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大院娇美小媳妇——BY:舒书书
舒书书  发于:2023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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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淮铭转身去到自己的房间,仍然没有看到珍珍,但目光扫过去,他在他的写字桌上看到了一张铅笔写的纸条。
  他伸手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字——我回乡下了。
  看着纸条上珍珍的字迹,胸腔里的心脏猛一下跳得重起来。
  侍淮铭拿着纸条出去,到隔壁敲开李爽家的门。
  他有点不相信珍珍会回乡下。
  看到何硕来开门,他开口便问:“李爽回来没有?”
  何硕看他面色黑沉,疑惑着回了句:“回来了啊,怎么了?”
  李爽在屋里听到声音,挺着肚子走过来了。
  她伸着头看向门外的侍淮铭,出声问他:“找我干嘛啊?”
  侍淮铭问她:“珍珍没在你这吗?”
  李爽道:“没有啊,我今天没有看到她,她也没有来找我。”
  珍珍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
  看不在李爽这,侍淮铭便又去了吴大凤家。
  到吴大凤家敲两下门直接进去,他和老周简单打声招呼,问吴大凤:“嫂子,珍珍在你这吗?”
  听到这话,吴大凤直接唠叨起来:“没有啊,她近来跟我走得不近了,早就不怎么找我说话了。我知道她嫌我唠叨,不爱听我说话了。她啊,都快比城里人还像城里人了,走出去哪还有乡下人的样子……”
  说着想到什么,忽又看向侍淮铭,“不过我早上往你家去了一趟,她穿了之前在乡下带来的衣服,眼睛还红红的,看着都肿了,她说是点炉子熏的……”
  说完想一想,“哦,我找她借了老面,她还说不用还了,她以后不烙饼了。”
  炉子封了,老面不要了。
  侍淮铭的心猛一下子砸到了冷湖底。
  他站着愣了会,然后出声:“行,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吴大凤目露疑惑,看向老周问:“这是咋的了?”
  老周哪知道啊,他只知道肚子饿瘪了,出声催吴大凤:“赶紧盛饭吧。”
  吴大凤转身去厨房盛饭,嘴里又嘀咕一句:“肯定是两口子打架了。”
  嘀咕完她又大起声来继续唠叨:“我早就说了,珍珍跟李爽学那个样子不行,侍淮铭迟早是要受不了她那样的,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女人那样啊……”
  老周还是那句:“你少管别人家的事。”
  ***
  看侍淮铭去吴大凤家,李爽拉着何硕站在门外没回去。
  她自然也看出来是出事了,看着侍淮铭从吴大凤家回来,她出声叫住侍淮铭,问他:“怎么了?小棉花人不见了?”
  何硕跟着问一句:“什么情况啊?”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他和珍珍今天应该如胶似漆你侬我侬才对吧。
  侍淮铭没有回答,李爽眼睛尖,看到他手里一直拿着一张纸条。
  她走去侍淮铭面前,不客气地把他手里的纸条扯了下来。
  拿起纸条看一下,她蓦地蹙起眉来。
  看完她抬起头看向侍淮铭,“小棉花回乡下了?”
  何硕也看到了纸条的字,同样疑惑,“你俩干嘛呢?”
  说完觉得这话问得不太对,又重新问:“不是,你干什么了?”
  本来他还以为侍淮铭上午半天是在掩饰兴奋,是在假装正经。
  结果没想到,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在装。
  李爽眉心蹙着,盯着侍淮铭看一会。
  片刻她又出声问:“你是不是骂她了?”
  侍淮铭看一眼李爽仍是没说话。
  李爽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爽火气刷一下就起来了,拧着眉出声就骂:“你有病吧?”
  珍珍给侍淮铭准备惊喜的事情,说起来是她费的心思,所以她更能感同身受。
  何硕拉了李爽一把,想让她收一收收住。
  李爽却挥一下手挡开何硕,看着侍淮铭继续言辞激烈道:“为了给你过生日,她每天熬到半夜,一针一线为你做了一双鞋,为了给你惊喜,我和阿雯托这个找那个,好容易凑出那点东西来,把小棉花打扮了一下,怎么她还做错了?”
  听到生日两个字侍淮铭就怔住了。
  他看着李爽,听着她的话,眉心一点一点蹙起来。
  李爽情绪起来了收不住,也不管何硕拦她,看着侍淮铭继续骂:“侍淮铭你就是有病!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实在看不上她,你干脆点去把婚离了好了,你去找你的大学生!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拽什么呀?!”
  李爽这一通发火,把吴大凤给勾出来了。
  何硕怕闹起来不好收场,忙把李爽往家里拉,一边把她往门里拽,一边不好意思地跟侍淮铭说:“不好意思,她怀孕了情绪不稳定。”
  李爽被何硕又拉又抱拽回家里关上门,她气还没消,照着何硕的胸口就捶了一下。
  何硕夸张地哎哟一声,“你这是要捶死我啊?”
  李爽:“捶死活该!该死!”
  何硕冤死了,“我怎么该死了?”
  李爽气得收不住,“你跟他玩得好,不让我骂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外面吴大凤没赶上热闹,心里痒痒死了。
  老周在屋里大声斥了她一句,她看李爽被何硕拉走了,便也端着碗回了家。
  进屋端着碗坐下来,又嘀咕一句:“不知道吵什么,也没听见。”
  老周不耐烦地敲敲桌子上的碗,“吃饭!”
  ? 第028章
  被李爽骂了一通后, 侍淮铭在原地愣了会。
  昨天确实是他的生日,他好多年不曾过过生日,早都忘记了。
  珍珍是故意什么都没说, 一句话都没有解释。
  她不止没有解释,还故意说自己这几天都出去玩了, 把时间全花在了做头发买旗袍买高跟鞋这些并不寻常的事情上。
  回想片刻, 侍淮铭连忙转身去推上屋前的自行车。
  他推着自行车出学校, 上路后骑得飞快, 直奔火车站而去。
  骑到火车站在车棚里停下车,连忙跑进火车站去找人。
  他把站里站外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喊了很多声“珍珍”, 但都没有找到人。
  后来他又找到月台上的工作人员问了问。
  有一个工作人员告诉他, 好像是看到了一个两眼通红的姑娘,早就坐上火车走了。
  侍淮铭站到月台上, 看着延伸出去的铁轨忍不住深深吸气。
  有火车冒着腾腾白烟鸣笛进站,火车上下来很多人, 月台上热闹起来。
  侍淮铭在往来的人群中晃了一会神。
  他忽想起来当时珍珍来城里,他在月台上看到她的场景。
  她那时围着红纱巾,站在人群当中左右张望,脸上满是期待和紧张。
  心里堵得有些喘不上气。
  咬咬牙, 他简直想给自己两拳。
  ***
  下午半天的时间,侍淮铭更是心神不宁心不在焉了。
  整个下午上了什么课他都不知道, 傍晚下课后回到家里, 打开门面对少了一个人的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更是憋闷得厉害。
  他去到房间里坐下来, 没心情做任何事, 就靠着椅背仰着头发呆。
  写字桌上摆放着珍珍看过的书, 用过的作业本和铅笔,每不小心扫到一眼,心里的憋闷就不自觉加多一层。
  烦躁得要爆炸,连喘气都比平时艰难了很多。
  脑子里全都是珍珍的脸,和数不完的后悔歉疚,挥也挥不去。
  发一会呆,目光不经意间落下来,忽又看到桌子角落上放着一个纸包。
  那也不是他的东西,他伸手拿过纸包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双崭新的黑色布鞋。
  李爽中午的时候也说了,珍珍为了给他做鞋,每晚都熬到半夜。
  那么这双布鞋,自然就是珍珍给他做的那双了。
  他拿着鞋看一会,然后包起来放进抽屉里。
  在这屋里是待不住了,他深呼吸一口气起身,出门往训练场上去了一趟。
  在训练场上流了一晚上的汗。
  衣服透湿地回来,进洗手间洗了个澡。
  刚洗完澡出洗手间,门上忽响起敲门声。
  侍淮铭到门上去打开门,看到何硕站在外面,出声问:“什么事?”
  何硕说:“出来陪我抽根烟呗。”
  侍淮铭出来和何硕一起到外头。
  两人手里各夹了一根烟点燃,在月色下抽亮火星。
  何硕跟侍淮铭说:“李爽她孕期脾气暴躁,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侍淮铭轻轻弹弹手里的烟,“没事,她骂得对。”
  听着这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自省过了的。
  何硕看着侍淮铭,语气一换又问:“不是,我都迷糊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侍淮铭仰头看一眼天上的月亮,开口道:“烦。”
  何硕把烟送到嘴里吸一口,眯眼吐烟气,“嫌小棉花烦?”
  “不是。”侍淮铭低下头,“她又乖又懂事,脾气也好,有什么好烦的。”
  何硕咬着牙说话含糊:“那你他妈到底烦什么?小棉花脾气那么好,都能被你给气跑了,你也真是有能耐。”
  侍淮铭接着话回答:“烦我自己。”
  烦那些不受控的时刻,烦面对珍珍时翻腾起来的浓烈的欲望。
  何硕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屁话。
  他说:“我看你就是瞎矫情,没事找事瞎折腾。”
  侍淮铭默了片刻又说:“我不想我是因为有生理需求而跟她在一起的,我一直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对她不公平,也是对感情两个字的侮辱。”
  何硕转头看着他,“你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每天一日三餐朝夕相对,是根冷木头都产生感情了,你对她还没有产生感情?没有感情你今天中午急成那样,一整天心不在焉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是装给我们看的?”
  侍淮铭看向何硕,嗓子堵住没再说出话来。
  何硕抽完最后一口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小棉花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学生你的妹妹,更不是你手下的兵。老婆不是用来训的,是用来疼的。”
  烟抽完了,何硕不打算继续站着了。
  他掐着烟头跟侍淮铭说最后一句话:“我得回家陪老婆了,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便回家去了,留了侍淮铭一个人在外面继续站着。
  侍淮铭手里的烟迎风燃尽了。
  他手指轻轻一弹,长长的烟灰瞬间散落,碎光闪灭在风里。
  ***
  夏日日照时间长,不过凌晨四点,天就开始亮起来了。
  珍珍抱着包裹坐在火车上,侧头靠在窗玻璃上,神情木然像个娃娃。
  听到火车到站提醒,她回过神来,忙背上包裹起身准备下车。
  火车进站停稳,她背着包裹小心下火车,落脚站到月台上,深深吸了口气。
  夏日清晨的空气,清新沁肺。
  珍珍没在月台上多留,吸完一口新鲜的空气便背着包裹出了火车站,直接往家回。
  她徒步往前走,遇上顺路的驴车就坐上一段。
  这样从火车站赶到家里,已经正晌午时分。
  走在坑洼的村道上,远远看到那个熟悉的小村落,珍珍心里五味杂陈。
  眼睛又忍不住变得湿润,她抬手擦一下,继续往村子里去。
  刚走到村头上就遇到了熟人红梅。
  红梅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敢出声打招呼:“哟,这是珍珍吧?”
  珍珍勉强冲她笑了一下,“嗯,是我。”
  红梅满脸惊讶,“哎呀,你要不答应我都不敢认,你这变化也太大了。”
  珍珍笑一笑,继续往村里去,“也没什么变化,就是白了一些。”
  红梅说:“不止是白了,说不清哪变了,反正就是变了。”
  红梅跟着珍珍一起往村子里去。
  说着话又想到什么,盯着珍珍又问:“你怎么回来啦?你自己回来的吗?”
  珍珍嗯一声,“三哥哥忙,部队里不让回来。”
  红梅用扒皮一样的眼神看着珍珍,“那你怎么回来了呀?”
  珍珍说:“我想家了,所以回来看一看。”
  红梅不相信,笑着问:“是吗?”
  珍珍没有再回答。
  红梅紧跟在珍珍旁边,换了话又问:“大城市什么样啊?好玩吗?”
  珍珍步子加快了些,“嗯,有大商场有西餐厅,有很多东西,挺好玩的。”
  红梅步子也加快,“珍珍你命真好,我们怕是这辈子都去不了一次大城市,见都见不着这些东西。”
  珍珍走到家门口了,就没再和红梅说这些话。
  她停下步子看向红梅,“嫂子,我到家了,我先进去了。”
  珍珍也没客气让她一起进去坐坐,红梅就笑着说了句:“去吧,我也回家了。”
  她看着珍珍进院子,又伸头往院子里看上一会,然后才转身回家去。
  钟敏芬侍淮钟陈青梅和侍丹玲侍兴国正坐在屋里吃饭。
  钟敏芬夹了一筷子菜刚放到嘴里,忽听到灶房外传来一声“娘”。
  她往外面看出来看到珍珍,愣了一下忙放下筷子起身道:“是珍珍吗?”
  珍珍背着包裹进了厨房,湿着眼眶应声:“娘,是我回来了。”
  看到珍珍,侍淮钟陈青梅也站起来了。
  侍丹玲动作更是快,起身过来一把抱住珍珍,惊喜道:“三婶,你怎么回来啦?”
  珍珍想把眼泪咽回去但没用。
  她摸一下侍丹玲的头,湿着眼眶笑着说:“想你们啦,回来看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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