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流浪猫，走吧，上去拿你东西。”姜绾说。
　　夏屿川跟着姜绾离开，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两眼。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但他总觉得很奇怪，应该那阵声音……不像是小动物闹出动静，反倒有些机械的声音。
　　形容不出来。
　　希望是他预感出错。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恋，预感出错。”姜绾掏出门卡刷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自己进去拿吧，要不要我先去找前台问保洁是不是收走了？”她又说。
　　夏屿川进门就走向目的地，目不斜视的往洗手间去。
　　早上洗漱完就扯下来扔在洗手台上，现在还摆在原处。
　　夏屿川拿起项链当着她的面带上，眉毛一挑：“有些事我想先跟你说清楚……”
　　“好了！”姜绾打断他，双手合十拜了两下，“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想起不久前自己那番话，姜绾悔不当初。
　　为什么会说那种话啊！
　　她又不是不了解夏屿川的脾气，能一起工作就算是新仇旧恨一笔勾销，前女友这种事也不会放在心上。
　　“道歉太小声了。”夏屿川说。
　　“对不起——”姜绾咬着牙。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夏屿川笑得很开心。
　　小心眼！
　　记仇！
　　合着在这儿拿我开涮呢！
　　姜绾深吸了口气，准备再重复最后一次道歉，声音没发出来，她就想起手机里压轴牌。
　　“等会儿啊。”姜绾按了好几下，“我要道歉了，你准备好了吗？”
　　夏屿川颔首：“请。”
　　姜绾没开口，手机里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我错了。
　　粗略一听就很耳熟，夏屿川蒙了。
　　姜绾看他呆呆傻傻的样子，把录音条拉到头，声音开最大又重新放了一遍。
　　“听清楚了吗？”姜绾问。
　　“什么东西！”夏屿川反应过来，被自己的声音膈应出半身鸡皮疙瘩，就要去抢姜绾的手机，“姜绾你哪儿弄来的！给我删了！”
　　关于这段录音他一点记忆也没有。
　　总不能是好几年前的东西吧？
　　“不删。”姜绾笑嘻嘻的把手机收进兜里。
　　谈了四年恋爱都没听过夏屿川乖顺的道歉，怎么可能删掉。
　　这种东西常听常新，应该时刻给当事人复习，省得他一时兴起又开始找事儿。
　　“接下来几天没工作了吧？”姜绾问，“我刚看到你的手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嗯，要推几天。”夏屿川说，“有几件短袖的没法遮。”
　　“周科睿那边……”姜绾忽然发现自己也没法解释这个问题。
　　实话实说不是不行，但试妆的时候经纪人看他两的眼神就充满了八卦。
　　姜绾并不想以后以后的工作活成同事的杂谈，过了青春期年纪，也不是很享受跟帅哥传绯闻的感觉……
　　但正常人要怎么用正常的方式弄肿手腕？
　　她还思考出个所以然，夏屿川的电话就亮起来且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声。
　　夏屿川拿着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
　　催命来电。
　　屏幕上两个大字：周哥。


第16章 但是你的话，在我这里不需要原因。
　　夏屿川当着她的面点的红色按钮。
　　电话挂断之后诈尸般的又响了几次，他都是秒按掉。
　　“我先走了，你歇着吧。”夏屿川说，“保底之后有个三天假期。”
　　姜绾倒是挺开心。
　　进了OverStars之后虽然没有007工作制这么勤奋，但也是连轴转的。
　　入职第二周她就尽可能不穿高跟鞋，以免下班之后只剩半条命，现在天降三天假期。
　　她有点儿后悔刚没给夏屿川伤的更重一下，她想休假半个月。
　　“周哥。”夏屿川回去的路上就回拨电话，“休假三天呗。”
　　“犯事儿了直说，我承受得住。”周柯睿听到久违的哥字叫法，他就知道没有好事儿，声音都虚弱起来，“也不一定，如果事儿太大你慢慢说，我心脏不好。”
　　“没什么，就是手肿了，接下来几天拍不了。”夏屿川说。
　　“怎么弄的？”周柯睿很疑惑，虽然夏屿川看起来跋扈，但挺爱惜羽毛的，对自己身体方面格外看重，这几年连划口子都没有，一下子弄成这样，他不太理解。
　　“拍张照过来我看看。”周柯睿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夏屿川找了好几个角度，才拍出一张看上去不太严重，但是又很明显不能继续参与工作的照片给经纪人发过去。
　　周柯睿回消息的速度像是抱着手机就在等这张照片。
　　-好像也不是很严重，你多休息。
　　-自己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过去照顾你。
　　夏屿川看完没有回复。
　　面对关心，他并不知道怎么回应，尤其是长辈式的关心，会让他很局促。
　　说白了，他亲爸都不如经纪人，夏屿川并没有应对这方面的经验。
　　手机在兜里又震了震。
　　是姜绾的消息。
　　-手真的没问题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夏屿川把照片转发给她，顺手回了她一句。
　　-没事，不严重。
　　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他对姜绾放不下的原因可能有这么一部分，她严厉与关心并存的相处方式，让夏屿川心里空缺的那块得到了很好的弥补。
　　当然，周哥对他也确实很好。
　　夏屿川想了想，把刚编辑的消息又转发给了周哥。
　　他秒回。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我再找你。
　　-当然，你有事儿也别憋着，哥在呢。
　　隔着屏幕都能幻视出老大哥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
　　没工作非常爽，姜绾缩在沙发里刷了一个又一个电视剧，点开了好几部最近的电影。
　　看了一两分钟就切出去跟林奈聊天。
　　现在的快餐影视不太能引起她的兴趣，男主角的帅脸也不行。
　　诚实的说，很多小成本网剧的男主不如夏屿川那张脸好看，她算是懂当初为什么那么多人来劝夏屿川不要死磕模特，能转型演员发展会更好。
　　仗着脸就横扫天下。
　　“你休假，我不休啊，绾绾。”林奈接起她的电话，能听到那边噼里啪啦的打字声，“还在加班呢，今晚不知道弄到几点。”
　　“怎么都加班啊。”姜绾无语。
　　“少凡尔赛，闲的话去收拾东西，赶紧搬家。”林奈说，“签了合同你不住放那儿落灰吗？”
　　“奈奈。”姜绾喊了她一声。
　　“我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说。”她想了想，“房子挺好的，各方面很适合，我也很喜欢，但是吧，我就是不想现在搬。”
　　凭借她对于记忆力的自信，她很确认。
　　夏屿川就住同一个小区，并且在后面一幢楼，非常近。
　　近到扔个垃圾都是同一个垃圾桶的那种近。
　　“虽然我很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林奈说，“但是你的话，在我这里不需要原因，你想干嘛就干嘛吧。”
　　“不想搬就酒店住着，钱我付得起。”她笑了笑。


第17章 夏屿川疑似恋情曝光
　　三天休假，姜绾哪儿都没去，扎根在酒店里，跟林奈一起刷了两天半的剧。
　　也没有晦气的消息找上门，甚至说好了等忙完这阵子就搬到新家去。
　　但在最后一个晚上，不，是凌晨三点三十一分。
　　林奈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看上去精神烁烁，眼睛里丝毫没有疲倦。
　　不愧是称职的995加班人，她甚至怀疑前两天强迫她跟自己一起早睡是不是在给她上刑。
　　姜绾困得不行，在床上用被子裹成一团，试图进入睡眠。
　　尽管林奈手机调到了最暗的亮度，屏幕上的亮光依旧像贴在她眼皮上一样。
　　受不了了。
　　高中毕业以后就没被迫熬过这么大的夜，明天起床都得憔悴三个度。
　　姜绾把被子往前一踢，直挺挺的坐起来喊道：“林奈！”
　　“欸！马上睡觉——”林奈答得飞快，但手上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手指反复的下来，像在疯狂刷新页面。
　　姜绾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趁她没发现，一把抽走她的手机。
　　“欸——”林奈慌忙的伸手去抢。
　　扫了一眼是热搜榜，大半夜的一般不会有爆料消息。
　　姜绾见没什么好看的，打算直接把手机还给她，没想到林奈动作更快，见抢不到就一只手捂住屏幕，飞快的按下了黑屏键。
　　“你还有不能告诉我的事儿？”姜绾挑眉。
　　越遮掩她越是来劲，今天非看不可！
　　林奈抓得很紧，她费劲的一根根扒开林奈的手指，飞快的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识别面孔成功，屏幕上是刚才的页面。
　　文娱榜的新闻向来很奇怪，意想不到的小事能长期冲在第一，也不知道林奈大半夜在这里刷新什么。
　　姜绾往下拉了一点儿就看到了这么条让她惊讶的热搜。
　　[夏屿川疑似恋情曝光]
　　他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这货整天跟在自己身后还有空谈恋爱？
　　热度虽然是往下降，但留言数目仍旧在增加。姜绾点进原微博，对于前男友的绯闻前任她没有任何的抵触心理，单纯的好奇。
　　什么样的人能跟小夏总凑到一起去。
　　“绾绾，捕风捉影的事儿，你别在意。”林奈说。
　　“……有这种消息你都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是不是朋友了。”
　　“……你咋是这个反应？”林奈问她。
　　“那不然我是什么反应。”姜绾感觉莫名其妙。
　　分手都分手了，前男友找个对象自己还得要死要活的吗？
　　好不容易翻到照片。
　　九宫格式爆料，也不知道躲在什么角度拍的，八张照片都只能看到夏屿川的背影和女方一个头顶，也就中间那张好点儿，虽然模糊，但是能看到侧脸，以及半身的衣服。
　　姿势不太雅观，两个人靠在车上，看起来像在接吻。
　　点开这张图，姜绾才知道为什么林奈会用震惊的表情看着他。
　　……接吻个头！
　　这不是我吗！什么引流标题啊！
　　姜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送上公众平台，大概是什么当红模特夏屿川的前女友之类。
　　她没想过是今天这种情况。
　　变成夏屿川的绯闻女友，这就很难让她接受了。
　　“我靠这什么东西？”姜绾跟手机烫手似的一丢，吓得脏话都往外飙，“我怎么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你谈恋爱了，还让我告诉你？”
　　林奈把照片放大看了看，仔细辨认上面的人，还好拍的很模糊。
　　照片只能说明夏屿川疑似恋爱，并不会曝光疑似恋爱的对象是谁，省得那些小心眼的梦女粉破防干出傻事儿，极大程度的保证了姜绾的人生安全。
　　“先说好啊，旧情复燃的话就不要通知我了，我怕我气死过去。”林奈说。


第18章 多条路子没坏处。
　　“你放心吧。”姜绾看着她，“在你结婚之前，我绝不可能旧情复燃。”
　　林奈是典型的不婚不育保平安的那种人，更倾向于全心全意的奔赴每一段短暂的爱情。
　　建议长久又稳定的关系对她来说无异于坐牢。
　　但姜绾觉得她并不是不渴求那样的关系，只是没遇到那样的人，也说不好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改变。
　　“别诅咒我，我还是很期待一位能收服我的人。”林奈往床上一倒。
　　“热度下去了，早点睡吧，明天睡醒之后你就发现周柯睿已经处理的妥妥帖帖了。”
　　第二天一早，夏屿川就被夺命连环CALL喊起来。
　　周柯睿甚至等不到他去公司再说，看着车直接就杀到他家里来。
　　蹿上去的是热搜吗？是他的血压啊！
　　“这怎么处理？你最近怎么回事啊？”周柯睿说，“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我又不是不让你谈恋爱！”
　　“什么谈恋爱。”
　　夏屿川没睡醒就被从床上提溜起来，套着个睡衣，半靠在沙发上。
　　本来就困，看着周柯睿在眼前一圈一圈的绕，他跟被催眠了似的又要闭上眼。
　　“来，醒醒，睁开眼看看。”
　　脸上清凉的触感让夏屿川清醒了半秒。
　　周柯睿拍完他的脸就顺手搭他肩膀上，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几张模糊的背影照片占据了他全部视线。
　　“……这也看不出是谈恋爱。”夏屿川看到这几张照片感觉手腕隐隐作痛。
　　“话题热度挺高，但是风向比较负面。”周柯睿说。
　　夏屿川眨眨眼，敏锐的抓到了他的停顿。
　　“你有别的想法？”他问。
　　“对喽。”周柯睿说，“以前都是冷处理，但是现在我觉得……热度不错。”
　　“这个方向的热度？”夏屿川看着他。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作为一个模特，他需要什么热度。
　　又不是因为业务能力出众而火出圈，那还有希望能够转到秀场去。
　　“黑红也是红嘛。”周柯睿笑了笑，“流量大了也方便你以后转行什么的……”
　　他后半句声音很小，更像是喃喃自语，不过没逃过他的耳朵。
　　夏屿川很早就知道周柯睿把他签下来是为了让他往内娱的方向发展，接点网剧做流量演员，收益会比现在更加可观。
　　并且把他培养出来之后，手里也算是有筹码去签更多的新人，然后成为他梦寐以求的王牌经纪人。
　　“提前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但不会是你希望的那样。”夏屿川说。
　　夏屿川不喜欢半途而废，既然选择了模特的路，就一定要闯出个名堂，希望以后别人提起他的时候不会再带上夏家小少爷的前缀。
　　而且相比起演绎别人的人生，他只愿意当自己的主角。
　　“不着急，你再考虑考虑呗。”周柯睿干笑道，“多条路子没坏处。”
　　热搜虽然是看图说话，但是照片上的人是姜绾。
　　换做平时，周柯睿想留下这个流量，他不会不同意。
　　网上那些评论对他造不成伤害，谩骂的素质程度跟夏屿川本人相比，只能说是有待降低。
　　可照片上的人是姜绾。
　　“还是跟以前一样解决吧。”夏屿川说，“周哥，我们不缺这波流量。”
　　周柯睿没有立刻妥协，手指有规律的在桌面上敲了几个来回，他还想再争取一下。
　　不过……
　　“行吧，毕竟是你的照片，你说了算。”周柯睿说。
　　“谢谢周哥。”夏屿川笑了笑。
　　“你很反常啊。”
　　周柯睿一脸震惊，素质和尊称同时从夏屿川嘴里出来总有点魔幻。
　　“这照片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会是真的吧？这姑娘我看着也……有点眼熟啊！”
　　“你非不让我留着，你不会真是恋情吧！”
　　“哪个不长眼的——不是，哪个美女下套了啊？”
　　周柯睿朋友般的关心如潮水般涌来，他是真的好奇，照片上看着还挺配。
　　“没有。”夏屿川并不逃避，“还没成呢。”


第19章 你挑的人，我肯定没意见。
　　“所以是哪个美女？”周柯睿问。
　　不怪他好奇，模特这行帅哥美女本来就多，而且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个年纪有点情感需求很正常，同事间谈恋爱的也很多，都是可以理解的事。
　　像夏屿川这样从来不正眼看女人的很少，周柯睿一度怀疑他性向方面不太大众。但他也不正眼看男人，一心扑在事业上。
　　格外的冷血无情，耽误他在事业道路上狂奔的人是会被碎尸万段的。
　　所以看到热搜词条之后，他站在朋友的角度上甚至想放鞭炮庆祝。
　　万年铁树再不开花他都要害怕夏屿川把自己憋出什么毛病来，得不偿失。
　　“姜绾。”夏屿川说。
　　“噢，就是那个摄影……”
　　周柯睿本来只是好奇一下，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公司里。
　　听到这个答案他一口水差点全喷出来：“那个新来的摄影师？我说你怎么突然开始推荐人啊，果然是有私心。”
　　“她工作能力确实出众，我们之前有过合作。”夏屿川下意识辩解，“你看上的那张硬照就是她拍的，化妆造型摄影，全是她负责。”
　　客观上来说，他说的没错。但是听起来很不舒服，显得姜绾是靠关系找工作的没能力小废物。
　　“你挑的人，我肯定没意见。”周柯睿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指的是工作伙伴。”
　　计划是这两天就继续拍摄，不过中途杀出个热搜拱了把火，甲方那边儿突然喊停。
　　估计是想看看舆论风向，实在不行临时换个价格差不多的模特。夏屿川毕竟只算个半新不旧的人，为了他对品牌造成不好的影响太划不来。
　　他心知肚明这点事儿，不过也无所谓，手上还没完全恢复，正好借此机会休养几天。
　　忙得太久，突然停下来他还有些不习惯。
　　虽然夏屿川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但是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热爱的活动，唯一的爱好就是长跑。
　　但现在不方便出门，待在家里他又不喜欢打游戏。时下热门的MOBA或者FPS游戏他没有一样是擅长的，空下来就只能坐在床边看会儿书。
　　二十六楼位置正好。
　　坐在飘窗上往下看，来来往往的人能都看得清楚，这几天都没人往小区里搬家。
　　-这几天出门小心点儿。
　　姜绾看完刚弹出来的新消息就把手机放到桌上，并没有回复。
　　距离照片爆出来的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几天，不用上班没出门导致对时间的感知不太敏感，她活得跟躲风头似的。
　　全靠经纪人反应快，词条炸得很早，也没有衍生。
　　不过想起原词条里的评论，她就跟站在初冬的冰面上似的，脚下永远有一道随时破开的裂纹。
　　【大街上就这么奔放吗这和大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这是谁？又是哪位糊逼？吃瓜还得先分清人也太累了。】
　　【这不夏屿川吗，这位素人是想嫁入豪门吗，看不清脸也不知道配不配的上。】
　　【什么人啊就来沾边，能不能离我们哥哥远点？】
　　有些话太熟悉了。
　　三年前她就被人这么攻击过，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她站在夏屿川身边就是一个大写的不配。
　　倒贴、不值钱，好不容易摘下的标签似乎一夜之间又回到身上。
　　她甚至能透过屏幕看到后面指指点点的人，无比嫌弃的看着她，还要戳着她的鼻子让她滚远点。
　　砰——
　　姜绾回过神，手机由于不停的震动从桌上逃逸，砸在地上都没消停。
　　她把手机捡起来擦上面的灰，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这才停止了震动。
　　“出来吃饭。”夏屿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我在你楼下了。”
　　不想动。
　　心情不好，也不饿，就想吃点泡面完事。正好还囤了半箱速食面，赶紧吃光以免增加搬家时的负担。
　　姜绾打算开口拒绝。
　　“见不到你我不会走的。”夏屿川说。


第20章 几岁了中二病还没治好呢？
　　姜绾犹豫了。
　　快到十二月，海城已经彻底进入冬天，风吹在脸上就跟刀子似的。
　　更别说今天还下着小雨，落下来的大部分都冻得像小石子，打在身上怪疼的。
　　真要在楼下站半天人都能冻成冰柱子，等到要正式拍摄状态肯定很差，为了工作着想……
　　“成吧。”姜绾挂了电话。
　　扭头穿上风衣要出门，又转回来翻箱倒柜的摸出个墨镜戴上，顺手还补了个唇色，豆沙粉，特别日常。
　　要出门见人，看上去气色太差不好。
　　走出楼道口就看见夏屿川了。
　　他站在不远处，帽子依旧压得很低，只是口罩拉了下来，松垮的挂在下巴处。左手捏着根抽了一半的烟，看到姜绾下来，他就顺手把烟头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