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 by作者:大王任性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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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当初太子为什么要阻止他出兵,为什么又在事后一言不发、从不辩解。
  太子和甄芙儿都是甄蓉儿之死的既得利益者,说他们没有私心,谁又会信呢?
  太子盯着宁昭,眼里流露出恨,但也平静了下来。
  他确实无法反驳宁昭。
  他们是兄弟,即便皇后对宁昭的母子情是假的,可他们的兄弟情义不假,他们太了解对方。
  不仅是甄蓉儿,宁昭也始终受利用,为太子提供着各种便利。即便太子不知宁昭身世,东宫借肃王府转移过太多次注意力,太子不可能不知情。
  太子默认了。
  宁昭命人吊住太子的脖子,让他在皇后寝殿上挣扎着。
  被下药浑身疲软的皇后,看见这一幕、忽然疯狂大笑起来。
  因为这个场景,和她多年前吊死怜妃一模一样。
  那时候的宁昭在做什么?对了、他在襁褓里踢腿、眼神懵懂,还是她抱着去摸了她母妃的脚……
  “报应!报应!”
  落泪的皇后被宁昭一剑捅入心脏。
  皇后盯着宁昭,语气狠厉说道:“你不能杀几个小皇孙!这是报应,你杀了他们,你死去的孩子,会生生世世不得超生的!”
  当年,张嬷嬷也是这么劝她。让她给自己死去的晖儿积福,杀了宁昭,晖儿会死不超生的。
  所以,她才没有下手;所以,她才会留下宁昭这个祸害!
  如果当初杀了宁昭多好,她就不会落入今日这个境地。皇后威胁着宁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后悔,有多想把张嬷嬷抓起来千刀万剐!
  对了,那个贱婢,以前侍奉过怜妃的生母……
  皇后还在想着当年旧事,不受控制、满心愤恨地盘算背叛她的人。
  宁昭抓着剑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往皇后心脏更深地刺进去一分,他道:“本王没有你那么丧心病狂。”
  皇后睁着眼,在不甘中离世。
  宁昭陷入仇恨,他拔出刺向皇后的剑,随着太子的咽气,一股无形的狂狼向他袭来。
  整个世界如同被大火湮灭抹净般,天旋地转、破碎重组。
  作者有话说:
  胖妈现在有点担心,还没开始过年,胖妈就开始为过年回家没存稿忧虑了~


第63章
  宁昭第一次重生, 回到了自己和甄蓉儿洞房的当晚。
  原本,他不肯喝交杯酒,将女官赶出门, 醉如烂泥地倒在桌上。
  宁昭起身后,身体还有些被余波冲击的晕眩感, 望着充满喜庆的新房, 一时认不出此处是何地。他手撑着圆桌靠立,目光环视, 很快便找到坐在喜床、手执却扇的新娘子。
  小小的却扇遮不住新娘全脸, 她头戴精致金钗凤冠, 眼眸微垂,眉心的梅花花钿金红艳丽, 额发微卷、柳眉和顺。
  她的嫁衣金丝绣线,裙角袖摆每个位置都被人整理摊调好, 也不知她坐了多久、一动不动, 嫁衣始终没有皱乱。远远看着,她就仿佛木架上玩偶,美却无神,不像是真的。
  当年醉酒昏睡度过的新婚夜,宁昭本不该有什么印象。可他看见这一幕,就完全想起来了,曾经自己是如何被送入洞房,在推搡中余光瞟了甄蓉儿一眼。
  他记得她整齐的嫁衣衣角、端正不动弹的坐姿, 发簪玉珠垂落在额侧的样子。他当时根本没见过甄蓉儿, 只需一眼、便忍不住想, 这样安静的女子, 究竟为什么, 竟敢犯下欺君之罪、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
  他将新房内的人都赶走,自己趴在圆桌上,借着酒劲、故意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天起身,他在清醒下见到自己王妃的全貌。他震惊她和甄芙儿一模一样的外表,凝视打量她须臾,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将她跟甄芙儿弄混。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完全不会。
  她接过婢女递来的湿帕,漱口的每个动作都端正得体,比礼教嬷嬷们做的还要赏心悦目。但她眉眼总是温顺低垂着,有种莫名的忧思和宁静,两种感觉萦绕交汇得很好,令人忍不住在她身上落视线。
  她是个礼仪得体的大家闺秀,但是又有些不一样。好奇促使宁昭探究关注甄蓉儿,他等着甄蓉儿上前,想看看相处后她究竟会不会原形毕露,弄明白她是个怎样的人。
  只是很长时间里,两人依旧无话。即便待在同一间屋子,也恍若两个陌生人,谁都没有打破沉默、互相沟通的意思。尽管后来遇到不得不交流的场合,甄蓉儿也疏离守礼,令人挑不出错处来。
  甄蓉儿身上有股莫名的亲和力,令宁昭感到很舒心,即便宁昭不愿承认、对她仍然有误会,但他还是在管家提起府内账本时,决定把管家权交给甄蓉儿。
  有点矛盾,怀疑她、厌憎她,但是内心深处似乎又有个不一样的声音……在宁昭还没有明白真相的时候,就稀里糊涂从行为上忍不住偏向这个人。
  他们很少吵架,起冲突时多半也是宁昭在过激发怒。连宁昭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等甄蓉儿靠近他,每次发火,都期待甄蓉儿能开口跟他解释两句,哪怕跟他吵两声也行。但是甄蓉儿从来不会这么做,所以他总是动完怒,等时间过去、淡化完情绪,自己再找台阶把事情抹掉。
  甄蓉儿给宁昭的感觉很复杂,一离开那些京城是非,甄蓉儿不再触他底线,他就能将之前的事情放下,哪怕没有解释清楚、他也可以不计较地接受她。
  原来是他的心,违背自己的理智在主动贴近她。
  宁昭总觉得这是个梦,他红着眼眶走向甄蓉儿,每一步都很艰难,就像当初迎向那副棺材一样。
  害怕失去,不敢相信。恐惧包裹着他,靠近确认后就会失去,可是又不能不去见她。
  宁昭来到甄蓉儿面前,伸出冰凉无力的手,轻轻推开她手中却扇。
  甄蓉儿将却扇挪移开来,气息有一瞬的停滞,内心深处似乎也没有表现的那么镇定。
  十分短暂的心理建设后,甄蓉儿抬起眸子,看向前方的宁昭。
  宁昭伸手摸向甄蓉儿的脸,真实的触感、温热的体温,都在叫嚣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宁昭紧绷的弦忽然就断了,他双手捧起甄蓉儿的脸,俯下身与她额头相抵,泪水忽然翻涌而出。
  好想她,封棺入葬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每年忌日,都会想着她会不会回来,屋子里燃着白烛待归,想入睡会梦,又怕她来时错过。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她。
  那之后,宁昭才明白,夜里点一根烛蜡,等盼人归是什么样的心情。
  更何况,他等的还是一个不归人。
  “好想你,你去哪了……”宁昭哽咽着,哑声埋怨道。
  甄蓉儿被忽然情绪崩溃的宁昭惊吓住,她僵着身子由宁昭捧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情况。
  甄蓉儿原本强压镇定的心忽然紧张起来,她道:“王爷,臣妾甄蓉儿……”
  甄蓉儿怀疑宁昭认错人了,她没想到宁昭对甄芙儿的感情这么的炽烈,竟令他崩溃失态成这样。
  宁昭擦着甄蓉儿侧脸埋头在她颈肩、紧紧缠抱她。他心情闷怨道:“你是不是傻,我当然知道啊……”
  甄蓉儿以为宁昭喝醉后胡言乱语,她生疏地抬起手、在宁昭后背安抚拍打着。
  ……
  那晚,宁昭同样没有与甄蓉儿行房,他醉得糊涂、加上余波的冲击,整个人始终处于是梦非梦的状态。他只知道要抱紧甄蓉儿,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离开。
  甄蓉儿陪了宁昭一晚,难得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拿这个醉鬼怎么办才好。
  宁昭一会相信自己回到过去,拉着甄蓉儿许诺保证‘你别怕,你不愿意,我不碰你,你别走’;
  一会他情绪波动,又开始觉得这是假的,生怕睡醒梦就散了,说什么都不肯合眼,拼命要跟甄蓉儿说话,抓着她问‘你过得好不好’‘下面冷不冷’‘有没有受别的鬼欺负’‘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宁昭自己也很混乱,他非要跟甄蓉儿结发,把两个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生怕她跑掉,还扯下红绸绑在两人身上。宁昭闹了一晚,熟悉的桂花香令他放松下精神,最终也不知是怎么合上眼的。
  宁昭其实并没有入睡太久,待他醉意消散、睁眼醒来,看见被他缠结数缕发丝的甄蓉儿,人清醒过来,心也稳当沉落回位。
  清晨,甄蓉儿被宁昭抱个满怀。
  甄蓉儿在迷糊中苏醒,她发髻凤冠都没摘,稍一动作两人缠结的发丝就扯得她头疼。偏偏宁昭不想解、也不愿剪,只是一味地抱着甄蓉儿,从她身上汲取温暖、感受那份失而复得的庆幸。
  甄蓉儿狼狈不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新婚第一天,会跟刚认识的夫君歪着脑袋对镜剪发。木盒里缠绕的发结一个又一个,两人都不同程度地发丝受损,严重到别人能一眼看出来。
  宁昭用漆黑幽深的眸光凝望着甄蓉儿,他宝贝地将放着两人结发的木盒收起,坚持跟甄蓉儿喝完交杯酒。
  宁昭忽然信起神佛,似乎只要将曾经遗漏的仪式补完,他们就真的能夫妻恩爱、生生世世不分开。
  甄蓉儿本以为昨夜宁昭醉酒,只要他清醒便能好,谁知醒过来的宁昭更教人看不透。甄蓉儿像是莫名其妙被人拐上贼船,来不及反应、找不到应对的节奏。
  宁昭自然看得出甄蓉儿的勉强,但只要甄蓉儿还活着,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吃了上辈子闭口不言的亏,这一次、宁昭什么都愿意对甄蓉儿说。
  他没有要隐瞒自己重活一世的意思,只是不敢说得太细,怕甄蓉儿对他生怨。
  ‘没关系,你还不喜欢我,我们慢慢来。’
  ‘外祖父的事情交给我解决,你不用担心。’
  ‘皇后害不了你,我会保护你。’
  ‘你信我,和甄芙儿无关,因为是你,喜欢你、爱的也是你。’
  ‘你跟我走吧,我会选处不受京城影响的封地,我们能过得很好。’
  ‘我不在乎那些,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他只想跟甄蓉儿回到曾经封地时的生活,上辈子的恩恩怨怨他都可以放下。
  宁昭上辈子杀兄弑父,在争储路上早已疯魔、双手沾满鲜血。他想要给甄蓉儿讨个公道,熬不下去,痛苦折磨逼迫着他、恨得踏上了复仇路。
  而如今甄蓉儿还活着,那他就可以扛下去、他就可以活。
  宁昭是个说到就会去做的人,向甄蓉儿许诺的每句话,他都没有食言。
  经历过上辈子的宁昭,在以一种决绝到近乎逃避的方式,快速跟过去做了切割。
  他求到太后面前,寻求皇帝的庇护,为自己谋得一处不受打扰的边境封地。他利用太子的兄弟情谊,把有关皇后的威胁扼杀在摇篮里,从宁昭翻脸到他安全离开京城,全程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重生的先机优势能令所有人动容眼红,可对于宁昭而言,他不贪多,他只要甄蓉儿。
  宁昭在等甄蓉儿,两辈子的耐心、全用来等甄蓉儿爱上他。
  宁昭从不掩饰自己的爱意,面对甄蓉儿的疑惑更是有问必答。
  ‘也许上辈子我们就是夫妻。’
  ‘我以前待你笨,现在想聪明点,可是好像也没有找到方法。’
  ‘你希望我怎么做,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我这样你会不会不开心?你如果不喜欢,一定要告诉我。’
  他们还是过着以前的老日子,不同的是,宁昭有些小心翼翼,变成安静凝望、沉心等待的一个人。他性子被磨耗得越来越稳,在甄蓉儿面前伪装镇定又难掩生涩。
  两辈子,第一次向喜欢的人、主动剖析表现自己,还要小心不要让对方觉得负担烦恼。
  这对于宁昭来说,比防范京城可能出现的威胁,还要困难。
  但他在努力、他怎么可能会退缩呢?有甄蓉儿偶尔回应的一个浅笑,就足以令他兴奋高兴许久。
  没有什么是时间抹不平的,本该是这样。
  直到不久后,大靖忽然出现一场原本并不存在的洪涝。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第64章
  起先, 是南方连续几天的大暴雨,河水暴涨、雨水冲垮房屋、淹没农田……各地渐渐传出洪涝遇害的死讯。这场雨波及南方的绝大部分地区,没有人知道这雨究竟什么时候会停, 从白天到黑夜,持续不断地下着。
  后来, 南部江河堤防溃决, 有县官瞒报,波及四城, 百姓被迫背井离乡、变成了流民。宁昭的封地处于最南境, 虽有所波及, 但在南方各城里算是情况较轻的一个。这就导致,附近无数流民开始涌入宁昭封地, 安置赈灾成了大问题。
  好在,宁昭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只会打仗的自己, 虽没能做到全尽人意, 但也还算妥当。只是与宁昭相比,面对迫在眉睫的情势,朝廷的反应就显得格外迟钝,最终、导致流民问题愈演愈烈。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宁昭一直防备着的恒王、在这个节骨眼,带着朝廷的赈灾粮,起兵谋反了。
  这辈子,为了避免恒王生事, 宁昭已经提醒过太子, 也设法防备不让恒王封地称王。但谁也没料到, 皇后性子蛮劣, 失去宁昭的她、很快就因为后宫各事惹皇帝生厌, 给了恒王母妃可趁之机。尽管东宫依旧稳当,但皇帝身体康健,如何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独大。
  于是,在有心将恒王留守京城、当闲散王爷的情况下,皇帝力排众议,坚持将领兵赈灾的任务交给了恒王。这就导致恒王在得到赈灾银两后,直接将其劫走,运入三皇子封地。
  宁昭知道三皇子为谋反做了多年准备,如今肯定储备充足。当下流民四起,对于百姓而言,只要有一口饭吃,他们就愿意跟随揭杆。
  与此同时,宁昭派去监视良王的人也收到消息,良王与外境蛮族有勾结,通过三皇子封地,私下交易了不少粮草、兵马和武器。
  “皇后害我母妃时,可曾想过今日?”良王被抓自戕前,疯魔大笑道。
  良王封王却留守京城,就是因为他身上有其母妃的异族血脉,当年良王母妃被进献入宫,因容貌美艳,盛宠一时。后来听说失去帝心,最终抑郁而终。
  良王比宁昭年长,这些都是宁昭出生前的旧事。不过良王和宁昭不一样,他年纪与恒王相近,母妃离世时已经晓事。良王后来被一位没有母族势力、未能生育的妃嫔收养,在京多年一直很低调。
  良王原本并没有兴乱的条件,也是因此,上辈子没人提防他,才让他劫走了太后。
  经历过上辈子,良王死前对皇帝皇后的控诉,宁昭自然也都查过。所有人都说,是因为宁昭母妃当时盛宠不断,致使良王母妃心情郁结,最终病逝。宁昭也怀疑过是不是皇后下的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当时良王身死,宁昭身陷夺嫡风波,也腾不出手、去深究一个死人的过往。这就导致,宁昭并不知道,良王已经和异族勾结多年,只是猜测他的兵马和三皇子有关。
  良王母妃只是异族上献的一位美人,谁能想到她会有这样大的力量。
  这辈子宁昭派人盯着良王,没让他生乱,只是良王数十年来做的事,不是宁昭一朝一夕就可以阻止的。
  宁昭通信给太子,及时阻止良王叛逃,但大势已定,良王死后、南境异族便开始频犯大靖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本就因天灾人祸艰难求存的大靖百姓、深陷水火。
  朝廷应该派兵抵御外敌、赈灾救民的……
  这辈子和上辈子不同,上辈子恒王已经拥有封地,并经营多年,兵马粮草充足,所以才会久攻下。这辈子他们只有三皇子在后方驰援,而三皇子的封地贫瘠,灾年之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即便皇帝因为恒王的背叛动怒犯糊涂,太子也不应该轻重不分,混淆主次。可太子就是这么做了。
  朝廷很快下令,要求宁昭管辖南方灾地,实际就是不派兵、不支援,要率先集合粮草兵力,对恒王和三皇子发难。他们的算盘打得很响,料准宁昭不会弃南境不顾,想依靠他一人暂压流民之势、抵御外敌。
  宁昭信不过朝廷,他没有以前那么天真。宁昭怀疑,这里面有东宫党和皇后的手笔。他们要平定叛乱,还要借异族之手除掉、或者削弱他。这些人的心太脏,也许等他战死,他们才会派兵来。
  为了防备恒王叛乱,宁昭手上其实囤积了可以抗衡的粮草和兵力。但这是保护他和甄蓉儿的剑,他不想用来赌朝廷的良心。
  宁昭不愿如东宫所愿,他要放弃南境、放弃南部各城百姓,任由外敌的铁骑破关踏进来。
  如果天子和储君都能置江山不顾、弃子民荒野,他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救他们。
  但是,在宁昭整军准备带甄蓉儿离开的前几天,察觉到封地情况有变的甄蓉儿,主动前往兵营,与他相携回府。
  午后,他们坐马车通过街道,甄蓉儿掀着车窗帘,眉心微拢、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
  近几日来,甄蓉儿一直都是这副忧思郁结的模样,宁昭忙着处理兵营的事,但他关心甄蓉儿,也从府内下人那听了不少。
  “不会有事的。”宁昭握住甄蓉儿的手,向她保证道:“王妃你别怕,本王会保护好你的。”
  宁昭上辈子就始终唤甄蓉儿‘王妃’,他们之间没有更亲近的称呼。两人性情都比较内敛,导致即使过了一辈子、宁昭也依旧如此。
  甄蓉儿回身看宁昭,微微摇头。
  宁昭将甄蓉儿揽入怀中,甄蓉儿也顺势靠在他身上。他们成亲两年,甄蓉儿虽然还未敞开内心,但宁昭待她的真诚和用心,她也都很感激,能够看得出来。
  甄蓉儿道:“王爷,臣妾本想招个有经验的人入府照顾小白……人牙子开价,现在买三个人,只需要半吊钱。”
  小白是宁昭为甄蓉儿买来的白猫,它才四个月大、正是调皮爱闹的时候。甄蓉儿便想招个有经验的人入府,避免拘得太厉害,让它生闷发病、或者不留神跑了。
  但是最近水患成灾,甄蓉儿便动心、让管家到人牙子那打听打听,有没有能稍微用得上的人,她可以买下来。
  谁知道消息刚放出去,府里便来了四个人牙子,挤了十数人进来,都是些七八岁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个个面黄肌瘦,好不可怜。
  半吊钱三个人,这只是明面上的价格。事实上,只要他们收人,多低的价格人牙子都可以谈,甚至有个孩子亮着眼睛看她,说自己很会干活,只要两天给个馒头就行。
  甄蓉儿身在王府,对外面水患的真实情况一知半解,那天给她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今日她去找宁昭,沿途侍卫开路,她一路数过去,不过两三百米的街道,就有近二十名乞讨的灾民,最后还是她不忍心再数,放下了帘子。
  而那小小的米铺前,挤满哄抢的百姓,他们背井离乡、拖家带口,不知从多远的地方来,才总算找到一处可以买起一袋米的地方。那已经‘很便宜’的一袋米粮价,是三个孩子一辈子的卖身钱。
  甄蓉儿心情很复杂,自从朝廷的旨意颁布后,宁昭就频繁出入兵营,她知道王府近来有别的打算。
  “这是天灾,我们已经尽力了。”宁昭知道甄蓉儿在为灾民难过。
  这场水患之灾上辈子并不存在,宁昭不信命,对这种天降异象,尽可能不去多想。
  他担心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担心会斗不过天命,留不住甄蓉儿。所以他很谨慎,在乱象之中始终逼自己保持清醒冷静,避免踏错一步。
  “没有。”甄蓉儿抓着宁昭的衣襟,苦涩道。
  她知道他们没有,王府以及各县的仓库里还有粮,异族在边境村庄抢掠,而他们的兵马,已经准备好弃城撤退了。
  宁昭又何尝想这么做。他曾经的人生理想,是当个守卫山河、保护大靖百姓的将军,如今他要全部违背……
  他也很迷茫,可是朝廷只会想要他们死。
  宁昭道:“我们救不了整个南部的百姓,异族现在只是小打小闹,等太子和恒王交战……异族如若集结兵马,朝廷不肯增援,我们后继无力,只是舍命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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