算是废了,想要再次启用,要等合适的时机。
如今她与慕容薰之间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以慕容薰的性子,不管真假,都不会任由一个威胁存在,估计很快会对她动手。
她需得小心防备才是,尤其是晟儿这边,绝对不能再出任何闪失。
今晚幸亏是遇到了雪千御和沈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杏眸眯起危险的弧度。
南风帝来询问时她特意把王玉莹撇的干干净净,并非是对王玉莹没有怀疑。
而是担心一旦把她牵扯出来,就给了慕容一派搬到王太傅的筹码。
到时秦逸就少了一大助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放过王玉莹。
王玉莹嫁入逸王府确实受了不少委屈,看在王太傅的份上,王玉莹针对她,她可以忍。
但想害晟儿,绝对不行。
秦逸猜到她在想什么,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他不得不怀疑。
冷冷的视线落在远处的锦玉阁。
“你放心,今晚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林非晚拽住他的衣袖,“你不要插手,我想自己解决。”
第165章 太安静了
秦逸拧眉,“晚晚,你知道的,在那个位置和你之间,我从来都不曾犹豫。所以,你不必担心王太傅那边,就算没有他,我们也能报仇,只是时间会长一些。”
“是只长一些吗?”
林非晚故作抱怨,“已经四年了,我们还要等几个四年。”
话音落地,她分明看到秦逸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秦逸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出声。
“对不起逸哥哥。”
看着失落的背影,她在心里暗暗道。
为了大局,她只能如此。
她怕的不是失去王太傅的支持,而是担心王太傅转而去帮助秦枫。那样一来,她们的机会就更加渺茫。
四年了,她无时无刻不想报仇。
奈何秦枫等人就像是铁桶一般,根本找不到致命的破绽。
无法一击即中,都是徒劳。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严氏姐弟藏到了哪里。
如果能找到他们,就能揪出当年的事,将慕容刚与秦枫一同拉下马。
只可惜,这两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失去踪迹。
要么这两个人已经不在人世,要么,就是有人将二人藏起来。
而能够在禁卫以及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无声无息藏起来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虽然第二种情况更复杂,但她宁愿是第二种。
因为这样,还能有一线机会。
原本想着报完仇就功成身退,带着孩子离开的。
不成想这一过就是四年。
林非晚的视线落在晟儿脸上。
小家伙裹在被子里,小脸已经红润不少。但小小的剑眉却蹙在一起,时不时撇嘴,委屈地抽泣一声。
四年间,秦逸与晟儿已经有了浓浓的父子之情,时间再长,日后离开会更麻烦。
而且,已经有人将手伸向晟儿。
为了孩子安危,报仇之事也不能再拖了。
“侧妃,您身子才恢复些,不能熬夜,快休息吧。”
丁香从外面进来,担忧地看着她。
她回过神,往锦玉阁的方向看了看。
那边烛火还未熄,隐约可见点点光亮。
身边的人出了事,却不见王玉莹出面解释,反而是异常安静地缩回住处。
不对,这太不正常了。
“丁香,你守着晟儿寸步不准离开,我出去一趟。”
“侧妃放心。”
丁香信誓旦旦地扬了扬拳头。
谁敢对晟儿不利,她豁出命去都不放过对方。
林非晚转身快步朝秦逸的住处走去。
还未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快行的脚步一顿。
秦逸向来不会酗酒,看来之前的话真的伤到他了。
“侧妃,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好不容易才睡下,您有事不如明日再来。”
子画从一侧出来,恭敬中又有些抱怨。
他跟在秦逸身边,自然知道他是从她那回来后才变成这样的。
林非晚也不恼,而是越过他,直接进了屋。
“侧妃你……”“砰!”
门被推开,一只酒壶径直朝她的门面飞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厉声:“滚出去!”
“咳咳……”
林非晚闪身将将躲开。
路上本就走得急,气息不稳,这下直接猛吸一口凉气,又咳嗽起来。
“你是……”
秦逸眼睛眯开一条缝,“晚晚,你怎么出来了。”
他强撑着起身,刚要上前,忽然意识到什么,又退回到远处坐下。
“子画,快给侧妃拿手炉过来。”
“不用了,我咳咳……没事,逸哥哥,你咳咳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秦逸一着急,酒已然醒了几分。
“就是王玉莹,”林非晚好不容易止住咳,“她太平静了。”
秦逸也反应过来,之前他是关心则乱,竟然疏忽了这件事。
林非晚不能强闯锦玉阁,但他可以。
二人来到金玉格外。
里面烛火通明,却静得过分。
一个眼神,子画上前敲门。
“来人,殿下来看王妃了,快开门!”
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三人顿感不妙,运功翻过围墙,就看到外面一个守夜的下人都没有,屋中,一个身影摇摇欲坠。
正是王玉莹。“不好!”
林非晚抽出子画的配剑扔过去。
「嗤」一声,白绫断开,王玉莹跌落在地。
跑过去试了下她的鼻息。
林非晚长舒一口气,“还好,还有救咳咳……”
“晚晚,等一下。”
她刚要施针,就被叫住。
“要不要去找沈翊过来,你身子刚好一些,此时运功……”
“不行,”她摇摇头,“王玉莹恐怕撑不到那时候。”
说着,她已经从腰间取出银针。
随着王玉莹身上的银针越来越多,她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秦逸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终于,半个时辰后,林非晚身子一软,瘫坐在床边。
“咳咳……好……好了。”
“来,喝口茶压一压。”
林非晚接过水,饮了几口,眉头猛地一皱。
秦逸:“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逸哥哥,这茶水……有问题。”
她头脑昏沉,手臂撑在床上,支撑住身体。
“怎么了?”
“这里面被下了东西。”
一般迷药无色无味,只有发作时才能察觉。
“子画,你去偏房中看看,逸哥哥,你叫来暗卫,去查下府中布置可有疏漏咳咳……”
“好,你别急。”不多时,子画回来。
“侧妃,下人们都在偏房中熟睡,属下连叫几声都没回应,需要去把人叫醒吗?”
“暂时不用,逸哥哥,你那边呢?”
秦逸摇摇头,“府中暗哨正常,可以确定没有外人来过。”
“没有外人来过,”林非晚喃喃,“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王玉莹自己寻死,担心被下人发现。所以给他们下了迷药,第二种,则是有人要害王玉莹,她也是受害者。”
说着,她让秦逸和子画先转过身去,自己则褪下王玉莹腰间的衣物查看起来。
除了倒在地上的凳子,屋中并没有打斗争执的痕迹。
也就意味着,要么是自尽,要么就是熟人作案。
如果是熟人作案,大概率是先给王玉莹喂下迷药,而后再将其挂到白绫上。
王玉莹虽然身形苗条,但到底是成年人,被扛动时很难不留下痕迹。
林非晚瞳孔一缩,有了!
王玉莹腰背上有被蹭红的痕迹。
她将衣服整理好,招呼二人转过身。
“王玉莹腰背上有被扛动后蹭的红痕,可以断定,是有人要害她。”
音落,秦逸与林非晚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凝重起来。
这哪里是在害王玉莹,分明是害他们两个人。
今晚的一系列事情虽然没有直指王玉莹,但间接上她与两件事都脱不了关系。
一旦她出事,外界理所当然会以为是秦逸与林非晚联手所逼。
到时,秦逸会背上宠妾灭妻的罪名,林非晚也难逃责罚,爱女心切的王太傅倒戈就成了必然。
不对,这中间还差关键的一步。
人证或者物证。
没有这两个,任凭外界如何猜测,也只会是猜测。
“子画,锦玉阁所有的下人都在吗?”
子画低头,脸色一红,“属下只仔细看了男的,丫鬟那边只是扫了一眼,不能确定。”
男女有别,这也不能怪他。
林非晚此刻已经恢复不少,她撑着身子起来,走进另一侧的偏房。
一个不少。
蓦地,她的视线定格在琥珀身上。
作为王玉莹的贴身丫鬟,又是情同姐妹的存在。如果有什么交代,一定是在她这里。
一番搜寻,果然,在琥珀怀中搜出一封信。
看到内容,林非晚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可恶!”
秦逸将信纸攥成一团。
上面竟然以王玉莹的口吻,写着林非晚逼死她的经过。
内容之狠毒令人发指。
可以想象,一旦这封信传出去,林非晚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操作这一切的人,显然是想要林非晚的命。
到底是谁,和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四目相对,两个人脑海中出现同一个名字——慕容薰。
林非晚知道她会对自己动手,却没想到会这样快。
以慕容薰的智商和手段,根本做不到。
这招借刀杀人应该是慕容刚的手笔。
差一点,她就要再次栽在他们手中。
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猛喘几口气,却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府中暗哨没有发现异样,要么是下手之人武功太高,要么……就是府中出了内诡。
她和秦逸宁愿相信是前者,也不愿去怀疑府里的人。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多一层考虑。
等等!
林非晚看着那张被攥成一团的信纸,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底一亮。
于此同时,渐行渐远的马车上,沈翊的目光落在雪千御的手指上。
手托下巴,眯眼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
画面仿佛定格一般,一帧一帧地在他眼前回放。
他猛然抬头,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过来。
“不会吧,不会吧。”
雪千御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不悦地将人推开。
“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他一把攥住雪千御推来的手,将那根有伤的手指反递过去。
“你真觉得天底下会有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如复刻一般吗?”
“你就没怀疑过,秦晟是你的孩子?”
第166章 没有那种癖好
“你疯了,开什么玩笑。”
雪千御想抽回手,奈何纹丝不动。
对上沈翊的目光,他眸底一沉。
相识多年,他对沈翊再了解不过。
沈翊表情认真严肃,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
“理由,给我一个你怀疑的理由。”
沈翊目光下沉,定格在那根手指上,“滴血验亲够吗?”
“什么?”
剑眉紧拧,方才被忽略的一幕在脑海中浮现。
当时以为只是偶然,现在想想……
“不对,不对,”雪千御摇头,“差点被你误导,你以为孩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能从大街上随便买的,我与那位晚侧妃之前从未见过,更别提会……会生孩子,简直是胡闹!”
沈翊这会才松开手,杵着额头哭笑不得。
“我也觉得荒谬,但脑子控制不住多想。”
有没有过那种事,雪千御最有发言权,连他都否认,那种想法肯定是无稽之谈。
莫非是他看错了?
秦逸弄伤雪千御真的只是偶然?
沈翊摇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走。
“主子,京城传来消息。”
“吁!”
马车停下,雪千御接过线报,看到上面的内容,直接钻成团。
“混账东西!”
“什么事,能把你气成这样。”
沈翊好奇,简直地上的纸团展开,不由得眉心一跳。
“堂堂皇后嫡子竟与太监苟合,还为了那个太监差点逼死自己的正妻。如今更是因为那小太监的死忧思过重朝不保夕。难怪一屋子女人一个子嗣都没有,原来是好这口……”
声音戛然而止,笑容也僵在脸上。
沈翊发觉,雪千御正直勾勾盯着他,唇角还有一丝莫名的冷笑。
“你……这种眼神瞧我做什么,我可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你回去看看老二的情况,若是没救,就早点送他上路。”
沈翊扯了扯唇角,“你这是气话吧。”
“哼!”
“不过……”沈翊敛去之前的散漫,一脸凝重,“我回去之前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今晚的事情绝不简单,虽然不知道太子妃用了什么方法,但从小师妹的语气里可以断定,小世子并非太子亲生,所以……”
“你是担心慕容薰会对你师妹不利,想让我暗中相护?”
“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件事。”
“不是还有秦逸么,他虽然现在只是个王爷,实力也不容小觑,有他在,你小师妹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样说,但一想到二人相处的画面,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酸溜溜的。
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若有似无的酸味。
沈翊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奇怪,我怎么好像闻到一股醋味。”
雪千御没反应过来,“你饿了?”
“你就当我是饿了吧。”
沈翊忍住上扬的嘴角,跳下马车,翻身上马。
雪千御白了他一眼,“那件事你放心。”
沈翊回头,故意打趣他,“哦,什么事?”
“滚!”“好嘞。”
马蹄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地尘烟。
“主子,二殿下对您多有不敬,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还要救他。”
看着沈翊离开的背影,追云不解地问。
“本王救的不是他,而是北雪的百姓。”
“二殿下和百姓有什么关系,他那样的人,若是做了皇帝,百姓们恐怕水深火热还来不及。”
追云语气中满是不屑。
雪千御并非反驳,而是继续道:“那你觉得谁更适合当皇帝?”
“自然是主子您了,只可惜您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二殿下刚愎自用,三殿下表里不一、心机深沉。”
“七皇子才五岁,虽天资聪颖,又得宠,母妃却出自以淡泊名利著称的赵氏,别说长大以后如何,在母族上,就比二殿下和三殿下差上许多。”
“这王位之争,胜者还是在二殿下和三殿下之间,不过二殿下出了这种事,按照正常逻辑,算是与王位彻底绝缘了。”
“当然如果他不甘心,结果也难预料,不过属下认为,主子您应该不会坐视那种情况发生。”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三殿下继承大统。”
“啪,啪。”
雪千御拍手称赞,“分析得不错,但可惜你漏算了一点,所以整个结果也错了。”
“为什么?”
追云还想问些什么,雪千御突然脸色一沉,将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马车停在巷子里,在夜色的掩护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老爷,会不会太冲动了,万一消息是假的,逸王那边……”
“就算是假的,我也要去看看,我只有玉莹这一个宝贝女儿,容不得她出一点差错!”
“可是老爷……”
走在前方的人身形突然一顿,“夫人,你今天很不对劲,莫非那件事真与玉莹有关?”
夫人对女儿的爱护比他只多不少,收到女儿受欺负的消息,却一再阻拦他。
再加上逸王府闹出的事正是前几日才从他府中被撵走的仆人所为,这一切,都不得不让他多想。
杜氏母女一向很得夫人心思,怎么就突然惹怒了夫人,还被撵了出去。
他越想越不对劲,摆手屏退众人,将夫人张氏拉到一旁。
“夫人,事关重大,你老实告诉我,今晚的事与你和玉莹到底有没有关系?”
王太傅脸色铁青,张氏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不敢与之对视。
看到这,再猜不到真相他这个太傅以后也别当了。
“唉,夫人,玉莹年纪小,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啊!”
张氏顿时哭天抹泪,“玉莹嫁过去四年了,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逸王是一点当初的情分都不念。若不是你对他还有用,咱们玉莹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那也是她自愿的!”
王太傅气得浑身颤抖,“当初我就说让她找个家世相对的公子嫁了,她偏不听,明知逸王心有所属,还要强行嫁进去,说什么只要有个名分就不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张氏哭得更厉害,“事情已经做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幸小皇孙和晚侧妃都没事,不然……”
“什么?”
王太傅颤抖地更厉害,抓住张氏的衣角狠狠询问:“你方才说小皇孙,难道小皇孙的事也与你们有关?”
算计一个侧妃,或许逸王还能看在往日情分上网开一面。
但再搭上一个小皇孙,就算逸王不追究,皇上和太后能饶了他们?
小皇孙可是差点没命,谋害皇嗣,轻则杀头,重则诛九族啊。
“夫人,你……你……”
王太傅吐出一口鲜血,差点晕过去。
“老爷,老爷,快来人呐,去找大夫!”
“不,不用了,”王太傅像是秋风抖落的树叶,精气神一下子被抽空了,“走,随我去逸王府请罪。”
“老爷你疯了,现在杜氏母女已死,一切死无对证,咱们只要装聋作哑,等风声一过就好了。”
王太傅转身,感觉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是如此陌生。
“你也是这样和玉莹说的吧。”
张氏哭着点点头。
王太傅苦涩地摇头,扶着墙往前走。
难怪,难怪她一直拦着不让自己去。
这些年因着女儿的病,他一直是宠溺多于管教。
看着女儿在张氏的培养下越来越出众时,还欣慰不已。
却忘了,张氏的曾经。
一个在深宅大院中长大的女人,又怎么会单纯的只教女儿如何成为大家闺秀,必然是连那些宅斗招数也一并教之。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他不能让女儿一错再错下去,及时坦白,求得谅解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逸重情重义,有那份师徒之情在,再加上他日后的死心塌地,相信秦逸那边不会太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