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精准打击到她的心上，姜绾看着他憋了半天，脸通红的憋出一句话：“我都说到这地步了你还要跟我合作吗？”
　　按照他的脾气不该是直接把自己开了？
　　夏屿川：“想让我把你开了你顺势离职还能得到一笔公司赔偿？你想得美，你刚说的那些我没听清，没听清就是没发生过。明天记得来上班。”
　　姜绾看着他果断离开的背影人有点发晕。
　　这不应该当模特，应该去地府应聘，阎罗王都没他杀气重。还没听清呢，明天上班了指不定怎么折磨人，姜绾一想到共事的画面就一阵恶寒。
　　……
　　晚上到住院部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陪床家属基本都已经在休息了。
　　姜绾把包放下来，伸手去扶床边的姜阿姨：“妈，你去睡一会儿吧，这边我来看。吃饭了吗？”
　　看护了一整天，姜阿姨站起来的时候明显有点儿僵硬，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姜绾的手臂：“吃过了，你上一天班了这晚上还看着能顶住吗？”
　　姜绾说：“没事儿。我明天早班，要睡也睡不了多久，你去休息去。”
　　倒也不是跟她妈妈客气，夏屿川像个神经病似的，非说这次的风格要拍清晨六点的太阳，加上事先准备什么的，她得五点就到公司。


第144章 你睡醒了吗？化妆师都没睡醒啊！
　　凌晨五点。
　　医院里安静地脚步声也听不见。
　　长时间坐着让她的肌肉有点不适应，姜绾站起来抻了抻手，半边身子的酸痛带着酥麻一路爬到指尖，她使劲甩了甩，忍着不适站起来。
　　“妈，我上班去了啊。晚上下班了再过来，有什么事儿你给我打电话。”姜绾小声说，想了想又嘱咐两句，“打三个我都没接的话你给时序哥也打，我工作有时候看不着手机。”
　　“你忙，你忙。”
　　医院睡不好，姜绾看着妈妈眼里的血丝有些心疼。
　　怪她没钱。
　　一开始听家里的安排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这么多年好好工作攒下来的钱怎么着也能请个护工，不至于娘两没一个能休息的。
　　……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周柯睿提着一杯咖啡和一个三明治冲进来，死气沉沉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喘了口气就把吃的放在夏屿川面前，眼神无比怨念。
　　周柯睿声音单薄得像是一戳就破：“你要的冰美式不加糖，多买了个三明治给你当早餐，全素的没加酱，不长胖。”
　　“谢了。”
　　“我说你发什么疯，你工作狂我是知道，但你什么时候变态到这个地步了，要早上六点开工。”周柯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睡醒了吗？化妆师都没睡醒啊！”
　　夏屿川从镜子里看着身后拿着一盘散粉的化妆师很真诚的问她：“你没睡醒吗？”
　　化妆师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像是秋风中的落叶，脑海风暴思索着到底怎么回答不会被扫地出门：“醒醒醒醒了！”
　　夏屿川转向周柯睿：“你看，醒了。”
　　“得了吧，谁敢不顺着你话说呢。”周柯睿往后一靠，倒在沙发里试图寻回睡眠的感觉，他闭上眼打算再休息一会儿，“你就是当代周扒皮plus，昨晚弄方案什么的弄到十二点才散，今天六点要开工。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年近四十的老人，身体吃不住啊。”
　　夏屿川喝了口咖啡，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那你在这儿睡会儿，还有十五分钟，要给你定个闹钟吗？”
　　十五分钟，这不是刚闭眼就得起床了吗。
　　周柯睿一脸痛苦的坐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休息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姜绾挂着相机进来，脸上两个黑眼圈比在座所有人都大，眼球里还有微微的血丝，愤怒的看着化妆镜前面悠闲吃着早点的罪魁祸首。
　　夏屿川也打量她：“你……昨晚偷东西去了吗？”
　　“我陪床去了！”姜绾说，“早上刚跟我妈换班就赶过来了，没迟到吧？”
　　夏屿川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愧疚。他该想到姜绾的家庭情况的，还说要早上六点开工。
　　夏屿川说：“没。还没到六点。”
　　姜绾把摄影包往旁边一放，就开始摆弄各种镜头，做前期的准备工作。看了一圈，现场也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开工。
　　夏屿川看来不是耍她的。
　　昨天那个口气，姜绾做好准备六点过来然后等一早上了，没想到夏屿川来真的，在她来之前化妆造型都做好了。在场团队里的工作人员看上去都很疲惫，除了该死的老板很精神，剩下人一眼就是精疲力尽的社畜，包括姜绾自己。
　　人类的痛苦真是不能共情。
　　给熟练工拍照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像构图，尤其是像夏屿川这样先天就长得好看还非常有镜头感的人，往那儿一摆随便就是一张照片。
　　单人照很快就拍完了，姜绾属实想不通这点工作量为什么要六点开工，直到八点，另一位女模特到达现场之后，她才发现今天的工作量是多巨大。
　　知名模特夏屿川，以单人照出圈，这次是首次与女模特合作拍情侣氛围照。
　　正常人来说拍双人也就是模特之间的磨合，但夏屿川不一样，他似乎是对女人过敏。
　　女模特很自然的摆着姿势，半个身子挂在夏屿川身上，整个状态都很有拍摄的氛围感。但夏屿川难得面露尴尬，两条精壮的手臂放在哪儿都很膈应，最后只能中间隔着半壁的距离呆呆的站着。
　　姜绾看着取景框，迟迟按不下快门。
　　姜绾叹了口气，问他：“是不是累了，要休息吗？你现在这个状态没办法工作。”
　　这是拍照吗，这明明是青蛇倒贴法海，一腔爱意付诸和尚，换谁来当摄影都拍不出好东西。


第145章 “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跟她靠的那么近的？”
　　虽然夏屿川是个富二代，刻板印象来说，他应该是个浪子。
　　但是实际上他就是个男德大师，这么久了也就谈过两段恋爱，还是跟同一个人谈的，目前还走的纯爱挂。
　　现在说要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姑娘合作拍一些亲密的照片，还得是情侣氛围，对他来说无异于上刑。这手放在哪儿都不对劲，稍微站得靠近一定，他都会觉得身上有蚂蚁在爬。
　　姜绾不耐烦道：“要不还是歇会儿。”
　　几次下来她都觉得夏屿川是故意的，就算是个新人都不能拍出这么多称得上是垃圾的照片。
　　夏屿川摆摆手：“不用，拍吧。早拍完早完事。”
　　“你还知道呢？”姜绾举起相机，“再试一次，实在不行的话还是休息一下找状态，不要拖得别人的状态也不在线了。”
　　夏屿川深吸两口气，随着眼神的变化，整个人确实是状态不一样了。
　　他看似自然的把手搭在女模特的腰上，还很细心的稍微空出了一些距离，绅士手。在此情况下，还保证如此微小的距离在摄影机里是根本看不到的。
　　搭肩，搂腰，都是很亲密的姿势，拍照也惯用这些姿势，基本上每张都能出片。
　　但对于营业来说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观众想看的是磕糖，是在合法范围内更大的尺度，比如两个人贴在一起，顺便欣赏一下男模特极好的身材。
　　当然夏屿川也这么做了，他平躺在地上，衬衫半开漏出胸膛，深V的领子甚至能看到大部分的腹肌。而女模特身姿妖娆的伏在他胸前，一只手搭着，半阖着眼睛。
　　画面很美好，帅哥配美女。
　　可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膈应得很，非常不舒服，尤其是夏屿川的眼神落在女模特身上的时候。姜绾很清楚这是工作，是模特的职责。但就是不舒服，跟吃醋似的，恨不得上去把女模特推开。
　　姜绾皱着眉朝另一边挥了挥手：“往左边一点儿，线条不太好看。”
　　夏屿川听她的指令侧了侧头，跟女模特的距离拉开了一些，他问道：“这样可以么？”
　　姜绾比了个OK的手势。
　　自从夏屿川进了状态之后拍摄进行的很顺利，姜绾拍下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夏屿川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脖子转了转，立马跟女模特恢复到不认识的状态，第一时间走到姜绾旁边半弯着腰去看屏幕上的照片。
　　被留下来的照片都不算亲密，带着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两个模特若即若离。
　　夏屿川随手往下滚了两下：“不是要CP感吗，这怎么……距离都挺远的。”
　　“这叫距离美。”姜绾，“拍得不好看吗？”
　　夏屿川哽了一下，非常自然的脱口而出：“你确定不是因为我长得美？”
　　姜绾看着他有点接不上话，沉默了半天，还是夏屿川翻完了所有的照片以后先开的口：“挺好的，没有废片，回头交给他们修完就可以了用了。”
　　“那收工了，下班。”
　　姜绾扶着自己的颈椎，她也挺累，转了两圈之后突然感觉到脑袋旁边有个人，她紧急停下了动作，夏屿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贴在她耳朵旁边，呼吸都能扑在脸上。
　　夏屿川说：“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跟她靠的那么近的？”
　　他声音很轻，像是好听的音符一个个的飘到姜绾耳朵里，温度从他搭在肩膀上的手中传来，一直跳跃到心上，咚的砸出巨响。
　　“你不会以为我吃醋了吧？”姜绾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脸庞感受到近距离传来的热度，她才猛的惊醒过来，压下了心里的想法。
　　她下意识的抿嘴，“你不适合拍双人，我拍不出你想要的那种，出圈的效果，有空在这里猜测我不如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夏屿川笑了笑：“是吗？你敢说你自己一点私心也没有吗？”


第146章 “我说我是手滑，你相信吗？”
　　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既要又要。
　　舍不得放不下，却又拿不起的东西，让别人捡去了反倒心底不舒服起来。
　　夏屿川的明知故问点得她心里一阵，接着铺天盖地的占有欲席卷而来似要将她吞没。姜绾手指一下一下点着鼠标，目光停留在屏幕上。
　　从别人的视角看来，她十分认真的投入工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思考她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去了。
　　下一秒，握着鼠标的手上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掌心的薄茧贴着她的手背，缓慢的移动着鼠标。
　　夏屿川跟她聊起了工作，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这张留着，其他的你看着挑。”
　　屏幕上放大的照片是现存里唯一一张双人，姜绾眼角一抽，等他若无其事的挪开手站起来后，她点了鼠标右键想要另存为。
　　但公司的鼠标不是很好，有点飞，还没点下去的时候光标晃了一下，夏屿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选定的照片被扔进了回收站。
　　夏屿川：“……”
　　姜绾：“……”
　　她咳了两声掩饰尴尬，随后说：“我说我是手滑，你相信吗？”接着她迅速点进回收站将那张照片彻底删除。
　　照片粉碎的那一瞬间姜绾终于气顺了。
　　夏屿川啧了一声问她：“又手滑了？”
　　姜绾说：“不是，我仔细看了一下，这张照片确实不行。既然手滑进回收站了，就干脆删了吧，反正也用不了。”
　　虽然她已经整理好了心情，现在看上去显得很淡定并且专业，但夏屿川是个人精，他心里很明白姜绾那点儿小心思，不拆穿而已。
　　偶尔逗一下嘴硬心软的人也挺好玩儿，也算是找到了姜绾的弱点，她就吃这套。
　　激将法。
　　夏屿川看似理解的点点头：“看上去你对今天的工作成果似乎不太满意，那要不明儿再返工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姜绾脸色一变，今天的工作强度她实在是承受不来再来一次。
　　好在夏屿川也就是开玩笑的，他一边卸着身上的首饰一边跟她说话：“我联系的外地医生大概明早到，明天下午给叔叔做个会诊。这几天状态有好一些吗？”
　　说好也没有，也就那样吧，医生的说法没有什么改变。
　　唯一变好的地方只有会诊医生到的前两小时姜远山短暂的醒了一会儿，看上去特别虚弱，身边也离不开人。以前中气十足的老头子现在跟返老还童了似的，像个几岁的小孩儿，眼神中透着怯懦。
　　医生围一圈在床边的架势把他吓得不轻，等姜绾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又睡回去了。
　　会议室外面姜绾抱着手站着，天气不冷，只是她觉得有点儿体寒，忍不住发抖。
　　夏屿川拿了件春天的薄款外套搭在她身上：“没事，别怕。总会有办法的。”
　　姜绾说：“什么事儿都能有办法，但生老病死这种事儿谁也没有办法。就跟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似的，我总觉得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有点儿责任，要是我不那么气他的话，病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很强烈的无力感。
　　她看向病房的方向，知道里面是会诊，不知道的看着她的表情还以为是什么等待审判的现场。
　　以为坚持自己的想法就不会有遗憾，可惜她不是无情的人，没办法在生死面前毫不动容。过去的几年里活得是自己想要的样子，却又产生了新的遗憾。
　　姜绾感觉自己的人生有个缺口，不管是缺在哪儿，反正都得空着，她的情绪呼呼的从缺口里往外流。
　　头上传来一阵疼痛把她从无边的思索中拽了出来，夏屿川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及时打断突如其来的情绪。
　　“常年的胃病恶化跟你有什么关系，成天想些有的没的。”夏屿川说。
　　道理都懂，但姜绾没办法不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她知道自己争不过夏屿川，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换一个换题。
　　姜绾转头看着他：“所以你为什么在这儿？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第147章 男人真是嘴上说得好
　　真就一个没注意，本该分道扬镳的人下了班能一路跟着到医院来。怪不得打车来的路上那个司机一直都很警惕的看着后视镜，大概是夏屿川跟得太紧被当成变态了。
　　“医生都是我找来的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来他们找不着人。而且，我不放心你。一有事儿呢你就胡思乱想，走路都能平地摔。”他目光往下挪到了姜绾的膝盖上。
　　姜绾今天穿的牛仔裤，水洗的色，就膝盖那块儿格格不入，沾着点棕色的泥土。来的路上自己给自己绊了一跤当场双膝跪地磕头，要不是夏屿川跟在她后面及时扶起来，她估计得在医院的路中央跪个五六分钟。
　　“像你这么不小心，别到时候叔叔还没出院，你就进去做截肢手术了。”
　　夏屿川不常关心人，所以关心的方式显得格格不入。姜绾听着刺耳，但毕竟是关心，也不好直接凶他：“你能别诅咒我吗？”
　　咔哒一声，那边门开了，会诊医生陆续往外走。
　　姜绾立马跟过去：“医生，我是病人家属，情况怎么样？”
　　“不算乐观，但目前各项指标还没什么问题，鉴于病人的年纪，我们觉得按照医院的原方案保守治疗是最好的方法。但你知道治病救人这种事儿，我们不是阎王爷，也没办法跟你百分百保证一定就没事儿了，再多观察吧。”
　　姜绾有些低落，随即有想起来了什么补问了一句：“好，辛苦医生了。那现在的情况适合出院吗？”
　　“在观察几天吧，反复移动病人对身体也不好。”医生摘了口罩，又跟她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姜绾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姜远山还在睡觉，操劳一辈子了到头来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短暂的放松。
　　算了算账上的钱，再住几天医院也没问题，就是怕之后的治疗费用不够。姜绾拧着眉头算账，钱到用时方恨少，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从哪个地方再挤点钱出来。
　　不过身边站着一个活着的取款机，不收利息的银行。
　　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她根本不会问夏屿川借钱，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姜绾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咬着牙决定开口。
　　“夏……”
　　人呢。
　　她抬头找了一圈儿，夏屿川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没影儿了。
　　什么意思，预感到她要开口借钱了是吧？姜绾心说，男人真是嘴上说得好，能帮一定帮，结果真的用得到他的时候跑的飞快。
　　“行啊，狗东西，真是指望不上。”
　　人找不着了事儿也不能耽搁，还好现在兜里的钱足够把住院费医药费什么的先交一波，剩下的不够的话晚点儿再给时序哥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借一些。
　　电梯门一开，夏屿川迎面走进来。
　　姜绾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让让。”趁着现在缴费处人少，不用排多久的队。
　　夏屿川没反应，姜绾也不惯着他，侧身就要从旁边的缝隙挤出去，结果被一把抓住手臂往里面扯了点儿。姜绾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按好楼层，并且按下了关门键。
　　电子屏上数字上升，现在停来不及了，姜绾只好按了最近的一层楼：“你有病是吧，我要去缴费。”
　　“缴好了。”夏屿川说，“你还要缴什么费用？”
　　姜绾愣了愣，才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沓发票回执晃了晃，她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错愕道：“你什么时候去的？”
　　“刚刚你发呆的时候。这个月工资还没下来那么快，我猜你也没什么存款，就当是我先借给你的吧，回头你手头松了再还给我。”
　　夏屿川笑了笑：“当然了，不还也行，反正也没打借条。”


第148章 约定、承诺和永恒，这就是钻戒的意义。
　　上一秒她还在内心痛骂眼前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下一秒就被狠狠地打了脸，姜绾心说：怎么每次自己对他的判断都不太正确？
　　夏屿川一脸人畜无害，她甚至开始反思起自己是不是戴着有色眼镜在评价前男友。
　　姜绾神色微妙的避开他的眼神，心虚的说：“谢谢。”
　　“就一句简单的谢谢吗？”
　　姜绾瞪着他，试图用表情告诉他‘你不要蹬鼻子上脸’：“那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夏屿川没说话，伸手在外套兜里掏了一会儿。姜绾就静静的看着他，这点大的兜他掏了半天才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都给她。
　　蓝色植绒布的小盒子，上面有着同色系丝带作为装饰，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礼物。
　　姜绾没接，她能猜到这大概就是那一枚定做的钻戒，放在她面前就跟个潘多拉魔盒似的。
　　夏屿川也不在意她的尴尬，自顾自的打开盒子，钻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他捏着戒指仔细检查里面的刻字：“我第一次打开看，不知道里面刻字有没有弄出差错，还好没有。”
　　“送你的礼物，本来是打算在百天纪念的时候送给你。虽然我们现在分手了，但是没有第二个人配拥有她。你拿着吧，想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留着也好，丢了也罢，都随你，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
　　按照原计划，他应该捏着这枚戒指，仔细的套在姜绾手上。不过现在没办法了，夏屿川把戒指放回了植绒布盒子里，哒的扣上盖子，然后塞到姜绾手上。
　　姜绾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钻石。这盒子在手里就跟拿了个烫手山芋似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喃喃道：“这也太贵了……”
　　夏屿川满不在乎：“贵吗？这是等价的。”
　　姜绾没听懂：“什么等价？”
　　“没什么，这么大一个钻石才配得上我的身份，太小了我送不出手。”
　　跟感情等价，夏屿川认真挑选了一个他觉得配得上这份感情的戒指。钻石的克数大概能表示他对感情的重视程度，不过他不能这么直接的跟姜绾说。
　　因为打从心底里他还是觉得付出的感情是无价的。
　　……
　　夜色已深。
　　老式居民楼都挺破旧，姜绾家也不例外，楼道的感应灯坏了怎么也不亮，她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空房子很多加上他们一家都搬医院去了，太久没人住的地方走廊走一步扬一步的灰，呛得她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