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 by作者:大王任性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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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能到哪去?”甄蓉儿问宁昭道。
  宁昭见甄蓉儿似乎愿意在这个问题上退步,心里松了一口气。宁昭要弃城离开,之所以没有跟甄蓉儿言明,就是怕甄蓉儿因为他的做法厌憎他。
  宁昭道:“离开南部,往北地去。”
  宁昭甚至准备,如果恒王能拖住太子,他就杀回京城,再谋一次反。
  他不是没想过过平静的日子,但他依旧没有选择。宁昭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甄蓉儿告诉他,道:“山河破碎,何处是家。”
  宁昭垂眸,与甄蓉儿清澈的眸光相对。
  甄蓉儿道:“王爷,臣妾不懂政事,但也浅薄读过几本书。人生在世、万般皆苦,何惧天灾,皆人祸不可防。老天爷只是下了一场雨,恒王要谋反、朝廷要打仗,异族频犯我边境,我们一走、异族如入无人之境,祸乱至中原,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是人祸。”
  甄蓉儿说到了宁昭一直不敢深思的问题。
  他当然可以杀回京城,以他的兵马,甚至可以截断太子的粮草,让太子和恒王两两相斗、死于流民之乱中。但异族攻入边境,南部沦陷,不知要死多少百姓,用多少人命来填这一场人祸。
  朝廷可以这么做,东宫可以这么盘算,但他如果离开,那他和那群人有什么区别。
  可甄蓉儿不知道,他跟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
  他杀兄弑父、祸乱谋反,一条夺嫡路,双手早就沾满无辜人的血。
  宁昭会做出弃城的打算,就有牺牲这么多人的准备。但是甄蓉儿还在,她是悬崖边栓着他的那根理智的弦,她不让他沦为跟他们一样的人,她拉着他、不想他坠入地狱里去。
  宁昭将吻落在甄蓉儿的额头,心里又酸又苦,想着若是当年她还在,他一定不会跨过那步、变成恐怖的恶鬼。
  宁昭动摇不安道:“可是,如果我保护不好你怎么办?”
  甄蓉儿垂眸坚定道:“臣妾不需要保护,就在这陪着王爷。事在人为,很多事百姓们办不到,但我们可以试一试。”
  甄蓉儿双颊微红,毕竟没有与宁昭商量过。她小声、维持镇定道:“半吊钱三个孩子,臣妾跟人牙子商量,把几个年岁小、染病的全部收买过来。臣妾有让管家还价,没花什么钱,就是看病、添几口饭,还需要一个院子……”
  宁昭被甄蓉儿说得心中一软,他觉得自己阴暗生秽的人生,被甄蓉儿洒上了光。
  他心情放松道:“府内的孩子你看着安排,本王会命县府将流民集结,让他们开放粮仓、分批施粥。”
  有甄蓉儿在,宁昭忽然觉得,这也并非是难以办到的事。
  宁昭道:“流民中会有壮力,本王会想办法将他们收归,将兴乱的异族打回去!”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第65章
  有些事, 看起来很难,做起来渐渐都会迎刃而解。
  宁昭处理得很小心,每一步都精心筹算过。灾难来临, 最怕的就是谣言。宁昭知道自己必须牢牢把握住人心,至少在当下、他得比朝廷更有威望。
  他将朝廷不再增援的消息散播到南部, 在百姓绝望之际, 留下个依旧平和的‘肃城’。
  大量流民涌入宁昭封地,激化封地和流民的矛盾。宁昭向封地百姓外宣异族的威胁, 让他们迫于兵力不足, 不得不接受征召流民;同时又向封地外的流民展示封地的艰难, 让流民明白,封地要不了那么多人, 所有人进来、所有人都会死。
  宁昭将流民分批,首先收护孩子, 稳住流民们的希望, 再将青壮年流民征召,用他们抵御异族,拉近封地百姓和流民的距离。宁昭借用流民兵马的优势和号召力,迫使南部县府放权,打压趁机作乱的粮商权贵、联合各城重新调配资源,尽可能安置其他人。
  宁昭是眼下唯一愿意站出来处理这些纷乱的人。百姓已经等得太久,绝大部分人都是善良的,即使宁昭的做法侵犯他们的些许利益, 但唇亡齿寒的道理、掰开揉碎地讲给百姓听, 百姓不会不懂。
  百姓们知道自己不能乱, 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拯救自己;百姓们知道真正的敌人是搜刮他们血肉的贪官恶商、和祸乱边境的异族, 举刀时他们懂得应该面向谁。
  县府施粥的铺前, 有流民闹事:
  “听说利丰城的人,每天一碗稀粥、一个馒头,凭什么我们只有一样!狗屁的肃王,都是假的!大家跟我翻了这铺子,冲进县府去,就不信他们敢不把我们当人看!”
  “你没听公告我们水患受灾的人多吗?”
  “不是说了米粮就在路上!你闹什么!”
  “县府里都是受灾要救治的孩子,你进去想做什么!”
  “你看那些空着的寺庙官宅,不是肃王人家能给我们住进去吗!”
  不一会,流民自发组建的巡逻队赶了过来,拘押制服闹事者,动乱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封地内城的酒楼里,有说书人说起水患:
  有人埋怨道:“要我说,就应该关城,放那些流民进来做什么!我们这本来就受灾,自家的米粮都不够吃,还要分他们一口!肃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城里弄得乱哄哄的。”
  “没有流民兵,靠你上战场啊!我们可以输几次,你的小命,估计一回就够了。”
  埋怨的人被调侃后有些气怒,正要闹事反驳,却没想周围都是应和的人。
  “哈哈,别别,他想死可以,我们一回都不输!区区异族,有肃王在、兵强马壮,还怕打不跑他们!”
  “说起来,先前都说米粮不足,但自从肃王派兵到各城收缴、对那些贪官奸商下手后,我们的米价、反而还降了呢!”
  “对!真心疼啊,按照现在这个价,之前花出去的银子,够我多买七八斤粮。”
  “你才七八斤,我先前怕粮价上去,看着适中多囤了两大袋。悔死我了。”
  “没事、没事。大家没看见肃王府的公示嘛,别哄抢,粮价慢慢会稳下来的。每个人都囤,老想着吃上大半年,粮价可不是会上去。”
  那开口埋怨的人是个公子哥,灾年不愁吃穿,那里知道米粮多少钱。他见情势不对,闭嘴不敢再言。他在心里嘀咕道:难怪爹娘不让他在这时候随便出门,原来外头都被这群穷鬼愚民给占了,晦气得很。
  可其实,能在这个时候上酒楼听书的人,或许没有公子哥家里富裕,但手里肯定也有余。只有真正大富为恶的人,才会那么害怕厌憎宁昭。他们都是宁昭铁骑和百姓的砍刀下、恐惧屈服的人。
  忽然有人发出感慨:“就是朝廷、唉,你说恒王为什么要谋反呢?也不知打完恒王,朝廷会不会腾出手管我们。”
  “朝廷,真不是东西!”有人低声咒骂,他旁边的人只当没听见,没有反驳找他麻烦。
  “大家怕什么,还有肃王呢!朝廷敢不管我们,我们就跟着肃王,找他们讨公道去!”
  “是啊!讨公道去!”
  百姓们怕犯忌讳,对外不敢明说,心里早就骂了千八百遍。
  什么朝廷、什么皇帝,什么太子!
  异族都打到家门口,也不给他们派兵增援,还将各城流民当做包袱一样丢给他们肃王!如果朝廷敢欺待肃王,看他们南部反不反它!
  都说什么太子仁善,结果心里还不是只有皇位,生怕谋反的恒王抢他位置,急匆匆带着全部粮草士兵去镇压,根本不把他们南部的百姓当回事!
  还不如让肃王当太子!
  这不是某个百姓的想法,是南部诸多人的心声。在这样的灾情下,人们下意识将整个受灾南部当做一个整体。他们不是封地内外、某个城的人,是整个南部,肃王治下的百姓。
  在大难来临时,宁昭稳住局势,赢得了民心。无数有识之士,不远千里地投奔他,希望能为此贡献一份力。
  宁昭的威望因此一天比一天高,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在南部,百姓不知天子、不识储君,只认肃王。
  而这些,都是在朝廷将重心放在恒王谋反的时候发生的,等他们擒杀恒王和三皇子,逐渐从南部各府的奏折中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太子归京后,东宫幕僚和大臣纷纷商议起此事。
  “太子殿下,我们不能轻易给肃王增援,现在给他们送粮,就是在给肃王添助力,放任他做大!养虎为患啊!”
  有大臣建议道:“臣有一计,殿下、与其派粮草救治流民,不如派我们自己人,前去接管肃王的流民兵。肃王征召流民,本就不合规矩,只要说服皇上,派将军前去收归,肃王手上没兵没人,相信那些流民,也不会再信任他。”
  此计用心险恶,并没有表面说得那么简单,聪明人都听得出来,不给粮、又收兵,显然是要逼流民兴乱,这不仅会使宁昭的威信受到动摇,很可能还会受到流民的反噬。
  立刻有人便领悟应和道:“臣觉得、此计可行。”
  也有幕僚不是很支持,宁昭抵御异族、稳住南部,怎么说也是位利民有大功的好王爷,他有些偏向宁昭,便道:“殿下,不如把肃王召回京城?皇上现在正是对封地皇子起疑心的时候,将肃王召回,重新给他划个封地,让他当个闲散王爷……”
  “肃王狼子野心!你能保证,另外给他封地,不是壮大他势力?”
  东宫太子党的人全都有些慌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宁昭已经在南部作大,成为了隐患,不除不行。
  如果说宁昭还和太子关系亲近,他们倒是可以用以前的老方法,把宁昭的功绩抢过来,但宁昭离京时就已经和东宫撕破脸,他们不敢再这样做。
  太子为此始终沉默着,他内心深处,还是不想和宁昭彻底对上。
  他现在只怪自己的这位皇弟,为什么不傻笨一点,为什么要将南部流民和异族的事处理得这么妥当,哪怕宁昭做得不好,他也会保他,可是偏偏、他做得太好了……
  臣子看出太子的迟疑,说道:“殿下,肃王能注意到恒王有异动,能在良王身边安眼线,他前往封地不过两年,就已有如此实力,很难说没有异心。如今整个南部听候他差遣,一旦他兴乱,就不是区区一个恒王那么简单了。”
  太子在深思后道:“如果是这样,尔等的方法就都不可行。”
  在场人不解噤声着。
  太子道:“阿昭对孤有所防备,这些小动作就瞒不了他。”
  如果有人知道你要下杀手,当你亮出刀时,他就会躲、会反击了。
  太子一直以为宁昭愚忠赤诚、容易摆布,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对方很可能只是避开自己的锋芒,有意屈就自己之下……太子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明明他才是这天下的储君,是众望所归、最仁德睿智的皇子。
  太子没有立刻决断有关宁昭的事。他道:“太子妃是不是派人救治了南部染疫的灾民?”
  说起甄芙儿,在场幕僚大臣无不头疼。他们所遇的绝大部分麻烦事,几乎都是甄芙儿闹出来的。
  之前有南部县府上折,说水患过后发现有疫病,便急忙派人将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封了。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封村、封城,熬命,命大能活过来的,最终走出来。
  疫病爆发,县府发现得及时,没有令其传播出去。东宫本来准备上奏拟折,加大赞赏那名县府,可太子妃偏偏在这时候跳出来,到处拖后腿,逢人就说县府草菅人命,置几村百姓性命不顾。
  好在恒王和良王出事后,没有皇子敢在这个风头闹事,否则、又是活生生给人送把柄。
  最终东宫只能选择一个折中的方法,派人进村子进行救治。说是派,其实就是逼人去送死,毕竟朝廷不给粮、不给药,能救什么人……
  有大臣疑惑道:“殿下是指?”
  幕僚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他道:“水患大灾后会有疫病,南部流民这么多,不可能没有人染疾。”
  众人陷入沉默。
  朝廷不发粮,会惹来民怒;派人接管流民军,但人心还在肃王身上;召肃王回京,如果惹怒肃王,还有开战的风险……用疫病的方法间接破坏肃王在百姓中的民心,确实比直接跟他硬碰硬、来得更加安全有保障。
  疫病只要在南部闹起,就是肃王处置流民不当,肃王会成为天下罪人,罪责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
  太子道:“派人看着,无需闹得太大,点把火、找个缘由即可。”
  太子的目的是针对宁昭,如今已有三位皇子谋反,如果宁昭也起反意,天下百姓会怎么看他这个太子。太子不敢掀起民怒,也没打算让疫病失控,他只要在南部各城闹上几起疫病就已足够。
  只要将疫病控制得当,火就烧不到他们身上。
  作者有话说:
  胖妈发现,自己最近每天都延迟,翻一翻评论、隔一段就能看到胖妈一次。(捂脸)
  嗯,这章短小,但今天至少不延迟吧~


第66章
  疫病, 忽然集体在南部各城出现,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找不到任何的病因。
  京城率先驱赶隔绝流民,百姓们风声鹤唳, 只要是南部来的流民、都会受到歧视。
  有人说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南部各城,让他们遭受水患、最后又用疫病来清洗他们, 任何试图帮助他们的人, 都会受到天谴;
  北部的百姓叫嚣紧闭城门、不接收流民,县府但凡表现出收留帮助的意向, 就会被自己管辖内的百姓喷骂谴责;
  除此之外, 朝堂上每天都在争论, 该不该给南部粮食、是赈灾救治,还是等疫病稳定、再安排赈灾, 要求皇帝下罪己诏的呼声越来越高;
  皇帝被架到一个尴尬的位置,今年水患、异族入侵、三位皇子谋反, 如果再让疫病兴起, 最后恐会生乱,下罪己诏安抚民心,反而排在赈灾救民的前头。
  可没有任何一位会皇帝愿意这么做,这就导致皇帝和朝臣一直僵持着。
  直到皇后找到皇帝,给他提供思路。
  “皇上,疫病为何只发生在南部、不敢来北部?还不是因为北部有您的龙气镇压着。您治下这么久,南部从未发生过这么大的水患,偏偏您把南境封给肃王、派他镇守, 南部就发生了水患……”
  皇后对宁昭又妒又恨。妒的是宁昭离开不过短短两年, 就在南部获得那么大的威望, 压过太子锋芒、令东宫忌惮;恨的是她抚养宁昭多年, 可是那白眼狼竟敢挣脱她的控制, 跑到太后和皇帝面前跟她做切割。
  宁昭怎么可能优秀得过她的睿儿?
  宁昭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
  皇后跟太子抱着同样的心思,他们都要将宁昭召回京城。只是皇后内心更加阴毒些,她要软禁剥夺宁昭的‘肃王’称号,让宁昭生不如死、挣扎无果,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烂发臭!
  皇帝不明白皇后的心思吗?他懂。
  可即便他对宁昭有愧,在遇事时,皇帝还是将自己的利益摆在更前面。
  皇帝也不希望宁昭在南部作大,三皇子就是最好的警告。皇帝连自己的太子都忌惮,更何况是宁昭。他也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将疫病的事推给宁昭,再将宁昭召回来。
  此时,皇帝、太子、皇后,三人的想法和利益都是一致的。
  最终,皇帝下诏、责骂肃王对流民未加管理,致使疫病蔓延,要求他入京受罚。
  这一则圣旨,几乎判死宁昭,将疫病蔓延的罪则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
  这可是皇帝说的,难道还有假吗?百姓们都是这么想的。
  宁昭封地开始出现人心不齐,质疑他草率接收流民的声音越来越多。原来南部团结互助的景象被打破。
  宁昭接旨时,他脸上的讽笑和高高在上的威压气势,将传旨人震慑得低头闪躲,不敢与对视。
  传旨人紧张地想着,肃王离开京城不过两年,怎么就像变了个人,拥有比皇上还要可怕的眼神。
  宁昭不怒自威,他没让传旨人回京,而是找借口暂时将他扣押起来。宁昭身边的将士个个身穿盔甲,剑上异族的血似乎还没淡去,他们刚上前、肃杀之气便将传旨吓跪在地上。
  宁昭当然知道京城那边的打算,如今水患成灾、疫病蔓延,朝廷不赈灾、不派医,倒先向他问责起来。这些人有多虚伪丑陋,宁昭上辈子已经见识过。
  宁昭不准备接旨回京。他不用猜测,都知道此时京城等着自己的是什么。能让他回京的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杀回去,再把那些人杀一遍。
  “事情调查得怎么样?”宁昭向身边的将领询问道。
  将领道:“许将军跟秦大夫到疫病突发的几处城郊看过,正如王爷所料,秦大夫也说,流民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发病,但他们来自各城各处,受感染的时间应该不同,不可能这么巧。”
  宁昭身边有幕僚上前道:“王爷,很可能是有心人做局。但是现在百姓受流言影响,朝廷还下达这样的圣旨和命令,我等只怕来不及确定调查……”
  南部受灾逢难,宁昭所获的威信比太子党估算的要高得多,他身边早就集结一群有志之士,各城县府大多对他俯首叹服,宁昭要调查疫病情况、阻力并不大,缺的只是时间。
  “无妨,派人伪装成异族、在外境城郊露面。本王会写信回禀父皇、就说异族作乱暂时无法动身回京,拖延一段时间。”
  “王爷英明!”
  “王爷,此计甚妙!”
  宁昭身边的幕僚将领纷纷表态道。
  在旁人看来困扰难办的事,被宁昭四两拨千斤、轻松化招。
  宁昭上辈子跟太子争斗多年,朝政上的游戏,他早已熟练于心。他会调查此事,即便最后事情查出来就是天灾,他也有办法将它推脱干净。
  只是现在,宁昭不能坐着不动。南部各城那些别有用心、心怀鬼胎的人,开始借疫病和朝廷圣旨之事做文章,暗中集结势力反对宁昭。
  那些贪官奸商、啃食百姓的血肉,惧于宁昭的铁剑、一直躲躲藏藏不敢露面,可如今、他们的靠山是朝廷、是天子。
  只要能将宁昭赶走,他们又可以继续为祸百姓,粮价该疯涨疯涨、朝廷赈灾粮下来该贪就贪,甚至连受灾染病的流民、他们也可以不用救治。
  宁昭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他们正全力以赴,想尽办法要击垮他。
  宁昭如果不出手,就会给出‘软弱’的信号,让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可是,这就意味着,宁昭得离开封地。
  宁昭心情低沉,不动声色地遣人退下。
  ……
  宁昭回屋见甄蓉儿。
  甄蓉儿正在书案上打着算盘,她眸子微垂、神态认真,纤细白皙的五指在算珠间快速推移着,整个屋子静得只能听见算珠的碰撞声。
  宁昭看着努力坚持的甄蓉儿,那些阴暗险恶的念头被他渐渐压下。
  其实对于太子的出招,宁昭还有一个简单不费劲的方法。他完全可以放任疫病传播,停止各城供粮,挑起南北各城矛盾。北部不肯接收流民、朝廷迟迟没有增援派粮,到时候百姓还没来得及病死,就要被饿死。这样,他们自然而然会知道,拥护谁才能拯救自己,区区疫病、就不会再受百姓关注了。
  宁昭来到甄蓉儿身侧,甄蓉儿将心思都放在账目上,等宁昭跪靠在她肩侧,她才察觉到他在身边。
  甄蓉儿缩肩闪避,见是宁昭,放松下来。
  甄蓉儿急忙在账目旁写下备注,避免弄乱,她边写边问道:“王爷怎么了?”
  宁昭见甄蓉儿不搭理自己,用酸闷的语气抱怨道:“王妃眼里都是账本、本王进来都没发现。”
  甄蓉儿放下笔,转身不解地看向宁昭。宁昭跪直看着甄蓉儿,见她望着自己的眸子清澈平静,低头像个蛮牛、用脑袋一次次轻撞甄蓉儿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撞到她心里去。
  甄蓉儿近来为了流民的事冷落宁昭不少,宁昭自己也忙,很想让甄蓉儿陪着,但又不敢打扰她。只能听下人禀告,王妃今天对账多久、王妃今天见了几个粮商、王妃跟几位夫人商议如何出力安置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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