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还是紧张,不知道烫出来会是什么样。
而李爽和阿雯帮她把头发烫出来,发型弄出来,别上了发卡,也没让她去照镜子看看,而是抓紧时间又给她脸上化妆。
化妆的时候同时跟她说:
“这个是香粉,你这皮肤不用粉也白,但可以添点香味,很好闻的。”
“这个是口红,擦一下嘴唇就红艳起来了。”
“这个是眉粉,眉毛也可以画一下。”
……
画到眉毛的时候,忽听到外面有人开门。
李爽让阿雯继续给珍珍画,自己转身出了房间。
到外面便看到何硕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何硕一脸疲惫,看到李爽就要伸手过来抱她,被李爽伸手给推开了。
她说:“臭死了,赶紧去洗个澡。”
何硕想往房间里去,又被李爽给拉住了。
他疑惑地看一眼李爽,“怎么了?”
李爽道:“屋里有人呢,阿雯和小棉花在里面,我去帮你拿衣服。”
何硕不知道李爽她们在搞什么,也没再往房间里去。
等李爽给他拿了干净的衣服,他直接洗澡去了。
接下衣服的时候他又问了一句:“何子然呢?”
李爽哦一声,“在他同学家里玩呢,待会我去带他回来。”
李爽说完话回到房间里,阿雯已经帮珍珍画好了眉。
发型和妆容都很衬珍珍的气质,看起来精致明艳又漂亮。
珍珍知道何硕回来了,有些着急地说:“三哥哥应该也回来了。”
李爽不急不慢的,“不着急,他还得梳洗一番呢,你弄好回去刚好。”
虽然心里还是紧张忐忑,但珍珍没再说什么。
李爽去到衣柜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白色刺绣旗袍。
她伸手把旗袍递给珍珍,跟她说:“换上看看,这件旗袍没穿过几回,我拿去裁缝铺按你的尺寸改了一下,你穿上肯定很好看的。”
珍珍接下旗袍拎起来看了看,心里想——这就是旗袍嘛。
她在看书的时候时常看到旗袍,但是一直不知道旗袍到底是什么样的。
看珍珍发愣,李爽伸手拍她一下,“愣什么,快换啊。”
珍珍回过神来,没再多犹豫,忙转身去到角落里,背对着李爽和阿雯,把旗袍换到了身上。
换好旗袍转过身,珍珍不好意思,而李爽和阿雯眼睛都亮起来了。
阿雯忍不住说:“小棉花,你这身段也太好了吧。”
气质也和刚来时完全不一样了。
李爽也觉得特别好看,她笑一下说:“我的眼光就是好。”
阿雯这下没拆台,附和道:“这次我是打心底里承认,你的眼光确实非常好。”
不管是发型发饰还是旗袍,放在珍珍身上都非常合适。
把她身上的美全部都放大了出来,比以前电影里的那些明星还好看。
话就不多说了,李爽没多耽误时间,又笑着把丝袜和高跟鞋拿给珍珍。
珍珍在李爽的指导下小心穿上丝袜和高跟鞋,心里更是突突突跳得特别厉害。
从头到尾都收拾穿戴好了。
李爽把珍珍拉到镜子前,扶着她的肩让她看镜子里的自己。
珍珍往镜子里看进去,只一眼便呆住了。
镜子里的女人太过美丽,卷发红唇,窄肩细腰,美到她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她看得自己心脏狂跳不止,简直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好一会她才回神,转头看向李爽和阿雯。
阿雯笑着小声说:“我不相信这样还拿不下他!”
珍珍脸颊上飞起红云。
李爽也满意地笑,对她说:“去吧,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珍珍有点不好意思出去,但好在是只需要出去走一小段路。
李爽的给她穿的高跟鞋跟不高,虽然有一点大,但穿起来倒也还算稳当。
珍珍打开门后往外张望两眼。
趁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她迈着小碎步赶紧跑回家。
到家立马开门进屋,进去关上门松了口气。
松完气转身刚往里走两步,目光一抬又碰上了刚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的侍淮铭。
看到彼此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珍珍屏住呼吸站着不动,两只手的手指都捏在一起,脸上烧着红霞。
? 第027章
两个人都愣着, 最后还是珍珍先说话。
珍珍笑一下说:“回来啦,晚饭已经做好了,准备吃饭吧。”
说完她立马往厨房里去, 把擀好的面条下到热锅里,煮几分钟后捞出。
煮好捞出两碗细面条, 在碗里浇上热油, 加上早就备好的酱汁, 再洒一把葱碎。
侍淮铭洗完澡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进屋关上房门, 撑着手掌在写字桌边缘,低眉闭眼屏息,压了压陡然翻腾起来的欲念。
他很不喜欢这种该死的不受控制的感觉, 很是烦躁。
***
珍珍把面条端上桌, 侍淮铭刚好从房间里出来。
珍珍和他一起在餐桌边坐下,眼睛里含着轻轻笑意, 拿起筷子递到他面前,表情甜甜的。
“谢谢。”侍淮铭没看她, 伸手接下筷子直接埋头吃饭。
看着他的脸和行为,珍珍自然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严肃冰冷以及低气压。
刚才回来进门和他对上目光那一会,她还觉得自己这一身奏效了。
但是现在,看侍淮铭的态度, 她又觉得刚才是自己想多了。
不止想多了没奏效,他好像还很不喜欢。
珍珍收了脸上的笑意, 也捏着筷子低头吃饭。
稍微调整一会, 她又弯起嘴角,想要开口和侍淮铭说话。
但是话还没出口, 侍淮铭先说了句:“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想说的话被堵了回来。
珍珍这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她再度低下头吃饭, 嘴角落下去以后, 心也不自觉跟着慢慢往下沉。
吃完饭跟着侍淮铭到房间里坐下来。
侍淮铭翻了翻她的作业本,翻完后问她:“这五天你做什么了?”
十分熟悉的场景,珍珍知道自己要挨训了。
五天的时间,她只有第一天看了书写了作业,接下来的四天就没再碰过了。
五天的任务一天完不成,所以侍淮铭留下的作业她大部分都没做。
之前被批评训的时候,珍珍都会尝试着解释几句。
但今天,她突然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她低着头,默声不语。
侍淮铭看她这样,又问一句:“怎么不说话?”
珍珍微微抿一下嘴唇,开口道:“出去玩了,做头发买衣服买鞋买菜了。”
侍淮铭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是想用这样献媚的方式讨好我吗?你觉得我会被你这样的方式讨好到吗?谁教你的用色相讨好男人?”
珍珍低着头不说话,死死咬住嘴唇。
侍淮铭又补上一句:“不思进取,骄奢懒怠。”
珍珍还是低着头不说话,眼眶湿了一圈。
侍淮铭看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屏屏气没再继续往下说。
他调整一下把语气放轻了,片刻又说了句:“回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
听到这话,珍珍立马起身回去。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她在写字桌前坐下来,伸手拿过卫生纸,对着镜子一点一点擦脸上的香粉和口红。
自己一个人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卫生纸沾到了滚出来的眼泪水,混杂着眉粉和口红,脏成一团。
珍珍一边擦一边不出声地哭。
把脸蛋擦干净,拿下发卡拆了发型,又拿上衣服去洗手间梳洗。
梳洗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下,她红着眼睛用干毛巾一点一点地擦头发。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她直接拉了灯躺去床上睡觉。
当然没有困意。
她在暗色中眨着眼睛,脑子里想很多事。
想到那些委屈难过的时刻,眼泪又从眼角流出来,一点点沾湿枕头。
有时候想吸两下鼻子忍一忍。
结果越忍越觉得难过,于是抿着嘴唇哭得更加停不下来。
当然不管哭成了什么样,她都没有出声。
侍淮铭在自己的房间里无心任何事。
看珍珍洗漱完回了她自己屋,并没有再来找他,他坐在桌子前稍等了一会。
等了十分钟过去也没等到珍珍,他起身去到珍珍房间门外。
抬起手想敲门,却在要落下去的时候又停住。
他在门外站上一会,到底没把手落下去。
深深吸口气,他收回手回了自己屋。
进房间坐下来。
心里比刚才更加烦躁了。
他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又深深吸了口气。
***
早上按时起来,侍淮铭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珍珍。
他按时按点去晨训,晨训结束回来,仍然是没有看到珍珍。
他去食堂打了早饭回来,敲珍珍的房门让她出来吃饭,珍珍也没出声。
没能把珍珍叫出来,侍淮铭便只好自己去吃了。
吃完再次来到珍珍房门外,出声说了句:“我去上课了,饭给你温在锅里。”
珍珍躺在床上不出声。
听到侍淮铭出门走了,她才起身。
起来后她去衣柜里找一套从乡下带来的旧衣服穿上。
穿好衣服洗漱一番扎好头发,忽听到门上响起敲门声,并传来吴大凤的声音:“珍珍,在家吗珍珍,我是你大凤嫂子。”
珍珍整理一下表情,去门上打开门。
吴大凤看到她直接便说:“我这在家正准备和面呢,发现上次忘留老面了。这不是也没别的地方能借嘛,你家里有不?”
“有的。”珍珍点点头。
吴大凤道:“那你借我用一下,用完我还给你。”
珍珍转了身,吴大凤跟在她身后进去。
脚下跨过了门槛,吴大凤又说:“你今天怎么又穿乡下带来的旧衣服了?”
珍珍去厨房里拿老面没回答,她自顾自又继续说:“我还是习惯看你穿成这样,这样穿才对头,咱们乡下人,就该朴实朴素一点。”
珍珍始终没有接她这个话。
她拿了放着老面的面碗出来,送到吴大凤手里说:“嫂子,拿去用吧,不用还了。”
吴大凤伸手接下碗,“客气什么,肯定还你,不还你以后不烙饼啦?”
珍珍嗯一声:“不烙了。”
说话说到这,吴大凤才发现珍珍不对劲。
她盯着珍珍看一会,哎哟一声说:“你咋啦?眼睛怎么红成这样了?都肿了。”
看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哭了一夜没睡觉的样子。
珍珍轻轻吸一下鼻子,“没什么事,刚才点炉子给熏的。”
炉子点不着的时候确实熏人,能熏得人眼泪直流,吴大凤没有多想,和珍珍又闲说两句,便拿着老面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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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凤走后,珍珍转身去到厨房,把铝锅里的早饭拿出来吃了。
吃完饭洗了碗,她把炉子封了,灭了炉子里的火,然后回到房间里收拾行李。
她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快。
收拾好了包裹,她在床边又坐了一会。
五分钟后。
她背着包裹出了门。
***
侍淮铭一整个上午坐在教室里都心神不宁。
这是珍珍到城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对他表现出这么强的情绪,他心里闹腾得很。
何硕看他一直心不在焉的,课间凑到他跟前低声打趣他:“我说,你是不是昨晚兴奋过头了?到现在还缓不过劲来?”都是男人嘛,第一次,都懂的。
昨晚珍珍和阿雯走后,李爽和他说了珍珍给侍淮铭准备了大惊喜的事。
李爽有绝对的自信,说侍淮铭和珍珍昨晚必成。
侍淮铭没心情和何硕说笑。
他冷着脸和声音回了他一句:“有什么可兴奋的?”
何硕声音压得更低,“我草,你装什么呀?小棉花打扮成那样,你忍得住?”
脑子里闪现昨晚珍珍穿旗袍的样子。
侍淮铭轻轻吸口气,仍绷着脸色,没有再接何硕的话。
看他不说话,何硕又说他一句:“你就使劲装吧。”
侍淮铭这种心神不宁的状态持续到中午下课。
他和老周何硕一起回家,路上仍是心不在焉不说什么话。
快到家的时候分开,三个人各回各的家。
侍淮铭到家开门进屋,准备好了珍珍过来和他打招呼,但他挂好了帽子珍珍也没有出来。不止珍珍没有出来,家里也没有往常会有的饭香。
难道她还没有起床?
侍淮铭走进屋,直接去到珍珍的房间门外。
他抬起手敲两下房门,叫两声:“珍珍。”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答应。
侍淮铭犹豫一下伸手打开房门,往里看进去,只见床上被褥叠得十分整齐,并没有人睡在上面。
侍淮铭愣神疑惑了一下,又去别的地方找。
洗手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也没有人,厨房里也没有。
但他在转身出厨房的时候,敏锐地发现,之前一直烧着热水的炉子,火灭了。
盯着炉子看一会,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