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儿,你到底想怎样....”
他的手掌微微有些凉意,她碰起来极为舒适,贴了一会儿,她朝他压下来,覆在他唇瓣,那双眼贴近来,倒映着万千星光,“我想这样...”
一个个字沿着唇齿往他肺腑里灌。
若还忍得住就不是男人....
朱谦喉骨剧烈地抽动几下,艰难地将身子挪开了一些,“我知道了....”
一路钳着她的唇角,细细地品尝,亲得她有些受不住了。
沈妆儿双手去捉寻他,慢慢有些清醒的意识,“殿下...殿下,你做什么....”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他嗓音一路往下,“孤来伺候郡主....”
作者有话说:
昨天后面那小节删了(觉得不太合适),挪到今天。
其二,宝宝们,我要调整更新时间,之前要么是零点要么早上六点把我给折腾惨了,颈椎病复发,我今天加更一章,就是告诉大家,以后更新在白天,写完就更,大概是中午左右,不完全确定,另外,正文快完结了,想看什么番外可以打个招呼哦,爱你们。
第70章
细细密密的酥//流一阵又一阵滑遍全身, 海潮滚滚,沈妆儿双手垂了下又忍不住颤抖着。
她浑浑噩噩的,不知是醉意, 还是做梦, 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连那个人也是。
翌日天亮,她昏昏懵懵睁开眼, 秋阳炫目,长长的光线投在床榻, 渡上绚烂的色彩,她险些睁不开眼, 下意识动了动身子,一抹酸软后知后觉袭来,沈妆儿一阵呆滞。
昨夜的画面在脑海里滚过,每一下碰触都似挑起了她最敏锐的神经,不可置信他会那么做,随着回想, 那触感似乎又涌了上来, 面颊渗出一层粉嫩嫩的红,全身麻透了,仿佛到现在脚底还在发软。
那是一种极致的爱抚,令她生出无与伦比的喜悦,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对她的珍视。
沈妆儿羞耻地将自己埋入被褥里。
模模糊糊听到床外有动静,肯定是听雨见她醒来, 打水进来给她净面, 果然听见铜盆搁在洗脸架上的声音, 还发出噔的一声响, 听雨做事虽然比不上留荷细心,倒也不会这般毛手毛脚。
正从被褥里探出一个头,一只手轻轻掀开床帘,如水的视线落在她脸颊。
四目相对。
是他!
沈妆儿木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蒙入被子。
她现在根本没法正视朱谦。
虽是一晃而过,朱谦还是看清了那张俏红的小脸,红扑扑的,如同粉桃。
他在床沿坐了下来,她身子拱入被褥里,形成一道起伏的山峦,还时不时蠕动几下,跟个虫儿似的,他拍了拍她翘起的弧度,带着笑意,
“日上三竿,该要起床了...”
沈妆儿蒙了片刻,心想,这样显得镇不住场子,于是立即重新坐起身,皱着细眉盯着朱谦,“你怎么在这?”语气带着质问,却不曾发觉眼尾红艳艳的,
朱谦看了她一眼,面上被秀发胡乱粘着,抬手替她将头发撩开,露出一张俏脸,平静道,“我来伺候郡主起居。”
沈妆儿听了这话又想起他昨晚的“伺候”,捧了捧羞赧的脸颊,气鼓鼓瞪了他一眼,
他是怎么做到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事都没法发生的。
不行,他一个“始作俑者”脸皮厚如城墙,她凭什么心虚。
清了清嗓子,应了一声,沈妆儿掀开被褥下床。
朱谦还当真给她端水递帕,伺候她漱口,净房与内室之间隔了一座三开的紫檀屏风,因是环形的建筑,哪一处都有阳光投进来,沈妆儿洗了一把脸,接过他的帕子擦拭干净,又将帕子递给他,朱谦接过帕子捏在手里,发现她眼角还残有些水珠,便用帕子掖了掖,无死角的脸凑了过来,浓密的黑睫几乎一动不动,认真又专注地望着她,眼神极深,仿佛只消看他一眼,就要被他吸进去。
沈妆儿鬼使神差,忽然就抱住了他。
朱谦身子僵了僵,将帕子扔至一边,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轻声道,
“怎么了?”
沈妆儿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往上,踮了踮脚,想要够到他的肩,她个子明明算高挑的,到了他跟前便不够看,朱谦察觉到她的动作,稍稍俯身,让她下颚能压在他肩骨,又瞬势搂住她腰身,将她身子往上提了提,寻了个二人都很舒适的姿势。
嗓音同时在她耳畔响起,
“伺候的还满意吗?”声音极是清越,带着磁性。
沈妆儿下巴一顿,差点从他肩骨滑下来。
权当他在问今日的事,“嗯,勉勉强强过关...”沈妆儿强装镇定,脚跟踩下来,将他推开。
上方传来朱谦低低的笑声,紧接着又听他说,
“那我再接再厉。”
沈妆儿正要往换衣间走,猛地听到这么一句话,差点撞在门框上。
东南面的主人间连着五间是打通的。
从净室出来,与寝室之间隔了一个小间,用碧纱橱隔开,里面摆了大大小小三四个柜子,置放的都是沈妆儿的衣物,她脸皮还没厚到要朱谦伺候她换衣裳的地步,将他挡在外面,
“我自己来...”
寻了一件茜色的长裙,一件香妃红的对襟长褙,乌发未挽铺在后背,提着裙摆出来,俏生生立在他跟前,“好看吗?”
几缕光线投进来,杏眼雪肤,不施粉黛,岁月总是极为优待她,快四年了,她气色养得越发好,整个人水灵灵的,散发着鲜活的朝气,还跟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似的。
朱谦一时望出了神,被那狐狸般的眼神一勾,心堪堪软了大半个,双手覆在她面颊,轻轻将那碎发往耳后一拨,目光缱绻在她脸上流连,贴着她眉心吻了吻,
“很好看,特别好看....”
用过早膳后,二人一道出了门。
每日锦衣卫都将朝中公文送来宜州,沈妆儿干脆在宜州衙署辟了一个小院给他,朱谦是微服私访,也就没声张太子的身份,行事极为低调。
沈妆儿回到前院衙署,整整三年半,宜州及运河的开拓已是有条不紊,这一日胡显林恰恰将宜州最新的人口统计簿册给送了上来,
“截止今年七月底,咱们宜州山民共有六百多户,比起您刚来时多了一百户,这一百户有外地迁入,也有人口增长分家,落籍宜州的商户有一百户,这里大多是外地迁入,至于其余未落籍的客商则有五百多户,最开始您为了吸引商户来运河经商,只在抽分局依照船料大小收通过税,一律不收商税,如今运河通航刚好整整三年,咱们是不是要更改政策了?”
沈妆儿颔首,“没错,我今日来便是要将这道公文给拟定,三年期满,客商与坐商依据经营种类不同,差次收税..”看了一眼周运,
“你弄清楚朝廷关于盐税、契税、当税、牙税等不同税种是如何收税的,咱们在朝廷的基础上降一些便可。”
周运倒是早早就了解清楚,递上一道公文给沈妆儿,
“都在这呢,至于拟定的税率,下官也做了个预计,郡主您参详参详。”
沈妆儿接过来瞧一眼,她对朝政赋税并不是特别熟悉,如何定税既不伤害商人利益,又能达到收税的目的呢?
看了半晌,她忽然有个念头,平章运河连接南北两大水脉,大大缩短了湖湘,江南通往西北的路程,这三年来,江南运往西域的货物鲜见增多了,若是不收税,或者少收税,吸引更多商户入驻如何?
她现在的银子多到用不完,压根不在意多挣与少挣,让运河繁荣起来才是她的梦想。
此外运河两岸还有不少空地未卖,完全还有余地大幅吸引商户迁入。
就不知道朝廷怎么想?听闻那个户部尚书极抠,一直盯着运河抽分局的税率不放,意图压低她的份额,是朱献给驳回去了。
等等,现成的能做主的人不就在这吗?
沈妆儿总算感受到了监国太子在这里的好处,笑眯眯将公文揣好,不声不响来到偏院。
朱谦一身玄衫坐在案后,脸色严厉地在训斥什么,看样子是出了状况,自重逢以来,他在她面前极近温柔,倒是差点忘了这位从来是雷厉风行之人。
不知说了什么,极是简短地交待了几句下去,锦衣卫同知迅速领命而出。
朱谦偏首,忽然瞧见不大不小的院中,立着一道温婉的身影,她手里拿着公文,用手遮了遮阳,朝他露出一个俏皮的笑。
再多的烦恼都没了。
朱谦起身迎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沈妆儿将那道文书递给她,装模作样地行礼,“臣女有事请教殿下。”
朱谦忍俊不禁,将公文往手中一搁,牵着她入内。
沈妆儿便将自己想法告诉他,朱谦眯着眼一面翻阅公文一面沉思。
“一律免收商税行不通,你是在跟朝廷抢人,这怕会引起其他有封地的诸王不满,朝廷也不好统一管辖,但你可以这样,所有进入宜州地界经商的商户,免收前三年商税,如此一来,你吸引商户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损害朝廷的利益,我刚刚瞧了一眼宜州人口增长速度,一年比一年快,我相信再过一年,两岸的铺面位置便可占满.....”
修长的手指捏着太阳穴的位置,揉了揉,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过,你这个想法我倒是可以推行至他处,比如与蒙兀互市的武威,东南方向的泉州,在这些地方只收关税,不收商税,以吸引更多的商贾来我大晋通商。”
朱谦想到这里,神色微亮,定定看着沈妆儿,“你这个想法极妙,这些年大晋国库不算充裕,父皇在位,重农抑商,我朝比起宋朝商肆规模与税额是远远不足,腹地免税伤及国本,若在边关推行,可大幅度活跃商贸。”
他大有一种,有贤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
等等,她现在还不是他的妻呢。
朱谦压下心头的苦涩,回她,“妆儿,宜州运河两岸的商户,照常征税,我可准你税率比朝廷低上一成,不过,这样一来,人会越来越多,宜州多山,地窄人稠,回头你负担得起来吗?”
沈妆儿道,“这正是我眼下最头疼之事,我打算在附近寻一块地儿,建一栋书院,孩子多了,总得要进学,还想请你从太医院派个能干的人手来,替我将县衙的医署给搭建起来,宜州以前只两名官员,我初来乍到,许多事便是草草拟定,如今三年过去了,咱们宜州户籍在册的人口有八千多人,这还不算客商与过路的旅客,我粗略估计,每日运河一带来来往往有一万多人,这样一来,诸如医药,巡逻等便都捉襟见肘。”
“对,”朱谦扶着下颌寻思,“不仅如此,随着商贸发达,五百料以上的船只会越来越多,但目前运河还承载不了,我意在,由朝廷出面,整顿均水与洛水上下游,扩充河道,如此一来,不仅宜州,便是运河两端延伸出的襄阳等诸地,都能得到惠及。”
朱谦毕竟是太子,着眼是整个大晋,谋的是一国之利。
“这个主意好!”沈妆儿满眼赞成,“前段时日有一艘五百料大船堵在抽分局下游,后来被迫改由陆路入长安。”
二人你来我往,从巳时议到下午申时,沈妆儿又谈起她在苏杭的丝绸庄,如何扩大规模之类,越发滔滔不绝,势头十足。
她经营宜州三年多,已积累不少经验,而朱谦呢,毕竟是监国太子,手掌乾坤,能看到沈妆儿看不到之处,更能做她的坚实后盾。而沈妆儿也能给他带来诸多奇思妙想,令他大开眼界。
他的姑娘,真的不一样了,能与他肩并肩,以苍生为己任。
一场涉及整个大晋的商税变革,便悄悄在这间小屋子里萌芽。
接下来两日便陪着她在宜州各地巡视,原先朱谦还想多待几日,偏偏沈妆儿急着将扩充运河一事落定,催着他回京。
夜里坐在圈椅,将所需人手和物资,列了一张清单递给他,
“快些回去吧,将我要的人手全部调派过来,俸禄都由我出,选一个马渔的徒弟,还有工部营建的匠师,再来两个精通赋税算筹的循吏,对了,还要书院的□□,你可从落榜的举人中选,籍贯在宜州一带,定欣然前来......”
朱谦看着满心扑在运河经营的小女人,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俯身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晕黄的灯光下,她那张清秀绝伦的脸泛着勃勃生机,谲光烁然,杏眼睁得水汪汪的,朱谦扣住她后脑勺,加重力道,清隽的眉眼在她面前无限放大,毫无瑕疵,每一处线条流畅而秀挺,沈妆儿的心渐渐被他笼在一处,也意识到自己的催促令他不快,逢迎地凑上来吮了吮他的舌尖,朱谦几乎倒抽一口凉气,再也按捺不住,将她整个人捧在怀里,大步进入内室。
朱谦一直克制得厉害,那日在山上,她亲口允诺给他机会试一试,他便不敢欺负了她,这几日只顾着伺候她,她倒是快活了,转背一脚便要将他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