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死对头——松鼠醉鱼
松鼠醉鱼  发于:2023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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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零之改嫁死对头


  作者: 松鼠醉鱼
  简介:
  展艾萍,大院里长大的姑娘,是个暴脾气小辣椒,女军医,后来瞧上个有文化的儒雅教授,为他退伍转业,为他洗手作羹汤,到头来离了婚,子女全不在身边。
  顾晟,一个大院长大的死对头,小时候打过架,中年了无音讯断绝来往,谁曾想五六十岁的年纪跟他来了段黄昏恋。
  一朝重生,回到七十年代,正好是结婚前夕,渣男母子俩照样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给她下套:
  “进我贺家的门,就得守规矩。”
  “萍萍,你忍忍,为了咱们俩的未来……”
  展艾萍:“姑奶奶我守个屁的规矩!不嫁了!”
  后妈和继妹在一旁撺掇:“这女人啊要贤惠,在家从父,出家从夫。”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去贺家勤快懂事点,快低头认错,都是贺家半个人了,闹什么幺蛾子。”
  展艾萍:“要当孙子你们当去,姑奶奶不伺候。”
  看好戏的同事:“请帖都发出去了,酒席也订好了,不结婚不像样啊!”
  展艾萍:“婚期不变,我换个对象。”
  “顾老五,要跟我结婚吗?”
  一身军装俊美桀骜的男人挑眉:“娶你,我脑子被驴踢了?”
  结婚前:
  “等她成了我媳妇儿,我慢慢收拾她。”
  “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结婚后:
  “媳妇儿我错了。”
  “媳妇儿,放我进屋!!!”
  展艾萍:“谁收拾谁?”
  展艾萍x顾晟
  日常鸡飞狗跳鸡零狗碎小甜文。
  男主只爱女主,两世都只娶了女主为妻。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展艾萍 ┃ 配角:顾晟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小甜文。
  立意:重生后奋斗美好生活。
  作品简评:展艾萍重生回到七十年代,做出与上一世不一样的选择,弥补年轻时候的遗憾,与年少时互相钦慕的对象重续前缘,与旧时恩师破除隔阂,重拾手术刀,救死扶伤,钻研医术,编撰医书,成为医院院长,培养医生骨干,推动乡镇医疗事业发展。本文风格温馨,文笔细腻,用娓娓道来的笔调讲述一个余韵悠长的故事,其中人物个性鲜明,有血有肉,展现了诸多不同特点的女性拥有的独特风采,情节饱满动人,人物对话诙谐有趣,是一篇不可错过的佳作。
 
 
第1章 重生
  一九七一年一月,沪城医药高等学校。
  二楼教学办公室。
  “展老师,小展老师,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寒冬腊月时节,屋外的冷风呼呼地吹,随着来人这么将门一推开,寒风逮着机会席卷进屋,吹得满屋纸页咔擦作响,炭盆里红光闪闪,趴在桌子的人手肘动了动。
  ——怎么这么冷?
  展艾萍没有睁开眼睛,嘴里迷迷糊糊说着:“顾老头,咱家暖气停了?”
  “展老师,您这迷迷糊糊说什么梦话呢,什么老头,什么暖气?”进来的人呵出一口气,搓了搓手,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拿起铁钳去拨弄炭火,她蹲下来,打开桌下柜子,翻出三个大红薯。
  趴在桌子上的女人终于醒了过来,她坐起身,眼前先是刺目的白光,接着便是清晰明艳的色彩,墙上的伟人画像,被撕了一半的日历,面前的红木书桌,底下垫着报纸,照片,上面盖了透明的玻璃,又小又黑的字体清晰可认。
  桌上一堆书和文件,还有个映着牡丹花红喜字的搪瓷缸子。
  翻开的登记册上记录着今日的日期:一九七一年一月三日。
  人民日报:我们要求把……
  展艾萍冷不丁一个哆嗦,她眨了眨眼睛,接下来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玻璃板下的黑白报纸字体很小,如同一个个苍蝇一般,这样的距离,她没有戴老花眼镜,却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现年七十三岁的“展奶奶”怀疑自己在做梦。
  她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眼睛无神念道:“一九七一年……”
  明明刚过了二零二零年,是二零二一年了,到如今这个岁数了,她居然梦到了五十年前的事。
  “展老师,吃烤红薯不?帮你埋一个,你今天瞧着不大高兴,是跟贺老师吵架了?你们婚期都定下了,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呢。”小蒋老师扒开一层灰,将两个大红薯扔进了炭盆里。
  她抬头见到展艾萍,手下的动作一顿。
  沪城里多美人,多气质美人,即便是如今这个年代,大家都灰扑扑的,城里的女人私下里仍讲究个时髦时鲜,爱打扮,会打扮,很是洋气漂亮。
  展艾萍的漂亮与这样娇柔的漂亮又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又肥又大的衣服,仍然掩盖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长得很高,双腿又直又长,元旦汇演的时候,她穿上专门的舞蹈裙子,那一双长腿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她生着瓜子脸,五官明艳漂亮,那种美丽带着如刀子般的锐利,进攻性很强,仿佛能刺伤人似的,叫人不敢亵渎。
  小蒋老师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红玫瑰”这个词。
  展艾萍是一朵烈焰红玫瑰,即便在冰天雪地的冬日里,依旧开得热烈如火,明艳张扬。
  只不过今天的展艾萍,少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许是刚睡醒,她的面容柔和不少,这才令人恍然一惊她长得真好看啊!
  展艾萍皱眉看着小蒋,她抬了抬手指:“蒋、你姓蒋是不是……”
  她艰难地想起些许过去的记忆,越想越觉得头疼,想不起来。
  这间屋子也很熟悉,好像她曾经来过的样子。
  小蒋老师捂着嘴笑:“展老师你睡迷糊了吧,我你都忘了?”
  展艾萍:“你说我要结婚?”
  “跟光华大学的贺老师啊!贺老师可真是个儒雅体贴的好男人,咱们这些个女老师,谁不羡慕你呀……”
  贺老师,贺明章?
  呸呸呸,晦气!展奶奶心想自己做梦也不该梦见这玩意。
  她跟顾老头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刚过,要做梦也是梦见她家老顾。
  展艾萍这辈子结了两次婚,第一次是跟贺明章那狗玩意,第二次是顾老头,她跟顾老头结婚的时候,已经年过花甲,两人都已经六十多了,却是恩爱甜蜜,一日胜过一日。
  她家老顾呢?
  “嘶——”展艾萍掐了一下自己,她猛地抽气一声,真疼啊!
  偏生梦没醒,她一睁开眼睛,没睡在自己老伴身边,她回到了五十年前,回到了一九七一年,回到了她二十三岁的时候,回到了她……与贺明章结婚前。
  用那些小年轻的话来说,她一个老太婆是重生了,可她生活平静顺遂,和老伴过着恩爱非凡的幸福日子,她不想重生啊。
  但是……
  她一个七十三岁的老太太回到了二十三岁,这世上还能有这种大好事?!!!
  *
  “展老师,这红薯应该烤好了,你挑一个。”
  展艾萍和小蒋老师围坐在炭盆边吃烤红薯,刚从炭灰扒拉出来的红薯黑乎乎的,外面裹着一层灰,表皮早已经黑了,她和小蒋用纸包着红薯,随意擦了擦表面的灰,掰开两半,黄灿灿的红薯肉冒着热气,不要钱一般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红薯香驱散了一室严寒。
  小蒋吃着红薯哇哇大叫:“哎呀呀好烫好烫,烫手烫手……哎呦,好暖和,暖手啊……”
  展艾萍闷头三两口吃完了一整个大红薯,烫热的红薯下肚后,她才有回到七十年代的真实感。
  还是年轻的身体好啊。
  这么一个烤红薯吃下去,落在胃里只听个响,完全填不饱肚子,人老了牙口不好,胃口也不大好,老顾笑她是小猫胃,只吃三两口。
  展艾萍年轻的时候吃得可多了,尤其是当兵读军校的时候,那简直是饿死鬼投胎,每回到了饭点,食堂如同蝗虫过境。
  吃完了烤红薯,展艾萍开始思忖现下的情况。
  她回到了二十三岁,这个年纪好啊,这正是她人生的转折点,她选择与贺明章结婚后,展艾萍的人生就开始彻底走下坡路。
  回顾重生前的七十年,展艾萍的人生曲线像是一个“N”。
  展艾萍出生在一九四八年,建国前一年,她的父母都是军官,她从小在大院长大,她是天之娇女,是人人羡慕的别人家孩子,她小时候要当“孩子王”,长大了成绩好,连连跳级,十五六岁的年纪考上了军医大学,她在军医大的岁月,是她青年时候最辉煌的日子。
  毕业后,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
  展艾萍在医学上天赋出众,老师对她期待很高,展艾萍也很自傲,她认为自己不会辜负诸位老师们的期望,她会成为华夏历史上光辉夺目的一名女医生。
  可那只是读书时候的少年意气。
  军医军医,先是军人,再是医生,当时的展艾萍自傲于自己的医术天分,她满是雄心壮志,她开始觉得作为军人的责任和训练耽误她钻研医术,她想去大医院,她要上手术台,她想治病救人,而不是下连队,每天尽治些不痛不痒的小病。
  她的努力和天赋支撑她年纪轻轻进了医院,成功当上了主刀医生。
  别人都赞她:巾帼不让须眉。
  然而在这时,二十岁的展艾萍发现——她无法成为一个好医生。
  只因为她看不破生死。
  治病救人从来不是玩闹,不是演习,一个人纵然有再高的医术,也治不了注定必死的人。
  很多人都说,医院里的医生看起来冷血无情,可他们必须得学会冷血无情,平静麻木地看着一个个人死去,医院里总是在死人,总有抢救不过来的人,他们没有时间去伤心难过,还要去医治下一个病人。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手术后,展艾萍拿不起手术刀了。
  这手术刀太沉重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到一个人的生死性命。
  “小展,你太要强了。”
  “你对自己要求太严苛了。”
  “那不是你的错。”
  ……
  展艾萍陷入了自我怀疑和痛苦之中,老师让她休假,她在休假时与家人发生剧烈争吵,更是与亲弟弟产生隔阂,她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生不如死,直到遇上了贺明章。
  贺明章表面上是个儒雅随和贴心的男人,他是学历史的,很会跟人说话,也很会安慰她。
  在他的甜言蜜语下,展艾萍走出了暂时的痛苦,却掉进了一个更深的泥潭。
  贺明章说她这是心理疾病,鼓励教导她办了病退,退伍转业到医药学校当助教老师。
  贺明章追求她,她嫁给了贺明章。
  也就是嫁给了贺明章后,展艾萍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恶心虚伪满嘴谎言的男人。
  他设下陷阱,用怀柔和欺骗的手段来洗脑她,温水煮青蛙,他给她一丁点体贴和关心,在言语里夸大强调他的付出,不断对她进行道德绑架,要她给出十足十的回报,他不断pua她,到后来她没有了工作,为他生了三女一儿,沦为家庭主妇,一天天的操持家务……曾经的那个天之娇女彻底消失。
  贺明章这人能有多恶心呢?
  他们两地分居时,车程六小时,来回十二小时,贺明章总在电话里说想她,想见她,却从来不主动来见她,总要她千里迢迢赶路去找他,要她完全配合他的时间,配合他的一切工作。
  展艾萍让他搭车来见她,他口中振振有词:“你老师清闲,我只有一天的假期,你来见我,咱们就能相处一天啊,我是那么爱你,我想跟你相处更久。”
  有一次展艾萍实在忍不住了:“你那么想见我,你主动来找我一次,哪怕只能相处一个小时。”
  她让他来见她,他就不来见她了。
  呵呵。
  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数也数不清,他总有理。
  这个男人总是满嘴的强盗逻辑,鬼话连篇,她发现他婚前私生子时,贺明章说的是:“我瞒着他的事是为你好,你知道了肯定会伤心难过,我才不告诉你……这是善意的谎言!”
  “虽然这是欺骗,但这是善意的,萍萍,我是真喜欢你,我那会怕你不嫁给我啊。”
  ……
  她更是偷听到他私下里跟朋友说:“……她是一朵带刺的红玫瑰,是长了指甲的猫,我就是要拔了她所有刺,去了她所有的指甲。”
  ……
  再回想起这一切,仍然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贺明章是个恶心的臭虫,他是自私自利满嘴谎言的利己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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