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可儿呢,一心想混娱乐圈,家里长辈非要人管她,不然估计她那性格也看不上顾泽西。为了讨好邵可儿,顾泽西最近可是对她百依百顺的,逢夏为他拍了半天的微电影说换就换了。”
“就是可怜逢夏,还被蒙在鼓里呢。”
各世家的那点破事儿,沈舟渡门儿清,他回头笑起来。
“诶,这么有趣的事你就这点反应?”
边上的男人依旧敛着眼眸,眼神很淡,似乎对他说的事情充耳不闻。
沈舟渡意味深长:“我觉得那姑娘……机会大好啊。”
宋疏迟散漫抬眼:
“嗯?”
“少装,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别人不知道你什么样我能不知道?”沈舟渡说,“就你那破性格,会去欢送晚会?”
宋疏迟转身慢条斯理地将书放到书架上,按照书面大小步步整齐地排列好,微微挑眉:
“我什么性格?”
“……”
沈舟渡没好气:“我懒得说你。”
/
还是暴热的天气,室外地面蒸腾起来的热浪说是火炉也不为过,偶尔经过一片茂密如伞状撑开的槐树林,绿叶仍旧争抢不过恣阳的光焰。
大喇喇地烘烤在皮肤间。
逢夏的手臂被晒得发红,她没想顾虑这么多,满脑子都是要找顾泽西问个清楚。
她现在已经完全分不清顾泽西到底有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实话。
他所有的保证都像是个笑话一样。
偏偏她更像那个笑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骗。
走在路上的时候,逢夏打了好几个电话给顾泽西,他都没回。
她问过顾泽西的朋友,他今天没课。
积压在心底的闷火已经到了临界值,她半秒不会再忍了,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已经到顾泽西宿舍楼底下。
再怎么样,他一定是会回宿舍的。
手机华希催促微电影具体细节的消息也一直在响。
【夏夏,你那边问好了吗?】
【公司已经做好宣传方案了,有消息的话回复我。】
她刚刚想打字,终于等来了顾泽西的语音回复,他说着车轱辘话,没直接回复她的问题。
“今天要在机房剪片子,要到很晚才回去。这天气这么热,你不要在宿舍楼下等,等下中暑了怎么办。”
“听话,去吃点好吃的。”
最后一条消息,顾泽西转了十万块钱给她。
按照以前,她该是觉得顾泽西是最为体贴细致的男朋友。
只是现在,这样的念头只剩下讥嘲。
逢夏唇角的弧度渐渐消失,约莫只能当面掰扯清楚。
【什么时候回。】
顾泽西:“晚点回。”
【我在这儿等。】
逢夏不想再让这些破事没日没夜的烦着她,想要一个干脆直接的解释。没在管顾泽西的回复,退回他转账之后她便重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高楼林立,过客人群来来往往,宽敞的十字过道交叉穿梭。
偶尔吹拂的清透长风也没能减弱半分夏日灼热。
随着阵阵聒噪蝉鸣绿影,逢夏选在树荫底下等。
偶尔有几个认出她,来要合照或是闲聊的同学。
其余的她就点开消消乐的小游戏打发时间,她的游戏天分实在是为负数,平常玩一些简单的小游戏都难以过关。
偏偏她又不认输的性子,非要一遍遍地尝试。
光束径直照在脸上,即便时不时闪避和抬手遮挡,脸颊晒得绯红发烫。
日落林霏谢,无垠的天际和辽阔的云霞浑然一色,遥遥连成一片赤诚亮眼的橘子海。
等到手机低电量提示,等到百无聊赖数了一波又一波的路人人数,也没等到顾泽西。
站晒得太久,逢夏的膝盖和腿都在隐隐发麻,稍稍动作,头晕目眩得有如山海不止息的翻涌。
她皱着眉,晃了晃疲惫的脑袋,试图将这阵怪异的眩晕甩出去。
猛地发力,虚浮的脚步乱套地往倒。
在世界翻天覆地之前,腰间被陌生的强劲力道轻轻扶稳。
清冷、凌冽的雪松味道霎时蒙猛烈地侵入。
一瞬时间的动作,本能反应的开关好似全部暂停,只剩下她的心跳随着这阵冷调的逆风,不安地砰砰发颤。
逢夏回眸。
猝然撞进男人漆黑深沉的眸底。
长风尾调逶迤下落的青葱绿叶,卷动的漫天落霞孤鹜轻飘。
少女的毛茸茸的碎发被逆光映衬得澄亮,被吹拂依赖向男人纤尘不染的白衬衫肩头。
一切事物好像都在日落时分变得缓慢而清明。
后知后觉对方已礼貌收回手,询问着:
“还好吗?”
逢夏站稳,匆匆整理着被吹得有些凌乱的发梢。
“谢谢……一点头晕,现在没事了。”
几秒时间,没有听见对方的回答。
她察觉到,他一向温柔的视线似乎明确又冷淡地审视着她,又好像只是她转瞬之间的错觉。
一时有些诡怪的静谧。
逢夏轻抿了下嘴唇,也知道自己在男生宿舍楼下站到发晕这样的行为很奇怪。
她想着试图缓解现在略微尴尬的氛围。
“你要出去吗?”
话一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太像没话找话的搭讪。
都走到宿舍楼下,必然是要出去的。
她这会的思维太迟钝,绞尽脑汁地想着换一个话题,好在对方的声音及时响起。
“你等人?”
“嗯。”逢夏点点头,她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慢慢道,“等顾泽西,有事情找他。”
“他今晚不回来。”
她眨了眨眼,想出声解释:“阿泽跟我说他会回——”
宋疏迟敛下桃花眼,声线融进温和干净的春色,淡淡的:
“他跟一个女孩儿出去了。”
“没告诉你吗?”
“……”
从诡异的氛围到彻底的哑口无言地噤声。
偏偏唯独她心里、思绪里的轩然大波嘈杂到震耳欲聋,全部都被“我在机房剪片子”和“他跟一个女孩儿出去了。”占据。
无数次的谎言泡沫彻底被暴露在阳光下。
好像她最近,所有想向顾泽西要的答案。
已经有了一个崭新的、决绝的答案。
逢夏攥紧握拳,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让她保持分外清醒。
她抬头,重新看进对方温柔深邃的眼眸里。
比起刚刚不同。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绅士的语气都带上了歉意。
“还好吗?”
“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来啦分手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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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开《是校园文》作者专栏可见】
青梅竹马/女主白月光/高中校园文
-不良少女X白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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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开《偏偏招惹》】
[年龄差/合约婚姻/掉马甜撩系兔狼CP]
文案:
夏聆欢被逼回国和那个江城豪门圈里无人不晓的狠戾少爷,孟屿,结婚同居培养感情。
为了能退婚,她开始装起孟屿最厌的绿茶形象。
小白裙,弱不禁风,装可怜无辜,“孟屿哥哥,你帮帮我嘛”成了她一日N次的口头禅。
可不知道为什么,装着装着,事情发展就不对劲了。
这个睡在她房间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
酒吧斥巨资邀请了Like——人气爆棚的新晋世界百大DJ表演。
红发吊带热裤,热辣和狂躁的节拍炸翻全场。
卡座上,孟屿眯了眯眸,随手拨了个电话给他的未婚妻——未接听。
-
后台走廊,夏聆欢一个飒气踢腿解决了来骚扰的顾客。
她懒散地接着电话:“孟屿哥哥呀……嗯人家刚刚在家睡觉啦,还梦见你了呢。”
她话音刚落,看到不远处男人薄唇边燃着烟,眸光玩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是吗。”
“?……”
-茶艺满分·炸翻全场·辣妹X看着她演·痞撩系·大少爷
-又名《今天我掉马了吗》
第14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三合一】“分手,让垃圾男人滚。”◎
夜半时分, 下垂的空调冷风卷起翠绿色的窗帘勾晃成不知名的裙摆,从超白玻璃的一角缝隙得以窥见窗外的林荫小道和高楼矗立。
屋内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眼前所及皆是干净纯粹的白色。
很安静, 隐约能辨别出一点往下滴水的声音。
逢夏手指轻动,手背贴着医用胶带挂着针在输液,微微泛红。
她环顾四周,以前跳舞受伤经常来这里, 看得出来这里是学校西南间的医务室。
病床边, 林意眠趴伏着入睡, 她估计是急匆匆来这儿忙了半天, 妆没卸就睡着了。稍稍侧着脸, 骨感分明,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框的全透明眼镜。
她安静不笑的时候, 总是带着疏离感。
逢夏第一次见到林意眠的时候就感觉,她眼神很淡, 什么都不关心、欲|望极低,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自成一派。
林意眠总和她玩笑说, 她这身气质就是家里死板的家规教化出来的产物。
她实际上也就是个拆家的二哈。
逢夏轻手轻脚地拿起身边的薄毯盖在她身上, 很轻微的动作,林意眠眉头微皱, 慢慢眯起一只眼睛看她。
“狐狸,你醒了?”
“嗯。”逢夏帮她盖好,“还早,要不要继续睡?”
林意眠摇头,起身, 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腕。
“你还好吗?”
“接到少爷电话的时候我都被吓到了, 低血糖加中暑晕倒, 你知道室外温度是几度吗,就这样在宿舍楼下等了一下午顾泽西?”
逢夏的记忆就停留在宿舍楼下那一段,眼前自动浮现朝阳夕落。
透过郁郁林荫,她跌进男人那双深邃黑沉的眼眸里,那时那双漂亮眼眸里温和又难以接近的神色。
怎么会是他送她来的……
她微愣:
“宋疏迟打电话给你的?”
“对,用的还是沈舟渡那狗贼的手机打的。”
逢夏见过几次沈舟渡送她回宿舍,他们青梅竹马。
林意眠说:“少爷让我来照顾你,等我来了他才走的。”
逢夏记起自己下午就已经低电量的手机,在口袋和床边找了一圈。
“阿眠,有看到我手机吗?”
“光顾着照顾你,我也没看见。”林意眠帮忙找。
“狐狸,这儿在充电。”
不远处的床边柜上,她的手机连接这着一个深黑色的充电宝,暗红色的兔子手机壳安安静静地贴在黑色边。
“宋少爷的充电宝,我之前看他用过。”林意眠把手机递给她,感叹,“他这个细节好苏啊。”
“……”
手心压在沉黑的充电宝上,连同手机上的热度都已消散殆尽,只见屏幕上那个已经绿色的满电充电显示。
似乎能看见,男人那双漂亮骨节分明的手轻而易举掌着这沉黑色的反差感。
她钝钝的收回视线,指腹摩挲着充电宝的金属表面。
没有宋疏迟的联系方式,她又不知道这次的人情该如何谢了。
他那样如清风朗月的人。
家世显赫的世家少爷,什么都不缺,想得到什么大抵也如唾手可得那般简单。
思绪跑的很远。
她真的在思考,能有那样绅士和温柔,也难怪那么多女孩子为之狂热。
逢夏解锁手机看还未处理的消息,经纪人催得很急,一打开震动声音前仆后继而来。
点开语音消息。
“夏夏,让你问微电影的事情确定了吗?你和顾泽西吵架了?不然男女朋友问个消息,怎么会这么久没个准信。”
她不介意林意眠听,直接开的免提。
边上的人脾气也跟着上来,没好气道:“我真的明天带人去揍他一顿吧夏夏?”
“我就不相信他不知道微电影对你意味这什么,嘴上答应好,背地把角色戏份全删减了,要不是你朋友送样片,是不是要被骗到上线?”
“换角色还换的邵可儿,他当初哄着你拍戏的时候恨不得让你去半条命,看看你腿上、手上,那伤疤愈合了吗?”
“你看看,他这种垃圾男人,就跟这种短视频说的PUA男一模一样。嘴上甜言蜜语,实际对你全是贬低利用。”
室内荡着短视频的背景音,男声讲解得绘声绘色的,似乎还很为这件事骄傲自满。
“——情感PUA的第一步,开始的时候你要对女生非常的体贴细致,然后在慢慢引导她愧疚。”
“打击她的自信,提及她的家世、性格上等等缺点,对比彰显你的优越感……切记要及时表达你对她赞美。”
“完成以上的步骤,恭喜你,已经获得了一个只对你言听计从的真人玩具。”
“……”
等到讲解完开始自动循坏播放,逢夏都没能回过神来。
似乎视频每说一句,她的过往就已开始自动匹配出相关片段跃然于眼前。
字字句句,顾泽西对她的。
全部都能对上。
她也真是那个,玩具。
仔细想来,竟然只剩下无边的荒诞和好笑。
看看狼狈地吊瓶,蜷缩在病床上的自己,慢慢的,她也不自觉淡笑出声。
“狐狸,你没事吧?”林意眠过来握住她的手,“冷吗?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没事。”
逢夏低敛着眼眸,继续给华希回消息。
【主角换了,上映期在这个礼拜。】
她猜等华希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她的手机应该跟被雷电轰炸无异。
回头看见林意眠捂着她另一只手给她取暖的画面。
满眼担心,小心翼翼的。
逢夏眼眸稍弯,狐狸眼变成两道小月牙,亮莹莹的。
她轻轻捏了捏林意眠的手,语气轻快。
“都是小事。”
“我会好的。”
……
从医务室回宿舍,由于时间太晚,宿舍大门早已关闭,连看门的宿管阿姨都进去睡了。
林意眠问:“你这身体,怎么能翻墙?”
少女狭长明亮的狐狸眼,朝她wink。
“魔法。”
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跟变戏法似的,插进去转圈。啪嗒一声,宿舍大门自动弹开一道缝隙。
逢夏:“学长上次偷宿舍钥匙,一起打了新钥匙送给我的。可别说漏嘴了。”
林意眠竖大拇指:“……你是有东西的。”
刚准备上楼,逢夏的手机响动。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华希会打电话给她。
怕把舍友吵醒,她把钥匙抛过去:
“阿眠,你先上去,我接个电话。”
“那你快点回来。”
等林意眠上楼了,她才走到草坪角落去接电话。
“喂?”
华希质问的声音传来:
“你刚刚什么意思?顾泽西把你微电影的戏份剪了?”
“嗯,配角。主角是邵可儿。”
逢夏听到很明显华希倒吸气的声音,大概再也装不下去了,破口大骂。
“顾泽西到底是几个意思?有点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
“逢夏,我知道这件事问题不在你,但我真的想劝你跟他分手了,你玩不过他们那种二世祖的,你知道你是怎么被封杀的吗?”
“……”
一个月前。
经纪公司为了彻底让她往娱乐圈,华希带她试镜电视剧的女五号。
制片人对她的长相和演技赞口不绝,直升为女三号,戏份更多、更为出彩。对方打包票他阅人无数,像她这样的必定大爆。
确定选角之后便是没完没了的名为存人脉的社交酒局。
纸醉金迷的名利场,圆桌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断劝女演员喝酒,咖位够高的男女主角不需要再这样的场合被欺负,几杯便走了。
她原本坐在角落,不知谁哪位高位的大佬点了她一句“你们的女三号也太漂亮了”,周围人向献宝一样将她推搡到正中央。
倒也还好,她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了。只要小心避开混酒,怎么灌都无所谓,喝倒这一桌没问题。
可怜的是他们转战目标是被新选上来的女五号,说吃药不能喝酒,被怒斥是不是不给领导面子。
年纪还小,显然没经过这样的场合,快哭出来。
拿着药片盒子给他们看,说真的不能喝。
对方下通牒不喝就换角,女孩白着脸,将酒杯抵在唇边喝进去一口。
纯白烧喉的烈酒,横空生出一只秀气粉白的手。
少女垂下狐狸眼,干干脆脆地一饮而尽。
“嘭——”
酒杯被倒扣在桌上。
语气松松懒懒,最是能激怒人的调子。
“灌倒我,比灌她有意思。”
“都来试试?”
“……”
后来她真的喝趴了一桌人,把大佬被灌到趴着狂吐,最后摇摇晃晃地撞墙,得了个轻微脑震荡。
为此拿她出气,理由是他脑震荡她没去陪床。
华希骂她是没用的英雄主义,当晚那个女五号是某位品牌方的女儿,事后自有人来撑腰解决,用不着她在这当好人。
逢夏说事后她万一死了呢。
华希瞪着眼,满眼的让她事不关己。
她警告她,要想进娱乐圈混,就收起她这一身的臭毛病。
逢夏到现在都记得华希讥讽的语气。
“你要是能找个给你撑腰的金主,你也能横着走路。没有,你就给我学会乖乖听话。”
她当时是宿醉后,脸颊泛粉,还在笑,又媚又娇的。
“我不喜欢横着走,我就喜欢蹦蹦跳跳的。”
“这多好玩。”
“……”
无妄之灾后的事情,皆如所知。
华希再出声:
“记得雪藏你的那位吧?他背靠的就是顾家的商业资源。我偷偷听见过顾泽西和他说话。”
“他根本不在乎你的处境。”
“他说雪藏了也行。”
“……”
听筒里传出微弱声音,在这个黑夜响彻得震耳欲聋。
逢夏举着电话的动作到手臂一阵阵地发麻,连带着锁骨那抽搐的神经阵痛感传来,她疼得低吟。
她甚至不知道华希是什么时候把电话挂了的。
肩颈的抽筋疼得她半蹲在地上。
盛夏夜的习习长风走过千八百里的风月,该是燥热的,依旧吹得她浑身发凉冒冷汗。
跳舞拉筋骨折的时候没这么疼过。
军训拉练,中暑晕倒也没这么疼过。
现在只是一个抽筋,却疼得她眼睛止不住的酸涩。
夜深人静,连半夜的蝉鸣都已消停,下沉的世界孤孤单单到只有她一个人。
也不是只有她一个。
宿舍远门外的跑车轰鸣。
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车牌号。
如同从南美洲的热带雨林里随意扇动翅膀的蝴蝶效应,这一连串的繁琐的、毫无关联的夜晚,终于成为了她和顾泽西之间淋漓暴烈的飓风。
敞开的跑车,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后视镜里还放着她亲手做的毛毡玩具挂饰,所有的画面像放大镜的细节处理一帧帧的几乎要刻进她的骨血里。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回宿舍了吗?都关门了。”女孩抱怨。
“忘了,我们出去开个酒店?”
“行吧。”
低低的轰鸣声渐行渐远,摇摇晃晃的毛毡玩具被邵可儿摘下来不知是扔到了哪个方向。
逢夏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