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补妆,所以久了点。”
“出什么事了吗?”孙一军见她面色有些差,目光在落到她颈间那道显眼的齿痕时一怔。他敛睫,然后果断脱下了身上的西装披到她身上,“这里的冷气的确大的太足了,你感冒刚好,先将就着披一下吧。”
钟翘微仰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他,然后见他抬着下巴用眼神点了点她的脖颈。
她探手摸上锁骨,指腹明显感觉到两排凹陷的小坑。
真特么是属狗的。
她咬着后槽牙暗暗骂了一声,然后用手拽紧西装的领口。
孙一军虚握着她的肩,带着人转身重新朝走廊上去,压低了声儿说:“酒店有礼品部,去买条丝巾吧。”
这种五星级酒店底楼都有卖伴手礼和特产的商店,东西精致,唯一的缺点就价格不大美好,但一般来这里买东西的也大都是国外友人,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要是用金钱来衡量就俗了。
钟翘挑了一条窄丝巾,看着上面四位数的价格眼皮直抽,在店员去库房拿货的空档,歪着脑袋凑到孙一军身边小声抱怨:“这放小镇那儿,这个价格可以批一箱了。”
“你平常用的那些更贵,也不见你心疼。”孙一军觉得好笑。
钟翘站直了身子:“那些贵的就是品牌价值,谁不知道成本其实没多少呢。”
“你现在是刚需,老老实实付钱吧。”
钟翘认命的叹了口气,觉得真是倒霉透了,才回b市半天,投资没拉到,先出去一笔无妄之财。
她不情不愿的刷了卡,店员却满面笑容,听她说现在就要用之后,便主动提出要帮她在脖子上系一个漂亮的结。
钟翘撩起脑后的长发,露出天鹅般的长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店员的服务。
店员将丝巾替她系上,这会儿才注意到她一侧锁骨上那一道齿痕,又悄悄打量了一眼身旁正等着的那名芝兰玉树的帅哥,眼含揶揄的笑着。
店员的手艺很巧,用丝巾打了一个松垮垮的结,好像要掉不掉的,下摆堪堪遮住一边的锁骨,让钟翘觉得花的钱扔进水里总算是看见了个水花。
钟翘把外套脱下来,领口前面被她揪出了几道折痕,便又拜托店员用挂烫机熨好才拿给了孙一军。
“是遇见他了嘛?”走出礼品店,两人一道回大厅的路上孙一军才问道。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钟翘点点头,侧目盯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回来?”
孙一军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点,才给了一个答案:“对我而言,他会出现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们一直有来往?”钟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孙一军的神态自然:“嗯,这两年偶有往来,都是工作上的接触。”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戚承也有为了钟翘的事情特地来找过他,但他虽然偶尔和她有联系,但也的确是不知道她具体在哪儿。等后来钟翘去a市住下以后,戚承也就再没有在他面前问起过她了。
看钟翘沉默,孙一军又问她:“你这两年是一直没有关注过他的消息吗?”
“什么消息?”
“你抽空应该在网上搜一下的,财经方面,关于他的新闻并不少。”孙一军顿足,目光望向宴会厅另一边那个高挑的身影。
“是吗?”钟翘抿着嘴,“有空我看看。”
其实这两年里,她就没有再看过任何财经杂志和报道,只关注着各种宏观政策和数据,其实潜意识里还是不大愿意看到有关戚家的消息吧。
见她不愿多谈,孙一军也很有风度的不再追问,尽职的继续帮她介绍潜在的投资人。
钟翘心不在焉的应付着新认识的投资人,可注意力全完被场上另一个人给带走。
他变了,上看去那么成熟老练,要不是知道他的年龄,怎么能想到他还是个比自己还小6岁的弟弟呢。
注意到自己的分神,钟翘懊恼的收回视线,饮下手里的红酒。可也不知道是那个人自带光环,还是自己的眼睛有自动的人脸识别,视线总会不自觉的往他那儿飘。
于是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脑袋开始混沌,视野中出现叠影,对焦不上,她才终于觉得舒坦了些。
而戚承,自然是故意一直在她不远处晃来晃去,只是他将自己的眼神掩藏的很好,从未与她对上过。
看着站在孙一军边言笑晏晏的女人,他心里就窜着火。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套装,抬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他抬脚跟上那个踉跄的身影。
孙一军也不知道怎么一个不留神间,她就喝成这样了,送她去了洗手间后,就在门口等着。
“怎么样?要不我送你回酒店吧?”孙一军问她。
钟翘一手扶着墙,一手揉着脑袋,也不逞强,点了点头。
孙一军抬起手臂让她扶住好有个支撑,带着人走到门口上了礼宾叫来的出租车。
他的注意力全在钟翘的身上,生怕她不舒服想吐,是以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
“小伙子你放心,你这种情况我遇上很多次了,从来没有跟丢过!”载着戚承的出租车司机见他一脸苦大仇深,忍不住出声安慰。
钟翘住的酒店离鸡尾酒会的卡尔顿不远,两条街的路程,出租车停在门口,钟翘下车,谢绝了孙一军要送她上楼的建议。
“你赶紧回去吧,都到这儿了我自己可以的。”酒会还没结束,她不想耽误他的时间。
孙一军见她执意如此,也没再说什么,嘱咐她叫客房送杯柠檬水上来,就上车离开。
红酒后劲太大了,钟翘原本还只是有些头晕,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客梯,人都已经站不稳了。
后背紧贴着墙,冰冷的瓷砖贴上后背的皮肤,凉的她一个激灵。
她现在只觉天旋地转,客梯需要刷房卡才能上去,可她连手包的扣都认不清在哪儿,越找越急,额头上都沁出一层薄汗来。
就在她都快急哭了的时候,一只大手握上她的包夺了过去,找出里面的房卡,刷开电梯,将人拽了进去,看了看房卡上的房间号,按下了12层的按钮。
钟翘闭上眼晃了晃脑袋,掀起沉沉的眼皮,仰着一张晕红的小脸,看着面前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
她的眼神涣散,身子左摇右晃的,怎么费劲儿好像都无法将眼前层层叠叠的人脸看清,小手敲了敲脑袋,又将人扫了一遍,最后看着那副金丝边眼镜,撇下嘴角。
“不是叫你回酒店不用送我上来了嘛~”
戚承刚想抚上她的脸的手一顿,转而紧紧攥住她的皓腕,等电梯一停,毫不怜香惜玉的就将人拉了出来,一间间的寻找着门上的号牌。
他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被她气得脑袋都疼。
找到房间刷开房门,他把她的包随手扔到远处,将人扯进房间用脚踢上门,把她按在墙上发狠的吻着那双讨厌的小嘴。
醉酒的人反射弧大概有一公里那么长,钟翘被严严实实的堵上嘴,连呜咽声都尽数被自己吞下。
霸道的吻来势汹汹,掠夺着她口中的每一寸柔软,窒息感挥发了血液中的酒精,她的脑袋恢复了丁点儿清明,睁大了眼,看清了面前那双凶狠狭长的眼。
戚承见她水蒙蒙的眼眸上浮现出错愕,知道她是认出了自己,唇舌从她口中退出,舌尖勾勒着她的唇线,冷冷上扬的唇角勾出促狭的笑意。
“怎么?这就不认识了?”他握住一只小手,带着她往下探,覆上自己那处蓬勃,“这位总认得吧,你的老朋友了。”
钟翘面上的错愕瞬间变成惊恐,可戚承只当她这是抗拒的表现,整个人变得更加狂躁,重新吻住她,啃咬着已经微肿的红唇,深沉的眼眸锁视着她。
钟翘是想推拒的,可他结实的身体紧紧贴合着她的,他太了解如何叫她情/动了,不过片刻间,身体便在软在他的怀中。
他将薄唇贴在她耳边,热气喷吐在小巧绯红的耳垂上,哑声问:“到床上去吗?”
钟翘无力的攥着他肩头,攀附在他的身体上,别开眼,低垂眼帘,乖顺的点头。
戚承蹲下身,一手探到她膝后,将人打横抱起,她搂着他的脖子,发烫的脸蛋和耳朵都紧贴在他胸口。
这是个对两人都极为熟稔的动作,钟翘抬眼悄悄看他,不知道是她眼花,还是房间灯光的原因,总觉得他的瞳仁格外发亮。
戚承毫不留情的将人扔上床,欺身压了上去。
钟翘昂着小脸,脸颊很红,眼神带着情/欲的迷离,甚至隐隐有些羞涩的期盼,等待着他接下去的动作。
戚承用食指勾住领口,仰着下颌,左右扭动脖子,轻喘着将领带扯了下来,然后蒙住了她的眼睛。
本就模糊的视线又被覆上一层黑暗,钟翘下意识的推拒。
“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捧住她的脸,他的鼻尖抵上她的,语调虽然温润,却不容置辩。
钟翘一动不敢动,双手攥着身侧的床单,失去目视的能力,其他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明明他还没有开始做什么,光是感受到他湿热的鼻息,钟翘就觉得自己已经瘫成一汪春/水了。
戚承骤然起身,扭头看向之前被他直接丢进房内的包,手包打开着,静静躺在酒店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露出里面正发亮的手机屏幕。
他的动作很轻很快,下床捞起手机,不知道什么原因手机被静了音,不过这都不是他所关心的。
看着来电显示上不断跳跃的一个军字,脑中飞快的闪过她扶着那个人的样子,还有方才可气的错认。
他的抿着嘴,暗涌情/欲的眼底掠过丝丝凉意。
按下接听,同时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重新压上床上待宰的猎物,开始撕扯她颈间碍眼的丝巾,还有将她包裹出傲人曲线的裙子。
他的动作太粗鲁了,钟翘甚至感觉到并不愉快的痛感,可她的痛呼声只引的那人变本加厉。
她听见布帛裂开的撕拉声,心口一跳,死死拽住裙子怒叱:“轻点!裙子贵着呢!”
“我给你买,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戚承失了理智,余光瞥见已经被对方挂断的手机,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繁花褪尽,只留一片亮眼的莹白,巍颤颤的,看的他心都飘了起来。
他的动作又突然变得轻盈起来,像是拆开了期待已久礼盒,虔诚的注视着心爱的宝贝,想护在怀中,又怕伤了她、痛了她。
他在她身上落下细密的吻,又轻又柔,带着薄茧的指腹又极具侵略,对她爱不释手。
钟翘难耐的弓起身子,纤颈长伸,乌发已经被香汗沾湿,又不受控的发出浅浅的低/吟,让本就难以自持的人,粗喘着在娇嫩的肌肤上宣示般留下自己灼热的印记。
细白的腿缠上他劲瘦的腰,戚承额角的青筋暴起,嗓子眼儿又干又痒,再也忍不住的就想往前冲。
可临门一脚他却突然又急急停住。
“怎么了?”钟翘没等到预期而来的欢愉,小声的问他。
“没东西。”戚承有些懊恼。
钟翘扯下蒙在眼上的领带,冷不丁对上他,不自觉的红了脸,窘促不已。她别开脸,趴在床沿,在床头柜里翻找着酒店里的东西。
她将小盒子扔给他,拉着被子一角遮在身上不去看他。
戚承拆了盒子,戴上,可没一会儿又马上摘下,泄气的说:“不行,太小了。”
钟翘被他折腾了那么久,加上自己这又是荒了两年,哪儿甘心在现在刹车,她转回脑袋,自己找了一个拆开,不管不顾的就要自己给他戴上:“将就下吧。”
戚承握住她作乱的手,耷拉着宽厚的双肩,眼眸氤氲的雾气一般,看上去可怜巴巴:
“我疼~”
第82章 不笑
大概是今天整晚见多了戚承冷峻成熟的模样, 这会儿突然见他这样可怜兮兮的,就跟当初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似的,钟翘的一颗心反而躁动了起来, 扔了手里的东西, 就拉着他的脖子把人往下带。
戚承被她的动作一惊,可她的力气再大, 哪儿能和身强体壮的男人相比。他巍然不动,就是不让她得逞, 钟翘还以为他是故意使坏, 双腿更紧的缠着他, 白蛇似的扭着腰,好不妖娆。
“不行,没东西, 万一怀孕了怎么办。”虽然说得抗拒的话,但他低哑的声音无不透露着他同样难耐的内心。
可钟翘听了这话却不为所动,酒精和被撩/拨的情/欲已经全然占据了她的理智。
“没关系的,我一直有在吃药, 不会怀孕的。”她倒不是昏了头骗他,这一年多她的确有一直在吃长期避孕药。
房间里的温度陡然冷下几分,冷气像是淬了冰似的从空调出风口呼呼往外吹, 原本燥热的小人瑟缩了下肩膀,却毫无察觉的往身上那个人贴,企图寻找更多的暖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