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有毒——BY:秦简
秦简  发于:2023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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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这些御赐之物怎么能随便带出来乱晃”高敏不敢置信。

李未央撇了撇嘴,道:“陛下亲赐的,我自然是戴上才能放心啊谁知道表哥那么大胆,居然连御赐之物都敢损毁,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呢,哎呀,这回连我们都要被表哥连累了,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留下全尸”

高进吓坏了,连滚带爬地扑到桥上,望着湖面上未尽的涟漪,彻彻底底的被吓到了。

玉簪

陛下钦赐的

损毁御赐之物要诛灭九族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李长乐眼珠子一转,刚要说话,就听见李未央自言自语道:“大姐,这御赐之物是我保管的,如今出了事呢,我也跑不掉,杀头是难免的了,我是不要紧,可惜了你花容月貌,这回也要跟我一起杀头了。”

李长乐原本想要诬陷李未央自己丢了簪子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她美丽的面孔一阵青色一阵白色,牙齿都开始打颤。

“凭什么凭什么你丢了东西要别人陪葬”高敏的声音极为尖锐。

李未央叹息一声,道:“我也不想啊,谁让损毁御赐之物是诛灭九族的罪过呢不要说是我跑不掉,大姐跑不掉,所有人都得一起死啊对了五殿下,你去向陛下告状的时候,别忘了把罪名都推在我身上,这样也许陛下从轻发落,原本要判大姐凌迟处死的,会改判毒酒一杯呢”

说完,她笑嘻嘻地望着拓跋睿。此刻她发如黑云,面如冰雪,过分窈窕的身躯分明随时都会被吹走,却又带着一种难言的强硬。

拓拔睿完全失语,他哪里想到,李未央竟然是这么一个刁钻厉害的女子,尤其是,她还不要命。

“当初太子少师王大人,不小心打碎了先帝赐他的一只玉环,先帝暴怒,可是将他杀了,还不顾文武百官的求情,彻底将王家九族诛灭,两位殿下,未央没记错吧。”

李未央微笑着问道。

当初王勇被杀,固然有旁的原因,但最直接的导火线,确实是因为御赐之物被损坏一事

拓跋真看着李未央,眼底仿佛也泛起了幽幽涟漪,湖面上的风,同样拂过他的长发和长袍,脸上平时一直带着笑容,这一次,他不笑了。

李敏德看着李未央站在自己面前,用她的力量保护他,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眸深处化开了,又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凝结。

他不动,不笑,不说话。

只是一直一直看着。

李长乐突然醒悟了一个事实,自己身在李家,长在李家,受惠于家族,纵然将来出嫁,也要依赖李家的声名和父亲的权势,可是李未央,她仿佛根本不在乎这些,更甚于,她好像希望李家人全部下地狱。所以,哪怕损毁御赐之物这么严重的罪名,她也能毫不在乎地说出来。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而李未央,从头到尾就什么都不在乎,她是个不怕死、不要命的人

李长乐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你”高敏立刻就要冲上去给李未央一巴掌。

李未央却笑得很不怀好意,晃了晃手上的玉器:“表姐,你可小心着点”

高敏投鼠忌器,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一双眼睛气的通红。

李未央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把皇帝赐的东西全都带在身上,谁要是不小心碰坏了一点儿,那就是损毁御赐之物,杀头的罪名

李敏峰回过味来,赶紧道:“三妹,你别生气,我马上让人去把玉簪子捞起来,这池水里有淤泥,想必不会摔坏的,一定找到还给你。”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大哥,我要表哥下去捞。”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高进变了脸色。高敏满面怒容,杏眼圆睁:“李未央,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只许你们欺负别人么,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儿李未央清冷冷的眸子盯着眼前的高进:“表哥,我可是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若是不愿意么”

她笑嘻嘻地望向五皇子,“殿下还是进宫去禀报陛下吧。”

“你”高进面色灰白,几乎说不出话来,终究吐出一口气,“好,我去捞。”

他说完,卷起衣裳,真的跳进了湖水里。

高敏的拳头捏的死紧:“二哥,你别理她,快上来”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怎么,敏表姐也要下去陪着”

高敏顿时噤声,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地看着李未央,随后她猛地跺了脚,扭头道:“三殿下,您看怎么办”

拓跋真暗地里摇头,李未央咄咄逼人,偏偏句句在理,叫人说不出别的来,他慢慢摇了摇头。

李长乐眼睛里泪光闪闪:“三殿下,表哥真是太可怜了,天气这样冷,万一”

李未央扬眉冷笑:“大姐,快派人去帮着表哥捞玉簪吧,天黑之前,一定要把玉簪捞起来。否则”

她不再说话,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落在李长乐的身上。

水里的高进,满脸的恐惧,拼了命地在水里找那个玉簪子。

李未央微微一笑,对李敏德道:“走吧,老夫人还在等着咱们呢。”她拉着李敏德走了两步,回头嫣然一笑,道,“记得找到以后,把簪子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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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为什么三夫人死了,我要宰了你

小秦:我是无辜的,不流血怎么染红敏德咩,他总要成长起来的:

069 当庭献艺

出了花园,李敏德突然站住了:“三姐,你不该为我冒这么大险,御赐之物不是好玩的。”

李未央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芷却突然开口道:“那根簪子不是陛下御赐的,小姐是吓唬他们呢。”

李敏德牵起嘴角,笑了笑。

李未央瞧着他,只是淡淡地道:“敏德,今天这种事情,你不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李敏德垂下眼睛:“以后不会了。”

李未央奇怪,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不会被那些人欺负,还是不会这样低声下气忍辱求全。

刚要说什么,就听见白芷道:“小姐,三殿下出来了。”

一回头,果真看见两名婢女在前面引路,年轻男子轻裘宝带,美服华冠地缓缓走过来,的确是刚刚还在凉亭里的拓跋真无疑这是要走了。

李未央的眼睛微微眯起,拓跋真身上的那件华贵貂皮,是皇帝赐下来的,整个大历朝不超过五件,看来,如今这位出身不高的皇子已经不露声色地进入了权力的中心了。

见他一路走过来,白芷等婢女连忙低头躬身,让开了路,拓跋真却在李未央的面前停下了。

“县主”他侧头看着李未央,淡淡道,“今天是把我们当猴子耍了吧。”

白芷等人吓得说不出话来,李敏德握紧了拳头。

“还真是胆大妄为。”拓跋真叹息一声说道。

“是啊,我胆子一向是很大的。”李未央面色出人意料地平静。

前世里她一直爱慕着自己的丈夫,体恤他出身卑微却努力不懈的决心,在那时的她眼里这人是无可挑剔的夫君,是天地一样高大的依赖,这一世,眼前的人依旧没有变,他依旧刚毅果断,心性坚韧,有手段有魄力有智谋,无可否认的是人中之龙。若是可以,这一世李未央是不想和此人有任何交集的,因为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他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会玩弄别人与手掌之上。这样的人,你永远猜不对他要的到底是什么,更不会知道他对你到底真心还是假意。

二人四目相对,几乎一瞬间,仿佛有寒芒交际而过。

“不知道三公子可否移步,”拓跋真收回目光,含笑说道。

李敏德望着李未央,她点头,李敏德瞳孔紧缩,随后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空间。

“殿下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李未央扬眉。

“雪中赏红梅,真是一番好景致”拓跋真并不回答,微笑着望向远处。

“三殿下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李未央笑了笑。

拓跋真向后摆摆手,婢女们都向后退去,就连白芷,都不得已退出了走廊。

“我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看看你头脑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罢了。”拓跋真的微笑带了一丝冷淡。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李未央问道。

拓跋真哈哈大笑,笑声清凉,惊飞不远处雪地觅食的鸟雀:“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三小姐果真伶牙俐齿,怎么也能脱身,高进今天跳进刺骨的湖水里,不死也要脱层皮你心肠之狠,真是让人佩服之极。”

这次轮到李未央笑了。

李未央的笑容比红梅还要灿烂:“这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其实你现在完全没必要这样做”拓跋真停了笑,突然正色道。

李未央扬眉:“哦,愿闻其详。”

“看你行事作为,像是完全不顾及李家,你这日子过得多好,而且将来还会更好,但你要知道,若没了李家,你李未央什么也不是,所以下一次”拓跋真理所当然地说。

话没说完,就被李未央突然打断。

“殿下,这里也没别人,你不用讲大道理。”李未央笑了笑,“更何况,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吗”

“李未央,为了泄愤,把自己搭上,值得吗”拓跋真突然问道:“或许这些人是践踏过你的尊严,但人性就是如此,逢高踩低,有时间怨恨别人,还不如花时间,早点站到让他们无法企及的地方去,让他们永远只能仰视你”不知不觉的,拓跋真的话中意味变了,有一瞬间,李未央几乎以为他不是在说她,而是在说他自己。

因为拓跋真出身低贱,所以他一直被其他人看不起。正因为如此,他的野心潜藏的比寻常人更深,他不是不仇恨的,只不过,他将仇恨化为向上的动力,一步步地往上爬,从一个被人奚落的皇子变成高高在上的皇帝,现在看来,他正在试图用这套理论来劝说李未央,不,或者说是让李未央站到他那边去。

“未央,现在的你已经得到寻常人难以得到的名誉地位,父皇和太后都待你青眼有加,你已经做到这样了,那为什么非要画蛇添足”

他一步步诱导着,李未央望着他,突然笑了笑。

“殿下,你突然对我这么有耐心”她抬起头看向他,“真让我受宠若惊。那么,依你看,我又该怎么做呢”

拓跋真英俊的面孔染上一层轻松的神色,他以为李未央已经被说动了,或者说,他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若我是你,就会想方设法和众人交好,借着机会往上爬,让陛下和太后越来越喜欢你、宠爱你,将来谋求更高更好的前程。未央,若是你愿意,我还可以请求父皇,让你变成我的侧妃”

侧妃

哈哈哈哈,原来他在这里等着她。李未央冷冷地笑了,前世今生都一样,这个男人前生为了争取李萧然的支持和蒋家的兵权才来求娶李长乐,谁知被塞了个庶女顶包,他明明非常不满却若无其事,利用自己和李家维持着表面上的平衡,并成功获得皇帝的青睐、一步步构陷其他皇子最后成功登位,登位后为了一雪前耻,毫不犹豫将自己打入冷宫封了李长乐为皇后。而现在,他却来向自己求亲。这个男人,行为模式看起来是矛盾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的一切不过是按照一个逻辑,谁对他有利,谁对他有利用价值,谁就能留在他的身边。

侧妃她可没兴趣再做一次踏脚石,拓跋真骨子里是看不起自己庶出的身份的,他原本打算求娶的,是李家的掌上明珠,倾国倾城的李长乐。

拓跋真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怜惜温柔的神情:“从古至今,男人得到权势的方法多种多样,女子却只能依附夫君。你知道,我的出身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和你是同病相怜,我也有恨的人,可是我并没有像你现在这样自暴自弃、四处树敌。你若是相信我,我至少可以帮助你。”

“三殿下,你有没有挨过打。”

拓跋真微微一怔。

“你有没有饿到去猪圈里和猪抢吃的”

“你有没有被人骑在地上,像狗一样到处爬,就因为别人缺玩具了”

“三殿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恨,什么叫痛苦”

李未央突然耻笑了一声。

拓跋真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说你知道恨的滋味你有什么可怨恨的你锦衣华服、前呼后拥,所谓的委屈,不过是身份不够高,被别人白眼或者说了几句羞辱的话罢了,我们不是一类人。”李未央冷冷一笑,“我已经说过,永远也不会是一类人。所以这些话,三殿下,可以不必再说了。”

冥顽不灵,拓跋真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机会他给过她了,若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他才不会和她在寒风里说这么久。拓跋真红润而富有棱角的唇边弯出了一丝冷酷的微笑道:“即便如此,那便随你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忽然带了少许异样的神情,更是在最后一句话上加了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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