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让你大哥唯一的女儿当庶女,我可不愿意。”昭阳长公主扔下去,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着女儿砸过去。
茶杯落在了穆姑母的狡辩,茶水溅到了地上。
穆姑母见昭阳长公主那么凶,连忙道,“让她当嫡女就让她当吧。正好,我还要去见见弟妹,先走了。”
她怕自己再不走,她母亲又要发怒了。
昭阳长公主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女儿怎么还是这般傻乎乎的呢。女儿当她这个当母亲的不心疼女儿么,她不是不想女儿恢复县主之位,而是不能,太后和皇帝都不能那么做,他们都不能让天下文人觉得功成名就抛妻弃子不是大罪。
如果皇家把这一件事情轻拿轻放,那么以后其他文人还怕什么呢?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穆姑母不过就是一个县主而已,她当然也要受到惩罚。
穆兰比较随心,她不愿意去跟穆姑母多说话,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好欺负。她低头一次,便要低头无数次。她当丫鬟的时候没有办法,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她都得低头。
这个时候,穆兰也想看看昭阳长公主的态度,看看昭阳长公主会不会强迫她留下来。她对亲情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希望,她希望他们不为难她,希望他们能理解她。
“郡主做得好。”谢嬷嬷笑着道。
“她是我的姑母。”穆兰道,谢嬷嬷在太后身边多年,谢嬷嬷应当也见过穆姑母。
“她是您的长辈不错,但这也不是她用辈分欺压您的理由。”谢嬷嬷道,“您是郡主,又受了多年的苦,别人都当您会小心翼翼,您后退,别人就前进一步,就压着您。”
谢嬷嬷听过穆姑母的事迹,也见过。在她的眼里,穆姑母不珍惜身份,一个贵女也没有一个贵女的自尊心,穆姑母一心就想着恋爱。
穆兰听到谢嬷嬷的话,舒心不少。如果谢嬷嬷非得要她敬着穆姑母,怕是她们的理念不同,她们也不适合当主仆。
谢嬷嬷既然被太后给了嘉和郡主,她当然是要想着嘉和郡主。
西北,王家人虽然得了穆云毅送过去的东西,但是王林氏意图让她儿子顶替春兰的事情也被村民知道了。
那些村民一方面羡慕王家人能跟镇南王府结亲,另一方面又说王家人不懂得珍惜,难怪镇南王府也放出话,让王家人不能用镇南王府的名义。
当然,镇南王府放出来的话,村民没有亲耳听到,但他们都听说了。
王林氏走在村子里,别人都指指点点的,都在说她。
老王头去做木活,别人还问他,他的女儿都嫁入镇南王府了,怎么他还要干这些活。老王头只能说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这一段姻亲也就是那样子了。
有的人还不让老王头去干活了,他们都说老王头拿了不少东西,老王头该享受了。
老王头开心不起来,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人都在嘲笑他们。说他们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他们要是没有弄一个鸠占鹊巢的计划,镇南王府的人就不可能这么对他们,他们一定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分家吧。”老王头让家里人都聚在一起。
之前,老王头的二儿子夫妻就有意分家,王薛氏还嘀咕了几次。
老王头不想再听到外面的那些难听的话,王林氏到底为王家生儿育女过,要让大儿子休了王林氏,大儿子也不愿意休妻。大儿媳妇认为事情没有真的办成,其实还是嘴巴上说说。
呵呵,哪里是嘴巴上说说,王林氏都在镇南王府的人面前说了。
“我跟你们娘跟着老二。”老王头道,“家里的这些东西,六四分,二房六,大房四。”
王林氏不甘心,她认为自己这一房应该分到更多的东西。但由于她之前的骚操作,她现在都不敢多说,生怕老王头真的让王大柱休了她。
若是她被休了,她这个年龄再回娘家,娘家人又不可能让她待着,她也不好嫁人。她嫁人,也是嫁给有儿有女的人,给人当后娘,那日子更不好过。
如果她年轻一些,还能再生孩子,或许还好一些。可她的年纪不小了,就算勉强怀上孩子,对身体也不好。
“好。”王大柱道,“就按照爹说的。”
“你不休妻,我和你娘也不逼着你。”老王头道,“以后,你们也别再说你们妹妹,别说镇南王府。我们高攀不上,攀上了,也被你们扯断了。”
老王头想想就心酸,没有人不想攀附上权贵。镇南王府的嫡长子娶了王阿妹为正妻,那就是正正经经的亲戚,也不用他们设法盘上去,结果却被大儿媳妇搞成这个样子。
外头那些人说的话也不好听,他们继续跟王林氏生活在一起,那他们就还得继续被人说。
“那也不能全都怪我啊,我也是为了你们王家血脉。”王林氏嘀咕,“娘当时还没说话……您都不休了娘,凭什么让我男人休了我。”
“看看你媳妇。”老王头看向王大柱,“一点错都不知道。”
“知道错了,也没用,我男人才是长子,你们就分这么一点东西给他。”王林氏道。
王薛氏有点懵,她本来想的是公公婆婆跟着大房,那她以后就不用在婆婆手下讨生活,儿媳妇还能多孝顺自己。公公婆婆跟着他们,他们多分一点财产,也不是不行,就是头顶上还有人压着,她就不能舒舒服服当所谓的老太太了。
“你们要是不想要,就再少分一点。”老王头道。
“别说了。”王大柱连忙拉着他的妻子,“爹,就按照您说的分。”
“娘。”王林氏看向李银花,“二栓子还要去参加科考呢,那都是得要钱的。夫子还是和他有天赋……”
“分给你们的钱够了。”老王头道。
“那是我们应得的。”王林氏告诉自己,自己还有会读书的儿子,她以后还是有希望的,“您这么对他,他也会记得,他以后……”
“你真当他能科考上?现在连个童生都不是。”老王头道,“便是他考上了童生,后面还要考秀才考举人!”
老王头认为二栓子是废了,或者该说王林氏生的儿子都废了。那些官员但凡知道王家的一些事情,他们便不可能让王林氏的儿子考上,也不可能让王林氏的儿子到京城参加科考。
即便没有镇南王府的吩咐,那些人为了讨好镇南王府,为了不得罪镇南王府,他们也会自发去做那些事情。
外头那些人那么说王家,镇南王府的人也不管,这足以说明问题。别说镇南王府的人已经回京了,但是西北这边应该也有想要讨好镇南王府的人,他们也没有为王家说话,没有人去阻止外面的流言蜚语。
“他能考上。”王林氏坚定地道,自己的儿子一定能考上。
李银花不多说,在分家之后,她去找了刘婆子。李银花忧愁啊,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当刘婆子见李银花来找自己,便知道她妹妹那边出了事情。刘婆子得知妹妹的两个儿子分家,她觉得这也挺好的。
“你们自己蠢,想要让人顶替春兰,也怨不了别人。”刘婆子道,“镇南王府的人,哪里有那么好糊弄的。”
“唉,还不如没有那些事情。”李银花道。
“这一次,你们不是还拿到不少东西吗?”刘婆子道,“被别人说几句,也没什么。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有一个外孙女在镇南王府,别人顶多就是说你们几句,也不敢真的下黑手。”
李银花还在那边叹息,刘婆子认为李银花得了便宜还卖乖。
“等中秋过后,老二要去京城。”刘婆子道,“我想着他去京城也好,总不能都待在这边,做事也做不好。他去京城,还认识一些人,能做一些事情。”
“是去找春兰吗?”李银花问。
“老二的大女儿在京城。”刘婆子没有直接回答李银花的问题。
府城,阎泽言出了齐王府之后,他看到一个人影,他急忙追了出去,最后却是在小巷子里见到了姜三公子。
四目相对,阎泽言便知道姜三公子故意让他过来,姜三公子要见他。
“你该去京城,去了京城,你能爬得更快。”姜三公子道。
“呵。”阎泽言冷笑,他转身就要走。
当阎泽言转身的时候,他又看到另外一个人站在那边。
最终,阎泽言和姜三公子去了一处院子。
“你是为齐王做事!”阎泽言不傻,他能感觉得出来。
第27章 大闹
◎留下买菜的钱就够了(第四更)◎
院子里, 阎泽言和姜三公子,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姜三公子还让人泡了茶, 而阎泽言显然没有心思喝茶。
“如果你去了京城, 不但能牢牢把握住你的未婚妻,还能帮齐王。”姜三公子道。
“齐王在京城有耳目。”阎泽言道,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他去操心。
“有的耳目没有那么方便。”姜三公子道, “你可以让别人都知道你是镇南王府孙女的未婚夫,镇南王府的人为了名声,他们必定会早早让你们成亲,到时候……”
“到时候, 别人都在嘲讽我的妻子。”阎泽言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 “别人都觉得她是镇南王府的孙女又如何,她当过丫鬟, 又定过亲, 她就只能随随便便嫁人。在其他人的眼里, 我也是靠了镇南王府才能爬上去的。”
阎泽言不怕别人说他是背靠镇南王府才能爬上去,而是他不喜欢别人说春兰的不是。他明明可以在西北再奋斗两三年,到时候再想法子进京, 现在着急进京, 他确实能多见心上人, 能一解相思之苦,但对于以后而言, 这未必是好事情。
看似,他做出了牺牲, 他帮衬了齐王。
但在别人眼里, 春兰成了笑话。
“姜三, 你是不是很喜欢利用别人?”阎泽言问,“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你都要想出一朵花来,都要想着能不能利用这一件事情?你这么活着,累吗?”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姜三公子道,“有捷径你不走,偏偏要选择最难的路走,战场上刀剑无眼。”
“战场上的刀剑比你有眼多了。”阎泽言道,“你当别人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你提了意见,不管别人有没有答应,功劳是你的,错就是别人的。”
阎泽言想到姜三公子让春兰跟自己定亲,这也是姜三公子的一步棋,他就不喜欢姜三公子。哪怕阎泽言得了好处,他也不认可姜三公子的做法。
只能说姜三公子想要的从来就不是生活,人家要的是权势。
“告诉你,不管是你这个军师说,还是王爷说,我都不打算这么快去京城。”阎泽言道,“春兰已经够苦的了,何必要在莲子心上再加上黄连呢?你还真是想要把春兰利用到极致!”
“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有自己的定位。”姜三公子道。
“在你眼里,人分两种,一种可利用的,一种不可利用的。哦,不可利用的,要么是你的亲人,要么就是废物。”阎泽言道,“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按照你的计划走。”
阎泽言转身离开,他一点都不想跟姜三公子浪费口舌。姜三公子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人生,天天想着利用别人,在纯粹的感情里夹杂着利益,这样的人是想着以后三妻四妾,而不是一心一意吧。
他们两个人不是同一类,话不投机半句多。
姜三公子看着阎泽言离去的背影,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茶。
“公子。”一旁的随从走到姜三公子的身边。
“他现在不去,等两年,他也得去。”姜三公子道。
“刘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说是中秋节之后,他们就去京城。”随从道。
“去不去都好。”姜三公子认为刘家人去了京城顶多就是给春兰添点麻烦,刘家人本身就是奴仆出身,刘二舅那样的人有点头脑但不够。
真要是有重大的事情,姜三公子也不可能让刘二舅去做,他当然是把事情交给自己的心腹去做。
京城,时间很快就到了穆兰的父母成亲这一天。两个牌位,拜堂的步骤就省了,变成两个牌位在上,穆兰再跪拜她的父母。
昭阳长公主和镇南王请的都是比较亲近的亲戚,还有皇子过来参加婚宴。
这一场婚宴也算是热热闹闹的,让京城的那些人都知道了昭阳长公主夫妻对穆兰母女的重视。
穆芷彤看着那一幕,她真希望有人跑出来说穆兰不是镇南王府的人,说穆兰的亲娘其实跟了别人。她就是在脑中幻想,现实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柳姨娘站在角落里,她生怕穆芷彤在这个关键时刻闹事。
好在穆芷彤还算乖巧,穆芷彤没有傻乎乎地去闹事。
“他们不能成亲。”婚宴刚刚进行没有多久,一名女子跑了进来。
那一名女子曾经深爱着穆兰的父亲,为了穆兰的父亲还不愿意结婚,她当年还想以未亡人的身份进镇南王府,要跟穆兰的生父完婚。
昭阳长公主当年还有些动摇,最后还是没有答应这一件事情。女子年纪轻轻,大儿子活着的时候又拒绝过这一门亲事,昭阳长公主哪里能因为她觉得儿子地下孤单,她就让儿子娶了这个女子。
过去那么多年,昭阳长公主都快要忘记这一件事情了。
“他们不能成亲。”那一名女子身穿道袍,她是伯府千金。她父母原本要让她出嫁,奈何她不肯,非得要代发修行,于是她的家人就只能让她在家里代发修行,这也好过她要死要活的好。
女子还给她自己取了一个道号静无,静心,无欲无求。
静无认为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守了一辈子,别人都能看到,兴许等到她死后,她还能埋进镇南王府的祖坟,跟她的心上人安葬在一起。
然而,静无没有等到这一天,她等到的是死去的心上人跟别的女人成亲。
昭阳长公主没想到静无竟然会跑过来,她压根就没有邀请静无的家人过来参加婚宴。两家关系本来就不是特别亲近,加上又不是活人成亲,昭阳长公主夫妻就没有想着多请人。
“母亲。”静无看向昭阳长公主。
“本宫不是你的母亲。”昭阳长公主冷声道。
穆兰没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只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不允许自己的父母成亲。
昭阳长公主示意穆兰不用着急,她直接道,“我儿早年便写了书信,便是想让我们成全他。那时,我们不知他说的是什么要求,只说等他回来再说。若是早就知道,我们也会成全他们。”
镇南王府本身已经有足够大的权势,他们没有必要更进一步,也没有必要非得让儿子去跟其他门当户对的贵女联姻。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道姑,我就是……”
“无人让你这么做。”昭阳长公主道,“当年,你想跟我儿冥婚,本宫便已经拒绝了你。”
静无自己自作多情,她非得觉得她的深情能打动别人,这也怨不得别人。
昭阳长公主夫妻从来没有给过静无承诺,也拒绝过。只不过他们提起静无,多少还会唏嘘两声。
这一次,昭阳长公主不可能让别人阻拦婚宴。
“我这么多年,我这么多年……”静无强调,“可以让她成为平妻,我……”
“还不快把人拉走。”昭阳长公主冷声道。
亏得静无说得出口,平妻,那是商人搞出来的玩意儿,平妻本质上还是妾室。
穆兰都没有开口,镇南王府的人也不需要她站出来说。穆兰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让她多说做什么,让她说,是让别人笑话她么,家里人保护不了她,她就只能自己站出来?
昭阳长公主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她今天要是对静无好一点,别人就该说她是不是更满意静无。即便今天没有静无,别人也会说是王阿妹生了孩子,镇南王夫妻才让她嫁进来,但能不雪上加霜就别了。
“那我做平妻,我……”
旁边的婆子连忙捂着静无的嘴巴,又有人拖着静无离开。
静无是伯府的姑娘又如何,昭阳长公主说不给她面前就是不给她面子。
“母亲。”穆姑母走到昭阳长公主的面前,“其实她……”
昭阳长公主瞪了女儿一眼,穆姑母便不敢再说别的话。
穆姑母是认为穆兰的母亲都没活着,让静无嫁过来也不错,让静无当穆兰的嫡母,别人也就不能说穆兰没有嫡母教育。
什么嫡母不嫡母的,昭阳长公主又不傻,在孙女都已经长大了,还找人膈应孙女。
到后面倒是没有其他人敢再闹了,静无被扔出镇南王府之后,她的家人也带着人来了。她的家人没想到镇南王府的人真的把静无扔出来了,其实这些人早就知道静无出门了,他们还想着镇南王府会不会妥协。
静无到底是伯府的姑娘啊……
伯府的人都希望镇南王府能认静无当儿媳妇,如果镇南王府认下,两家还能多来往。他们家已经不如以前,要想恢复以前的荣光,这不容易。
“别闹了,回去。”伯府的人见到静无被赶出来,他们也不敢再让她继续待在这边。
静无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嫁,她偏执了。
这也正常,她以为那个男人没死了,他没有娶妻,她这般深情,那就是不同的。
谁知道人家早就有了心上人,也有了孩子。
静无感觉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当道姑、一直没有出嫁,都成了笑话。
什么深情不深情的,别人压根就没有把她当成一回事。
“哈哈。”静无在那边大笑,她觉得自己要疯了。可是她又疯不了,脑子清清楚楚的,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早就喜欢上了别人,就算他没有死,站在他身边的人也不会是她。
没人去理会静无是不是疯疯癫癫,镇南王府的喜宴还继续办着。
从西北到京城,这一路上需要不少开销,刘二舅手里的钱少,于是他就把主意打上了春兰的铺子。正好铺子是刘大表哥夫妻在管,刘二舅就想着让他们拿出钱来。
“留下够买菜的钱就行了,每天都有开铺子的。”刘二舅道。
第28章 拒绝
◎这个不能拿◎
“买菜都是得拿现钱, 不能欠账。”刘大表哥道,“表妹留下来的钱也不多,就是够铺子经营的。毕竟她……”
“少说这些话, 你们是不是把钱藏起来, 不肯拿出来?”刘二舅问,“又不是不还, 等到京城, 我还给春兰就行了。拿出来吧。”
“没有。”刘大表哥还是坚定地拒绝,“这个不能拿。”
“……”刘二舅没有想到这个侄子竟然这么油盐不进,他不禁想是不是春兰吩咐过大侄子的。
正当刘二舅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见大侄子神色怪异, 他回头一看, 正好就看到了脸上带着刀疤的阎泽言。这还了得,他哪里还能继续跟大侄子说借钱的事情, 他就怕阎泽言直接给他来一刀。
“你要去京城, 你自己凑钱。”阎泽言抱着大刀, 还低头看了一眼刀,“这铺子不是你的,你没有资格来拿钱。”
“春兰小时候待在我们家, 是我们把她养大的。”刘二舅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过分。
“她当丫鬟没有月例吗?”阎泽言问。
“有是有, 可要不是我们家, 他们也不能在侯府当丫鬟,而是……”
“当丫鬟就是当丫鬟了。”阎泽言道, “她是靠着她自己的双手吃饭的,又不是靠着你。”
阎泽言认为这些人脑子都是有坑的, 他们天天就喜欢说他们对春兰的帮衬。明明春兰已经很努力做事情了, 在这些人的眼里, 春兰就是依靠他们,仿佛没了他们,春兰就不能活着了。
纵然,他们确实对春兰有帮衬,但是春兰也不是没有感谢他们。
“你们也是奇怪,从京城来,又要回去京城,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来。”阎泽言道。
“……”刘二舅沉默,他怕阎泽言要对付他,多说多错。
阎泽言抓着机会当然不可能就此放过刘二舅,这人分明就是要去京城给春兰添乱的。自己的未婚妻才到京城,她一点都不容易,而这些人就想着去打秋风了,真的是让人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