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世子科举逆袭——星陨落
星陨落  发于:2023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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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塞堆尸骨,百战何时休?
  将士几时归?举目无一敌。
  ……
  堆积了无数鲜血的边塞,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那些上了战场的士兵什么时候能回来,是了,只有消灭所有的敌人,我们这些后方的人才能迎回我们的英雄。
  而我们的敌人又有哪些?很多,很多,多到我们看不到迎回他们的希望……
 
 
第65章 
  池云亭眼中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如果说刚开始他是触景生情,被悲愤的诗中情绪所感染。
  那么等到后面,他眼睛就是被臭号的味道刺.激的,只觉得眼睛生疼。
  池云亭连忙擦拭眼睛, 饶是如此眼睛依旧有些睁不开, 看东西还有些模糊。
  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池云亭感觉眼睛情况好转,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饭点。
  和正试一样, 池云亭完全没有吃东西的胃口,只是用竹筒里面的清水沾沾唇, 这种情况, 连水都不想喝一点。
  等润完唇,池云亭开始认真检查草稿,因为这会儿饭点,也是考生们集中方便的时候, 考场不能说话,可是走来走去的脚步却很干扰。
  直到饭点过去,考生们各自归位,池云亭这才放下草稿,然后快速往考卷上誊抄。
  距离臭号附近的考生速度都快了不少, 就算他们这次复试有了口罩做遮挡,也不希望在这样的环境里多呆。
  眼看过了午时, 距离交卷的时间越来越近, 一些考生心里越来越急,因为他们在进贡院前冲昏头脑, 到了号房以后思绪凝滞, 没办法第一时间把心思放到答题上, 等他们让自己冷静,时间已经隐隐的不够用。
  就在一些臭号附近的考生加快速度,选择提前交卷之际,一些没有臭号之忧的考生才刚开始誊抄。
  一不小心,就有考生忙中.出错,把墨水滴在了考卷上,那一刻墨水的掉落速度仿佛在考生的眼前变慢,让那考生眼眸睁大,心里涌起一股清晰的预感。
  果然,没有任何奇迹出现,墨水滴落,在考卷上糊成一团,那一刻,考生的时间重新流逝,只一瞬间,遍体寒凉席卷周身,让考生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不同于草稿,草稿虽然过后也会收上去,可并不重要,可以任意涂改和修改,而考卷不同,考卷容不下丝毫瑕疵,因为卷面分也是对考生的考核之一。
  墨迹有污点了,未必是内容比不上其他考生,可是从表面一看,就足够把这份考卷排到后面。
  院试复试的过关率是二分之一,这意味着二百考生里,只有一百考生能上榜,这一滴墨水,将会让他的排名往后拉了几十名不止。
  而他好不容易杀到了院试,距离秀才公只有一步之遥,现在全都没有了!
  “啊——!”考生不由大受刺.激,胳膊不停的颤抖,往考卷上抖上更多的墨水。
  “不得大声喧哗!”衙役们注意到情况赶来,连忙把对方架出贡院。
  那名考生万念俱灰,披头散发,如死泥一般被人拖拽着。
  突然,那名考生看到什么,顿时从衙役们手中奋力挣扎开,猛地跑向某个方向。
  那里,池云亭正在誊抄考卷,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那名考生的情况恰好被池云亭号房对面的考生看到,考生不由惊呼:“天……”
  还没来得及说完,考生就看到池云亭反应过来,直接手持压草稿的镇纸,朝对方身上掷去。
  对方行动受阻,下意识停下来,被反应过来的衙役们快步追上,“放肆,贡院之内岂能容你肆意妄为!”
  “放开我,都是他,要不是他我的考卷绝不可能出错!”那名考生眼睛通红,看着池云亭狠厉愤怒道,俨然是考前受过池云亭刺.激的考生之一。
  就是因为池云亭那一眼,从进贡院他就心神不宁,难不成池云亭真有前十的成绩?如此卑鄙无耻之人居然满腹经纶,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到自己平时忠顺憨厚,可能成绩考的还没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好,他心里就止不住的愤怒,绝不承认是嫉妒。
  要不是因为池云亭,他不会在考试中被影响心态。
  至于他先前对池云亭指指点点,池云亭几个心态有没有被影响,他完全不在乎,因为他是君子,而池云亭几个是小人。
  池云亭不想临到交卷还能出这变故,用镇纸阻挡住对方的动作以后,他就快速把考卷小心收好。
  对方明显是冲着破坏他考卷来的,要不是衙役动作快,他绝对不止那一下警告,
  也因此哪怕考场不便说话,池云亭依旧声音不高不低的讥讽几句:“没有考中的实力,就用我来当借口,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你——”那名考生又受了一次刺.激,这次衙役们没有再让他挣脱,而是快速把对方扭送走。
  而且还不是贡院外,要是对方只影响到自己,只需要送出贡院即可,可是对方意图毁坏别的考生考卷,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等到衙役们回来,池云亭招手让对方把他的镇纸捡回来,等擦拭干净以后,就继续誊抄。
  在此期间池云亭心中不是没有波动,可是他能克制住,就像之前在贡院外面对那些人的指指点点一样。
  越是最后关头池云亭手中落笔就越稳,终于,池云亭把考卷誊抄完,待墨迹干透,当即选择举手交卷。
  池云亭号房对面及斜对面的考生小心打量着池云亭的神色,看到池云亭好似没有受一点影响,他们不由在心里咋舌,那么大的事池云亭居然能那么平静,这个年纪不大的小考生还真是不一般啊,要是换做他们,只怕没那么快缓过来。
  也有一些考生心里很可惜,无关对错,只关立场,对方要是成功把池云亭考卷毁掉,两人双双淘汰该多好,这样他们心里压力也能少一点。
  当然那样失控的考生只是少数,很多考生就算考砸也只是默默交卷,大不了这次不过,还有下一次,一旦在贡院闹事,就没下次机会了。
  这点那名怒气上头的考生冷静下来以后想到,心里别提多后悔,他居然因为一念之差彻底断绝自己后路。
  是以等到池云亭交完考卷出场,对方看到池云亭的身影出现在贡院门口,直接对池云亭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个池云亭,池贤弟,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情,我刚才并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都快毁了我的考卷,那你要是有意的,手段得多狠厉啊。”池云亭顾不得多逗留,只说了一句,就快速走过。
  “你——”那名考生脸色一变,看着眼睁睁离去的池云亭眼中全是恨意,“池云亭,院试复试已经结束,学政大人马上就要审理你的事,你绝对逃脱不了法网的制裁,我等着看你落得连我都不如的下场!”
  一想到池云亭这个卑鄙小人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考生惨痛的心里终于生出一丝诡异的安慰。
  另一边池云亭照例跟林明几个打过招呼,就又快速提前回了家。
  于是等到沈淳和余川几个考完出来,又没有看到池云亭的身影。
  林明无奈跟他们道:“云亭这次又不巧的分到了臭号。”
  “这是什么运气啊?”沈淳和余川两个眉眼抽搐道。
  相比起池云亭的“霉运”来,他们几个两次都避开臭号,那简直就是吉星高照。
  等到沈淳回去,池云亭照例洗了澡和洗了衣服,正洗着林明驱赶驴车回来,沈淳最后一个从马车上下来,有些趔趄的走到池云亭身边,“云亭,我好疲惫,就好像自己这半年多的学识全都书写的淋漓尽致,现在脑袋好空。”
  其实池云亭也有这样的感觉,要知道他们从去年柳江府府试结束,回去上元县以后就一直在为这场院试做准备,为此那根无形的弦紧绷了半年有余,现在目标完成,无论结果如何,那根弦都会松懈下来,很正常。
  “那近几天就先别看书,换成锻炼身体吧,也让脑子歇歇。”池云亭跟沈淳说着,边把洗好的衣服搭起来道。
  “好……就是不知道学政大人什么时候传唤我们了。”沈淳有些紧张道。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府衙传唤,另一边的余川又何尝不是,他们两个一个十岁,一个二十多岁,之前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县衙也找不上他们。
  这次呢,他们不仅需要上府衙,而且还是被人告的一方。
  听沈淳说起这个,池云亭眉梢不禁一挑,道:“你们说蒋玉文和刘长泰已经知道这事,会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啊,会吗?这事本来不是他们的错吗?”沈淳惊讶道,这事本来就是他们两个连累的他们三个,对方真的有如此厚的脸皮吗?
  本来池云亭也是没考虑到这点的,可是架不住今天在考场遇到的事,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用常理度之的。
  “此事一旦传来,将会对他们的.名声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他们要是不想自己前途尽毁,就只能让我们前途尽毁。”就像今天在考场上对他发疯的那个考生,不就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
  这次恶意还只是冲着池云亭来的,要是那些恶意冲着池云亭身边的人去怎么办?
  可以说这件事情他们要是澄清不了,今天这样的事只会是个开始。
  沈淳被池云亭说的咽了一口唾沫,“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是啊,他们该怎么办?说句难听的,他们在池泉州人生地不熟,根本没多少让他们发挥的余地。
  好消息是,蒋玉文和刘长泰那边也一样。
  “现在咱们只能寄希望于学政大人,希望学政大人能够明察秋毫,还我们一个清白了。”池云亭垂眸道,虽然他并不喜欢把希望寄托给别人。
  出乎预料,学政大人并没有复试过后立马就审理此事,而是先出复试的成绩。
  就这短短三天的内,留滞在池泉州的文人们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情绪越来越激愤。
  这种激愤直到三天以后,复试放榜,升到了顶点。
  不少人看到复试放榜的成绩,第一念头就是:“绝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只见院试榜单前三名的字迹微微加粗,以示和其他考生的不同,让那些文人不敢置信的是上面的三个名字,第一名池云亭,第二名余川,第三名沈淳。
  这三个名字三天内他们听了不知多少遍,其中大部分评价,都说池云亭三个是无耻小人,可是现在对方的成绩,就像巴掌一样明晃晃的扇打在他们脸上,让他们双眸赤红,心里既不服又无力。
  “怎么办?学政大人不会看在他们院试成绩的份上选择包庇他们吧?”人群里,突然有声音道。
  就像一勺热油,把原本理智一点的文人们智商燃烧殆尽,还有一股极其隐晦的想法从他们心头升起,那就是池云亭三个真要罪证确凿,那他们如此好的成绩就会彻底作废。
  他们很多人都没有上榜,此时也见不得别人上榜,已经说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在为蒋玉文、刘长泰两个讨回公道,还是别有用心,混迹其中把这趟水搅的更浑。
  也有一些考生从头到尾都很理性,他们既不附和那些文人,也不开口发表意见,只冷眼旁观,看这件事究竟是怎样发展。
  “云亭,你是院案首啊!”林明对池云亭激动道。
  “还有余川和沈淳,也分别是第二和第三,倒是我们两个老家伙不中用,和你们三个小年轻形成强烈对比。”两位老爷子恭喜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道。
  只见他们互结的五人里,池云亭、余川、沈淳三个牢牢占据院试前排,而他们两个,则分别是倒数第一和第二,这事说出去也算是一件奇事。
  等说完两位老爷子语气沉道:“我们知道我们两个这次能上榜,是因为这次院试复试很多考生都发挥失常的原因。”
  而那些考生之所以发挥失常,则和池云亭有一定的关系。
  他们对池云亭心里怀有敌意,听了池云亭院前十的水准很难保持平常心态,不像他们这些对池云亭几个没有敌意的人,心里并不会因为池云亭的那些话而有所波动,答题时心态自然就稳。
  可越这样,两位老爷子就越为池云亭三个担忧,因为无形中的众怒。
  “院试已经结束,还请学政大人着手审理院案首池云亭、第二余川、第三沈淳,考前陷害其他考生一事,若此事是真,他们三人德不配位!”有文人去府衙前请求道。
  很快府衙就传来回应,道:“学政大人有令,宣秀才公池云亭、余川、沈淳三人,童生蒋玉文、刘长泰两人!”
  此时正值放榜之际,池云亭三个都在府衙附近,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按理来说应该距离不近才对,可是等衙役们话一出,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就从众人后方颤巍巍的被人扶持过来。
  他们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文人不禁惊叹道:“面色蜡黄,四肢虚浮无力,你们居然下那么重的手,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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