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再次只剩下宜笙与沈颜卿二人。
“你先生真是温柔,看向你的神情比着椴蜜还要甜。”沈颜卿没忍住打趣道。
宜笙含笑,“霍先生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很是关心你。”
沈颜卿捏起一块抹茶桃花酥,抿了一口慢慢回味,“或许吧。”
宜笙只在霍臻葶的寿宴上听到几人谈起沈颜卿,毕业于麻省理工的金融硕士,有着华尔街白天鹅的美誉,得名于她极具操控资本市场的天分。
出生于京城极贵,却最爱狙击无良商人,只要出手,必逼得人退市才肯罢休。
这也造就人人都怕沈颜卿,人人都恨沈颜卿。
所以,她突然被嫁到霍家时,还有不少人幸灾乐祸。
只待那威名在外的霍臻葶好好修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可直到沈颜卿嫁给霍星来,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分明是如虎添翼。
有位天生杀神站在她身后,她只狙得更狠。
日前,沈颜卿刚刚将港城那家毒奶粉逼退市。
“芭蕾舞界的白天鹅。”沈颜卿笑着同她打趣,“但我觉得你更像黑天鹅。”
宜笙身上有股明艳又邪气的劲儿,读书时,她确实经常会因身世被欺负。
可下一秒,欺负她的人就会被天降报应。甚至不用她刻意动手,实在福星好命。
“华尔街白天鹅。”宜笙也笑着挪谕回去,“霍哥口中的惹祸精?”
沈颜卿抿唇,“怎么就惹祸了,分明是惩恶扬善。”
她骨子里有商人的精明,又保有良知。
平生最恨那些拿老百姓生命赚钱的人。
霍星来虽然经常叫她惹祸精,可若真出了任何事,又总跑在第一时给她解决麻烦。
宜笙放下精致的茶杯,似是无意同她聊天道:“那你们金融领域有过什么趣闻么?”
沈颜卿咂舌,“令我印象深刻的,大约是无意促成了一家新老权利的交换。那家老爷子实在不是好人,不知坑害了多少家庭。儿孙辈又苦于手中无权,对于老爷子的所作所为可谓束手无策,看着偌大的企业即将倾覆。”
那是曾经轰动壹京的经济案,接二连三爆出的企业丑闻,间接促成儿孙夺权的暴动。
最后的结果便是一些小董事害怕企业宣告破产,血本无归,纷纷转让股权,儿孙们背地合作操盘手买卖股份。
最后在老爷子身败名裂时,拿着股份联合董事会逼退位。
环环相扣,节奏紧密。
“不过这样做风险极大,极有可能血本无归。”沈颜卿耸肩,“也是被逼急了,不得已的夺权手段。”
世家根深,便会造就盘根错节。
宜笙附和点头,“确实玄妙的很,环环相扣,惊心动魄。”
沈颜卿摆了摆手,“不说工作的事了。你尝尝这个焦糖黑麦青苹果塔,清甜爽口,特别适合运动结束后补充体力。”
直到傍晚,秦见川才和霍星来回来。
宜笙和沈颜卿几乎将中学时门卫大爷的八卦都扒出来聊了一遍。
“走吧。”秦见川俯身,将宜笙嘴角刚刚黏上的糖渍擦掉,“和霍哥一起吃个晚餐,然后我们就要返京了。”
沈颜卿带着几分不舍,“今天就走么?”
秦见川揽着宜笙肩,一同向门外走去,“嗯。笙笙舞团接下来还有工作,下周我和霍哥大约还要一起出趟差。所以要回去准备一些资料。”
宜笙和沈颜卿对视一眼,两个男人不过消失了几个小时。
回来后就神神秘秘,连带工作都谈拢了。
所以回京的飞机上,宜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和霍哥到底密谋了什么?”
秦见川也没隐瞒她,“淮岛一号港城线的连接。下周我和宋老去往北方驻地,霍哥会一同前往。”
“所以你们下午消失就是去谈这件事?”宜笙不解眨了眨眼,“那达成合作未免也太快了。”
秦见川轻笑,长叹口气,“傻媳妇儿,那肯定是之前就有联系。”
当时因为顾鹤澄于纽约发生枪击车祸,秦家帮忙打听情况。
只是此举动必会引起港城方的注意,所以就要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淮岛一号无疑最保险的。
结果便是打探风声确实被霍星来发觉,但也无意之间促成了两地合作。
他这次来港城出差就是为了和霍星来谈淮岛一号。
宜笙没有关注到,是因为那段时间她为了家里的事情和工作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留意到秦见川都在忙些什么。
“秦太太,你对你先生是不是太不上心了?”
宜笙鼓了鼓腮帮子,“你的工作我又不懂。要不,我给你道个歉?”
秦见川边点头,边将空姐送来的毯子给宜笙掖好边角,“回家好好补偿我就行了。”
宜笙看着他一脸坏笑的表情,就知道他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笙笙,酒店的床真是让人睡不习惯。”
“也不够尽兴。”
满客舱的人,秦见川便凑在她耳畔。
虽是知道不会被人听到,可宜笙还是不由脸红起来。
“我当时可还在发着热,你尽兴了的话,还是人么?”他的种种招数,可不是安稳躺着就够的。
“你肯定不知道。”秦见川挑了挑眼镜,说道:“人发热的时候,哪里都是热的。”
“小见川说,那种感觉,就像是泡在温泉里。”
第37章 天鹅湖
两人于凌晨方抵达壹京, 到家时,宜笙已经倚着秦见川肩膀睡着。
陈叔将车子停稳熄火,秦见川只低声让陈叔回去休息, 他陪一会儿宜笙坐在车后座。
睡梦中的人, 紧紧抱着他腰肢。
明艳的小脸上尽是满足。
前天因为她生病, 所以从前那些如刀子一般的往事肆意侵入她内心。
换了城市,又与老友相逢,反而为她本郁结的心做了纾解。
此刻,宜笙鼻息间尽是秦见川身上清冽的雪松木质香, 给人满是安宁的感觉。
所以何时上了楼, 再被秦见川拥在怀中睡了一觉都不知道。
长时的心情与身体双疲惫,使得她急需补眠。
再醒来时,已是上午九点钟。
秦见川今日不需要去公司, 但因为有一个会议需要开,便早早离开卧室去往书房准备。
宜笙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空落落的位置。
她翻了个身,将秦见川枕头拉进怀里抱着。
那份思念突然在这个清晨酝酿的十分浓郁, 使得宜笙再也无法入眠。
起床后, 她先是给宜清衍拨了通电话。
挂断时, 恰逢刘阿姨上楼, “刚刚苏董来电话,说是您和秦总已经很久没回老宅吃饭了,叫您两位回去一趟。”
宜笙点头,“好, 我给阿川打电话。”
她还不知道秦见川今天在家, 边说边去拿手机。
“太太, 秦总在书房。”刘阿姨提醒道:“只是他正在开会, 所以我就先来和您说一声。”
宜笙歪了歪头,无奈的笑像是在说,自己确实有点不够关心他。
于是,怀了鬼心思的人踱步至书房门口。
宜笙轻手拧动门锁,露出一条缝来。
电话会议,秦见川正一脸严肃的托腮听取汇报。
发觉书房门有异动后,他突然抬眸,刚好与宜笙四目相对。
刚刚还满脸肃穆的人立刻换了副表情,朝着宜笙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
小狐狸还穿着睡衣,柔滑的缎料随着人走动微微摆着最佳弧度。
布料一丝丝扫动在人小腿肚上,是别样风情。
秦见川视线几乎不移地盯着她步伐,循着从门口直至书桌旁边。
宜笙探出小脑袋,看了眼不是视频会议。
直接凹着腰肢往人书桌上一坐,斜倚下来,手肘刚好撑在笔记本电脑后面。
曼妙美人在前,秦见川眉头都皱了起来。
心思浮动,只能将一半心思落在汇报上。
“你来做什么?”秦见川张了张口,用嘴型问道。
宜笙抿唇,撩动长发,柔嫩纤白的手指顺着桌沿漫步。
然后附到人手背之上,指腹滑动之处都浮出一阵瘙痒。
“陪秦总开会。”
秦见川眉峰跳了跳,也不知道这人是来陪自己开会的,还是故意来捣乱的。
她手指威力实在强大,秦见川整个手臂都开始发麻,只好放下手中的钢笔,顺势抓住宜笙的手,攥在掌心。
又伸出手指在唇边,小声‘嘘’了声。
故意安了不让人好好开会心思的人,由着他的力气,挪动着臀,朝他身边移动。
馨香的蔻丹味混合着茉莉清香,即使宜笙一句话不说,还是足以让秦见川无法注意力集中。
他左手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小祖宗,求求你,再给我半个小时。
宜笙抽出自己的手,当着他的面,将那张纸从中间撕开。
莹润指甲又勾住他衬衣领口,将团成的硬纸团丢了进去。
秦见川喉结开始发涩,甚至开始干咳。
宜笙看了看他,又看桌上的水杯,端着狡黠的笑抢先一步拿住秦见川的杯子。
秦见川依旧满脸温柔,镜片下一双深眸无奈中又满是宠溺。
他便纵着宜笙从桌上滑进他怀里,再抱着他脖颈,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在他耳畔说道:“秦总,你的小秘书来喂你喝水。”
秦见川浑身都开始发烫,他发狠,掐了下宜笙臀。
可狐狸小姐也不甘示弱,自顾自的喝了口水,然后将杯子推远。
“小祖宗!”秦见川单手揽着她腰,防止人掉下去。
然后另一只手捏着他眼镜腿,往头顶一架。
下一秒,男人便吞噬下她的气息,连带清茶一起,拆卸入腹。
宜笙自是不肯吃亏,手臂环住他脖颈,将晨间吻加深。
电脑那边,公司负责人正在汇报新项目进度。
电脑这边,秦见川摁着人后脑袋,春光不及此处。
将眼镜顶在头顶的人,穿着圆领家居服。
脖颈虬结而起的青筋都跳动着欲色,他舌尖还裹着晨起抽的烟,柑橘桂花混合着薄荷味,连吻都带着烟草的浓郁。
宜笙扬着唇角,一双琉璃眸子含着氤氲水雾,鲜活艳丽。
“秦总真是柳下惠呀!”她娇嗔着,齿锋去啄咬秦见川唇畔,“都美人在怀了,还能一心二用听人汇报工作。”
秦见川喉结伴着深吻不住颤动,然后他倾了倾身子,将电脑会议自己这边调至静音。
“笙笙,我再有十五分钟散会。你现在还有乖乖回去的选择,我就当你贪玩。”他声线低沉,带着些故作调情的警告。
宜笙在秦见川身上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越是这样说,她便越是折腾人。
亲吻不够后,她又去抓桌上的烟盒,“秦总,我想尝尝你的烟。”
秦见川后槽牙都是痒的,想去制止,宜笙便从他怀里躲开。
距离他远远的,倚著书桌后方的矮柜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细烟。
“你昨天在飞机上不是很猖狂么?”宜笙葱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摁动打火机,火苗映着人瞳孔都是艳丽的,“还和我讨论温泉。”
“我错了,开完会儿你想怎么闹都行。”
宜笙歪头,满脸写着不解。
开完会就不是她闹了,而是她被闹。
刚刚这番操作,已经算是惹火上身。
她只是在倒计时里,先让人难受一番,也好让秦见川感受一下平时自己都是如何求他的。
宜笙咬着烟,在她即将点燃时。
电脑传出:秦总,全部进度以汇报完毕。
秦见川吐了口气,点开话筒,“好,散会吧。”
下一秒,他合上电脑。
矜贵的男人,先是悠闲喝了口水,才缓缓起身。
头顶架着一副黑色后框眼镜,配着浅色家居服,斯文的脸上居然多了些青春洋溢。
宜笙腰肢倚着矮柜,面对不断逼近的人,也不着急躲离。
秦见川在烟尾刚刚冒出猩红时从人嘴里捏出,“长本事了。”
下一秒,烟被渡到他唇边。
白色烟雾顺着他鼻梁腾空,氤氲的人色、欲气极重。
秦见川又吸了口,然后烟蒂抿灭在旁边的花瓶里。
浸入水中的薄荷烟草味带着潮湿,飘散在空气中。
秦见川含着烟,再次附于她唇上。
烟丝顺着两人唇角流动,吻都变了味道。
宜笙吸了口气,呛的眼都红了。
秦见川手臂穿过她腰间,抵在矮柜之上,将人箍于怀内。
肌肤在空气中的温度都开始逐渐攀升,不知是这春日回暖的过快,还是有情愫作怪。
“不是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么?”秦见川另一只手还是不由温柔给她拍背,“好的不学,净学些坏毛病。”
宜笙缓过那股劲,抬腿便在他脚面踩上一脚,“秦总说说,你有那些好习惯,我可以学的?”
秦见川‘嘶’了一声,“这个时候,我觉得不是谈论学习的时候。”
他抱住宜笙腰,轻轻一用力,便将人抱坐到矮柜之上。
半挽的袖子下,是一节匀称有力的手臂。因为情绪处于激动之中,而虬结起青紫色血管。
他手掌宽大,不过盈盈一握,便轻而易举的将人整个腰身揽在掌中。
她长发柔顺,随着动作轻扫在人手背上,酥麻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