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今晚零点会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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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不过是求我长命百岁。◎
那晚的事登上了报纸媒介的头条, 那原先被粉饰过的真实的经营状况终于曝光了,涉及到的所有公司纷纷要求起诉和赔偿,再后来就是破产程序依法开展, 甚至涉事人员入狱。
那曾经在沈方易讲过的故事里的三个意气风发发运筹帷幄的年轻人, 一个比一个的下场让人唏嘘。
在那些天里,陈粥不安地问沈方易,那些事, 会不会波及他。他点着床头那盏特意让人设计的适合陈粥睡觉时的那种光线氛围的灯,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睡, “不会的, 我们小粥不是说, 替我向佛祖求过情吗?除非你求情的时候, 心不诚, 情不真。”
这种时候, 他还打趣她呢。
她用缩在被窝里的脚,找到他的脚,抵在他的脚掌上, 认真地为自己辩驳到:“不是的, 我很诚心的。”
“那不就行了,你这么诚心,佛祖怎么舍得呢。”他低声说, 拢她进怀里,闭上眼。
陈粥看到他有些疲惫的眉眼倒在她的枕头边上, 她看见了他眼下睫毛下的那颗红色的痣, 她听着他的声音和呼吸出现在她的夜晚里, 想起他在人潮海浪里吻她, 想起他遮着她的眼睛远离人生中悲怆的遗憾,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竟然在彼此的人生中缠绕得这么密不可分。
她于是轻轻地,抬头过去吻他,吻他的下巴,像是虔诚地吻她的佛。
*
陈粥选了个日暖生香的日子,带着沈方易上了浮光寺。
他们来得早,寺庙内香客不多,陈粥虔诚,见佛就拜。沈方易站在寺院外头抽烟,只是派人跟了她去,自己则没有进去。
她走之前,还用眼睛剜他,埋怨到,来了寺庙还这么不诚心,到了也不进去,哪个菩萨会保佑他这样带着虚伪面孔的信徒。
沈方易笑笑,却并未迈进那高高的门槛,依旧在那儿混不吝地说: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
陈粥只得由他。
陈粥走后,季言冬就出现了。
季言冬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看了看山寺中枫叶似火,香客虔诚,人头攒动,眼前景象别有一番旷世出尘的感觉,于是站在那儿笑着对着沈方易摇摇头,“沈老板,您约我来这儿,是真不怕打扰了菩萨清修啊。”
沈方易站在院外那棵早早枯死的菩提树下,朝那门槛抬了抬下巴,“这一步之外是红尘。”
季言冬站在那儿,笑笑,问沈方易借了个火,然后也跟他一般,叼着烟站在那儿,望着脚下开阔的风景,“想不到我季某人竟然也有来这儿的一天。”
说完之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方易,说起话来慢悠悠的:“您不能一味跑到僧人出家的地方来躲懒,您老人家不食人间烟火,我们可是要被那滚滚红尘的烟火烫死了。”
“该赔就赔吧,总比一直在北边闹事的好。”沈方易轻吐一口烟,知道他说的是北边的事。
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这些天,找他来说这个事情的人都快要把门槛都踏破了,更别说沈家叔伯辈分从上到下给来的压力了。
“您倒是大方。”季言冬阴涔涔地一笑,他挪开盯着沈方易脸上的眼神,看向远处巍峨的臣服在他们脚下的群山上,“沈家家大业大赔的起,我们可是赔不起。那些来闹事的供应商,到底是觉得我们好说话了,不如杀鸡儆猴吧,反正也是在边界上,事做的隐蔽些就行。”
沈方易皱了皱眉头:“你沾上人命的话,那可是死刑。”
季言冬听完,哈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那门槛,摇头到:“沈方易啊沈方易,你说这一步之外,是红尘,既然是红尘,你就该知道,红尘是非难断——”
“你要是求死,我也不拦着。”沈方易轻飘飘瞥了季言冬一眼,打断了季言冬的话,“像你说的,沈家家大业大,少一个人不少,多一个人不多,况且你手下的人江湖气息重,沈家早就不想要这条线了,你尽管去死。”
季言冬原先藏在眼角的凛冽露出来:“你是真不怕我拉你下水啊。”
沈方易轻笑:“你真有这能力,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季言冬知道自己威胁不了沈方易,他来不过也是想探个底,于是单刀直入说到:“我自然是知道沈家的实力的,不然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只不过北边的生意,是真的难做,再这样下去,再大的沈家,怕是也经受不住。”
“那季先生来找我——”沈方易拖长了语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好像他明明就知道一切,但是却偏偏要季言冬自己说,“你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吧。”
季言冬:“往南边。”
跟沈方易想的一样,也跟这段日子来,董事会的那些个老家伙建议的一样,也跟他父亲,想的一样。
季言冬:“南边的市场总归还是在。”
沈方易:“南边市场是大,可我们没有自己的渠道。”
“这倒不难——”季言冬轻笑,朝着沈方易身后看去,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知道的,港城首富的女儿,据说仰慕您许久。”
季言冬说完后,往后退一步,张开双手,站在那个悬崖的边上,嚣张地仍由乌云盖日后猎猎的的风把自己托起,“您瞧,这么轻松就找到了解决途径,我就说,世界上没有沈家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没有沈方易解决不了的问题,只需要他动动手指——”
他歪了一下脑袋,好像掌握了沈方易的死穴一样,斜着嘴笑的邪,“他是永远的神。”
“永远要拯救我们的神。”
*
陈粥出来的时候,季言冬的身影才刚刚消失在那台阶上,陈粥瞧着他背影望去,转头对沈方易说:“季言冬?他怎么在这?”
“也来求佛,碰上了。”沈方易手里还拿着陈粥外套,他见那太阳躲到云层后面,于是就把外套披在了陈粥身上。
“求佛?季言冬也信佛吗,他这样的人,会求些什么呢?”陈粥一边伸手套着衣服,一边喃喃自语。
“还能求什么。”沈方易帮着整理她的衣襟,笑着说道:“不过求我长命百岁罢了。”
他站在寺庙门外的高崖边,说这话的时候红尘滚滚皆匍匐在脚下,贪嗔痴恨也不为他的四苦,“天之骄子”大约形容的是他这样的人。
陈粥站在那黄转瓦砾下,看着季言冬的背影真的消失在山路的尽头,穿堂风猎猎刮寸着皮肤。
无比干燥的昌京的冬天又要来了。
*
冬天虽然要来了,但屋暖酒香的昌京古城里却依旧沉醉在护城河的缱绻绵长里。
快到年下,酒局越来越多,沈方易尽已经可能地推掉了一些,但排下来近乎还是日日都有。
他这段时间都躲着沈家的人,沈父三天两头明里暗里地找了沈家的长辈来见他,目的他也知道,无非是劝着他,港城的事情他要上心些,也要主动些。
他大抵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了就让蒋契攒个局,叫来一帮能喝的,把人喝倒了,这事又能躲过去。
不过他倒是在那样的一个局里看到了陈粥那个同学。
当时他喝的有些多,等到酒局结束要散场的时候,对面的人过来跟他招呼要走,他才注意到了一直跟在对面的人身边的那个女人。
对面的人,论起年纪的话,他可能要叫一声叔比较合适。
祁沅沅一身素雅的过来,跟从前浓妆艳抹不同,穿个白色的针织衫,看上去整个人的攻击性变弱了很多,但无法遮掩的,还是她夸张的五官。
沈方易没点破,他也不觉得一个人到了能当他叔的年纪,还需要他来点破这种事。
局散了,沈方易提前出来散散酒气,却没想到祁沅沅也跟了出来。
他没正眼瞧她,站在那儿,自顾自地抽着烟。
她今日甚是做小伏低,来到他面前,似是有话要说。
沈方易不痛不痒地看着她。
她像是斟酌许久,最后开了口:“沈先生,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条生路吗?”
沈方易不过心地笑笑:“严重了,我可没有堵你的路。”
祁沅沅:“您知道这个圈子的规则,一个瓶装一朵花,表面上看上去各有所需,但我们女人向来都是吃亏的一方,说散就散的权利,从来就不在我们身上,您知道苏家是怎么样的嘴脸的……”
她没说完,沈方易就皱了眉头,他不是看不出祁沅沅的心思,无非是觉得不用他出手她也迟早引火自焚。他于是直接打断她,“你高看我了,我哪有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他这话一出,祁沅沅知道了,不管怎么说,沈方易这头是放过她一手了。
她原先紧绷的身体终于是松懈下来,她知道,她这条路到底还能不能再走全凭沈方易一句话的事情,他但凡要跟她计较之前小粥的事,她再也别想再这个圈子混了。
沈方易不再与她说什么,祁沅沅不是不知道沈方易眼里对她的鄙夷的,别说沈方易,她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自己。
往常她虽然贪慕虚荣,但她也挑男人的外表和条件,总也想相貌登对,年岁相仿。但她这次跟来的男人,老婆刚亡,膝下无子。她知道圈子里的白富美们是没有一个能看得上这样的条件的,但这却是她的机会,她为了走这条路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她迟早是要堂堂正正地在这个圈子里的,不是见不到光的地下关系,而是要受法律保护的站在明面上。
她会这么做的,坚持不懈地这么去做。
从前的生活,她过不得,也回不去了。
*
陈粥最近听庄敏八卦,说祁沅沅挂科逃课逃到学校都要勒令她退学了,陈粥不知道真假,但的确是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祁沅沅了。
陈粥自己这边的实习到了尾声,学姐说年底的审计又要开始了,让她寒假里跟着一起去别的城市,陈粥拒绝了。一来她觉得这段时间的学习实习挺有收获的,需要消化消化。二来,天气变冷了,她自私的,想要更多的躲在沈方易暖炉一般的屋子里。
只要沈方易在那儿,她一定就在,遇上他不在的日子,她也会过去小住两日。
陈粥问沈方易,问他怎么不住酒店了,他说他以为她会更喜欢这里,酒店那儿是路过落脚的地方,这儿,是私人的住宅,是别院。
陈粥抱着电脑,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理着电脑里的文件,人却还靠在他的腿上,手没停下来,声音懒懒的拿捏着一点嗲嗲的造作:“私有住宅呢,那怎么让我这个不速之客进来~”
“不速之客?”他穿的依旧单薄,手指冰冰凉凉地往她脸上贴,“你用词倒是特别。”
她笑眯眯地没跟他辩驳,捧着电脑在那儿捣鼓。
午后阳光越过窗户淡淡地投在她脸上,沈方易静静地看着她。只有看着她,让她陪着他的时候,他才能稍微真正地放松一会,不用一闭上眼睛就听到那些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催促他居安思危,指挥他未雨绸缪。
这些天来他忙起来是一阵一阵的,少抽出时间来陪她。她实习的这些日子,都住在这儿。来的时候浩浩荡荡,门口那小院的太阳花每每都会被她拿出去晒太阳,楼梯上藏在墙体里的灯带亮起来会把屋子熏得暖暖的,她用来扎头发的黑色绳子会安静地躺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白色的那双毛茸茸兔子拖鞋会立着耳朵在门口欢迎他。
而等她走的时候,又会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走,所有的东西都会放回原位,他这个上下几层的洋房里半点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这种落差让她他诡异地突然想起那天夜里,祁沅沅说的话——
她悲凉又不甘地说“跟你们这个圈子的人一场,除了背上鄙夷和猜忌,总不能什么都没有的空手而归吧。”
他于是毫不经过大脑的,下意识地叫了她的名字。
“小粥。”
“嗯?”她抬头,依旧是嫣然一笑,“你叫我干嘛,叫一次收一百块!”
他见到她明媚的笑的时候,突然涌上一种淡淡的苦涩,他低头,缓缓说到:“不如我把这房子留给你吧。”
这样她就不是什么不速之客了。
他不用再看到她进来的时候拖着行李,走的时候又什么都不留了。
陈粥愣住,沈方易说的突然,那话却直直触达她心里,但她原先的神色僵住不过两秒,她又恢复,笑到:“好呀。”
继而她接上一句:“等那天吧。”
“哪天?”
“我非要不可的那天。”她依旧笑盈盈的。
他的心在那一瞬间,蓦地疼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明晚更新时间恢复晚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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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确保她一生无虞的东西.◎
那天到底是哪一天, 陈粥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记得那段时光过的很快,就如她像神佛所求的那样。她希望她的的人生普通又平静,一天中的二十四个小时, 每一个小时的消逝, 甚至都不需要具体到做了什么,只需要这样平静就好。
她从前曾经嫌弃过自己的生活毫无变化、波澜不惊,却在那段时间, 无比渴求,一切都能维持现状这样,平静又重复。
就像今日这个悠闲的午后, 她牵着沈方易的手, 把他带到高教园区垃圾街的尾巷里的一家奶茶店, 要了两杯珍珠奶茶, 看着满墙贴着现在想来称为“时代眼泪”的心愿便利贴, 嗦着奶茶里的珍珠, 皱着眉头跟沈方易抱怨说到:“这奶茶是越来越不好喝了。”
她给沈方易也点了一杯,招牌的珍珠奶茶,可沈方易尝了一口后就没再动了, 抱着手, 雅痞地坐在那儿,朝她抬抬下巴,“不怕牙疼了?”
陈粥这段时间, 偶尔觉得自己口腔内侧的牙床隐隐作痛。可能是像沈方易说的那样,她吃太多糖了。但她从来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疼起来的时候, 她说她要戒糖、戒奶茶, 但等过了那阵子, 又把自己说的话抛之脑后,继续贪甜。
陈粥避开这事不谈,依旧在那儿嘟囔着发表自己的看法:“这明明就是奶茶粉冲泡出来的,还说是招牌哦,也不地道,要是有真的拿茶和奶煮着兑出来就好了,比如普洱、比如龙井……”
她推开手边的奶茶,双手托着下巴,两只腿在桌子下晃荡,说的像模像样的。
“家里那么多的普洱龙井,也没见人喝。”沈方易淡淡拆穿她。
“那不一样拉啦,茶要加奶煮,哦,不仅普洱龙井,甚至还可以加一些花茶,比如茉莉花,栀子花之类的……清香优雅,不要放那么多的糖精,那奶里就会带着茶的那种沁人口感,还渗透着淡淡的奶香,一定很好喝!”
她说的头头是道,很像是那么一回事。
沈方易乜着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抱着手,坐在那高脚柜台上,宠溺地看她说的滔滔不绝:“一杯奶茶,研究出那么多花样呢。”
“那当然。”陈粥说完,捞过刚刚被她嫌弃放在旁边的奶茶,喝了一口,还是皱了皱眉头,“我小时候还想开一家奶茶店呢。”
她戳着吸管晃了晃,好似是真的嫌弃手里的这杯,于是伸手到沈方易的底盘,把他面前那不喝的那杯拿走了。拿走后还多少看他一眼,然后吸了一口后,还是皱着眉头摇摇头,像是品尝了另一款口味后依旧是不满意。
冬日绵长的夕阳斜照下,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陪一身年华的她坐在那大学城的巷子尾巴里。
沈方易出声:“小粥。”
陈粥:“嗯?”
沈方易:“要不,你开个奶茶店吧。”
他重复了她刚刚随意表达的想法,“不是说一直想开一个奶茶店吗?”
“啊?”陈粥愣了一下,心虚地摇摇头,“你说什么呢沈方易,我开玩笑呢,这就跟小时候扯窗帘当仙女一样荒诞的角色扮演而已——”
“我是说真的。”沈方易原先抱着的手放下来,伸出手从她的嘴边把她依旧嘬着的奶茶杯拿下来,放在桌面上,认真说,“既然你有这么多的想法,不如开一家。”
“可是我……”陈粥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可是我平时也没有时间打理啊。”
“谁让你打理了。”沈方易抬手,轻巧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只管当老板,雇人干活不就行了,就把你的那一套想法告诉他们,让他们去做。”
“我当老板。我哪有那样大的手笔……”
沈方易笑笑,把她的凳子挪的靠自己近了些,伸手搭过她的肩膀:“我自然也是要算半个投资人的。”
“你啊?”陈粥还是一脸不可置信,但她依旧也学着他亲昵自己的样子,随手也搭回他的肩膀,她双手绕过他的脖子,仰着头说,“沈方易,赔本了怎么办?”
那天午后的光尤为平静,沈方易笑笑:“赔了算我的,赚了算你的。”
*
陈粥以为,那不过是沈方易顺嘴一提的事情,就像他们时常开的那些个异想天开的玩笑一样。
可没过多久,沈方易就把一堆执照和印章给到她,说公司开好了,法人是代持的,经理和店长他找了几个还不错的人,等她过去挑。
她看了看手里的那堆资料张大嘴巴,她以为沈方易最多也就是注册了个个体户,结果仔细一看,法人主体是按照有限公司注册的,再看他给她找的那些个候选人,完全不是小打小闹的个体餐饮出来的,随便一个履历上都是面面俱到有头有脸的餐饮企业里出来的。
她进去见人之前还在门口拿着简历跟沈方易说,要招这些个人来,得多费钱啊。
沈方易倒是颇有格局地跟她说:“人才才是第一生产力嘛。”
陈粥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个从大学开始以来几经创业失败的一个理工科毕业的男生,姓杨,清清秀秀的,说起话来倒是干练。
沈方易倒不是很满意,说这个人毕业不到三年,事业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起色。
陈粥:“可是人家大学开始就一直在尝试创业。”
沈方易:“但他一次都没有成功。”
陈粥:“可今天他说的那些运营方案,我觉得挺好的,也挺符合我的口味的,他对当下年轻人的喜好和对于未来的饮品潮流的判断,也挺符合我的口味的。”
沈方易抬抬眉,“我看你是看人家长得斯文,看上人家了。”
沈方易这飞醋吃的措手不及,陈粥转过头去,一脸讳莫如深地看着他,“沈方易,你不会连这醋都吃吧,开奶茶店是你说的,备选人你也参与选择了,你还说,我是老板呢。”
她这话说的也没错。
“是是是,您是老板。”沈方易只能由着她,“你选的这人吧,想法是不错的,但某些能力上却还存在不足,等人过来后,我让人带他去业内取取经,进修进修,再看看能不能用吧。”
“行。”
陈粥当时没多想,她由沈方易安排去,在她的料想中,他应该是怕她的生活太过于平淡,才想出这种烧钱的主意,开了个奶茶店随她玩。
可真等她某一日哈欠连连地天刚亮就被沈方易叫起来去新店剪裁的时候,她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她的第一家店,就开在高教园区的那棵很大的榕树下,成为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南风吹过,铃声阵阵,人头营营。
当时小杨还不叫她粥姐,也还不是未来的片区加盟负责人,当时沈方易还站在风铃下面,朝她抬眉,问她,当这样一家店的老板是不是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