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情感] 故意纯情—— by作者:尽仙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01日

关灯
护眼

  【——顾泽西。】
  送的是荔枝玫瑰,从淡粉到花心少女浓粉的渐变,层层交错绽放。
  花语是只爱一人。
  就正巧摆在她化妆间的外头,又是最惹眼的尺寸,想看不见都难。
  逢夏冷淡地略过视线,余光里忽得多出一只秀白的手腕,抽出那张“破茧成蝶”的祝福卡片,在风中扇动两圈。
  被荔枝玫瑰浸泡出的浅淡水果香在空气中浮动。
  “他倒是会送花。”邵可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逢夏视线乜过去。
  比起之前在采访里作秀的模样,想必邵可儿是被最近的舆论骚扰得夜不能寐,粉底很白,遮瑕没能挡住眼下泛出的淡青色就更显眼些。
  她没说话,就这么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邵可儿。
  对方总是有些沉不住气,先一步避开视线,气势汹汹开口。
  “看什么?别以为一个舞剧,你就能彻底翻身了,我们路还长着。”
  逢夏倚着门框,有些随意地敲了敲门边上黄底白字的横幅,砰砰作响,她才不急不慢地启唇:
  “看——非工作人员勿入,您看不见?”
  “……”
  “你以为我想来?”邵可儿白眼过去,“我是来看看你今天会出什么洋相,山鸡变不了凤凰,不是什么样的舞台你都能站,摔下来多精彩?”
  闻言。
  逢夏没忍住轻笑了声,微微偏头,真诚无比地问:
  “那你是因为你不想,所以不站到这舞台上来的?”
  邵可儿气急:“你——”
  “我,我劝你好好看着。”逢夏骤然打断她的话。
  她弯了弯眼,饶有兴趣地拖着尾音,故意一字一字地往外走:
  “就算我摔下去的舞台,也是你这辈子爬不上来的高度。”
  “懂吗?”
  大抵是因为今天临表演,心情复杂烦闷,她也懒得像平常那般打嘴仗地逗邵可儿玩,看着对方粉底都没能遮住的涨红脸色。
  逢夏轻嗤了声。
  “走之前把你手上的垃圾带走。”
  她径直入门内,留下个背影,笑悠悠摆手道别。
  “一定带走,不然小心我举报你随地乱扔垃圾。”
  “……”
  逢夏听着窗外恨不得叩破地面一路远走的高跟鞋声,微垂了眉眼,低笑了声。
  《茧》的妆容是偏向天真少女的现代妆,化起来并不费劲儿,几乎是在半个小时内就完成了,她换好服装,安安静静在座位上等正式开上台表演。
  单人的休息间只有一个小行李箱就能装完的物件,显得很空,白墙之上悬挂着蓝灰色的电子钟表盘,大概有些年头了,分针走过一声如老人卡咳般干涩响动。
  最里间的位置本就静,光影不足,暗红色丝绒窗帘无声在下跌的冷气里颠簸。
  她周遭没有半点光,攥紧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在脑海一遍遍复盘《茧》易错的舞步和编舞细节。
  偏生那钟表转动,每一下都如催命符似沉沉贴着心底最悸动不安的脉络敲打。
  砰、砰、砰。
  很多人翘首以盼的舞台,是陈彦老师历时三年仔仔细细一帧一帧打磨出来的心血,是她这几近不眠不休的两个月付出。
  复杂难言的情绪像被困顿在这密闭的时光裂缝里汹涌跌宕。
  “砰——”门被敲动的声音。
  逢夏太集中被这骤然的动静吓到发颤了下,捏紧手机,以为又是邵可儿,没什么起伏。
  “你是不是还想来观摩我换衣服?”
  “嗯?”
  意料之外,男人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逢夏转头,视线越过枣红绵亘着的宽厚垂窗帘,停驻在男人如松柏挺拔的矜贵身形上。
  今天演出换了正装,贴合身形的高定落拓出优越的宽肩窄腰,扣到顶端一丝不乱的雪白衬衫。
  手臂惹眼的墨黑色袖箍,将隐藏在禁欲白色之下极具爆发力的肌理线条勾勒得明了分明,优雅温润的绅士感,偏偏又在漆黑深沉的眉眼淡睨过来时——
  横生出几分西装暴徒张扬的野性。
  很少很少见他如此装扮。
  彼时她还蜷缩在小椅子里,目光本能地追随过去。
  他似乎总是游刃有余,慢调地将琴盒规整摆到另一边空闲的桌面上,东西极具规律的摆放好,冷白分明的骨节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动桌面。
  声响盖过化妆间里的老式钟表。
  稍顿,就在她以为世界都要沉寂在这样的声响里时。
  他侧目问:
  “谁看你换衣服?”
  慢半拍回答,逢夏摇摇头:“不是……邵可儿刚才过来了,准备上台有点紧张,我以为是她。”
  “怕演砸?”
  “嗯……怕拖大家后腿。”逢夏垂着眼,手不自觉地轻搅着裙子的薄纱,半开着玩笑,“该不会和公司想的不一样,演完这一场我反倒是黑粉加倍,结束签名只能站边上看了。”
  宋疏迟唇角弧度淡淡,似是略有兴味地笑了声。
  “那我做你粉丝?”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逢夏笑起来,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会长大人有眼光,我粉丝福利是出了名的好的。”
  时间在对话的裂缝里悄无声息的流散。
  他问:“你粉丝喊你什么?”
  “狐狸和夏夏……好像都是这俩。”
  他略一颔首:“粉丝福利呢。”
  “签名、直播连麦、合影、微信聊天,嗯……反正朋友之间能做的事情,都能做。对我来说和朋友是一样的。”
  “听起来不错。”
  “入股不亏只能说。”
  “好。”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因为紧张蜷缩在椅子上的动作终是不自觉地慢慢放下,裙摆被拧做一团的痕迹逐渐归于平整。
  逢夏看了眼钟表,想起陈彦老师他们说的话,问:
  “你不休息会吗?还很早。”
  她是为了提前适应舞台,特地第一批和陈彦老师他们一起过来准备的,实际上距离演出时间最少还有四五个小时。
  宋疏迟视线侧睇,在昏暗不明的光里显现出点点玩味。
  浅淡的,转瞬即逝的。
  “流浪猫进家里,有点儿吵。”
  逢夏喜欢猫,也尝尝喂流浪小猫,知道这群小家伙的毛病。
  “你别在自家院子里喂,会跟着你进房间的,如果家里有小猫的话还很容易打起来,流浪小猫比较凶,会圈地盘比较容易抓伤人。”
  没听到他说话。
  逢夏转头过去,正迎上男人的目光,蕴着若有似无的笑。
  她慢半拍体会到他的言外之意,试探性地问:
  “已经被抓伤了?”
  宋疏迟眸光一睨。
  “嗯。”
  逢夏本想说带他去找医生姐姐看看,练舞避免突然状况,通常演出也都会带着一位医生应急,时间还早并不会耽误演出。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
  宋疏迟已然轻轻嘶了一声,眉心微蹙,像是被猫咪抓得很厉害的模样。
  “这儿有医药箱吗?”
  “我看看。”
  逢夏没片刻犹豫站起身找,流浪猫和家猫不一样,带的细菌病毒多,看他这样像被抓得深了,要是感染处理起来更麻烦。
  好在她这单人化妆间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翻找了几个抽屉,找到一些必备的创口贴、碘伏酒精等应急用品。
  逢夏急急递到他桌边,“抓到哪儿?很严重吗?”
  他声音里似有些无奈。
  “我看不见。”
  逢夏在他略显疼的神色和药瓶间打转,犹豫着问:“那……我帮你?”
  风带着光影汩汩涌进。
  男人半倚靠着桌面坐,她站着,也不过勉强触及他正面视线,整个人完全包裹在他带来的阴影下。
  逢夏看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徐徐,解开两颗衬衫扣子。
  冷白深凹的锁骨线条落隐若现,锋利分明的弧度线条,中间盛着的弯沟似能盛出一汪清凌凌的水流,半边被抓伤的红痕,匿在令人遐想的禁欲白衬衫里。
  是漂亮到完美的骨骼。
  贪婪想继续探寻的视线似乎比她本人的反应都快得多。
  意识到她片刻直白、不加掩饰的眼神,耳朵不知不觉红起来,逃窜的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明明……看别人都不至于如此。
  被猫猫抓伤在锁骨的位置。
  有些泼皮渗血,幸好算不上太严重。
  手拆解碘伏棉签的塑料包装都变得磕磕碰碰,半晌才在窸窸窣窣抖动的动静里弄好。
  她每一步都做出一种无可名状的僵硬感,走到他面前的位置,微微靠近,手在拨开他那件矜贵的白衬衣时,不听话的有些发颤。
  夏季衣服轻薄,那点滚烫灼人的热度肆无忌惮地侵|略上她的指尖。
  逢夏扇动着眼睫,尽力控制着不知所措的动作和目光,将碘伏棉签轻轻点在他锁骨间。
  暗红色液体在无声交汇的浪潮流动,周遭的世界好似被缩小得分外逼仄黯淡,唯独那墙上的老钟咔哒咔哒响起的轻微动静。
  太近了。
  他的呼吸好像就在咫尺之间,能暧昧一寸寸渡过来的间距,偏生,她又感觉出几分他好似在浅笑的细微气息。
  游动的,似玩味的。
  逢夏心脏砰砰作响,顶上的声音像唇贴耳畔低低传来的。
  温柔干净,又无害的清润男声:
  “——轻点儿。”
  “夏夏。”
  作者有话说:
  你这演技真的不报奥斯卡去报小提琴真是可惜了:D
  我站起来了!今天很长!欧耶耶!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肥宅养生茶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肥宅养生茶 50瓶;几许(华生版) 5瓶;薄荷 3瓶;ryo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心口萌动。”◎
  午后阳光顺着暗红丝绒长帘摆动的罅隙兀自钻入, 在纯白桌面画出一片炽热、滚动着的橘子海。
  流动的光流攀沿至那道冷白,如伞骨状抵着桌的漂亮手指, 细细描绘, 野性的青色脉络张扬跳动。
  耳际是那句如贴面的温柔声音,深浅起伏的的气息连运行轨道都能被感知。
  静静的。
  无声暧昧着的。
  逢夏把呼吸放得轻了又轻,因为紧张,消毒棉签点过他削瘦立体的骨骼时, 几近没用力。
  极具意外的那句“夏夏”,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 她的手不听话地猛烈下坠。
  见状。
  牢牢桎梏着她的身形, 男人清润的嗓音里似乎漫出低磁清浅的笑。
  晕得她耳根发烫。
  仓惶加快手上的动作, 消毒完贴上创口贴,随后立刻往后推开两步到安全距离。
  避免不听话的视线还想胡作非为, 她匆匆挪开眼。
  “那个……被抓得不是很严重,但因为是流浪猫, 记得去打下针。”
  她的视线范围只剩下一堵白墙, 没什么可看的, 注意力本能极重中到听觉感官上, 沉浸在空气里衬衫衣料摩挲折动的声响。
  不用看,似乎都能看得见。
  比禁欲衬衫更想寸寸解开的存在, 冷白胜傲雪的紧实肌理,只窥见一眼,肆意的想象都足叫人面红耳赤。
  她轻轻呼气垂眸,甩掉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
  色令智昏,鬼迷心窍。
  难怪A大都说宋疏迟是万千女孩儿里最最想拉下神坛的存在。
  只是随便唤一个别人熟稔的小名, 听起来都叫心跳空拍。
  这种无意的撩, 才最是要命。
  “好了——”
  “啊?”逢夏匆匆回神, 转过身,“噢……好。”
  宋疏迟笑着,绅士又斯文的语气:“谢谢。“
  她也跟着笑起来:
  “小事。”
  /
  指针飞走,已到观众陆陆续续进场的时间。
  逢夏早早走出门,不同于她往日参过的排练后台,整场静悄悄的,只有陈彦老师Jen在分别嘱咐一些舞蹈细节和不要紧张的话,大家都坐原聚精会神地听。
  在这种场合,怕是得身经百战才不会紧张。
  她只负责独舞,也习惯在演出当天不再复盘避免自己紧张,这会儿听着听着思绪不免有些神游。
  视线本能望远方看。
  仿若能支起黑天的身影,在地面落拓下一地碎光。
  男人微低垂着眼,手机贴在耳边,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轻叩着手机背面,很少见,不过是打个电话都似松花酿酒似的优雅。
  不知在说些什么。
  好像是意大利语,吐息之间低磁的语气如沉耳侧。
  欲气横生。
  她走神的思绪蓦地被陈彦老师一声中气十足地话拽回。
  “——你说什么丢了?”
  “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把道具一个个检查放好吗?临近演出前你突然告诉我月白纱丢了?!”
  月白纱,丢了?
  逢夏还沉浸在上一句话带来的冲击里,手忽而被边上道具老师紧紧握住。
  “夏夏,你今天有没有用过月白纱?是不是你拿走了?”
  月白纱是《茧》编舞的灵魂所在,轻薄透亮,遇光便如河海盛着的粼粼月色,波光闪动,如梦似幻。
  陈彦老师特地找国内顶尖的苏绣大师耗时半年赶制的,光是面料都难寻,更别说其耗时之珍贵。
  面色转白,整场的视线都往她身上走,呼吸声轻微可查。
  她的手被攥得发疼。
  陈彦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扒开道具老师的手,“你问她干什么?演出前一天我就把月白纱给你了,是你保管的,她怎么会知道?!”
  他最后几个字几近破音。
  “找!找过没有?”
  “……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道具老师也急得带着哭腔,“我明明放进来了,出发前还反复仔细地检查过。”
  陈彦眉皱成川,话语里喘息的起伏愈发大,另一只手上的保温杯险些甩出去:
  “你——”
  “老师。”逢夏轻按住他的动作,她抬头再确认过时间,语气轻柔,“快到您上场做介绍了,别在这儿耽搁。”
  她将说话的音量放到最低。
  “您别急。大家还都在这儿看着,别因为一个舞台毁了所有舞台。”
  现代舞的情绪和感染力尤为重要,所有演员都准备上场表演。
  逢夏微声道:“您确定您把月白纱收好带过来了?”
  “我确定!”道具老师说。
  “这样,我去查监控,道具老师您在这附近找找。老师您上台,月白纱的事情交给我。”逢夏压下紧张波动的心跳,“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找不到,您能接受没有月白纱上台表演,或是直接取消?”
  她问的语调很冷静,半分不见火气和担忧,比起当事人,倒更像是个旁观者。
  陈彦不禁多打量她几眼,急切的心似乎也静下来。
  “我直接取消,你能接受吗?“
  他确实是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者,没有月白纱的《茧》如同没有曲子的舞者。
  可以,但已截然不同。
  闻言。
  少女弯了弯眼眸,水光潋滟清澈见底的一双眼,好像天生融着灿烂的风光霁月。
  “不过是参加不了首舞台。”
  “我可是《茧》唯一的舞者,一定,有机会的。”
  是了。
  这丫头这股子不破不灭,生生不息的倔强劲儿,才是他非要让她出演的理由。
  陈彦重重松口气,“抓紧时间,你的舞台靠你自己了。”
  ……
  逢夏应完没再做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跑向监控室。
  整场演出共计两小时,也就是说她约莫还有一个半的时间可以查监控,江城大剧院后台全程具有监控,他们是最早一批下午时分来的,只查后台监控,在这时间内是能完成的。
  怕就怕……不是查监控找到人便能解决的问题。
  顾不得脑海里那些想法,逢夏加速按着鼠标倍速播放,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上面的画面,仔仔细细,一帧帧人物都不漏。
  心跳跟随者画面来来往往的人潮频频颤动,循环往复的急促画面。
  尽管面上再不显露,说不难过必定是假的。
  室内很静,几位安保人员都临时出动去找月白纱。
  监控室的空调坏了,只只有临时搬来的老式大风扇呼啦呼啦吹个不停,如狂风急雨,毛绒碎发坠落遮挡部分视线。
  她不耐烦地捋了几遍,控制不住力道越发粗暴,太阳穴周围被指甲揉出一圈浅浅的绯色。
  没忍住在心底骂了一遍脏话。
  刚准备再一起抬手用力拨开,手腕忽的传来力道。
  骨节分明的手,温度很凉,略显粗粝的指腹在她的皮肤上摩挲而过,冷感顺着肌肤纹理攀爬。
  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她烦乱的思绪像按下暂停键。
  逢夏错愕抬眸。
  男人半撑着桌面,手覆盖在她的之上,那双手大而漂亮,轻而易举地包裹住她微微发着燥热的小手。
  视线往上走,老式风扇也没能吹乱他眼底含着的温柔春色,飞翎似的眼睫轻动。
  似乎一眼便能陷入其中。
  “这儿。”
  宋疏迟嗓音清和。
  “画面不对。”
  顾不上别的,逢夏调整播放倍速,重新看向屏幕。
  正好是舞团大批部队进场到化妆间的时候,估摸着是工作人员刚安放完花篮,簇拥的人群有些多。
  她仔细确认,在左下角看到自己的身形。
  微微眯着眼,切时间顺序和几个广角范围较大的监控往前看。
  没有她沿途进来的画面,她是直接闪现到化妆间里的。
  逢夏被气笑了,憋着半天,来了一句:“牛逼。”
  宋疏迟直起身,收回手,语气更偏向肯定句。
  “知道是谁了?”
  “不用看了,猜到了。”
  逢夏乏力地往椅背一靠,她这两个月更清瘦,单薄的身影将单人电脑椅快坐成沙发的既视感。
  “邵可儿,我进房间之前见过她。但是没什么用了。”
  她长抒口气。
  邵可儿都做得到把监控画面删了,必定不会再给月白纱什么好下场。
  逢夏冷冷垂下眼,脸上的表情越发淡。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给邵可儿的错觉,让她觉得她是个这么好欺负的人。
  只是目前这情况还来不及想这些,逢夏解锁手机,想跟陈彦老师那边发消息说明《茧》上不了的情况。
  从身侧传来的声音缓缓。
  “要发什么?”
  “上不去台的解释。”说完逢夏也一顿。
  他本就高,她还坐着,尤为费力地仰着头去够他的视线。
  “抱歉……害你也没法上台演出。”
  他本就是因为她这大半个月才会累得跨越南北半球到处飞,偏偏到最后,还落得跟她一样不能上台的后果。
  整个人像被厚重窒息的水流压得密不透风,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好像没能找到一个呼吸的气孔。
  说实话,在这圈子混久了,多脏的手段她都见过,这也绝不是她被欺负得最惨的一次。
  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她只是……极端厌恶,别人因为她付出这样莫名的代价。
  她费力咽下那些无能为力的情绪,没再敢抬头看他。
  “对不起,我……”
  她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
  “对不起什么?”他问
  “让你辛苦一趟。”逢夏不想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只有苍白,她思索着,“下次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找我,什么都可以。”
  男人轻慢的敲动着桌面,视线觑过来,在一场名为老风扇的风暴里,清润嗓音染上些漫不经心的磁。
  “——什么都可以?”
  逢夏实在是抱歉,重重应:“嗯,一定。”
  宋疏迟:“那走吧。”
  还沉浸在抱歉里的逢夏有些懵懂,“走哪儿?”
  “表演。”
  “表……”逢夏骤然抬眼,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复,“表演?”
  尾音刚停。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