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恋回归线——BY:不知听
不知听  发于:202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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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受防抵了他这一拳,快速侧头缓冲了落下来的力道,对他来说,弹棉花似的。
  瞄了眼还没反应过来的佟穗,收住了想打回去的手。
  “颜节!别一上来就这么冲,警局面前呢,咱有事好好谈行不。”郑执吓得职业病犯了,好声好气的劝说。
  “好好谈?他把我老婆抢了,怎么好好谈!”颜节倒是被虔清予收了劲的样子惊楞了下,转而看向郑执,“我能报警吗?”
  “你老婆?”虔清予嗤笑声,“从一开始到现在,你除了知道在这喊口号横跳,还知道干什么?公司很闲吗?”
  颜节息了声,他来这不就是为了这事儿吗?咬牙咽下那口没出完的气,“都是你干的是不是?”
  “我干什么了?”虔清予面色平静。
  “游轮的事,是你举报的吧?看颜家公司现在陷入丑闻,你是不是挺开心?目的达到了?”
  他手上那份一沓厚资料,无畏的朝虔清予扔去,白花花的纸张在半空被风吹散,像一只只白鸽在半空中旋转,又不甘的落地。
  其中一角,刮蹭到虔清予的下巴。重克数的纸张锋利,瞬间出现一条不明显的白痕,紧接着血丝慢慢渗出来。
  在警局外发生纠纷,郑执本人更头疼,认命似的把三人都带进去。
  郑执的师父是陈警官,他招呼着让他先去吃饭,接下来的事他来处理。
  莫名其妙又不加班了,一心虚,“师父!我可以旁听,多学习学习,一顿饭不吃没关系,学习不能落下。”
  “你在这干什么呀?啊?你和他俩都认识,又是同学又是朋友的,怎么秉公办案?”陈警官严肃的脸收了收,“听师父的,去吃饭。”
  陈警官这副有意让郑执避开的态度让他不得不听从,老老实实应下,退出房门。
  “颜先生,你上次报案我们已经在处理,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觉得是虔先生插足了你的……”陈警官不是没见过这类案子,但根据颜节的陈述是婚姻,资料上他是未婚,何来的插足婚姻。
  “陈警官,是这样,我是先和颜节提出结束男女朋友关系,分手后,才与虔清予结婚。”佟穗看出对方的为难,率先解释道。
  “我没同意分手!”颜节又是一阵怒吼。
  “好的,虔先生佟女士,请问能否出示一下你们的结婚证和身份证。”
  她看向虔清予,示意他拿出来。
  虔清予耸肩,示意不在自己身上。
  “你看,我就知道,他们假结婚,上次的结婚证就是骗人的,所以不敢拿出来。”颜节冷嗤一声,一副了然于心的状态。
  “结婚证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能带身上?万一被歹人损毁,得不偿失。”虔清予的语调故意拉的很长,有意无意暗示他上次抢结婚证之事。
  “你!”
  “陈警官方便的话,可以随我回婚房拿。”
  “好啊,我跟你去。”颜节抢先一步答。
  警局里挂着一个记时的老摆钟,滴答滴答,原本静谧庄重的审议室,被两人一来二去的对抗变得更加的焦躁,穿插其中的这点杂音,搅乱人的情绪。
  四人到达桂港湾,车径直驶向虔清予房子所在的楼下。
  虔清予全程都一副冷静而又理智的模样,没想过要藏着掖着什么。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进来,大大方方的展示他精心布置的和佟穗的爱巢。
  两人目前还是分房睡,房门相对。
  他推开佟穗那间房门,拿出一个密保箱。佟穗坐在沙发上学着他挑了挑眉,做口型道:“什么时候搞的?”
  虔清予笑而不语,用钥匙打开密保箱,拿出两本崭新的结婚证,递给陈警官。
  “货真价实。”
  陈警官把结婚证还回去,“那看来是个误会,既然如此,颜先生连报了两案,处理完这个,我想我们该回警局解决一下您公司的事宜。”
  颜节无话可说,更对虔清予这么费尽心机的藏结婚证的行为感到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
  出门前,虔清予叫住他。
  “颜节,事不过三。这种事你已经干了三次了,别太过火。”说着,两本红本本在他修长指尖翻转,变成朝着颜节的正面,结婚证三个大字清清楚楚刺激着颜节的视觉。
  而下一刻,虔清予另一只手牵上佟穗,十指相扣,拿结婚证的手往脸前靠近,与此同时,他的头低下来,当着他的面,在结婚证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礼毕,他抬眸,眉眼上挑,弯唇一笑,得意的不行。
  三次,虔清予足足在他面前晒了三次结婚证。
  颜节双眼被红血丝布满,分不清是疲惫过度还是嫉妒生恨。
  离开时,他手机“叮咚”一响。
  虔清予:【你的执念是吗?现在是我的了。】
  一语双关。
  -
  网络讯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飞速的更新和轮换,短短几天内。
  “庆智伊道歉”、“颜氏股份下滑”、“庆智伊代言通通解约”
  佟穗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看微博热搜,顺带扫了眼评论。
  时来逆转,不得不说庆智伊闹的这一出,确实挽回了很多网友的心。不少人让她好好生活,多做善事,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赎罪。
  最引人注目的,是庆智伊的部分铁粉跑到程因霜微博下,指责她。
  [庆智伊都遭到报应了,受了这么多苦,也跟你道歉了,就不能发个声明原谅她吗?]
  [适可而止吧,她当年就是年纪太小,所以犯了错,现在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能不能别揪着人不放?]
  反驳的声音也不少。
  [请问你是受害者吗?你凭什么替受害者说原谅?]
  [未经他人苦,莫要劝人善。]
  ……
  佟穗点进程因霜主页,发现微博热搜前推送的她的微博是半年前的了。
  这事之后,她就没出来正面回应过。
  当年的事,程因霜几乎都在逃避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选择坦白和她说这件事。
  以至于从始至终,她帮的不明不白,她被欺负的也不明不白。
  虔清予与郑执打配合般的隐瞒让她也觉得很奇怪,仿佛有什么埋藏在冬日厚重雪层之下,未能等到晴日雪融的真相,也在提醒她,去探知。
  她打了通电话,决定从程因霜这找突破口。
  “霜霜,在家吗?我来找你?”
  “十分钟后。”
  虔清予冲了身澡出来,下巴上贴了个创可贴,裸着上半身,下边就挂了个不过膝的宽松家居短裤。
  他的皮肤不是佟穗那种冷白,而是刚刚好看起来很健康的肤色。
  胸肌强健,腹肌块块分明还有未擦干的水珠顺着沟壑流下,沾湿裤头。
  上身的线条深浅适宜,不浮夸,欣赏性高。尤其是,他胸前突兀的那一点,竟然是粉色……
  佟穗拿手机的手顿在半空,扫视了大半天,眼神的评价之意就差没脱口而出,说出心中所想。
  他也不着急,就这么泰然自若的站她面前,任其欣赏。
  “要不要凑近点看?”虔清予又没羞没燥的往她面前凑近,浴后的清香在周围的空气中浮动。
  她呼吸一滞,被这么一问,反而不好意思了。
  “不……不用了。你以后穿件衣服再出来。”
  “在家穿什么衣服。”他笑。
  “你大中午的洗什么澡?”她问,又回他,“万一客人来了怎么办?”
  他轻咳一声,揉了揉还有点水汽的头发,压下心里那点欲望,“只给你看。”
  又勾引似的,沉着嗓子问,“要摸吗?”
  佟穗拎起边上的包,猝然站起身,视线回避,咽了咽口水。
  虔清予:“去哪?”
  她心中反复默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是一个有自制力的人,不能因为一点男色就误了大事。
  “真的不摸吗?”他没拦着她出门,但追着她背影问,语气还带点委屈。
  佟穗如临大敌,深吸了口气,像妃嫔众多来不及一一临幸的渣渣皇帝,给他丢下一句。
  “下次!”
  作者有话说:
  吻结婚证这个我写的时候也很震惊,但是细想……是他做得出来的事,以前闷嘛,闷着闷着老婆变成别人女朋友咯,回来之后就一直打直球,是有点骚的。


第35章
  程因霜在家躺了三天, 从事情发生到庆智伊网上道歉,铺天盖地的言论像一层层不给她喘息时间的罩子,除了捂住她的嘴和捆住她的双手, 眼睛和耳朵无一不在接受来自外人强烈主导的话语。
  信息全部屏蔽,电话显示来人是佟穗才接。
  门是她提前开的, 先进来的却是祁怀。
  他186的高个, 缩在门边, 听到响动才堪堪起身, 双眼因为长时间没合眼熬得通红。
  门开了但是不敢进,迈进一步只看到她的背影,犹豫之下, 退了出去背靠在冰冷的墙面, 无声的等待。
  “祁队?你”电梯门开,佟穗一抬眼就被吓得节节后退。对面这人明明上午好好的, 下午怎么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抿了抿唇,轻“嗯”了声, 示意她可以直接进去。
  “不打扰你们了,门应该是给你开的,有人陪着她就行。”
  祁怀扯了扯衣领,径直进了电梯。
  “霜霜, 你怎么不让祁队进来?”佟穗进门,才发现, 当事人就在客厅。开门时外面这么大个人也没瞧见么?
  “谁?”程因霜的手一僵。
  “祁怀呀, 刚刚在门外,好像等很久了。”
  程因霜往门外追出去, 电梯显示下降至一楼。
  长廊里空旷无人, 只有外边空调排风器还在“嗡嗡”运转。没留下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她尝过太多失去的滋味, 所以更害怕得到。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程因霜收起自己颓废了三天的低迷,背对着她抬手飞速摸掉眼角那滴泪。
  -
  高二下学期,陵城市青运会开始征集参赛的选拔。报名表陆陆续续发送到各大中高校手中。
  运动会在陵川和陵水的“协商”下,奖牌拿了个平手。
  体育赛事在社会大环境的推动下,变成青少年的除学业外的大事之一,学校里开展的大小赛事就不下几十场,青运会的举办,明面上是为了提高学生的身体健康,实则是为了争前头,拿认可,给自个学校贴金,提高的招生率。
  陵水常年名声扫地,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他们一向秉持,自己学生的学习成绩可以烂得没眼看,体育一定要争第一。
  在陵水的严打下,校内甚至出现,以谁体育技能好,谁就能xx的局势。明争暗斗互相打压,反而失了体育精神。
  擦伤、骨折数不胜数。
  报名表一发放,名字几乎爆满。
  程因霜为了攒钱,一边在歌舞艺术团参加巡演赚外快,一边在校外兼职。
  她自从失去程铮荣的下落,就没再去打探。
  一个十多岁的高中生,你要问她真能舍弃什么,她样样都可以舍弃,但唯独有一点,活下去,前程不能毁。
  在发现自己精神崩溃后,她一直有在服用镇定药物。
  被踢出短跑队后,庆智伊对她的欺负依旧没少。
  作为个人报名,提交报名资料时,和他交接的是校学生会会长余亦。
  这个男生哪都好,待人处事温文尔雅,拿捏有度。她以为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结果不过也是根随风倒的墙头草。
  陵城青运会总部下发通知,认命陵水中学收集各校资料,算半个负责方。这样一来,所有的资料最终都要流通余亦之手。
  陵水的厕所在教学楼转角,烟雾缭绕,几乎是被各种各样难闻的味道交杂,没有人知道有人在里面干什么,才能发酵成如此呛鼻又糜烂的气息。
  递交完资料的那天,程因霜去厕所打算洗个手,签字时手上蹭上了点墨。出去时顺带在厕所外的饮水机打了杯热水,准备跟着药一饮而尽。
  “哟,嗑什么呢?”庆智伊身后跟了群她不认识的面孔。
  她手一抖,结巴说了个谎,“感冒药。”
  “啧,这肯定是那种能让她在床上……”
  一个红发女生撩了把身前的头发,笑眯眯的耸了耸肩。
  “庆智伊!”
  “你喊我干什么呀?我可什么都没说哦。”她白了一眼,拿腔带调的摇着头。
  程因霜心道算了,不要招惹更多的麻烦。朝她们毕恭毕敬的弯了个腰,侧身跑了出去。
  “唉,这人看着呆死了,没意思,不然还想拉她一起。”
  “红姐,你吃的那个是什么啊?”
  “H国货,你们不是要搞那什么破比赛,吃了这个跑得快嘞。”
  “还有这个。”红发掏出袋子里一片片看起来像米纸的薄片,“你就这样放嘴巴里抿一下 快乐一整天。”
  “还有这种好东西。”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因为距离的拉远,从清晰变得模糊。
  她不是没听过这种东西,早年就有不少科普,尤其是体育赛事公平公正的规则还未完善,总有人挤破脑袋想着怎么钻空子。
  想着想着就忘了看路,一走神,撞上迎面而来的余亦。
  “你没事吧?”他目光温和,还带着笑。
  程因霜的心情被安抚了大半,摇摇头说没事,要不要告诉他呢。
  “会长,我刚刚在那边吃药的时候,看见——”
  “你吃什么药?”余亦表现得吃惊,眉头紧蹙,问得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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