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完了你随便飘，反正剩下半年你得顶住。”林奈说，“你爸也就嘴上骂得凶，这么多个电话说不定真有事儿呢，你还是回去看看吧，要是骂你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没听见。”


第139章 检讨一下你为什么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姜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可能一直都没睡着。
　　她有些择床，换了个地方容易翻来覆去睡不好。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包括她主动的告白和主动的分手。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夏屿川说话时候一张一合的嘴唇，她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姜绾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巴，或许是动作有点大，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就被林奈的声音吓了一哆嗦。
　　林奈翻身坐起来：“不睡是吧，不睡起来做检讨。”
　　昏暗的光线下都能看到她脸上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显然是从入睡开始就被折磨得够呛。
　　姜绾：“……”
　　林奈说：“检讨一下你为什么光长年纪不长脑子，还疯狂的得挂在心里想。你睡不着肯定不是因为择床，满脑子想些什么我还不清楚吗？”
　　睡是睡不着了，看了眼时间离起床上班都不到一个小时。林奈掀开被子起床，对着镜子思考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化妆手法才能遮挡住脸上这两个巨型黑眼圈。
　　姜绾也跟着她进洗漱间，随即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副同款黑眼圈。
　　“我没想他啊，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姜绾说，“我就是想着什么时候回家一趟会比较好，这两天其实我爸没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林奈说：“你一个都不接他能给你打一周，已经很放下面子了，换我第二天我就得揪着你的脖领子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今天回去吧，早弄清楚早完事。”
　　姜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想过的可能是在自家楼下遇到夏屿川。
　　看到他的瞬间像是双腿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不能往前挪。反倒是夏屿川若无其事的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份关东煮——上次她说想要吃的那个。
　　他递过来一串丸子：“吃吗？”
　　这人怎么能装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剩姜绾一个人备受煎熬。
　　“公司说你今天请假，所以我特意来这儿等你的。”夏屿川倒不介意她的无视，自顾自的咬了一口串串，“别紧张，我不会问你为什么。你如果想告诉我的答案话就不会不辞而别了，我不是那么不懂看脸色的人。”
　　“合约还有半年，我只想问问你这半年，我还有机会吗？”
　　“……”
　　姜绾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推开他往前走：“你先走吧，我爸身体不好，我怕他看着你来气。”
　　夏屿川很懂事的在楼底下停下脚步没有跟上去：“我在楼下等你。”
　　往常姜远山不太爱在白天出门，但是她妈妈会下来跳广场舞，争夺阿姨们的C位。她进小区的时候习惯性的扫了眼熟悉的位置，广场舞大军还在那儿，只是妈妈没在。
　　不是没在C位，而是根本没来。
　　一个退休的老太太她能去哪儿？姜绾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姜绾敲了敲门：“妈？”
　　里面没动静。
　　家门口的老式铁门挂着锁，姜绾伸手去拽了一下，没拿下来，是锁好的。她收回手两个指尖相互搓了搓，上面浅浅的一层灰。
　　说明门很久没开过了，至少三天都没在这里住着。
　　姜绾猛地发现也就这三天姜远山给她打电话的频率远不如从前，她心里一慌，第一次给姜远山回拨了电话。
　　但很遗憾的是没有接通，嘟嘟声在她的耳朵里仿佛拉起警报。
　　烟刚点上还没来得及抽，姜绾就从楼道口转了出来，夏屿川有些意外的把烟按灭在垃圾桶里：“这么快就下来了？你不是刚上去……”
　　话没说完，他才看到姜绾面上毫无血色的死死盯着毫无动静的屏幕，双手不住的发抖。上楼的时候还是明显的愤怒，而这几分钟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紧张到一个极点。
　　“怎么了？”夏屿川上前扶着她，手触碰到肩膀的一瞬间，就能感到怀里的人把整个力量依靠在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夏屿川，我联系不上他们了。”姜绾疯狂的翻着手机的通讯页面，她竟然没有一个能够联系上他们的中间人。
　　划到商时序的名字的时候她才眼里闪过一瞬亮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第140章 你是自己过来的？
　　医生合上手中的病例：“各项指标都不太好，情况不乐观，家属做好准备吧。”
　　透过病房的玻璃，姜远山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没有满身的管子。旁边的屏幕上的线条起伏，医疗设备发出催命般的倒计时。
　　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她离开家的时候明明姜远山的病情很稳定。
　　看着坐在长椅上捂着脸的妈妈，姜绾也问不出口。
　　姜绾坐在旁边轻轻的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妈妈哄她那般。
　　“小绾……”姜阿姨声音抽抽噎噎，刚喊个名字就顿住了，想说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话：“我这之后该怎么办呀……”
　　姜绾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她沉默着用陪伴代替安慰。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在伤口上撒盐而已。但要说责怪，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么大的事儿没有一个人来跟她说一声。
　　“妈，没事儿啊，还有我呢。”
　　“我就说应该告诉你的，他总说不要说，让你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飘就很累了……我们两个老东西哪懂这些啊！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生生拖成这样的……”
　　听到这样的话，姜阿姨彻底憋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把头埋在姜绾肩上，眼泪像是拧开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她嘶声力竭的哭喊的不是只是情绪，而是对生活突变的无奈。
　　“怪我，都怪我！”
　　姜绾抱住她：“这事儿我们都想不到，不是你的责任。要怪也是怪我……”
　　姜绾神色微妙，忽然想起那些静静躺在未接来电里的记录。如果她接了，哪怕只是一个，是不是都能听出来姜远山有些许的不同？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姜远山在里面躺得很安稳，这种不乐观的情况，对外面站着的姜绾来说是一种未知。她不会知道自己能不能听出来电话里的不同，也可能再也不会知道那几个电话是要跟她说什么。
　　“小绾。”
　　商时序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看上去很着急，额角还挂着细小的汗珠。连他都不知道这件事儿，他们确实打算瞒着姜绾了。
　　商时序：“现在是什么情况？医生……怎么说？”
　　他忽然压低声音，大概是看到姜阿姨哭得憔悴，猜出来情况不会太如意。商时序拉着姜绾走远了些，担忧的看了眼站在病房门前发呆的姜阿姨，浅浅的叹了口气。
　　“情况不太好，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姜绾把病历本递给他，“医生说……”
　　也就是这么躺着了，能不能醒过来不好说，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差，醒过来呢就交代两句话，也可能就这么躺着过去了。
　　姜绾心里清楚，但让她这么说出来还是太难了。
　　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太苍白，别难过，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别难过？商时序也说不出这种话，他深吸两口气低声说：“不要一个人撑着，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量喊我。”
　　商时序蹲了一下，视线在周围寻找，确认这一层再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之后，才小心问道：“你是自己过来的？”
　　姜绾知道他的意思，这才想起来抬头找了一圈人，也没看到熟悉的声音。夏屿川跟着她一起来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丢了。
　　她顾不上，也懒得解释，也知道商时序不会跟大多数人似的追问发生了什么，就随口应付说：“嗯。”
　　医院的走廊很长，也很安静，显得走路时候鞋跟敲在地上的声音非常明显。
　　姜绾看着夏屿川走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住院费什么都交好了。”夏屿川说，“医生说是说得最差的情况，但没到那天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我联系了比较出名的医生让他们来海城再看一看。”
　　他看了商时序一眼，脸上表情微变，快速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爽。


第141章 看吧，没有我不行的。
　　夏屿川长得很高大，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堵墙，更别说臭着脸的时候。
　　在这里看到商时序不意外，来的路上姜绾打了电话。但是真的看到人站在面前，他两还单独站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夏屿川就感觉非常的不爽。
　　整个人像被陈醋腌入味了似的，路过的人都能闻到飘出来的酸味。
　　他把手上提着的一袋煎饺塞给姜绾，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她肩膀上，亲密的样子就像是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都有的那样。
　　夏屿川说：“刚下去办事儿的时候顺手给你买了点吃的，拿着吧。”
　　姜绾：“？”
　　姜绾不太习惯这种突然的关系转变，虽然东西是递到她手上，可从她的角度来看，夏屿川的眼神在商时序身上就没离开过，充满了攻击性。
　　其实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两个人之前突然起来的攻击性是从哪里来的，明明之前就是不认识的人。每次见面都弄得像是有着累世的仇恨。如果现在不是法治社会的话，她丝毫不怀疑两个人会当场打起来。
　　是的。
　　就连商时序这样对谁都很和善的人遇到夏屿川之后，都会变得充满了雄性的攻击力。
　　姜绾婉拒了一下：“你拿出去吧，这味道好大，这儿也没地方吃。”
　　“……”夏屿川啧了一声，眯着眼试图遮挡住危险的气息，“那你们先聊着，我带阿姨出去吃饭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姜绾都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站在自己妈妈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姜阿姨非常果断的站起来就跟着他走了。
　　不是，妈，你跟他很熟吗？姜绾心说，在看不到的地方你两怎么像亲生的一样了？
　　商时序：“看来你们的情况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样。”
　　“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样。”姜绾说，“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没心情去想。”
　　怎么也得等姜远山醒了之后姜绾才能分出心思去想别的，没接通话的愧疚已经快要把她杀死了。
　　“你去吃饭吧，”商时序似乎是看出来她不放心，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努嘴，“这会儿没什么事儿要忙，叔叔这儿我守着，醒了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姜绾很感激的冲他点点头，转身去追先下楼的两人。
　　离开的时间不久，加快脚步还能追得上。电梯门一打开，姜绾四处看了看，夏屿川带着她妈妈正要走出大门口。
　　追上去的一瞬间姜绾突然停了下来，她有些犹豫。
　　姜绾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对于别人的情绪总是会高共情。看到妈妈好不容易不哭了，她忽然觉得现在追上去的话，是不是又会让她想起那些不愿面对的残酷生活。
　　毕竟在她身上能看到姜远山的影子，能看到那个能说会道能蹦能跳，跟她携手共渡几十年的老头的影子，可是现在姜远山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醒。
　　不过夏屿川这种脾气极差的纨绔少爷能给老年人哄得这么好是姜绾完全没想到的。
　　她正想得入神，目光放在夏屿川身上一直没挪开。后者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侧着头往后面望，一瞬间跟姜绾的眼神对上。
　　夏屿川笑着冲她扬起下巴，下颌线拉出一个顺滑的弧度。
　　他像是再说‘看吧，没有我不行的。你放心吧’。
　　姜绾猝不及防的低下头。
　　目光触碰的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视线的火热，她也不理解自己怎么对视一眼就莫名其妙的感到害羞。姜绾猛的摇了摇头，把不合时宜的想法都甩出去。
　　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心跳之后她才快步赶上去，在他们桌的空位上坐下来。
　　夏屿川：“……你要吃热的是吗？”他低头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煎饺。
　　很孤独的一屉，被人买走了又被抛弃了的煎饺。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也就一瞬间，姜绾强装镇定：“对，天气太冷了，我想吃点的热的。”
　　话音刚落，姜阿姨也抬起头看着她。
　　海城接近二十五度的天叫天气太冷了。
　　“小绾，你也别太难过，这不还没怎么样嘛……”姜阿姨强忍着悲痛安慰她，“不要悲伤过度了。”


第142章 你要给我水滴筹吗？
　　街边的小吃摊总是很有人气，热热闹闹的，待久了心情都会变好。店主在灶台前忙碌，从他们坐下来开始就不断接待着客人，手都没停下来过，能看到拿着铲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但他仍旧没有停下来，每卖出一份吃的就能多赚一份的钱，养家里的老老小小。中年男人作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要撑起来的东西太多了，他没有机会休息。
　　姜绾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妈，这边就得你多辛苦些，我晚上下班了再过来替你。”
　　她其实没什么存款，算了算卡上的钱，后续再产生什么医疗费用她不一定能够拿得出来。虽然夏屿川说了他可以负责这些，但姜绾好面子，也不好意思收。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总不能为了医药费的钱就把自己卖了。
　　而且他们的关系再这么叠加一层金钱就算是彻底没挽救余地。
　　夏屿川头也不抬：“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开车来的。”
　　“……”姜绾看着他，侧着点头用妈妈听不到的声音小声说，“车费我照常结。”
　　夏屿川：“？”
　　“我们也不是那种关系，还是要给钱的。”
　　夏屿川：“意思是我们是金钱关系？”
　　这辈子没听过这么侮辱人的话，感觉像自己缺这点车费一样。夏屿川能感受到额角在突突的跳，但又不好说什么。
　　姜绾：“……”
　　姜绾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看到妈妈审问的眼光在他们两之间来回，她硬生生的把剩下的话咽回去了。
　　自打上次吵架之后，她跟夏屿川维持着非常好的距离。
　　突如其来的又坐在一个车里的时候姜绾甚至感觉有些别扭，明明车子很宽，但她总觉得下一秒两个人的肩头都会互相摩擦。
　　夏屿川瞥了一眼后视镜。
　　姜绾别扭的样子算是挺久没见，一脸挣扎，就跟车座上放了图钉似的。
　　为了打破僵局，他明知故问道：“我听人事说你请了一周假，怎么突然又回来上班了？”
　　“没钱，算了一下后续医药费不一定够，请不起这一个星期的假了。”姜绾声音淡淡的，“我爸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我总不能给他扔在医院不管了。本来浑身插着管子就够辛苦的……”
　　“你没钱我……”
　　姜绾打断他：“你要给我水滴筹吗？”
　　“不是。”
　　姜绾说：“那你说这个，先不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就算是，我也不好意思收你的钱。虽然你不缺钱，但也没必要这么撒着玩儿，我们家的事儿就不用你多操心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划清界限。
　　不同于闹得很大的分手撕破脸，她只是回到了一开始她应该在的地方。如果不细致的听，总会让人觉得关系也没坏到那个地步。
　　可但凡夏屿川想要再往前就会被她无形的墙给挡回来，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们之间有距离、有隔阂。
　　“你就当我做好事积德，不行吗？”
　　夏屿川下意识去摸烟盒，里面已经空空落落的了。手指停顿在光滑的塑料纸皮面上摸了两下，啧的一声把纸盒捏扁了扔在杂物框里。
　　“你现在积德是不是有点晚了。”
　　姜绾笑了笑，又说：“不过我要是真青黄不接了还是会找你的，到时候利息什么的你看着算，借条打着，我肯定会给你还上。”
　　姜绾虽然不是大美人，但从小也是个清秀挂的美女，笑起来两个酒窝显得人畜无害。
　　面对甜美，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夏屿川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看着姜绾心说：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才走到了这个地步。
　　“姜绾。”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定做了个钻戒，这几天就好了。你先别着急说话，退不了，定做的，设计和内环都有特殊的意义。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也不愿意告诉我，但是这个礼物除了你没有别人能戴上。”
　　姜绾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脑海里那些伤人的话突然翻涌而起，每一个字都是从夏屿川嘴里蹦出来的，总不能是自己听错了。
　　明明就是个无情的人非要做出一副深情又专一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第143章 消失？消失不了。
　　换做三年前，不，三天前，她听到这番话都能感动得要死要活，可现在她只觉得好笑。
　　“你当初看上我的那照片也是她拍的，她喜欢我的时候，能拍出最真实的我。大概我们就是互相成就的关系吧。”
　　“之前跟她好的时候，你发现了我。现在她还愿意跟我在一起，给我拍照，这次说不定可以突破我的瓶颈，让我名声大噪。”
　　买戒指。
　　可他们在一起短暂的几天都无关爱情。
　　“扔了吧，你也不差那点钻戒的钱不是吗？”
　　话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姜绾怒极反笑：“掏个几万几十万扔水里听个响不就是你们这样的人会做的事儿吗？闲得无聊的时候找乐子，总要有点付出的吧。真想让我给你拍点好看的照片出圈的话不如折现打给我会更实在。我对这些用不上的东西属实没有太大的兴趣。”
　　很清晰的表达，夏屿川立刻就明白过来：“你听到那天我们说的了？”
　　姜绾说：“听到了又怎么样呢，我早应该想到的，你就是这样的人，很符合你的性格。你也别着急，我没打算找你算账，脑子不清楚我自己认了，算我活该。但我没办法若无其事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然后再继续跟你进行这种‘合作共赢’的模式。很遗憾，你即将走的花路上我大概是出不了什么力……”
　　夏屿川有些着急的上前拉住她，只是触碰到的一瞬间，姜绾就很厌恶的甩开了他的手。
　　他有些尴尬的站在姜绾面前：“你听到了的话那不如听完吧。”
　　姜绾嗤笑：“夏屿川，到现在的地步你还想解释什么呢？我想听解释的时候你选择沉默，现在我不想听了，说出花来都没用。咱们也别做朋友，做不了，我试过了。我们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消失在对方的生活里。”
　　“你也不用为我爸费心，钱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真的有困难的话我也有其他的‘朋友’会两肋插刀。”
　　夏屿川怔在原地，似乎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是第一个看到姜绾这一面的人，语言锋利，不再顾及他人的感受，把想说的内心全都表达出来。虽然字字诛心，但无比真实。
　　夏屿川意外的有些高兴，姜绾能够诚实的说这么多，比堵在心里好多了。
　　好歹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场误会，而不是感情的绝症，也没有给这份爱情打上死结。现在不愿意听解释，那就一直说，当个狗皮膏药粘着她，总有一天会解开其中差错。
　　姜绾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原本想帅气的说完就走。但她发现自己并不是熟练工，说完这一串话就用尽力气，只能原地站着，没想到的夏屿川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也不跑。
　　并且笑了起来，还阴森森的。
　　姜绾：“？”
　　“消失？消失不了。”夏屿川说，“你合同还在我手上呢，你想跑去哪儿？还是你觉得现在能够支付起违约和你父亲的医疗费。”
　　姜绾：“……”
　　夏屿川笑得露着一排牙齿：“明天记得来上班，有‘我、的’拍摄工作。成品好不好看出不出圈，还得多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