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你吃饭去。”夏屿川说，“拉面。”
　　他说的那家拉面开在他们高中对面，说实话不是特别好吃，但是料给得很足。
　　老板人也好，他们就经常过去照顾生意，吃的多了之后跟店里那条狗都混得像兄弟。
　　狗的记性确实比人好。
　　姜绾刚踏进门口，躺在地上的大黄立马察觉到，蹭地一下站起来，嗅了两下汪汪地就冲他们跑过来。
　　特别亲密，两只泥爪子扑在姜绾身上盖出一个又一个梅花印。
　　“大黄！”夏屿川被撞得后退两步，姜绾拉了他一把，等稳住身形以后他摸着扑在身上的狗，“胖了啊，抱不动你了都。”
　　“欸，吃点儿什么？”店主一开始没认出来，直到夏屿川点好菜，才询问道，“小夏？”
　　“叔，我好久没来你都给我忘了。”夏屿川说。
　　“没忘，没忘，老口味，我知道的。”店主笑着打票，抬起头看着姜绾，“我也记得你，都记得。以前我这儿没人来的时候就你两来，大黄都记得你们。”
　　说完高高兴兴的转身进了后厨，大黄一直围在他们脚边打转。
　　人不如狗。
　　狗都比我活的快乐。
　　姜绾很难想象，在进入社会这么多年之后，竟然有一天会羡慕狗的生活。
　　大黄每天吃完饭就出去溜，回来就缠着主人玩。它什么都不用愁，也什么都不知道，见到喜欢的人或者动物就傻乐示好，见到讨厌的家伙就可以呲牙。
　　姜绾无比羡慕这种相处方式，虽然它属于狗。
　　也不知道得奋斗到什么地步，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姜绾拆开竹筷递给他：“以前不是不抽烟的吗？”
　　“啊？”夏屿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刚刚抽烟被看到了，“抽烟很帅啊。”
　　“……几岁了中二病还没治好呢？”姜绾无语。
　　夏屿川以前也抽烟。
　　姜绾就看见过好几次，基本上都是大考成绩不太理想的时候。
　　对于夏屿川来说不太理想，比如说跟第二名的差距没有拉开一百分以上。
　　这种时候成绩榜一贴，当天下午就能在天台或者操场的角落找到烟雾缭绕的夏屿川。
　　压力总是需要宣泄口，没有什么交际和爱好的人，就会寻找更孤独的方式释放压力，比如说抽烟。
　　但姜绾并没有打算拆穿他。
　　“男人至死是少年。”夏屿川一脸正经。
　　店家正好端着两碗拉面上来，听到夏屿川充满中二病的发言笑了笑，还有些感慨。
　　“年轻真好啊，二十来岁就是不一样。”
　　“叔，男人至死是少年，你也是啊。”姜绾说。
　　少年也有记忆力不好的。
　　大概是太久没见过姜绾，口味都记错了，没加葱，但是姜绾看着面前飘着香菜的大碗拉面还是有点痛苦。
　　算了，凑合吃吧。不想折腾了。
　　姜绾刚下筷子，就戳到了另一双，抬头看到夏屿川伸着筷子在夹碗里的香菜，看到她已经开始动筷子还有点儿意外。
　　“你不是不吃香菜的吗？”夏屿川说。
　　“有得吃就不错了，没那么矫情。”姜绾打了下他的筷子，示意夏屿川拿走，不要妨碍她吃饭。
　　变化不是无端的。
　　“姜绾。”夏屿川喊她。
　　“离开海城的这三年，你……”
　　发生了什么。
　　经历了什么。
　　他顿了顿，最后问出口：“过得还好吗？”


第21章 你欠我的。
　　姜绾低着头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跟大部分人的生活没有区别。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说，索性用沉默代替回答，但短暂的沉默在头顶上那道一道目光的注视下变得无比漫长。
　　“挺好的啊，有吃有住。”果然抬起头就能跟夏屿川的眼神对上。
　　“那怎么回来了？”夏屿川看着她，想从眼神中看出逃避与无奈。
　　说辞过于站不住脚，又不是三岁小孩儿，随便就能哄过去。
　　“小夏总，我们打工人是这样的，价高者得——”姜绾语调上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
　　也是事实，OverStars开的条件一般人很难拒绝。
　　正大光明的赚钱不丢人，丢人的是一个人跑出去还吃不起饭，混不出样子。
　　但对外不能那么说，要说，是我和外地双向不选择，一拍两散！
　　“是吗？”夏屿川说，“你看上去变了很多。”
　　“人总是要成长的嘛。”姜绾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碗里还剩一半，对面那碗也是。
　　夏屿川应该也是不太饿，找个借口喊她出来而已。
　　她情绪不高就不爱接电话的毛病倒是一直没改，难为夏屿川记得。
　　“那走吧。”夏屿川站起来，扫了一圈桌上的东西。
　　钥匙，口罩，眼镜，把自己收拾好了之后姜绾已经走出门口了。
　　他追上去从后面给她扣上帽子：“挡好脸，虽然微博上的照片不是高清，但难保有人当侦探在网上做赛博跟踪狂。”
　　“你欠我的。”绾叹了口气，扣上风衣，还仔细的把领子翻起来当面罩用。
　　做到能让亲妈都认不出来就算是成功。
　　独居三年的生活让姜绾变得无比敏感，原路返回的时候，她就总觉得背后有细碎的脚步声，有人在跟着他们。
　　但回头又什么都没有，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天边。
　　“怎么了？”夏屿川靠近她，这样真要有危险能反应快些。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姜绾加快脚步。
　　是的，有人。
　　从快步走到小跑起来，跟着的人明显着急了。
　　鞋子踩在枯叶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很稳定的从身后传来，而且不是一个人，一个人没办法发出这样的声响！
　　“别回头。”夏屿川揽着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往上挪了一下，姜绾忍不住要回头看的时候没拧过去。
　　“快到小区了。”姜绾说。
　　“跟着的是狗仔，先甩掉他们。”夏屿川说。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左拐回家，右拐是一条小道，姜绾没走过，不知道通向哪儿。
　　姜绾转身就进了小道。
　　周围塞满了纸箱，还有几个巨大的垃圾桶在散发臭味，余下的位置只能勉强让一个人挤过去，还没办法快速通过。
　　好在他两体型偏瘦，没有被卡着的可能。往前挤了一会儿身后逐渐没有了声音。
　　姜绾靠在半截梯子后面喘气，心跳的飞快，感觉自己是在电影里逃亡的女主。
　　夏屿川看着进来的方向确认有没有人。
　　“小夏总，这就是你过的日子吗？”姜绾说，“欠债还不起都没你被追得惨。”
　　“嘘——”夏屿川伸出食指放在嘴边，还在小心的观察动静，没空听她开玩笑。
　　等了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动静，夏屿川才从梯子后面出来：“应该甩掉了，走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贝雷帽出现在巷子口。
　　我靠！
　　并且贝雷帽的目光快速的锁定了他们，看他手上的器材，目前的距离是一定拍不到清楚的脸的，他一定会追上来！
　　姜绾拉着夏屿川背过身立刻往更深处跑，什么大逃亡情节——
　　这回跟不丢了，巷子里就一条道，只能让贝雷帽追不上，不然刚压下去的词条明天就会跳出来甩在他们脸上。
　　还带着新鲜也更清晰的照片。
　　姜绾回头看了一眼，贝雷帽跑得挺快，比刚才近了许多，她没办法只能加速。
　　接着猛地撞在夏屿川背上。
　　“你——”姜绾刚想骂他，看他指了指前面，瞬间泄了气。
　　眼前明明白白的竖着一堵墙。


第22章 这世界那么多人。
　　墙不是特别高，跟夏屿川齐平，他踮个脚就能看到墙外面的风景，可对于姜绾一米六出头的身高来说就不太友好。
　　还好出门没有穿裙子的习惯。
　　姜绾跳起来，双手抓住上沿用力把身体往上带。
　　她虽然看上去弱弱的，是风一吹就倒的病弱类型，跟翻墙活动看上去极其不符。
　　不过这些年在摄影机器的磨练下她臂力惊人，引体向上十五个打底，越过这堵墙不是难事，只要脚一收就能……
　　姜绾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撑着腿把她往上顶，很轻松爬了过去。
　　她往下翻的时候夏屿川正好撑着翻上来，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了一眼。
　　夏屿川身手很灵活，学校教的知识不一定记得多少，多次逃学中领悟的翻墙技术倒是保留在生活中。
　　小巷里出来，这个位置正好是OverStars后门，姜绾打算直接进公司躲一会儿，然后分头出去就不会有问题。
　　夏屿川拉着她直接下了停车场。
　　“停了几辆备用车在这边，开车回去吧。”夏屿川想了想，“路上我会绕远些，吹吹风。”
　　她当然知道不是为了吹风。
　　OverStars作为影视行业为主的公司，几乎是没有非工作日这一说。不管星期几停车场里都是塞得满满当当，夏屿川熟悉的下了底下三层，七歪八拐之后停在了F区。
　　这块儿应该是划出来给公司高层的区域，在拥挤的停车场中有一种地中海的感觉，十分空旷，停得稀疏。
　　而夏屿川的车在众多豪车之间就显得比较特殊了。
　　奥迪A5。
　　说便宜也没有特别便宜，只是摆在这个位置很格格不入，跟周围的车比起来降不少档次。
　　“想不到我会开这种车？”夏屿川看出她的震惊，“第一年工资买的，那会儿最好的就是这个。”
　　从夏家断了经济彻底出来之后攒的钱买这辆代步车。
　　姜绾看了一圈，车子内部保养得很好，她拉安全带扣上：“不常开吧。”
　　“很少，周哥说开出去没面子。”夏屿川无奈。
　　面子不在他在意的范围内，现在工作接得多了才被周柯睿强迫着做面子工程。说是怕甲方看到他太穷酸的样子会觉得配不上这次的商务。
　　坐到车上她都还没缓过来，觉得不真实，还好夏屿川没直接走，窝在低下三层的车里有将世界隔绝在身体之外的舒适感，放空的这几分钟里，狭窄的空间里听到清楚的呼吸声，姜绾不免想了很多。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现在的地步？
　　她不得不承认，待在夏屿川身边很舒服，能够把脑子丢掉，遇到什么事儿都能躲到后面去不用思考怎么解决。
　　姜绾喜欢这种感觉。
　　“听歌吗？”夏屿川递过来一个耳机，“我忘记车载蓝牙怎么弄了，你凑合听听。”
　　姜绾很自然的接过来把耳机塞上。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舒缓的女声娓娓道来，像讲故事一样。夏屿川的选歌品味跟她高度重合，姜绾一下子就被歌曲抓住。
　　也许是旋律。
　　“晚风中闪过几帧从前啊——飞驰中旋转已不见了吗——”
　　也许是歌词戳中内心深处敏感的地方，就想够不着的痒肉忽然得到舒缓，整个人一下就放松起来。
　　姜绾小小声的跟唱着，一遍就把旋律学得七七八八。
　　这首歌第一次听姜绾就很喜欢，她伸手去够立架上的手机，打算看一下这首歌叫什么。
　　“我看一下歌名。”姜绾说。
　　手还没碰到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中间显示着歌曲播放中《这世界那么多人》。
　　不过底部的通知栏也刷新了。
　　[照片我有备份，拿钱去压热搜是没用的。夏屿川，与其把钱花在你废物般的公关团队上，不如给我。赚够了我就全都删掉，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哑巴。]
　　[当然除了那些之外，我有没放出来的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第23章 二十八楼，你走上去吧！
　　从业以来，夏屿川收过无数类似的短信，早就习以为常。
　　而且这两条短信说话方式已经算是比较温和的了，之前甚至还有直接打电话过来的人。
　　夏屿川都没点开仔细看，直接左滑，点了红色的按键，删除。
　　“你不问问吗？”姜绾震惊地看着他。
　　这反应也太野路子了，换做别人谁敢这么赌？
　　“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这模式的短信，一天我能收二十条。”夏屿川说，“我赌他的枪里没有子弹。”
　　夏屿川确实没有直接开回小区，绕着远路上了高架，开到没人的海边飙了会儿车，开着车窗有被北风殴打的感觉。
　　清醒倒是清醒很多，姜绾也想通了，当事人都不在意，她没必要这么过于担心。
　　也许是因为在社交关系里一直都是年纪比较大的那个，她习惯性的去做姐姐，帮每一个人考虑遇到事儿该怎么办，吃力又不讨好。
　　车开进小区，还没到楼下，姜绾就看到防盗锁前站着人。
　　“时序哥。”姜绾从车上下来。
　　商时序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修身的裤子让腿看起来又细又长，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质马丁靴。
　　气质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一样。
　　左手把一大捧花抱在怀里，右手提溜着一袋子。姜绾打开瞅了眼，都是些她爱吃的小零食。
　　“我听林奈说你搬家了，女孩子一个人也不方便，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商时序把花递给她，“搬家快乐。”
　　“东西都还没搬过来呢，不过，谢谢。”姜绾笑了笑，“你也没提前和我说过来，要不是我临时过来你今天就跑空了。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吧？上去喝杯茶。”
　　很大的一捧，姜绾接过来的瞬间视线都被挡住了些。
　　淡色的满天星配上白百合，点缀着深蓝色的风信子，他挑的花很素，优雅高贵的气质跟买它的人相符。
　　“又见面了。”商时序看着她身后，“上次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商时序。”
　　夏屿川面对眼前伸出来示好的手无动于衷，甚至往兜里揣得更深。
　　商时序的手在空中尴尬的悬着，他收回手转去往姜绾提东西。
　　“夏屿川。”他看着姜绾。
　　姜绾打开单元楼的门才发现夏屿川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不回去吗？”姜绾看着他。
　　“挺冷的，我也想上去喝杯茶。”他说完身子一侧抢在姜绾前面挤进楼道里，一步并作两步的上了半层才想起来回头问，“几楼？”
　　“二十八楼。”姜绾跟他挥挥手，笑得一脸灿烂，往旁边的电梯里去，“你走上去吧！”
　　满打满算，夏屿川碰上时序哥也就三次。
　　为数不多的三次里，他的表现都很像脑子被门夹过，而且从说话没礼貌逐渐变为整个人都没礼貌。
　　你妈没教过你面对别人伸出来的手不能无视吗！
　　姜绾想到刚刚商时序讪讪收回手，她就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怎么有这么没礼貌的朋友啊！
　　“小绾现在跟哥哥生疏了啊。”商时序说。
　　姜绾没反应过来，说生疏是有点儿，毕竟很多年没见，但是看他这么感慨的样子，应该不单纯是她想的那样。
　　“交男朋友了也不说。”商时序叹了口气。
　　“啊？”姜绾说。
　　“你是不是没告诉别人，我是你哥。”商时序笑道，“都吃醋了，你没看出来吗？”
　　姜绾这才听懂他说的话。
　　“他是我同事。”姜绾解释说，“还说我呢，时序哥，你平时也没怎么跟我联系呀。”
　　还是听林奈说，自己要搬家，这才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说起来林奈也怪怪的，从酒吧那晚之后她们其实吃了几次饭，不过她都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就看手机，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消息。
　　她承认她的思想确实不太健康，但是成年人了，如果是你情我愿，他两也很合适。
　　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真成了姜绾还能算得上是功德一件。
　　“那天……我让你送奈奈回去……”姜绾冲他眨眨眼。


第24章 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电梯门开了。
　　“大人的事小孩儿别乱想。”商时序腾出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夏屿川只是习惯性的走楼梯，权当锻炼身体，慢慢悠悠晃上去凑个当天的微信步数。
　　二十八楼也没问题，也就比平时高一点儿。
　　不过在看到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慌了，拔腿就往上跑。
　　也就是心理上的安慰，还得乞求今天坐电梯的人多些，他才能挣扎一下差不多同时到达，想到他两站在一起夏屿川就邪火从脚底往上蹿。
　　二十六楼。
　　腿软了，不行，还要坚持一下！
　　二十七、二十八……
　　夏屿川推开安全通道门顺势靠在上面，累得直喘气。
　　“这体力还要爬楼梯呢？”
　　他抬头一看，姜绾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等他。
　　顿时疲劳都消散了。
　　“不累。”夏屿川深吸两口气，稳住呼吸，“平时都是这么锻炼身体的。”
　　姜绾还没搬进来，里面的陈设跟来看房时没有改变，只是家具上多了一层灰。商时序进来倒也没怎么聊天，行为和他的表现完全一致，只喝了一杯热茶就说有事儿要先走。
　　夏屿川忽然觉得自己看上去像有点什么毛病，不等姜绾开口，在她‘你到底为什么还不走’的刀人目光中，后脚就跟着商时序离开了。
　　“你搬东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我来帮你。”夏屿川说。
　　姜绾没拒绝，反手把门关上了。
　　出了单元楼，夏屿川看到商时序的车还停在原处。
　　还没走？
　　夏屿川还没想好是要当没看见，还是过去打个招呼，车窗就摇了下来，商时序探出半个头，带着一贯的温和表情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走近。
　　“有空吗？可以聊一聊吗？”商时序说。
　　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夏屿川在社交这块也比较缺失，跟不熟的人待在一起很容易就变成哑巴。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商时序说，“关于小绾。”
　　夏屿川上了车，坐在后排，后视镜里一闪而过商时序的眼睛。
　　“她应该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她哥哥。”商时序说。
　　夏屿川没说话。
　　想不到他会这么开门见山，夏屿川心里石头落地的同时，又惊起新的涟漪。
　　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已经到了要特意解释的地步。
　　那她也应该看出来了吧？
　　“你没必要把攻击性放在我身上，这不是个很好的做法。”商时序说。
　　“白百何，蓝色风信子。哥哥确实是个不错的身份。”夏屿川嗤笑，他太了解花，一束花的意义，远比买家赋予的多。
　　商时序没说话，在他看来无异于默认。
　　在这个问题上，夏屿川并不想急着跟他争论出个结果。
　　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儿，现在的他能安安静静的待在姜绾身边都算是姜绾大度，不计较。在这种情况下做过界的事儿，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后果。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和我说这些。”夏屿川去拉车门要离开。
　　咔哒。
　　商时序锁了车。
　　“什么意思？”夏屿川有点儿生气，报复性地猛拉几下把手。
　　“刚才说的算是我的诚意。”商时序说，“我有一个合作想跟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夏屿川说，“或许我的经纪人会有兴趣。”
　　他拒绝得很果断。
　　合作得在公平公开的场合谈，现在更像是威胁和囚禁。对于态度不好的合作方，有钱也没有用。
　　商时序也不尴尬，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的本职跟媒体行业没有什么交集，但是Mairin和我有些关系。”
　　Mairin是最新冒出来的潮牌，很火。
　　周柯睿试图找他们谈过合作，希望能让他去做代言，或者拍宣传照都可以，趁着这阵东风能提高不少的知名度。
　　但Mairin那边一直没给回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不符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