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叔叔,你是尿床了吗,为什么衣服都湿透了?”
“噗!”
丁香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又立马憋着笑退了出去。
她是听到晟儿的声音,不放心进来看看,没想到就听见这句话。
晟儿真是太可爱了。
雪千御捏了捏眉心,感觉额头满是黑线。
小孩子的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尿床能尿成这样?
他分明是淋了雨好嘛。
“你快去换身衣服吧,被娘亲看到会羞羞你的。”
“偷偷告诉你,晚上少喝水,这样就不会尿床了。”
“这是晟儿的秘诀,就告诉过叔叔一个人,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拉钩钩。”
看着晟儿一本正经的模样,他被气笑了。
手下意识地伸过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晟儿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真可爱,晟儿要是他儿子该多好。
念头一冒出来,就收都收不住了。
“晟儿,想不想以后多一个人疼你?”
晟儿歪着小脑袋,“多一个人疼?”
“对呀,就是多一个人陪着晟儿玩,给晟儿买好吃的,好不好?”
晟儿高兴地拍手,“好呀好呀。”
雪千御此刻像个拐孩子的牙贩子,循循善诱,“那晟儿以后就别叫我叔叔了,也叫我父王,好不好?”
这时,床上昏睡的人睫毛突然颤了下。
第169章 想做爹爹,你不配
“好不好,晟儿?”
雪千御又问了一遍。
晟儿挠挠小脑袋瓜,“晟儿已经有一个父王了,还能再有一个吗?”
“当然,多一个父王就多一个人疼你啊。”
“嗯……那好吧,”晟儿为难地掰着肉乎乎的手指嘀咕起来,“可是两个都叫父王,我该怎么分呢?”
雪千御戳戳他的额头,“好办,我叫雪千御,你以后就叫我雪爹爹好不好?”
“爹爹?”晟儿嘀咕两声,小小的凤眸一亮,“好呀好呀,我有娘亲,有父王,现在又多了一个爹爹,好棒。”
“嘘……小点声,别吵到娘亲。”
肉乎乎的小手捂住嘴巴,重重点头,“恩恩。”
“天还没亮,晟儿乖,继续睡吧。”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他才转身离开。
“王爷,晟儿可是睡了?”
“睡了。”
他以手掩唇,控制着轮椅,径直从丁香身旁走过。
方才他诱哄秦晟的一幕,现在想想真是幼稚又好笑。
他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诡使神差地做了。
在称呼上都要争宠,若是被别人知道他的心思,大概会笑掉大牙吧。
侧脸正好落在丁香眼中。
她挠挠头,“御王那是在笑?”
王府中一片祥和,丞相府里恰好相反。
“哗啦!”
“废物,都是废物!”
慕容薰气得浑身颤抖,拿起最后一只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都给本宫滚!”“够了,薰儿!”
慕容刚看着满地狼藉,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如此沉不住气,将来还怎么成大事。
原本想要出口的话又被压了回去。
见父亲过来,慕容薰立马跑过去。
“父亲,那个女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怎么办,这次是混过去了。万一以后再有什么情况,张茂还会帮我们吗?”
提到这,慕容刚的火蹭一下子蹿到脑瓜顶。
当初他设计救过张茂的母亲,这个人情本来是打算关键时候再用的,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小的逸王侧妃给打乱了计划。
这下,他要实现计划恐怕就要多费不少周折。
“父亲,您怎么不说话?”
慕容刚蹙眉,摇了摇头,“不会了。”
不仅不能再用,还得彻底解决掉。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漏嘴。
同时,他也好奇,今日之事明明算无遗策,胜券在握,到底是谁识破了他的计策。
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他所用,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薰儿,如果那个黑衣人再找上你,务必问清楚今晚逸王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慕容薰双手紧握。
滴血验亲之后,她就借口看望父亲前往丞相府。
不成想在半路遇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称愿与她联手,里应外合对付逸王府,顺势还能拔掉王太傅那根钉子。
慕容薰回府后与父亲商议。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慕容刚的计划正巧缺一个内应,但逸王府犹如铜墙铁壁,根本插不进外人。
黑衣人的加入如虎添翼。
反正此事最终不会牵连出他们,与人联手也无妨。
这才有了今晚的一出。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如此突然又周密的部署。除非事先知晓,否则就算是他也很难破局。
不过他再想不通也没办法,只能等黑衣人再次现身才能明了,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晚侧妃是对小世子的身世起了疑,还是知道些什么,都不能再留她性命。
东方出现鱼肚白,危机暗涌的一夜终于过去。
但林非晚的情况却不太好。
身子本来就虚弱,再加上又受了寒气,整个人滚烫得像个小火炉。
偏偏沈翊不在,传来的太医也没有别的好法子,只能开了些驱寒补身子的药,等林非晚自己醒来,再诊治。
有外人在场,雪千御不方便出现。
晟儿又缠他缠得紧,只好先陪孩子。
独留秦逸守在她身边。
“咳咳……”
林非晚猛咳一阵,缓缓睁开眼睛。
回神的第一件事便是转头看向里面,见空无一物,顿时浑身一颤,抓住秦逸的衣袖。
“逸哥哥,晟儿呢,晟儿呢!”
“晚晚别急,晟儿在外面玩呢。”
秦逸安慰着。
林非晚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晟儿,我要去找晟儿。”
“晚晚,”秦逸将人摁回去,“晚晚,你醒醒,晟儿已经没事了,你忘了吗,昨晚沈翊来过,把晟儿医好了。”
“沈翊,医好了?沈翊,”林非晚长舒一口气,半倚在床上,“对,师兄来过了,把晟儿医好了。”
“晚晚,没事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了,我一定保护好你和晟儿。”
林非晚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陆续回笼。
“王玉莹怎么样了?”
“我来之前人刚醒,但什么话都不肯说,锦玉阁的下人们也被唤醒了,他们对昨晚的事一概不知情。”
“我,我想去看看。”
林非晚强撑着身子下床,双脚刚沾地,整个人就像没了骨头的肉一样,歪倒在床上。
“晚晚,你还发着热呢,等恢复一些再问不迟。”
“没关系,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说着,她从一旁取出银针开始治疗,又开了一张方子让丁香去抓药。
都说医者不自医,她倒是成了例外。
不过她这复杂的脉象,也确实为难其他人。
“娘亲,娘亲,你终于醒了,我刚才和爹爹堆了一个好大的雪人,可好看了。”
晟儿迈着两个小短腿颠颠地跑进来,径直扑进林非晚怀里。
还好后面是床,不然非得被撞一个跟头。
她蹙眉,看了看秦逸,见对方一脸茫然,又看向晟儿:“爹爹?”
晟儿自豪地咧嘴笑:“对呀,是爹爹。”
“你爹爹是……”
“晟儿,不是让你慢些跑,仔细吵醒了你娘……”
声音戛然而止。
雪千御推着轮椅的手一顿,整个人仿若石化一般,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好半晌,薄唇才颤抖着吐出两个字,“晚晚。”
林非晚脸色一沉,看向他的眼中满是陌生:“晚晚是我的小字,请御王自重。”
“晚晚,当初的事情是误会,我……”
林非晚打断他,“御王,我是逸王的晚侧妃,并非你口中的晚晚,你找错人了,丁香,送客!”
“晚晚,我……”
“咳咳……丁香,还不送客!”
丁香暗暗叹了口气,对着雪千御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你别急,我马上走。”
雪千御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娘亲,为什么要赶爹爹走啊,晟儿还想和爹爹继续玩呢。”
晟儿噘着嘴。
“他不是你爹爹,以后离他远一些咳咳……”
林非晚急得又是一阵猛咳。
晟儿眼圈立马红了,“可是娘亲……”
林非晚一个眼神撇过来,晟儿立刻住了口,但眼眶里泪花滚滚。
他真的很喜欢和爹爹在一起玩啊。
秦逸摸了摸晟儿的头,“晟儿乖,先出去玩会,父王有话要和娘亲讲。”
一个眼神,丁香立马哄着晟儿出去。
“他知道了,是不是?”
林非晚抬眸问道。“什么?”
“我的身份,还有晟儿的身世咳咳……”
“你别急,他只是发现了你的身份,还不知道晟儿的身世。”
“逸哥哥,你明知我……为什么还要帮他?”
秦逸攥紧的拳头又松开,“晚晚,林浅雪的事情是误会,你应该听听他的解释。”
林非晚苦涩一笑,“他是这样说的?”
“是,他说纳侧妃之事是北雪帝的意思,他从未同意,在他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人。”
“呵,我亲眼看到他与林浅雪共处一室,差一点,差一点就……所以逸哥哥,你觉得我还能再接受他吗?”
秦逸咬牙,“这个混蛋,竟然骗我,亏我还想和他公平竞争!”
说完,才意识到当着林非晚的面。
因怒气铁青的脸色立马转为通红。
“晚晚,我……”
“逸哥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也说过,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哥哥,亲生的哥哥。”
她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着。
秦逸的眼眸一瞬黯淡下去,苦笑一声,“我知道了,就算是哥哥为了妹妹,我也不会把你让给雪千御,我这就把他赶走!”
真没想到,雪千御竟然如此表里不一。
他找到人的时候,雪千御正在和秦晟堆雪人。
在二人身侧,已经堆好了两个大大的雪人。
见他过来,晟儿连忙献宝似的解释。这个是娘亲,这个是爹爹,正在堆的小雪人是晟儿。
秦逸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在其中一个雪人上。
转眸剜向雪千御,“想做晟儿的爹爹?你不配!”
晟儿哪里见过他发这样大的火,立马被吓得哇哇大哭。
丁香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时,晟儿已经扑进雪千御怀里。
秦逸沉着脸,“晟儿,到父王这里来!”
晟儿哭得一抽一抽的,直往雪千御怀里扎。
秦逸被气得青筋凸跳,他养了晟儿四年,竟不如与雪千御相处几天。
不行,万一雪千御知道真相,岂不是轻松就能把孩子从林非晚身边夺走。
晟儿就是林非晚的命,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御王,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第170章 为了孩子她可以更坏更狠
看着怀中的晟儿哭得如此伤心,雪千御的手不由得攥紧。
换做旁人欺负晟儿,他还能给孩子撑腰。
但开口的是秦逸,晟儿的亲生父亲,他……没资格去理论。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秦逸怎么会突然如此。
心里的怒气与无力感搅成一团。
良久,他才平复情绪。
抬眸冷冷看向秦逸,“赌什么?”
秦逸神色同样冰冷,“赌她会不会跟你走。”
“赌注呢?”
“三日为期,如果你输了,这辈子不准再踏足南风!”
雪千御心里一紧,面上却云淡风轻。
薄唇轻轻勾起一抹弧度,“逸王真是打的好算盘。”
这辈子不再踏足南风,不仅仅是不能再来找人。
还意味着他今后不能再与南风为敌。
相当于是给南风国加了一道保命符。
南风军力虽然不堪,但除了血衣卫,对付其他人尚可一战。
秦逸狭眸眯了眯,“所以……御王是应,还是不应?”
他就是要看看,在雪千御心里,江山与美人,哪个更重要。
“好,三日就三日。”
秦逸冷笑:“一言为定!”
以林非晚的态度,莫说三日,就算三十日,雪千御也休想说动她。
更别提林非晚留在这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
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原来是晟儿哭累,直接趴在他怀中睡了。
“御王,将小寿王交给奴婢吧。”
“也好。”
他陪孩子还可以,照顾孩子就不在行了。
外面天寒地冻,孩子睡了容易着凉,交给丁香抱回去再好不过。
明日便是打赌的第一日,他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劝林非晚。
……
“王妃,您好歹吃点东西,您这样不吃不喝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琥珀急得抹眼泪,奈何王玉莹只字不言,只是摇摇头,便继续绣着手中的鸳鸯戏水图。
“嘶……”
一个不注意,手指被针刺破,流出的血珠子刚好落在一只鸳鸯上。
她抬手轻轻抚过,突然就大笑不止。
“我只不过想好好陪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连如此简单的愿望都不能让我实现。”
“明明是我先认识他的,如果不是我离京去养身体,哪里轮得到一个贱婢爬到我头上。”
王玉莹的五官逐渐狰狞,两只手狠狠一拽,「哧啦」一声,未绣好的手帕应声断裂,两只鸳鸯也就此分了家。
“秦逸是我的,他本该是我的!”
“是那个贱婢抢了我的一切!”
琥珀急忙关上门,“王妃,你小点声音,隔墙有耳啊。”
一睁眼醒来就收到封禁锦玉阁的消息。
除了送餐食的人,其余人一概不得出入。
她本想打听一下封禁的缘由,到底是看护小皇孙不利,还是她们做的事被发现了。
奈何那些人嘴巴太严,别说回话,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怕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反正没外人来,王玉莹干脆也不装了。
“诶呦,我的王妃,你……”
“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声响起。
林非晚推门而入,笑道:“王妃这是不打算装了?”
王玉莹下意识瞳孔猛缩,待看到她身后并没有其他人时,目光又恢复高高在上。
“你来做什么,就算被禁足,本宫也还是王妃,你一个侧妃,见了本宫还不行礼!”
林非晚也不恼,对着她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王妃。”
王玉莹淡淡一瞥,从容地坐到太师椅上,“起来吧。”
“谢王妃。”
林非晚平静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倒让王玉莹有些心慌。
她本来就不知道为什么被禁足,如今看来,或许真的是因为看护不利。
不然,晚侧妃也不会如此淡定。
这样一想,原本浮躁的心镇定不少,底气也更足了。
“安也请过了,没别的事,晚侧妃请回吧,本宫要休息了。”
林非晚笑了笑,“王妃别急,臣妾是来给您看诊的,昨夜你险些自尽,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王玉莹抬眸,眉头皱成一团,“你说什么,谁要自尽?”
琥珀也是一脸懵地看过去,小姐要自尽?她怎么不知道。
“咦,王妃不知道吗?”
林非晚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昨日我与殿下本想过来看看,谁知却看到你悬在空中,及时救下,才保了你一命。”
王玉莹看向琥珀,却见她也是一脸茫然,又转眸看向林非晚。
“不信?”
林非晚笑了笑,“你醒来后是否觉得头晕恶心,喉咙发干,还有脖颈与下巴连接处隐隐作痛?”
王玉莹浑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说的是真的?”
她看向琥珀,想要一个答案。
谁知,琥珀摇摇头,“今早我醒来以后小姐就已经醒了,昨晚不知怎么的,睡得很沉,夜里的事情我都不知情。”
王玉莹敛去神色,瞥了林非晚一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林非晚径直走上前,捏住她的手腕。
随后一个用力,将手腕甩出去。
自己则走到书桌旁,提笔写下一张药方。
“你信不信没关系,只需知道我现在想让你活着,就够了,稍后我会让人送药进来,记得……好,好,喝,药。”
林非晚一字一顿,王玉莹哪里受过这种侮辱,当即跑过去就要把药方撕掉。
不等近身,林非晚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力道正好在昨晚的伤处。
“啊!”王玉莹惨叫一声。
琥珀当即就要扑上来,却被林非晚一脚踢开。
“琥珀!一个贱婢,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林非晚勾唇,明明在笑,王玉莹却从她眼里看到了阴狠,顿时打了个激灵。
虽然不知道一个贱婢有什么依仗,但直觉告诉自己,她真的敢。
“怕了,嗯?”
林非晚凑近,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你应该庆幸晟儿没出事,否则,我定要你们王家陪葬!”
王玉莹猛地抬眼看她,不对,说不定这是在诈自己。
府中事情还有可能因为杜氏母女与她的关系而受牵连,但宫中的事并未留下一点破绽。
“晚侧妃这是什么意思,晟儿在宫中出事实属意外,本宫也不想的!”
林非晚将其推开,“想不想你自己心里清楚!”
走到门口,又转身,“忘了告诉你,你父母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不然你以为殿下为什么要封禁锦玉阁。”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对了,不日殿下就会给你一封和离书。至于理由嘛,殿下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无所出就很合适,王妃,你觉得呢?””
不等回应,她转身离开。
王玉莹瘫软在地,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院外,秦逸早已将一切听在耳中,“难为你了。”
林非晚摇摇头,扮坏女人,她并不在行。
但为了孩子,她可以更坏、更狠!
一个眼色,子画心领神会地将锦玉阁外的守卫以各种名目调走大半。
刚才的话是给王玉莹下的一记猛要。
为的就是要查清王玉莹在府中到底有没有内应。
如果有,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内诡。
同时,也应该是要杀王玉莹的人。
不管王玉莹是想对质还是想翻盘,都会想尽方法去找那个人,他们也能顺藤摸瓜。
而锦玉阁外的假象,正是他们请君入瓮的手段之一。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
不过她没等到内诡,先等来了雪千御。
翌日阳光明媚,将寒意都驱散了几分。
林非晚将窗户打开一小扇,看着外面的积雪一点点消融。
很快,就是春天了。
突然,她猛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不好!丁香,快去厨房看看,是不是……”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左手托着一叠黑皴皴的东西,坐着轮椅向她走来。
走得近了,黑皴皴的脸上泛起两朵彩霞。
“这是我亲手做的红糖桂花糕,你……你尝尝,以前都是你做给我吃,现在我做给你。”
雪千御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能吃,我试过了。”
林非晚定睛一看,冷薄的唇瓣上还蹭着一层黑色。
她下意识就要抬手,又猛地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