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这个,我有些无
语地侧过头去,看向那个蹲在我肩膀上不肯离开的白枭。
“你的匣动物为什么在我身上。”
我提出质疑。
库洛姆结结巴巴:“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它更喜欢你。”
……我又不是云雀前辈,什么时候我也这么招小动物喜欢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看在库洛姆的面子上,我还是随它去了,甚至为了以免库洛姆觉得我是对她本人有意见,还伸出手指摸了摸白枭的脑袋。
那是白枭倒是很配合,甚至还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掌心,有点可爱。
反倒是库洛姆一路上总是时不时地看向我肩头的白枭,尤其在看到我和它互动的时候,神情会变得特别复杂。
“你也要摸吗?”我伸手把鸟递过去。
库洛姆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不要!”
不要就不要,别激动。
这鸟虽然谈不上多好看,这不至于这么嫌弃吧。
我顿时心生怜爱,将白枭抱在胸前,摸了摸它的翅膀上的软毛。
这只大白鸟好像真的特别喜欢我,我一抱它,它就特别自觉,全自动地把脑袋埋在我怀里,把自己拱成了一个雪白蓬松的枕头。
“哎呦这么萌啊。”我曲指弹了弹鸟头上那一小撮雪白的呆毛,把它揉得东倒西歪,晕头转向。
库洛姆欲言又止,看起来很想发言。
我皱起眉:“不好意思啊,是不是你的匣动物不喜欢被碰脑袋。”
话音刚落,白枭已经一个猛鸟落地,一头扎进了我掌心。
我:“……”
库洛姆木着脸。
“都可以碰,他超爱。”
第95章
我抱着鸟, 一路和库洛姆闲聊。
尤其关心她和六道骸的关系,这人从十年前就很刑,十年后只怕会变本加厉。
“骸大人……”
还没听具体细节,光听开头三个字我就有些受不了。
“什么嘛, 这家伙果然就是一个不输给古罗的变态吧, 你别被他教坏了啊。”
“这种动不动诱拐妙龄少女喊自己大人的会是什么好东西啊。”
库洛姆的第一反应不是替六道骸解释, 而是看向了我怀里的白枭。
“骸大人……不是, 我是说。”库洛姆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最后才吐出半句苍白的解释。
“他是个好人。”
我对此只有两个字能评价:“才怪。”
库洛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原本还软蓬蓬像是一团棉花的白枭,忽然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
凪,也就是现在的库洛姆, 曾经在梦境中偶遇了误闯的我和六道骸, 她本身能够看到我们就代表她有当幻术师的潜能。
她在六道骸的持续入梦的影响下,不仅改了自己原本的名字还换上了中二酷炫的眼罩和新发型, 从此师承六道骸,也成为了雾属性的幻术师。后面甚至还在对方的指引下, 加入了彭格列,成为了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
虽说六道骸的肉身虽然被关在复仇者监狱里不见天日,但是他热衷搞事的性格却十年如一日,冰冷的水牢困得住他的人困不住他的心, 劳改十年, 期间一直不忘环游全球, 兴风作浪。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他。
我心情复杂, 尤其库洛姆现在还张口闭口的骸大人, 似乎已经被完全洗脑了。
这两个人虽然性别不同, 性格也相差万里,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总是有点微妙的共同之处,每次意识到这点,都会我如鲠在喉。
而我怀疑这就是我一路上总感觉不太舒服的原因。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但是等到我想要找出来源的时候,却又发现了无踪迹,仿佛从一开始就只是我的错觉。
也有可能是因为库洛姆的发型实在和六道骸太像了,而我对凤梨过敏。
怎么回事啊,居然让一个年轻可爱的妙龄少女留这种发型,六道骸你真的是坏事做尽。
好在虽然受到了六道骸的教导,库洛姆的性格并没有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至少在我面前,对方还是那个动不动就会揉着裙角脸红的胆怯少女。
没有像是六道骸那样动不动就邪笑真是太好了。
这点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解决了古罗之后,我便带着十年前的库洛姆回到了彭格列基地。
按照她的说法,她被十年火箭炮送过来之后,人就已经在黑耀了。然后在黑耀那个破破烂烂的校区呆了快两天后,遇见了特意来杀她意图夺走戒指的古罗,再后面就是遇到我,剩下的就不必赘述了。
……所以向云雀前辈那边传递情报的到底是谁?总不能是十年前的库洛姆自己吧。
就在整理头绪的时候,忽然发现原本走在我旁边的库洛姆脚步越来越慢,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我看向她捂着胃部的手,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你在黑耀那个垃圾场呆了两天都没吃饭吗?”
库洛姆迟钝地摇摇头,补充:“水也没有喝。”
我:“……”
紫发少女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只是无力地张了张嘴,随后便脱力往前倒去。
原本还在我怀里cos小面包的白枭忽然振翅飞到半空中,方便我抬起手,让库
洛姆直接昏倒在我怀里,而不是摔在地上。
“……你还挺懂事。”我将库洛姆打横抱起来,瞟了一眼正围着我扇动翅膀前后盘旋的白枭。
“咕咕。”它冲我叫了两声。
怎么叫声和云豆差不多,白枭是这么叫的吗?我狐疑地看了它一眼,最后还是没有深思,冲它喊了一声。
“跟上。”
“咕。”
等到我回到彭格列基地的时候,泽田纲吉已经能起来走动了。就连狱寺和山本也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了,就是受伤太重还不太能移动,只能暂且躺在医疗室的病床上休息。
见我抱着库洛姆进来,房间里的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泽田纲吉:“绫香!……诶,这不是库洛姆吗?”
“好久不见啊禅院!”
正坐在会议桌末尾的男人声音明朗,笑容开阔,一见面就大声地朝着我打招呼。
他一头银色的短发,五官英挺。哪怕穿着西装也能看出身材挺拔健壮,鼻梁正中央贴着白色创可贴,双手上缠绕着绷带,正是十年后的笹川了平。
“了平大哥。”
笹川了平十年后确实看起来老练沉稳了不少,也是,毕竟都是成熟的黑手党了……
我刚这么想到一半,背后就被对方猛锤了两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抬手搭上我的肩膀,爽快地笑道:“听说你回来了,哎,真是想念我们以前一起极限拳击的时候啊。”
我被他锤得连连咳嗽。
“啊啊啊,不要紧吧绫香。”泽田纲吉在旁边手足无措,想要挪开对方的手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倒是一直停留在我肩膀上的白枭忽然冷不丁地低下脑袋,猛地啄了一口笹川了平放在我肩上的手。
“嘶。”
笹川受到攻击也不生气,他愣了愣,随后便无所谓地挪开手,低头看向我怀里的库洛姆。
“她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没休息好再加上没吃饭,一下子晕过去了,安排医疗队的人来接人。”
我从这一连串鸡飞狗跳中挣扎出来,看向一旁的泽田纲吉。
“啊,是!”泽田纲吉老老实实地接下了任务。
然而就在我转身,准备把那只正锲而不舍准备将笹川啄成个马蜂窝的鸟捉回来的时候,白枭忽然放弃了追逐。它挥舞翅膀,几乎是擦着我的耳朵,快速地从窗口飞离了出去。
“绫香你的鸟!”
我皱眉,也不知道这鸟又在发什么癫:“随它去吧,等库洛姆醒了再说。”
“先去找医疗队。”
“好的。”
泽田纲吉很听话地转身,但我却迟迟没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又怎么了?”我转过头。
正好看到他正僵硬地站着原地,而云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堵在门口。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泽田纲吉。
云雀本来就长了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眉目疏离,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简直比反派还反派,别说泽田纲吉了,就连我都被他吓了一跳。
“……云……云雀学长。”泽田颤颤巍巍,像是一只被天敌盯上了的小动物。
他鼓起勇气:“之前多谢学长救我们。”
云雀面无表情地把天聊死了:“我没有要救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看那个人不顺眼。”
泽田纲吉呆住了:“……诶?”
云雀这人十年前就是并盛一霸,不管你是优等生还是小混混,看到他都没有不怕的,而他十年后的威势只会更重。
我将昏睡过去的库洛姆平放在一旁的
沙发上,走上前去,拍了拍泽田纲吉的肩膀,眼睛却看向了云雀。
——别吓他了前辈。
云雀这次不盯着泽田纲吉了,转头看向我。
他虽然没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意思。于是我俩就这么面对面用眼神交流。
——不是说接到人就回来吗?
——忘记了。
我确实理亏,但是我根本不怕。
“前辈没什么要说的我们就先走了。”我看他不动,便上前一步,拿肩膀将云雀从门口顶开了一点。
云雀挑眉,仍由我这么嚣张地怼着他的胸口,甚至顺势往后退了退。
然而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云雀忽然皱了皱鼻子,弯腰凑近,低头闻了一下。
在那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消减,周围的空气都被他衣领上浅淡的檀香所取代。
甚至他鬓边的碎发都已经蹭到了我的脸颊,带来酥麻的触觉,而那里的皮肤也忽然敏感起来,诚实地将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反馈回来。
我:“……”
——你干什么啊前辈!还有人在旁边啊,好过分!
我像是触了电一样往旁边一窜,泽田纲吉被我撞了个正着,正蒙头转向。
我趁机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他一个趔趄往前冲了两步,好在云雀很快直起了腰,他蹙眉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主动侧开了身。
“快点快点,库洛姆还昏着呢。”我脸颊微微发烫,朝着泽田纲吉说道。
“啊,好!”他看了看我,似乎有些不放心,我连忙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快走。
和总是眉眼含霜的云雀不同,他长了一张实在软糯可爱的脸,一双眼睛和兔子一样圆润明亮,正站在走廊上犹犹豫豫地看向我,不舍得离开。一脸如果就这么把我和云雀放在一起的话,我会有危险的表情。
“你这家伙,别吓唬人啊。”此时的笹川了平也被门口的风波吸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爽快的大嗓门驱散了门口奇怪的氛围,就连我都感觉自己表情都恢复正常了。
“都这么久没见了,难得也温和一点吧。”
笹川了平也不知道通过云雀平常的行为脑补了什么故事,他在经过云雀身边的时候,可能为了缓和气氛,还抬起拳头半真半假地想要锤锤他的肩。
但云雀怎么肯被人碰到,也不见他怎么动,似乎只是肩膀微微一晃,笹川就锤了个空。
笹川了平:“……?”
“你这人还真是。”
云雀眼睛都合起来了,双手抱臂,一副眼不见为净,根本懒得理你的表情,看起来更气人了。
笹川了平撸袖子:“喂!”
云雀打了个哈欠。
笹川了平:!!!!!!
“云雀恭弥我真是忍不了你了……”
我和泽田纲吉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具是一言难尽。
随后泽田纲吉拉着笹川,我拉着云雀,不约而同地往反方向走。
“……你别拦我泽田,你看看他这个样子!十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是这么让人火大!”
“哼。”
我:“……”
泽田纲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