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软饭我先干为敬——三日成晶
三日成晶  发于:2023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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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红很快散尽,他本能运起灵力冲散得干干净净。他对门中弟子严谨,对自己也吝啬,他不允许自己有过盛的七情。
  花朝凶了一阵子,见师无射这样都不开门,撸胳膊挽袖子,被激起了胜负欲。
  她今天就不信她搞不定这样一个不通情爱的榆木疙瘩!
  她好歹也和谢伏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他万花丛中过的能耐硬是熏染也熏染出了两三分!
  花朝站在门口眼珠子一转,没有再使用暴力,换了一种十分怀柔的激将法。
  她重新贴到门边上,近乎缱绻地说:“好师兄,你开开门嘛,我想见你,今天一天找不到你。”
  花朝贴在门上,里面没有声音,她终于使出撒手锏,她对着门缝说:“我和谢伏分手啦。”
  师无射站在门里面,闻言下意识上前了半步,就这半步被花朝敏锐的捕捉到了,她抿起嘴唇,脸上都是得意的笑。
  我这四百多年的老妖精,还治不了你这个小雏鸡!
  “二师兄,你真的不见我吗?”
  花朝声音故作低落,“那好吧,你要是不想负责,就算了。反正我父亲不在门中,随便谁都能欺负我,我又打不过你,还能怎么样呢?”
  “算了,反正小师弟说他根本不在意我和你……我走了。”
  “我去买一副堕胎药……”这就纯粹扯淡了,修真者要是不想成孕,根本不可能怀上。
  花朝说完就真的转身走了。
  她在心里数数。
  一、二、三……
  门“砰”地开了。
  花朝好容易把脸上的得意和笑意收敛干净,装着可怜的转身看过去……
  她顺着师无射绘制着符纹的靴子一点点地向上,视线在他的长腿上爬了许久才到他的蜂腰。
  接着爬过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对上他居高临下,看似冰冷无情的视线。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长明灯,师无射逆着灯光站着,那双琉璃的眼睛变成了两口深井,深不见底。
  花朝第一次发现师无射个子这么高,而且气势太强了,压迫的人要喘不过气来。
  花朝修为再低,也好歹上辈子这辈子加一起几百岁高龄,她嗅不出师无射身上的血腥,却能从师无射的身上察觉出一些未散的戾气。
  这种戾气从前护卫御霄帝宫的护卫,在每一次妖魔作乱的镇压战役之后,再怎么清洗也掩盖不住。
  花朝太熟悉了,师无射身上有这种戾气,应当是他刚刚杀过人不久……看来这镇中作恶的邪祟已经命丧他手。
  有点可爱,被她气跑了,出去找邪祟撒气了吗?
  花朝还发现,师无射手中提着他的本命武器,黑尾戒鞭。
  戒鞭散着黑沉冷光,花朝一点也不怀疑这玩意上面之前一定是鲜血遍布。
  她继续装可怜:“二师兄,从今往后,我们就当做昨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吧!”
  她说完掩面抽泣而奔,实际上就是干打雷不下雨。
  师无射见她跑了,并没有抬步追她,而是对她的后背扬起了鞭子。
  那戒鞭去势如电,在半空中划出电闪一般的弧度,直接朝着花朝飞去——
  这若是换个妖邪,怕是还未等被鞭子抽到,已经吓得魄散魂飞。
  花朝却一点不怕,果然疼痛并没有传来,这在白天的时候即便是撤掉了灵力也能抽得谢伏皮开肉绽的鞭子,到了花朝跟前,毫无气势,反倒化为了绕指柔。
  绳索一样窸窸窣窣地缠着花朝的腰身手臂,将她严丝合缝地捆起来了!
  “咔哒”,戒鞭之上的骨刺在缚紧花朝之后,首尾相扣。
  花朝低头看了一眼,故作慌张,喊了一句:“师兄这是做什么!”实际在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要笑出来。
  紧接着花朝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一扯,直接凌空朝着师无射飞了过去。
  花朝“啊”了一声,等脚再度落地,已然被黑尾缠着带到了师无射面前。
  师无射抬起手,抓住了鞭子把手,猛地一拽,花朝又朝前踉跄了一步,撞进了师无射怀中。
  花朝脸撞在师无射胸膛上面,还在不着边际地想,那些话本子果真不靠谱,男女撞在一起亲亲,怕都是假的,师无射这等身量修为根本不可能撞倒。
  就算是倒了,依照他们的身高,她也根本不可能“意外”吻到师无射。
  啃他胸膛还差不多。
  花朝目的达成,放松身体,半点不介意自己被捆着,还微微偏头,贴在师无射胸膛之上,软趴趴地依靠着师无射,索性等着他开口说话。
  师无射站了一会儿,见她竟然都不挣扎,垂头看了一眼她的发旋。
  向来唇齿驽钝的他更是不知如何开口。
  他们这样……算什么呢?
  师无射不明白,她既然根本放不下谢伏,不惜为谢伏挡戒鞭,又来找他,到底想要如何?
  等了一会儿,花朝见师无射是真的沉得住气,就干杵着不动不言,心中啧了一声。
  她站开一些,对师无射道:“还生气啊?我白天之所以阻拦你抽谢伏,是不想让你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被同门抓住以权谋私的把柄,你这个司刑掌殿还要不要做了?”
  再说真的和天道之子结了死仇,以后怎么办?
  花朝声音本就温和,又刻意放软,哄道:“二师兄,好师兄,我已经和谢伏分手了,你对我温柔点嘛。”
  师无射看上去并没有被她的样子迷惑到。
  “师兄,”花朝上前一些,撞了下师无射的腰。
  师无射下盘非常稳,连晃也没晃一下。
  师无射依旧一脸“尔等妖孽休想迷惑本王”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都乱成了一锅粥,这辈子没人跟他这样说话调情,师无射舌头和思绪一起打了结。
  花朝盯着师无射的眼睛,半晌活活让师无射这个死德行给气笑了。
  “算了。”花朝故做泄气。
  阴阳怪气道:“我还是走吧,你把我解开,我现在就走,我去找谢长夏,他好歹知情识趣温柔体贴!”
  谁料师无射一听花朝要去找谢伏,不光没解开她,花朝感觉身上的戒鞭又紧了一圈。
  她“吭”了一声。
  师无射扯着花朝就朝床边走。
  花朝一看他这样整个人都兴奋了,难道要上演强制?!
  上辈子花朝被师无射关起来,师无射都不进她屋子,这辈子出息了!
  结果走到床边上,师无射操控戒鞭松开了花朝腰身,却没松开花朝的手,以戒鞭当绳子,把花朝拴床头横杆上了。
  花朝:“……你要干什么?”你快点干啊!
  这都半夜了,今晚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结果师无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反正他不可能让花朝去找谢伏。
  这等刺激场景,本该颠鸾倒凤巫山迷离,可惜师无射把她捆住之后,避如蛇蝎,一个人离得老远坐在床尾垂眸不语。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疑点重重,师无射根本不相信。
  他就像个乞讨多年的乞丐,骤然间有人给了他价值连城的碧玉,他的第一反应,绝不是欣喜若狂,而是他会因为怀璧而死。
  所以他才急不可耐,以公谋私地设计引谢伏动手,想要伺机重创谢伏,因为谢伏是唯一能同他争抢的人。
  但是对于花朝这个宝贝的本身,他藏都不知道往哪藏,师无射甚至不敢好好的抱一抱,把玩一番。
  “二师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都把她捆床上了,离那么远是要干什么!
  花朝恨铁不成钢。
  师无射转头看她,根本没听懂什么意思。
  花朝:“……”这就是对牛弹琴吗?
  花朝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心里纳罕,又憋不住想笑。
  想了想,花朝又哄:“师兄,你放开我吧,我不找谢伏。”
  师无射看着她,眼中闪过犹豫,但更多的是不信任。
  她昨夜蓄意勾引,今日又当众护着谢伏羞辱他,夜里来找他说话,却没说几句,又要去找谢伏。
  她怎能如此反复无常?
  花朝和他对视片刻,又道:“师兄,我疼……”
  师无射闻言总算动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上当了,抬一抬手指,松了松戒鞭。
  岂料花朝蓄起灵力挣开戒鞭,而后起身便弹射一般到了床尾,直接把师无射狠狠扑倒在床上。
  师无射猝不及防,还真给花朝扑倒了。
  但师无射人倒下去后,本能运起灵力抬手要攻击——不过最终他手心灵力在半空就散了,他修长如竹的五指,无处着力无处安放,只好紧紧抓住了身下床褥。
  床褥揪得“刺啦”一声,棉絮都给扯出来了。
 
 
第9章 嗜糖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清醒着如此亲近,花朝骑在师无射的月要上,满眼笑意,低头看着他无措又震惊的模样。
  花朝上辈子常常会被谢伏勾到,谢伏深谙利用自己,只要有目的的时候,总是不吝释放自己的魅力。

  但是师无射不同,纵使花朝现在觉得他此刻很招人喜欢,这个自上而下的视角,他的眼睛半睁着看她,有种极其惑人的狐媚。
  但师无射本身,并没有刻意去吸引花朝,他根本就不会。
  花朝低头凑近他,师无射手指紧抓被子,呼吸乱了套。
  他终于来不及用体内灵力去冲散潮热,因为他情潮的源头,此刻就坐在他的身上,像熔岩、像炭火、烤得他要灰飞烟灭,理智全无。
  花朝离她的脸很近,这一次总算清清楚楚看到师无射因为羞赧红透的耳朵。
  花朝轻笑了一声,师无射就整片脖子都红起来了。
  “师兄,你脸好红啊。”花朝故意放软声音,吐气如兰地在师无射耳边调侃他。
  师无射呼吸一顿,花朝也顿了下,而后“咦”了一声。
  她撑着手臂坐起来,感觉到异样,转身正要去看,一直抓着被子的师无射迅速掐住了花朝的下巴,不让她回头。
  师无射的眼圈都泛起了轻微的红,是窘迫,也是悸动。
  但他就算不让坐在他月要上的花朝回头看,就算他拼命用灵力去冲散热度,压抑本能,可惜他的道行实在是不够,收效甚微。
  尤其是花朝眯着眼睛见他这般藏着掖着,想到今夜自己在门外吃了那么久的闭门羹,还被从屋子里扔出去摔了个大月定墩,起了报复的心思。
  花朝倒是没有回头,她只是换了下坐姿。
  师无射登时倒抽一口气,眼圈全都红了,要杀人一样死死盯着花朝,脖颈和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师兄,你一夜都没有跟我说话,一句话也没说,你这么讨厌我吗?”花朝故意扭了一下,做伤心的样子,“你要是讨厌我,我可就走了。”
  师无射呼吸乱得如同山崩,双手都掐在花朝的月要上,妄图制止住她乱来。
  只可惜他那双能把妖邪抽得形神俱灭的强壮手臂,此刻可以称上一句绵软无力,根本制不住他双臂之间蓄意作乱的人。
  花朝乱动,师无射面色越来越红。
  “师兄,你真的不跟我说话吗?”
  花朝就没见过这样闷的闷葫芦。
  师无射被逼得没办法,总算开口,声音哑得宛如含了一口粗沙,“不讨厌。”
  他回答的是花朝之前的问题。
  “那就是喜欢?”花朝低头,手指顺着师无射侧颈的青筋寸寸游走,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面颊也已经红透,和师无射脸对脸,那就是粉面桃腮相映红。
  她问师无射:“二师兄喜欢我吗?”
  师无射看着她,眸子只倒映她一个人的影子,再没有其他。
  他像是被妖邪摄魂的傀儡一般,低声却肯定地道:“喜欢。”
  花朝满意地笑起来,低头鼻尖抵着鼻尖又问师无射:“那二师兄想要我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破了师无射的廉耻,他动了动嘴唇,却没能挤出一个字。
  只是制着花朝月要身的双臂,无声收紧,紧得花朝呼吸不畅,两个人严丝合缝地感受着彼此癫乱的心跳。
  花朝却铁了心今天一定要师无射开口,等了片刻见师无射不说话,又道:“既然师兄不想,那我怎么能强迫?”
  花朝作势起身,但因为两个人的无距离,于师无射来说,这挣扎又是难以言说的折磨。
  师无射其实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就比如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花朝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但是他再清楚不过,他怀中现在抱着的,就是他一直不敢渴求的人。
  “你放开我啊。”花朝口不对心地说,手臂撑在床褥上,抬起头看师无射。
  师无射看着花朝,明知道她就是故意如此,却觉得自己像是蛛网之中的飞虫,翅膀足肢,全都被蛛网裹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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