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好乖。”
她说着不用,他还是把那件西装外套仔仔细细地披在她身上,叮嘱着秋天会冷,不要感冒。
“阿迟啊——”
隔着一道大铁门,老段飞速的跨步而来,眼神比看到“肉骨头”的那种期待还要明亮几分。
“你不是下个礼拜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巡演结束了?”
在逢夏下意识往他身后躲之前,他就已经不动声色地迈开步,微挡住她的身形。
“老师。”
“我知道了,是有事提前回来的吧?”老段这会看到他确实兴奋,跟所有老师看到好学生的那种心满意足相同,话没完没了的问。
“巡演累不累?到国外能和更多有经验的老师交流,学习到的东西是不是也不一样,学校打算请你回来以后开一个专题讲座,给大一大二的学弟学妹们聊聊,对了……”
老段是一聊起来话就没不停的性格,在这大半夜听起来其实有点……特别啰嗦。
逢夏仰头悄然打量着他端方的背影。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愠怒或是不耐烦的情绪,别人问,他便有条不紊地答,声线像蕴着春风,萧瑟的秋日夜晚也连绵出将盛的绿野清润。
不过分骄傲的盛气凌人,也不过分谦卑。
好像他做什么都是把量着最完美的度。
老段还在全心全力的夸:“你这回演奏,教授都传了个遍,是真的天才,等正规专辑发布肯定能拿到不少知名奖项,太完美了,唉,难怪当初你要走的时候柯蒂斯怎么都不愿意放人……”
深夜要浸泡城市的雨滴啪嗒啪嗒地折磨着伞面,像要连砸出洞来才肯罢休。
老段说的兴奋压根没注意到过她,逢夏倒真没有他这么好脾气和好修养,扯了扯身上宽松的西装外套,很随意便能盖到她大腿的位置,看上去像穿了件oversized的都市穿搭。
隐隐的,清凉的木质调味道包裹着她。
越想,越觉得有些烦。
于是。
逢夏在下一秒倏地拽住宋疏迟的手腕,他向来不会对她用多大的力气,她很轻松地就把人护到身后。
这动作突然,老段看到她愣了,宋疏迟也没反应过来。
逢夏唇角扬着笑,问得分外真诚。
“这个点了,您累的话是不是得先回教工宿舍休息了。有什么旁的事情,咱改天再聊也是一样的,老师。”
她把改天这俩字咬的很重,甚至也没给老段回答的时间,就这么拉着宋疏迟就往前走。
“那就这样,老师再见。”
“……”
逢夏是认不出来宋疏迟有多少辆车,但她现在已经懂了,在车海里选那辆最贵的、威圧感最强的那辆,就是他的。
时间上约莫是真的赶,演出服都没换,今天他甚至没有带司机,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这都是大半夜了。
布加迪centodieci,逢夏稍眯着眼,偏头看他:
“车钥匙。”
她敢要,他还真敢给。
逢夏径直坐进驾驶位,她有驾驶证只是也很厌烦江城的堵车,大多时候她都有人接送,车买了开了几次就一直扔在学校的地库里积灰尘。
她点火之前,还算理智地问了句:“你这台限量吗。”
他答得也玩味,“可以不限。”
言下之意就是随她。
“……”
逢夏第一次玩这种量级的超跑,在滔天声浪里的开得手心都是细汗,推背感和超低的地盘优势成了桎梏,她开得好像被人架着烤似的。
她默默地想,这和上次“糟蹋”他那把稀世之珍的名琴的画面一模一样。
这centodieci这辈子肯定没受过这种委屈。
“要换人吗?”他见她局促。
她回答的干脆,“不用,我可以的。”
她这回紧张得没工夫转头去看宋疏迟,却也能感觉得到对面的眼神一直牢牢定格在她身上,似乎还在因为她刚才的举动感觉到疑惑不解。
他问:“段老师对你不好?”
这会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刚才就算她那么没礼貌也是老段的问题,没有分毫在质疑她的意思。
甚至隐隐的,像是要帮她撑腰的意味。
逢夏被他这一句话弄得比刚才心情还要闷。
“不是我……他一直拉着你说话。”
宋疏迟似乎没想到她这回答,稍愣半秒。
“嗯?”
少女开车确实是小心翼翼十足,半天还在校园里转悠,雨幕叠上一层拂晓的朦胧滤镜,窗外的街景悠悠连成一片长天,静到整座城市都像睡着了的模样。
她哝哝出声:
“你不是很累了吗。”
“宋疏迟。”
旁人总忌惮他,直呼他名字的人屈指可数。
而她,她总是很喜欢一个字不落地直呼他的名字,又会在尾音时拉长,含着和别人都不一样的软和肆意。
她说:
“我想你好好休息。”
在宋疏迟的世界里,对人生发展、人际关系、前途未来,每一项都是精密而仔细的规划,他习惯一步都不错,习惯将人分成三六九等,习惯口蜜腹剑利益熏心,也习惯静如素水冷眼睥睨世间。
可真若要言简意赅挑重点的说。
他把他的世界分成其他人,和逢夏。
她总是独一无二的,像那道能恣意炸裂漫天的烟火,就这么热烈明艳的闯进来,盛放在他无人可知的隐秘角落里。
人人问他完美。
她只问他累吗。
/
这开车和拉琴相提并论的话,逢夏还是对前者有点把握的,至少她能完好无损地把centodieci送进地库。
全员生还。
逢夏进到宋疏迟家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比起上次,他还体贴地为她准备了专门的拖鞋。
换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人是好好的送到,她该怎么回去。
这玩意儿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啧。
但她这想法还没维持三秒,一进门就被扑过来的731吸引了。
731大概也是许久没见到人,热情的这边蹭蹭那边蹭蹭,好在宋疏迟调教得好,这超大型犬不会恶意跳起来扑人。
逢夏坐在沙发上摸摸抱抱大狗,731好配合,拥抱起来安全感十足,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她时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她好奇地问:“你不在家的话731谁带?”
“阿姨,偶尔是阿渡。”他说。
逢夏想了会,“下次我也想带。”
他斯文道:“731体力很好,你会累。”
逢夏不以为意:“你陪我一起就好了呀。”
闻言,他笑了笑:“好。”
“手机在桌上,有什么想玩的自己下。”他要去洗漱。
逢夏应好。
她这回自己的手机有电,还有731陪着她玩,其实不太需要他的手机。
她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挺尴尬的,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十二点的交界时分。
卧室里隔音很好,听不到半点洗漱的水声,她倒是莫名其妙的总能感觉到些许伶仃水声的痕迹。
她无端轻咳了声。
桌面上他的手机震动,逢夏担心是什么紧急信息想问他,却忘了他手机连锁屏密码都没有,她这一眼,手机就那能直接看到解锁后的信息内容。
没备注,陌生号码,但口吻可以看得出是女孩子。
【少爷你是不是回江城了,我在地库看到你的车了。】
【疏迟哥哥,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去找你叙叙旧,一起喝两杯呀。】
后面还跟着[可爱]的emoji。
这个点来喝两杯。
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逢夏瞥了眼,原样把他的手机放桌上了,摸着731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的。
“宝贝,要不你等下想办法和你主人说一声,我宿舍了。”
731跟听得懂似的,一把咬住她身上的裙摆,力道不大,但真要是扯起来她肯定不是这比她体重都重的大型犬的对手。
逢夏连声应:“错了,不走不走。”
她随手点开自己的消消乐小游戏玩,羊了八百年依旧卡在第二关,她偏偏还倔死活不看广告和攻略,主打的就是一条路走到黑。
中途接了个林意眠的电话。
“你到哪儿去了,我回宿舍你人还不见了。”
逢夏照实说:“宋疏迟家里,他回来了。”
“他忙成这样都能回来见你?”林意眠比本人都激动,“不对?操,你俩这进度可以啊,今晚干柴烈火啊。”
逢夏被气笑了。
“别跑火车,就接了吻什么干柴烈火。”
更何况。
人家还有个“妹妹”等着呢。
“接个吻怎么了,学校里那群迷妹知道怕不是要疯,疯完还得问你八百字吻后感。”林意眠也真调侃起来,“诶,和少爷接吻什么感觉,他总不会接吻也是带着清冷感的吧?”
几乎是和声音一起,她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天许多细节和画面,耳尖莫名有些热。
“……接吻就接吻,能有什么感觉,别瞎问。”
在林大小姐还要肆无忌惮的口出狂言之前,逢夏立刻选择道晚安挂点电话。
是接吻带清冷感……就偏生,那种亵渎的禁忌和亲密感,总叫人混乱的因子持续的狂欢不停。
逢夏强硬地把自己从回忆的倒带里拉扯出来,将那些欲盖弥彰的画面清逐个干净,她慢半拍地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老实和她贴贴的731,正襟危坐似地高抬着脑袋矗立。
心跳空了一拍,她和731保持同一个方向望过去。
男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洗完澡出来的,着着一身宽松全黑的家居服,露出一截冷白而深凹的锁骨,还有潮湿的水珠贴在池里滑动的痕迹。
他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
“聊什么感觉?”
“……”
这样就是把该听了的和不该听的都听完了的意思。
逢夏下意识的反应是想解释,但视线又扫到他那部手机新进来的短信内容,话被咽下去,她是演员,能把所有的情绪处理得理所当然。
“就是……没感觉。”
“时间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逢夏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在那一瞬间复杂的感情,她明明清楚无比地知道,爱慕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也知道她不过就借着万有引力一步步试探的小恒星。
她时时刻刻该保持着距离,不该有什么跨越阶级的幻想。
可情绪。
压不住。
她的手碰上冰凉的门柄时,蓦地,被男人的力道扯住。
他刚洗过澡,身上都透着潮湿的凉气,就这么直直地贴过来,气息铺天盖地包裹,将她抵在黑色大门边。
她想试图推开,力道没有半点效果。纤细到能被折断的手腕轻轻松松被他并拢,钳制过身侧。
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微微抬高,修长而漂亮的手指似是有意走过她粉白脖颈的血管间轻轻停留、摩挲。
略显粗粝的指腹,像在把玩一件高雅的艺术作品,反复研磨观赏,触碰得她心脏分外不安。
比起之前的那次,还要迅猛的压迫和侵略感狠狠逼向,她几乎动弹不得。
陌生而微凉的气息卷入,没半点犹豫的分秒,他的吻落了下来。
没给她半点喘·息的空间,按在她的下巴处的手指用力,她被迫地只能迎合上他的动作。
径直的深吻,反复的吮·咬,强势不容任何一点迟疑的侵略,气息和味道在触碰里搅合。
他吻得汹涌,却也更像在逗弄,探·入时勾·缠,在她的本能想要跟随时撤开,暧昧氤氲却得不到结果。
要亲不亲。
勾得人心痒到极点。
她的动作下意识瑟缩,险些站不稳,一双清凌凌的眼全是被欺负狠了的水雾。
似是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稍稍退开,随意地扶住她失控的身体。
男人那双疏冷的眼里难得蕴着几分恶劣的玩味色调,似是在笑,又没有。
门外同时传来门铃响动的声音,可视通话,接通里外能听得到彼此的动静,里面能看得见外面的人。
她看得到,画面上的女孩儿圆眼清丽,标准的纯欲甜妹的长相,看起来跟洋娃娃似的。
确实很妹妹——她不着调地想。
“疏迟哥哥,我来找你玩了。”
“……”
能感觉到,她背后靠着的这门板被叩动了。
“你妹妹来了。”她没出声,故意用气音挑衅,“还亲不亲?”
像是终于知道她在发什么脾气,男人深邃漆黑的眼勾上略有兴味的笑,喉咙里顺势溢出几声低哑又磁沉的笑意。
混着欲气,听起来比平时都还要苏。
那股劲儿,要撩到人骨子里。
她被他这笑弄得太恼了,伸手推了下他还钳制着她的动作。
下一刻,她的手腕倏地被收紧,被他带到他的腰间放置。
他轻笑着,轻抚着她的唇,低低落下几个字。
“站稳,张嘴。”
逢夏眼瞳在瞬时间放大。
他是不是疯了。
没压着半点声音,外头的女孩儿也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外头光听声音都知道的心碎,磕磕绊绊地问出声:
“疏迟哥哥……你在干什么?”
逢夏怔得忘了动作。
仅仅一门之隔。
男人重新贴着她的唇瓣吻过来,滚烫的的指腹游移到她细腰间。
他偏偏像看不到她的紧张,也见不到外面人心碎的模样,清浅地笑着,故意地不压轻声音,一步步引诱勾缠着问:
“宝贝。”
“我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你是真顶啊少爷
这张很长我会有刺激的评论的对吗!!!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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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吃醋。”◎
直面而看, 无边的落地窗点映着江城灯火通明,四面无阻, 最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建筑出入原野那般旷远宏大。
只是在此刻。
逢夏却觉得这里的距离是他们能用双脚一动不动丈量出的大小, 好像鱼缸的密闭逼仄,摇尾就似摩肩接踵,她被他身上渡过来的潮湿水汽浸润,一颗微不可查的水珠, 也似来势汹汹的浓稠暗流倾覆。
他的手带着凉, 她大半的腰身都如岩浆炽热, 像夏秋更迭前放肆的缠绵, 一个劲儿的等待着扫荡完仲夏炎热。
在从他弯如轻月的锁骨里滑落到她纤细脖颈的水珠肆无忌惮下陷之前, 逢夏忽得激灵,伸手止住他似越过纯白线的手, 推了一下。
“人……”
那女孩还在外面。
听了半天没有一点想要走的模样,反而求知欲想达到顶峰, 一个劲儿地对着可视门铃里贴, 想要完全知道里面究竟在干什么似的。
身边人在扫过画面那张脸时, 眉梢不动神色地皱起。
只一下, 他身上隐隐的戾气像是要压不住,没带半点掩饰, 沉遂的眼眸淬着寒霜,睨过去时凉薄得人心惊胆战。
逢夏第一次见到他像是在压着火的样子,她弯了弯眼,故意调侃他:
“我都不生气了,您生什么气?”
宋疏迟约莫是真有点来火, 修长的指节环过她的颈间, 直接轻轻把人带向唇边的位置, 重新吻上去。
他愠着火,也没真正地弄疼她过,缱绻而亲昵的,一下下不知疲倦的吻着她的唇。
滚烫的气息寸寸喂进来,最后才慢慢抵着她的颈窝平复着稍乱的气息。
“烦。”
他低低闷着道。
她能感觉到男人落在她锁骨的暗哑呼吸,颈间那一片快被烫红似的,她抱住他劲瘦的腰身,狐狸眼尾还卷着水雾的红调。
她缓了会,语调也还是软乎乎的:
“她知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宋疏迟“嗯”了声。
他当初公开得明明白白,和谁都说得清楚分明“他有女朋友”。
逢夏听得更想笑了,“诶,少爷魅力无边诶。”
知道有女朋友还要在这三更半夜的往上贴。
她忽而想起校运会选小纸条的内容,大半都关于他,字字平淡而深刻。
【S,静静喜欢你的第七年,很荣幸你成为我漫长青春期的兵荒马乱。】
追他的女孩儿,有浪荡不“不拘小节”的,有清冷温婉的,更不乏世家小姐和追星赶月的人。
他像活在少女青春时期里那页最耀眼、最完美的开篇章节,有人见一眼,便牢牢镌刻半生。
不是她自卑。
只是大多数人都很难相信这样的宋疏迟,会为谁而停下脚步。
逢夏攥了下他墨黑色的上衣,佯装无意问:“你确定让她走吗?”
“嗯。”
没有半刻犹豫,他说:
“我有最好的。”
“什么都没必要了。”
逢夏眼瞳的焦点在瞬时丢失,她怔住在原地,半晌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却像是在说什么最真实不过的话,直起身吻了下她的唇,温声道:“我去让她走。”
稍顿。
逢夏才蓦地拉住他即将从身侧抽开的手,对视上他那双沉暗不见波澜的眼,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她已经有点看得明白了。
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不会跟其他人一般喜形于色的。
相反,越平静越代表怪异。
她问得很急,拉着他的手也微微用力,似乎是真被他刚才一闪而过的愠色吓到了。
宋疏迟没想骗她。
“有点。”
“……”
这少爷脾气来的时候,比她莫名其妙多了。
人小姑娘明明是朝她耀武扬威挖墙脚来了,他这个被挖的墙角反倒是在生气。
宋疏迟抚了抚她的手,清淡道:“她越界了。”
“算了,我来。”逢夏打量着他这一身跟出浴图似的穿搭,有点流氓的架势点评,“你这样出去更招人,乖乖待着。”
平常在学校连衬衫扣都不解的,这会唇还是红的,清冷和禁欲感更浓厚得没边。
逢夏说完也没有要等他回答的意思,直接开门出去了。
门一开,这位“妹妹”险些扑空在原地。
逢夏扶了她一把:“妹妹,别摔着了。”
能明显感觉到女孩停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逢夏下宿舍楼的时候就是穿着吊带睡裙来的,这会儿衣衫还被宋疏迟弄皱了点,脸颊的粉调未散。
结合对话,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女孩眼睛睁大了,支支吾吾地:“你……”
宋疏迟也听她的没出来,但是他开了半边门,威风凛凛的731就跟守护神似的牢牢守在她身侧。
731的体型、眼睛都和野性未褪的狼王似的,莫说是怕狗的,就是不怕狗的看见这猛兽,都得连连退避三舍。
“嗯,”逢夏点点头,她向来说话就没边,自我介绍,“我,他女朋友,就是那个一个能打十个的那个——他女朋友。”
“……?”
“发什么呆,还不走?”逢夏帮她按了电梯,悄然靠在她耳边,慵懒的呢喃,“你总不想在这儿听一晚上,你疏迟哥哥跟我做·爱吧?”
“乖,天下好男人那么多,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731吠了声。
女孩眼眶通红,逃亡似的搭乘上电梯逃跑。
这妹妹不经逗,逢夏没得到什么逗弄人的趣味,边走边缕着头发回屋,她其实不会对女孩子说什么狠话,还是骂猥琐男的时候舒服,词汇丰富得像中华行走的百科全书。
进门的时候宋疏迟在给她倒热牛奶,他眼底那些欲气在这会儿散得差不多了,站在暖光灯里,颀长的身影刻画出一道最分明的风景线。
他没抬眼,像是听到自动关门的声音,说:
“她叫虞穗,之前在柯蒂斯的同学,后来我回国了。”
他给人的安全感向来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