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出什么事了。
怎么又提到了小鲁太医身上?难不成,江映儿惊觉,闻衍知道了阿弟的存在?所以今天晚上跟她绕来绕去。
“你怎么不说话?”男人声重催促,“你与他很熟,比沈辞霁都要熟?”
灯不明瞧不清江映儿的神色,男人挪过来,拉进距离,他给人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跟他的问话一样,堵住了。
“妾身与小鲁太医并无过多.交情,只是朋友。”
男人呵呵冷笑,“是吗?”
他更过来了,手指挪出被褥,触碰上江映儿的耳朵,摩挲片刻,随后又转到她的脸上。
其余的手指骨节屈为底轻按在她的侧脸线上,大拇指腹左右轻拂。
男人的指腹冰凉,气息却滚烫。
“上次我带小厮去给母亲拿药,比你先到烟江路,暗处见到你和他眉目传情,你见到他喜不自胜,走路都快了。”
她是担心阿弟。
“若真是并无过多.交情?你见到他会这样急切吗?他甚至不收你的银钱。”
江映儿也想起了,那日她回来,闻衍不知道为什么冷着脸说卢氏病好了,要重金酬谢鲁老太医,她还觉得男人口中重金二字说得很重。
敢情看见了。
不觉得闻衍是打翻了醋坛,在她的认知当中,闻衍对她毫无感情,只是男人尊严被触犯而已。
“......”
江映儿回说,“闺中时年弱总爱生病,鲁老太医照拂妾身病症,偶尔太医院忙不过来送药,便让小鲁太医送药方来,因此熟悉。”
“妾身自来到淮南没有朋友,见到故人,未沉住气,是妾身不晓得规矩丢了人,望夫君恕罪。”
她说下次再也不会了,必然时时记得自己的身份。
男人抚摸在他妻脸上的指腹渐渐热起来,两人贴得近,他和江氏几乎亲密无间,甚至江氏也说夫妇一体。
躺在一张塌上,除衣做密不可分之事,江氏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现在他的手可以绕过江氏的衣,碰触她的心口。
纵然如此,他依旧觉得自己离他的妻很远,无比遥远。
她每日夫君长夫君短,叫了又如何,仿佛就是个称谓,闻衍听不出来她唤自己时曲语的缠绵,就像今天逼着她说的那句话,妾身不希望夫君纳妾。
江氏对他的心意,不如两个无关紧要的朋友。
“......”
闻衍掰过江映儿的脸,扣住她的肩膀,低头按亲上去,强势闯入,与她亲吻。
与上次一样,比上次稍要温柔一点。
江映儿犯疼,对抗与不动会吃大亏,她干脆就回应,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手搭在闻衍的肩上。
顺从他,安抚他。
男人的怒火冲冲在娇妻的温柔当中渐渐被抚平,慢慢的,强势的索夺变成缠绵悱恻,亲上劲了。
很久才分开,江映儿的唇毫无疑问被吃肿了,至少没有破,否则喝汤都疼。
“......”
闻衍心中冒出诡异的委屈,比最初第一回 他和江氏争吵,觉得她不在意自己冒出来时,还要再多。
男人两只大掌拢控在她的脸恻,低声叫她的名字,跟她说道。
“江映儿,你是我的妻子。”心里不可以有别人。
“嗯。”江映儿笑应。
没有三书六礼,聘雁礼金,明媒正娶更没有,算哪门子的妻子,什么都没有。
闻家长辈给的礼物,她都收好了,不会带走的,不得不说闻衍提醒了她,届时和离。
干干净净,无牵无挂。
良久的沉默过后,江映儿感觉到闻衍的反应了。
她不做声,“......”
男人细密的吻又卷过来,亲在她的额头,眉眼,鼻尖,最后在唇上温柔停留。
就当江映儿以为他会食言打脸时,闻衍忍下来,深吸一口气。
男人重咬她的鼻尖一口,“记账!”
“等你胎稳,生了孩子....”,届时再把她给吃了。
又在这心里不住埋怨,孩子来那么早作甚?
江映儿,“......”
男人居然起身了,大概太难忍,他离开了容云阁一夜未归。
小厮早上来搬闻衍的私人物件过去,江映儿和下人们皆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丹晓担心问道,“少夫人...这是?”
大公子夜半出门,守夜的婆子晨起还在说呢。
“我也不知道。”别问她,她也不懂,昨天看闻衍的神情不是好了?
江映儿问小厮们,他们只说大公子让来搬东西,搬去闻衍之前在闻府上住的另一处院子。
想到昨夜,她心中微有些谱了。
闻衍给卢氏请安回来了,陪江映儿用早膳,果然跟她说,“你胎像不稳,前三月,我们先暂时分居而住。”
江映儿心中窃喜,忍了稳道,“妾身听夫君的。”太好了,她能自己待,还能研磨香料。
“过了三月,我再搬回来与你同住。”不错,是为了他自己。
江映儿面上说好,听他的,心里却希望闻衍不要再搬回来。
她问起卢氏,“婆母昨夜未用膳,夫君今日去看,婆母还好吗?”
“嗯。”闻衍答,并未多说怎么哄好的。
府上知道了闻衍搬走,还以为长房闹了矛盾,等着看戏,日子久了没看到戏处,闻衍虽然搬离容云阁,后一月却一直在家,用饭也在容云阁,只是不在容云阁留宿而已。
江映儿没想到,闻衍真的掐着日子来的,肚子才过了三月,大清早,小厮就给他的东西搬回来了。
“......”
不禁愁眉苦脸,她才过了多久好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闻衍从凝云堂回来,江映儿连忙换了副神色,垂眼行礼,“夫君。”
远见他妻站在门口,她垂眼垂得快,男人眼尖,还是瞧见了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想必在府上闷坏了。
看向她的肚子,粮道布置妥当,今夜任洵设宴叫他去,或许....
想到沈辞霁,闻衍心里起了盘算,他也是时候该带他这妻出趟门了。
闻衍走过来。
“今夜我有生意场的好友设宴,你与我同去。”
作者有话说:
闻狗:暗恋是我一个人兵荒马乱的战场。
计划和老婆的宏图未来,老婆心里只有离开。
作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还不算开始)
第40章
出门?闻衍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带她出去, 见他的好友。江映儿不是很想。
在闻府上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出门?她是想出门,不过并不想和闻衍一道。
况且还要见他的友人, 谁知道他生意场的友人会不会同他一个脾气路子,喜怒无常。
“怎么, 高兴傻了?”闻衍站定在她的身侧,弯曲食指碰了碰她的侧脸。
江映儿低头抿嘴,咬住内腮帮子,他是哪只眼睛见到她高兴傻了, 明明是抗拒。
“就在今夜戌时,用过晚膳后, 正好消消食。”闻衍进了书房, 发现江映儿还站在原地没有表态。
他转过来,“你不想去?”
江映儿愣点头,“嗯。”
“妾身的确不想去。”
闻衍语气淡淡, 心里微有不悦,“为什么不想去?”别告诉他是害怕遇到沈辞霁。
不对,江氏并不知道他与沈辞霁有交情, 难道她猜到自己叫她同去的目的?闻衍站在书架前漫不经心扫着书目,没有敲定主意要拿那本。
这一月的相处,他这妻虽然不曾多话, 闻衍细观察下来,发现江氏比寻常女子要聪慧。
“你在担心孩子?”等不到后面的人给出原因, 闻衍微侧身,一一过问。
“是。”
是也不是, 就是单纯不想与闻衍一道出门, 不如留在家中。
“郎中说了你胎像很稳, 况且已过了前三月,出去走走没什么,有我在你身侧不会让孩子有事。”江氏看重孩子,他知道。
若说是为了孩子么,倒也情有可原,闻衍随手抽出一本书册,拿在手里,并未翻阅。
“郎中也说了,前三月胎像再稳也要注意,戌时天色渐晚,夫君自去吧,妾身在家等夫君归来。”
最好吃多了酒,别回来。
“你总是在家,不想出门吗?”男人问。
江映儿摇头,“不瞒夫君,刚来的时候想出去,现在不怎么想了,妾身在家待惯了。”
“不想见见朋友?”闻衍状似不经意问。
余光扫到她这妻懵懵懂懂瞅他,似乎没有听懂,江映儿的确听不懂。
男人清咳一声,“祖母今日叫我去问你的胎像,我如实说了,让我带你出门是祖母的意思。”
原先抽出来的书册放了回去,挪了两步,再次抽出来一本。
不是闻衍执意要带她出去一切都好说。
“夫君不必为难,妾身会与祖母说明是妾身不想出去。”
闻衍听她啰嗦,眉头皱了。
“不行。”男人沉声。“我已经答应了祖母。”
言罢,他这妻又不说话了。
意识到刚刚语气不太好,男人缓了脸色,把抽出来的书册随手放到桌上,绕到她面前。
“并不是诚心要数落你逼你,你在家中久闷始终不好。”他从后环抱住江映儿,圈住她,“听话。”
“......”江映儿不耐,“好。”
外头有仆妇来禀告,说卢氏要叫闻衍去一趟,说有急事。
“晚上来陪你用膳。”
“嗯。”
说是来陪她用膳,没有来,约莫清韵汀果真出了什么急事。
派了小厮来传话,让江映儿不要等,“大公子还讲,叫少夫人用过饭后好生收拾,一会来接您出门。”
“嗯。”江映儿兴致缺缺,并不期待。
用过晚膳,为了敷衍,江映儿换了身藤萝紫荆花色的小袄,又拿了同色的斗篷。
心里期盼卢氏绊住闻衍的脚跟。
她失望了,闻衍出现在了容云阁,见到江映儿,拧眉,“我不是让小厮来传话,让你收拾一番。”
江映儿说,“妾身收拾了。”
就是换了身罗裙,她连发髻都没有重新梳理,眉眼清透纯净,脂粉也没有上。
“你没有。”
闻衍也不和她废话,往外叫来冬春冬红,“给少夫人收拾打扮。”
江映儿按下脾气由着他让人摆弄,半个时辰后,冬春禀告,“大公子,好了。”
闻衍搁下茶盏,瞧过来时,一瞬间看住,失了神。
眼前的女子容色倾城,光低眉顺眼已是顾盼生姿,在她叫的一声夫君中。
闻衍听到了自己怦然的心跳声。
“......”
印象中,从未见过江氏盛装打扮的样子,刚开始时她还会涂脂抹粉,不过多是淡扫眉眼而已,有了孩子后,便不用了,素白小脸娇亮诱人。
她的五官生得精致漂亮,原也不用脂粉点缀。锦上添花,反而夺了她本来的风华。
今日倒也不是太过于盛装,衣衫抵不上新婚之夜的红绸钗冠,那时候他便觉得江氏美,气头上没有细细看。
突然,不想带她出门去了,“......”
冬春冬红瞧见男人的反应,互看一眼,悄然退出了房。
“夫君?”江映儿又叫一声。
闻衍惊醒,速挪开眼,起身大步离开,“走吧。”
仿佛对她的打扮并不喜欢,不想看。
一路上闻衍开始走得很快,察觉到江映儿跟不上他的步伐,远远落在后面之时,他的脚步忽而顿住,在原地等到江映儿跟上,配合她的慢步走。
期间时不时偷窥身旁矮小妻子的身影。
越看越是烦闷,一想到要给那么多人瞧她,男人唇抿压。
“......”
闻衍又又怎么了?
临时反悔不想带她出去吗?不如干脆说出来,沉着脸作甚。
快要走到门口,闻府太大,江映儿腿脚有些酸了,闻衍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下,江映儿撞到了他的后背。
鼻头撞疼,小脸皱成一团,“......”
心里臭骂闻衍好几句,面上好脾气,“夫君怎么停下了?”
闻衍转过身,盯着她的脸,攥过她的手又把江映儿带回容云阁,按在妆奁前,叫来冬春冬红,“给少夫人擦脸。”
丫鬟们不解,大公子不喜欢少夫人的红妆吗?方才不都看痴了眼睛。
“快,愣着做什么?!”男人呵斥。
丫鬟忙手忙脚轮又给江映儿擦干净了,“大公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