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状态，拿去拍戏多好。
“我说错了，这叫什么容光焕发，你这叫春光满面。”周柯睿表情微妙的冲着他挤眉弄眼，“诚实告诉哥，是不是成了？”
不等夏屿川回答，冲着他抿嘴一笑，周柯睿一拍大腿：“嗨，这偶像剧我算是追到大结局了。也不错，在我不干之前能看到你这铁树开花，奇观啊！”
夏屿川：“……”
他拖着凳子往后又挪了一米，生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把他泡面给掀了。
周柯睿说话的方式太贱了，总能把充满祝福的语言透出一股阴阳的气息，简直不能深究。
什么叫铁树开花的奇观，夏屿川心想，也不至于吧，就冲自己这张脸姜绾答应他不是迟早的事儿？
周柯睿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动作，有些不理解地问：“怎么了，有了家室就要跟哥保持距离？你放心，哥也有家室，我对你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夏屿川：“是，唯一的想法就是想用我这张脸去捞钱。我一度害怕你会产生让我下海的冲动。”
周柯睿摆摆手：“那不至于，你这个性格下海那不是深海鱼雷，赚的可能没有赔出去的多。”
“……”
“说到这儿，我挺好奇那个小摄影师怎么看上你的。我看她性格长相工作能力都不错，总不至于被你这张脸给骗了又骗吧？”
夏屿川没说话。
不过这很正常，恋爱问题是玄学，连当事人都不会知道‘喜欢’这种感情是在什么情况下，因为什么机缘产生的情绪，只能归咎于多巴胺的功劳。
姜绾站在门口不小心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也没有具体的答案。
真要说图那张脸倒不至于，从小到大身边的帅哥都不少，商时序要不是一心学术他也能早早出道。容貌、身材，这些外在的东西看多了就会免疫，提高兴奋的阈值。
真追究起来为什么喜欢，大概是因为年少的那份心动从未消失过吧。
“进去吧，这么大一沓文件呢，你就抱着站在门口？”林奈在旁边推了推她，伸手去握住门把，另一只手举起来准备敲，“听墙角是什么毛病，进去正大光明的听。”
手还没敲下去，林奈猛地顿住了。
她犹豫地看了姜绾一眼，得到确认后，俯身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呢？我好像没见你喜欢过谁，合作的女演员那么多，优秀的好看的，你好像都没什么反应。”周柯睿的声音传出来，“导致我一度以为你是个……额，蚊香盘。”
“说不清楚，原因很多。”
姜绾似乎能穿透木质门看到里面周柯睿八卦又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你看着也不像个恋爱脑。”
“可能因为我很喜欢她拍出来的照片，只有在她的镜头里我能找到最满意的我，别人都不行。你不觉得她现在拍出来的我都很好看吗？随便一张照片都能出圈的程度。”
林奈小声的骂了一句，正准备破门而入，被姜绾拦住。
姜绾艰难的腾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乞求般的冲她摇摇头。
平静而清冷的声音，换做别的时候听都会是动人心弦，而在周柯睿充满这个充满感情的问题下，配上他陈述般的语句，仿佛是一块冻了上万年的冰。
“你当初看上我的那照片也是她拍的，她喜欢我的时候，能拍出最真实的我。大概我们就是互相成就的关系吧。”
“之前跟她好的时候，你发现了我。现在她还愿意跟我在一起，给我拍照，这次说不定可以突破我的瓶颈，让我名声大噪。”
夏屿川幽幽的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多想在这个领域里干出一番事业。”
第135章 “我去，这畜生！”
“你，你他妈的这是喜欢吗？”
“玩这么大的？虽然你的性格我了解，做出这种事儿正常，但……但……是不是有点儿缺德？感情是能这么拿来玩的吗？你不在意你也不想想别人？”
周柯睿震惊得说话跟连珠炮似的一串又一串，但姜绾已经听不清了。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来自遥远的远方，缥缈虚无，不断的在她耳朵里回响渐弱，直到消失。
“我草！这畜生！”
林奈努力压着声音，但愤怒的力量明显更大，路过办公室的人都忍不住侧目。她深吸了口气就要去推门：“这小崽子我今天揍不死他！你一个坑里摔两次算你傻，他在同一个地方挖两个坑，他纯纯就是坏！”
姜绾死死抓着她的手，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是，你这样……”
林奈怒其不争，这容忍的样子不就让渣男更加猖狂吗！她还想说些什么，手腕甩了两下没挣脱，紧接着皮肤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一滴、两滴、三滴……
姜绾抬起头，泪水铺了一脸，表情却意外的没有波澜，似乎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没事儿，我没事儿。”姜绾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她，抹了抹脸，就着旁边毛玻璃上的反光都能看出来这么一会儿她眼睛都肿了，“资料你帮我拿进去吧，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
她走了两步又转过来：“什么也别说，让我自己处理。”
“……”林奈心说，这要求也太无理了。
完整的听完这段对话，她并不觉得这里面还能有什么隐情，纯粹是渣男一时漏嘴，不上去给他两个大耳瓜子自己都良心作痛。
林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有红痕，可想而知刚刚姜绾是用了多大的力量在忍耐。
无论是出于哪种考虑选择先不解决，林奈都只能体谅她，那双泛红的眼眶着实让她感到难过。
爱永远流向不缺爱的人，为什么总是善良的人受伤？
林奈门也没敲就推门进去，在周柯睿和夏屿川震惊的目光中把一沓文件砸在面前的桌面上。
周柯睿错愕道：“哪个部门的进来不知道敲门？”
林奈瞪着夏屿川，拉出一个仿佛嘴角抽筋的笑脸以示歉意，咬牙切齿的说：“不、好、意、思！太赶了，没注意。”
“……”夏屿川莫名其妙的感觉到自己被攻击，但鉴于自己和姜绾的关系，以及姜绾和她的关系，只能问她，“吃炸药了你？我最近好像也没惹着你啊，学姐。”
“你最好是。”林奈实在是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你了半天，不能直接开骂又要抒发自己的情绪，她感觉快憋死了。
“做了什么事儿你自己清楚！还以为你变了，没想到三年的时间你能变得比以前都自私。”
林奈扔下话就走，出去的时候带着门砰的一声合上。
周柯睿不知所措的看着无辜被出气的办公室的门，又转过来看了看夏屿川，表情微妙，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夏屿川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事说？”
“是我错了，你不是铁树开花，你就是个桃树年年开年年开，只是我眼神不好没发现。请问这位又是你什么时候欠下的情债啊？”
周柯睿咂咂嘴：“你小子光在身边薅啊，窝边草都被你薅秃了。”
“你少放屁啊，免得被人听到了传出去我当场就要失恋了。”夏屿川解释道，“刚那是我大学的学姐，姜绾的闺蜜，因为各种原因我们一直都不太对付。”
男朋友和闺蜜向来都是仇人的关系，更别说他还跟姜绾分手过。他跟林奈都不是一般的有仇，可以说得上是世仇。
夏屿川越想越生气，都不知道林奈劈头盖脸一顿骂是为什么，但这火也撒不出去，还有面前有个可以拿来发泄情绪的大冤种。
夏屿川一手夺过他的泡面：“别吃了，我说话你也不听完就开始骂我。我是那种人吗？我的意思是我和姜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是可以互相成就的人。又不是说没有感情，而是我们这份感情是基于共同努力前进上产生的，你能听懂吗？”
周柯睿手里的叉子还搅着一坨面没来得及吃，就被一口狗粮塞饱了。
第136章 “十分钟不到你失恋了吗？”
按照原计划，下午还有个拍摄的工作，夏屿川准备好了以后那边才说姜绾突然请假了，问他能不能换一个有空的摄影先顶上。
姜绾没来，他也没心情拍，看了下安排不是很着急的计划不如就往后推，省出一个下午的时间休息也不错。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站在DR的柜台前。
“先生想要看什么样的戒指呢？”柜姐热情的站在他旁边介绍。
DR不算是特别好的品牌，只是营销做得的到位。平时来买戒指的也没有像夏屿川这样，长得像是钱包掏出来能完成柜姐一个月销售额的人，所以柜姐格外的热情。
夏屿川在柜台面前绕了几圈，说实话没看出来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款式大差不差，而且摆着的都是比较碎的钻。
这种玩意儿送出手好像有点丢人，配不上他的身份，夏屿川心想，刚在一起就送碎钻会不会显得太没有诚意？
他还没来得开口，站在一旁玩手机的顾淮忍无可忍：“要钻大的，往大了拿，其他不重要。”
“……”夏屿川侧头看着他，默默地赞许他的嘴替行为。
顾淮头也不抬的按着手机发消息：“你要买礼物你找个妹子陪你啊，你找我来，我能看出个啥啊？”
“你看都没看呢。”
“我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我吗，没艺术细胞，这些东西在我眼里最多只有价格差距，我连大小都不太能分的出来，全都跟耵聍一个大小。”顾淮用了个比较文艺的说法，十分形象的掐着尾指比出大小，“陪你来是我最后的兄弟情谊，你慢慢挑，我忙着回林奈消息。”
柜姐速度很快的拿了一排戒指上来，秀气女款，钻石往大了挑也不会显得很暴发户。
“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这些是今年卖的比较好的款。”
夏屿川手指修长，骨节也不算大，整个手算是天生的手模料子。他拿起戒指在自己手上比了比，确实都很好看，只是听到柜姐说都是卖得好的款他犹豫了。
柜姐眼观鼻鼻观心，非常精准的拿捏到了他的想法：“如果想要小众一点的款式，我们也有定制服务，您可以自己参与设计的过程，只是要等的时间会长一些。”
“定制吧。”夏屿川把戒指放下来。
弄好表格什么的走出店了顾淮的眼睛都没从手机上挪开过，活脱脱一个恋爱上头的样子。
夏屿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次你还一副失恋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荡漾，联系方式弄到了？”
“那是，真诚是必杀技，你懂不懂啊。”
夏屿川啧了一声，略带警告的说：“林奈是我女朋友的好闺蜜，你跟我说话注意点儿啊。”
顾淮猛的抬起头，还有这条近路？想到为了套个微信号码他每天起早贪黑的买早餐，不免有些幽怨：“你不早说。哥们帮帮忙，我们兄弟变连襟。”
夏屿川：“……”
这么好的一个关系，不用来拉进距离真是可惜了。正好他挤破脑袋的跟林奈找话题快把他智商不高的脑袋干烧了，他偷看了眼夏屿川。
大家都是好兄弟，借你的感情关系帮我追个女生，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顾淮低下头一顿按手机，夏屿川也懒得理他，知道恋爱上头的人拦不住都这样，直到他再次抬起他那个高贵的头颅之后，夏屿川才发现他表情更幽怨了。
夏屿川不解：“十分钟不到你失恋了吗？”
“你确定他两是闺蜜吗，关系很好吗。”顾淮举起手机晃了晃，“这事儿能不能算在你头上？”
屏幕上明晃晃的红色感叹号。
顾淮被拉黑了。
好不容易关系近了那么一点点，这一顿操作回到解放前。顾淮欲哭无泪：“川哥，我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能这么害我呢！”
夏屿川着实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掏出手机也给林奈发了几条消息打算问一问。
果不其然，他也获得了几个红色感叹号。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过了好一会儿，顾淮才突然开口：“川哥，按照我的推测，这个情况看来应该不是我失恋。应该是你先失恋，然后导致了我的被迫失恋……”
第137章 我们分手吧。
得益于上班时间路上并不拥堵，黑色的大G流畅的穿梭在各式各样的车辆中。
顾淮坐在副驾驶上，紧紧抓着安全带：“哥，超速了！你不想活我还没想死呢，真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急也没用。”
夏屿川没说话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噌的一下踩着闪烁的红灯冲过了路口，接着在路边停下来。
“下车。”
顾淮一脸被抛弃的表情看着他，很诚实的拉开车门：“我绕大半个海城来陪你逛街，用完就给我丢了？真行啊你，什么渣男行为。”
着呼啸而去的车速也不像是正常人能飙上去，充满一股同归于尽的气势。
夏屿川本来长得就不是和善的面向，生气起来剑眉道插入鬓，脸上就写了三个大字‘不好惹’。要不是他上辈子积德投胎投得好，他凭这张脸就毫无违和感的融入当地的黑道阵营。
雨淅淅沥沥的滴在车身上让夏屿川有些烦躁，摇下半截车窗，外面的冰凉前仆后继的砸在他脸上，才让焦躁的心情稍微熄了点。
手机到现在都没动静，姜绾还没回消息。
换做平常他肯定善解人意的知道姜绾在忙，等忙完了就会理他。可是当他看到林奈的几个红色感叹号的时候，他没法说服自己什么也没发生。
姜绾上次离开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一间空荡荡的摄影棚。
车子停在楼下，夏屿川进了楼道按了之后才发现电梯显示在三层且上行，他没来由的心里一慌。
“草。”
他猛的拍了两下按钮，拔腿就往楼梯间跑。腿长的优势在这种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台阶三步做两步的往上，希望这个点使用电梯的也多，他赶赶还能跟电梯同时到达。
他推开二十八楼的安全门，一只手撑着门框上弯着腰喘气。
对面是缓缓合上的电梯门。
“姜绾！”
姜绾抬眼正好跟夏屿川对上眼神，但她毫不犹豫的再次按下关门键。
随着屏幕上数字的跳动，夏屿川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断下沉。
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判了死刑，夏屿川毫不犹豫的原路追了下去。
真的想要离开的人是不会大吵大闹的，只是在某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穿上大衣走出门去，就再也没回来过。不用打开家门他都知道里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了，就像三年前那间摄影棚一样，姜绾不会留下任何一件跟她有关的物品。
就连常用的香水、洗衣液的味道，都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全数散尽，仿佛这个人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
二十八楼上下一趟跑下来体力再好的人都会有点儿难受，夏屿川嗓子里跟着火似的，他想喊住姜绾但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嘶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冒出来都跟带着烟似的。
姜绾也没听见，看着后备箱里放好的两个行李箱，她关上后备箱的门，快速的钻到出租车后座坐下，动作中看不出一丝留恋。
“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判死刑也要给一个理由吧？”
夏屿川想要问得很多，可惜一句也没问出来，所有的疑问都同远去的汽车排放的尾气消散了。他拿出手机给姜绾打电话，死也要死个明白，被连续挂掉三回之后，他收到了来自姜绾的最后一条消息。
[我们分手吧，不要再联系了。]
这句话其实在姜绾的对话框里呆了很久，花了好几个小时打出这十一个字，等到坐上离开的车的时候，她才下定决心发了出去。
姜绾伸手拨开脸前风扬起的发丝，慢慢关上车窗，将一切都隔绝在外。倒退的风景就跟她回海城的时候一样，而现在是时光倒退，回到之前的之前。
告别和告白一样，都要直接。
她觉得这次重蹈覆辙的根本原因就是上一次的不敢面对，虽然消失了三年，但是他两都没人开口说过这句话。
我们分手吧。
第138章 “我打算离开海城了。”
“早说让你跟我住着你不乐意，这来回折腾几趟了。”
林奈顶着面膜，把挡在路中间的行李箱往旁边挪了些，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她：“喝点甜的心情好。”
姜绾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手上动作不停的收拾衣服：“住两天我就走，你这儿我常住不来。来来往往的……男人们显得我很碍事，而且我在这里，这会让他们和我都很惊恐。”
“别胡说啊！我从来不带男人回来！”
姜绾：“那换个说法，你三天两头夜不归宿我也会感觉很惊恐。”
作为比较保守的传统女性以及约等于母胎单身的人，她真的不太能接受这种海王行为，过于夸张的想象力会让她脑补出一些不太和谐的东西。
“这就是你被同一个人伤害两次的原因。”林奈倒也不想在这时候伤口上撒盐，适时地转变了话题，“就住两天吗？不着急找新房子啊，我这儿空着也是空着。而且我也失恋不久没缓过来，暂时没有什么也不归宿的兴趣，我保证每天十点之前到家陪你，怎么样？”
姜绾手上动作停了一下。
林奈说：“我牺牲很大了，还不行吗，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好朋友了！”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她就算真的天天在夜场嗨姜绾也没意见。个人爱好，她虽然不接受但是能理解，只是没想到随便找的一个借口会得到这么认真的回复与保证。
姜绾叠好手上最后一件衣服，转过来很认真的告诉她：“我打算离开海城了。”
“你开什么玩笑？”
姜绾说：“没开玩笑，这半年就像是个试错经历。回来也算是一种逃避吧，总觉得一个人在外面飘着太累了，可是在海城好像更累。我很久没有去参加过摄影的班，看过更多的精进的书籍，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儿我好像在奔向热爱的路上耽误了很久的时间。”
也不知道林奈有没有听懂，姜绾现在说话不太有逻辑，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
林奈哼了一声，把脸上的面膜摘下来，盘腿坐在她旁边：“你现在离开海城就不算一种逃避吗？”
姜绾怔住了。
“不想面对眼前的鸡零狗碎，不想面对自己再同一个坑里翻了两次的事实。这样吧，我帮你定一个二十九岁的新目标，就是勇敢的面对所有发生的一切。你就在我这儿住着，他再来找你呢你看我收不收拾他就完事了。”
林奈是个很清醒的人，尤其在利益方面看的特别清楚，所以她不得不提醒姜绾：“你跟OverStars签的合同是一年的，真想走也得等合同结束。这段时间就当是你的离婚……离职冷静期。”
姜绾到吸一口冷气，一年合同，意思是她又得跟前男友面对面工作干满一年。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明天上班的时候夏屿川会用什么语气来询问她这条十一个字的短信是什么意思，如果回答的不能够让他满意，就把短信删了，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还要跟他去见夏宁。
她做不到啊！这真的做不到！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折磨人的事情！她跟夏屿川的红线到底是用什么缠的，说坚固也不坚固，这能断两回。但说脆弱吧它也不脆弱啊……怎么断都断不干净……
林奈洗了把脸出来，姜绾还保持着被雷劈过的姿势坐在原地。她上去拍了拍姜绾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啊，姐给你撑腰，也就剩下半年熬一熬就过去了。”
“……你还不如把我熬了呢。除了爱情上的破事，我还有点亲情上的破事。”
最近未接来电里显示得最多的名字是姜远山。
电话她是一个没接过，但姜远山也没停，就一直打，执着的要打到接通为止的架势，仿佛是一口恶气不亲口骂出来能堵死他。
姜绾望着天花板：“你说我是不是天生跟各种感情都不合，就应该当一个四处漂泊的孤家寡人，我爸这跟催命似的我更不敢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