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你就不懂了吧。”汪恺欣双手环胸靠着椅背,“需不需要我给你上上课?”
“来,你讲,真讲出门道来,你想要的那辆车,我送你。”
“卧槽!”汪恺欣差点给他来个滑跪,立马挺直腰板,知无不言,“哥,我跟你讲,事业有成的女人都逃不开一个铁律,受、过、情、伤。没错吧?”
萧明豫眯眸,还真说对了。
汪恺欣见他不反驳,登时更有底气了,“小说里都这么写的。那位小姐的外表,一看就是走女强人路线的。这类人啊,平时表面端着,其实内心戏老丰富了。你听我一句劝,什么都别想,往死了缠着她,缠到一定境界,她一准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这番话要不是场合不对,萧明豫都想给她鼓掌了。
他直接把高脚杯磕在桌上,凉飕飕地笑道:“这就是你的教学结果?”
汪恺欣挑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道理。”
“你他妈直接说让我做舔狗不就完了?用得着叨叨一大堆?”
萧明豫气不打一处来,还真以为她能说出个所以然,结果长篇大论的废话。
“哎,哥,你干嘛去啊?”汪恺欣看到他要走,赶忙拎包想跟上,“结账了吗?”
萧明豫不理会,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餐厅。
然后……
视线正前方,他看到容娴和方铎还站在路边,气氛似乎很好,而且那女人在抽烟,方铎手里也夹着烟,只不过没抽,从夹烟的手势来看,并不娴熟。
呵。
萧明豫对方铎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这人的身家背景他早就一清二楚,泰河集团总裁,三年前离异,和前妻育有一女,目前孩子跟着他过。
他严重怀疑方铎对容娴有所图,八成想让那女人给他闺女当后妈。
“萧少,别走那么急,你等等我嘛~”
汪恺欣推开餐厅的玻璃门,张嘴就来了一段茶艺表演。
她音色偏柔,又刻意夹着嗓子,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做作。
她本人似乎乐在其中,演技炉火纯青。
萧明豫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而汪恺欣这道呼唤,再次吸引了容娴和方铎的注意。
容娴随意一瞥,嘴角挂着似嘲讽似同情的冷笑。
方铎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样,微妙地挪了挪脚步,挡住了容娴的大半个身子,“回公司还是去喝杯咖啡?”
容娴掐了烟,皱着眉婉拒道:“下午还要开会,咖啡改天吧。”
“我正好去荣鼎科技附近办点事,还能顺路送你。”
容娴下意识就想拒绝,“不用,我开车了。”
方铎站定,眼神揶揄地看着她,“我们刚才喝过酒。”
容娴:“……”
方铎朝着路边示意道:“我让司机开你的车回去,趁我办事的功夫,他正好能回来取车。”
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周到的挑不出毛病。
容娴不是个矫情的人,与方铎接触次数不少,隐约能感觉到异样,但谁都没有戳破,她也乐得装傻维持现状。
道谢后,两人走到路边,迈巴赫的司机非常有眼力地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后方,萧明豫嘬着腮帮站在原地,眼神阴沉如墨,隐隐酿着狂风暴雨。
汪恺欣看到这一幕,咂舌道:“完了,哥,事业有成的女强人遇见了成熟稳重的男总裁,你毫无胜算啊。”
萧明豫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向了停车场。
……
回了公司,容娴去了套内浴室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闭着眼,自嘲地哼笑了一声。
女人,果然是喜欢自欺欺人的生物。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萧明豫会不会和别人不一样。
哪怕她多次试图推开他,可也不能否认他那种混不吝的霸道让她很受用。
可是到头来,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分开这大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另觅新欢。
而她却还在原地踏步,想想真他妈不公平。
容娴抬起手背抹掉下颚的水珠,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西餐厅里的一幕。
挺好的,他有新欢了。
那她也不能再委屈自己了。
当晚,夜色朦胧。
八点过,一辆纯黑色霸气悍马停在了飞马会所的门口。
车门打开,飘逸的女士黑色长风衣被夜风吹起,紧接着是一双纤细的长腿和八公分的高跟鞋。
女人披着波浪长发,甩上车门把钥匙抛给门童。
会所经理一看到她过来,眼睛都直了,被吓得。
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搓着手讪笑,“容大小姐,您、您今晚怎么有空过来?”
“准备个包厢,再把我的存酒都拿过来。”
会所经理:“……”
他战战兢兢地确认了一遍,“存酒都拿过去?”
要是没记错,容大小姐在会所有十三瓶存酒,其中还有两瓶价值超过二十万的顶级红酒。
容娴轻车熟路地走进大堂,“嗯,都拿。等会我那几个姐妹来了,你带她们直接来包厢找我。”
“好的,好的,您里面请。”
会所经理安顿好容娴,走出包厢拐个弯,第一时间就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开口就嚎:“豫哥,大事不好了……”
——
都想看容晏和闻晚的番?
第236章 :和好
飞马会所。
萧明豫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会所经理满头大汗地站在冷风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豫哥,您总算是来了。”
对方看见萧明豫,一下就有了主心骨。
萧明豫用牙齿刮了刮下唇,透出一副狠戾的不耐,“里面什么情况了?”
会所经理赶忙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试探,“豫哥,您和容大小姐……”分了?
最后两个字还挂在嘴边,面前一身黑衣黑裤的男人已经越过他走进了大堂。
会所经理跟着男人走进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毕竟……当初容大小姐就是把萧明豫当成了会所少爷给带走的。
美其名曰要包年,也不知道今晚是来‘退费’还是来‘续租’的。
会所经理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刚来到容娴所在的包厢,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面探头一看,麻了。
四五个夜场的少爷跟花蝴蝶似的在房间里瞎忙活,摇骰子的,倒酒的,唱歌的,讲笑话的……
容娴则穿着一套女士西装,叠着腿静静地抽烟,不像来喝酒放松的,反倒有种手握百亿合同等待洽谈的孤冷感。
真,大姐大作风。
不到二十分钟,来了三个女的。
都是容娴这个圈子里玩的特别好的姐妹。
各个家境不俗,单身的,离异的,外加一个不婚主义。
基本上聚齐了各种类型的大龄剩女。
容娴没想过再找一个男人替代萧明豫。
单纯想喝点酒,顺便释放压力。
几个好姐妹都到了之后,大家端着酒杯敬人生,敬金钱,一派醉生梦死的景象。
中途,容娴喝得有点多,起身摇摇晃晃地去了洗手间。
她洗了把脸,刚擦掉脸上的水珠,身后卫生间的大门突然被人关上。
容娴顺着镜子看了一眼,表情微怔,“你……”
再次遇到萧明豫,始料未及。
短暂一秒过后,容娴继续补充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你重操旧业了?”
萧明豫左肩抵着门板,单手插兜,懒懒地扬唇,“怎么?容大小姐又来寻觅猎物了?”
得。
话不投机半句多。
容娴不想和他废话,现在只要看见他那张脸,就能想起西餐厅里的场景。
她丢开纸巾,转身昂了昂下巴,“起开。”
萧明豫恍若未闻,笑容愈发讽刺,“今晚还打算领个新人回去?”
“有空瞎操心我的事,你不如……唔。”
容娴早就知道萧明豫是一只披着奶狗皮的狼狗。
但在卫生间这种地方被他摁在门板上亲吻的事,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恰好,身后的马桶隔间里,有个姑娘刚好推门走了出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杵在原地目瞪口呆,“卧槽,现场直播好劲爆……”
“萧明豫,你他妈别发疯。”
容娴穿着高跟鞋抬脚踹他,好不容易挣扎着开口,余光就看到那个刚上完洗手间的姑娘,默默退回了隔间,并上了锁。
这时,萧明豫单手钳着容娴的下颚,眯眸,眼底噙满危险的暗芒,“咱俩到底是谁发疯?”
“松开。”
萧明豫不予理会,反而重重地压着她,“大半年了,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容娴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闹?堂堂正正的分手,你说我跟你闹?”
“既然没闹……”萧明豫拇指摩挲着她腮边的肌肤,笑得狡猾,“那和好?”
容娴:“……”
无赖!
她闭了闭眼,口吻愈发僵硬,“要么我走,要么你自己滚,别找不痛快。”
萧明豫低眸看着她,距离过于贴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女人颤抖的睫毛。
明明没那么抗拒他的靠近,偏偏那张嘴比死鸭子还硬。
容娴有点上头,更受不了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隐约还带着一丝腻人的香水味。
她想到了中午在西餐厅见过的那个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柔情似水。
大概男人都喜欢那样春风化雨的温柔小意。
容娴的思路跑偏了,头脑昏沉沉的,来自内心深处的年龄焦虑也见缝插针地窜了出来。
她其实比萧明豫大了不到两岁,她记得第一次脸面,他用低沉沙哑的语调喊她姐姐……
压在心底的记忆和情绪突然间清晰起来,容娴也不知道是自己醉了,还是被他的出现冲昏了头脑。
萧明豫又低声说了些什么,容娴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后来,就连怎么离开的会所都没了印象。
……
隔天,清早六点,容娴被疼醒了。
下腹胀痛,感觉强烈。
她揉了揉太阳穴,意识还没清醒,却也知道是痛经的老毛病发作了。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她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有片刻的茫然。
这不是她的公寓。
容娴想到昨晚的经历,下意识有些紧张。
她别是被人给‘捡尸’了吧?
被子下的触感很明显,只有内衣,而且身边还躺着一个雄性生物。
卧室里光线昏暗,她僵硬地扭过头,看到那张熟睡的面孔,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涌上来无以言说的窒闷。
狗东西,臭无赖。
容娴抬腿踹了他一脚,翻身坐起,动作过猛,忍不住嘶了好几声。
背后,床褥颤了颤,男人喑哑的嗓音飘了过来,“挨踹的是我。”
言外之意,你嘶什么。
容娴肚子疼的厉害,不想和他废话,扶着腰站起来,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床单了一小块。
萧明豫顺着她的动作看去,浓眉一皱,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日历翻看了几眼,眉心越蹙越深。
她的经期不该在今天。
萧明豫凝视着容娴的背影,挑眉道:“洗手池下面第三个格子,有卫生棉。”
容娴捞起脚凳上的浴袍,进了洗手间就打开柜子,果然看到里面摆着两包她常用的卫生棉。
这里是酒店,他什么时候准备的?未卜先知?
容娴头昏脑涨,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女人生理期的情绪本就不稳,她在洗手间呆了四十分钟,简单冲了个澡,打理好自己就走了出去。
男人还懒散地躺在床上,指尖夹了根烟,目光随着容娴而移动。
女人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大致看了看未读消息,也没回复,侧身坐在床头,环胸睇着萧明豫,“昨晚怎么回事?”
第237章 :追求
萧明豫光者上半身,眯着眸子吞云吐雾,“你喝多了,抱着我不撒手,一边说离不开我,一边吐我一身……”
“你别胡扯,我酒品没那么差。”容娴冷着脸,气势很足,“萧明豫,需要我说几遍,咱俩……”
“方铎在追你?”
女人话都没说完,直接被打断。
容娴嗓子一梗,宿醉带来的后遗症,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萧明豫咬着烟嘴,猛地伸手将容娴捞了过来,“我说容大小姐,咱俩现在还不清不楚,你这么快就找下家,是觉得我拆不散你们?”
“谁跟你不清不楚?”容娴在他怀里耸着肩膀挣扎,“别不要脸。”
“需要我给细数一下咱俩这半年藕断丝连的过程?“
容娴甩给他一记眼刀子,似笑非笑地问,“昨天那女人搞定了?”
萧明豫搂着她的腰,眯了眯眸,“宝贝儿,别转移话题,方铎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
“嗯,说来听听。”萧明豫把手里的烟送到她嘴边,循循善诱的语气道:“跟我讲讲,他是怎么哄骗你给他女儿当后妈的?”
容娴刚要抽一口他的烟,结果就被这句话给定住了。
她见不得萧明豫眼神里的戏谑和嘲讽,心气儿一上来,言不由衷地说了句:“当后妈有什么不好?白捡一个大闺女,正好不用自己生了。”
她还真对方铎动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