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首辅生了崽——不配南
不配南  发于:2023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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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国寺的医僧说了,那贼人的招数刁钻毒辣,好在王公子出招化解了大半,所以万幸小姐的伤口只堪堪伤及皮肉,否则早已被劈做两半了!”
  。。。
  一片痴心?
  用情至深?
  所以在旁人眼中,她阮珑玲现在已经活脱脱变成了个为了男人,就飞蛾扑火,要死要活的痴情女子了?
  这误会委实大了。
  她是那般耽于情爱,头脑昏聩之人么?
  苍天可见!
  她只不过是想要个孩子罢了!
  不过给旁人造成这样的错觉也好。
  正好可以掩盖她的舍父求子的真实意图,免得再去多费唇舌解释。
  阮珑玲抿了抿略微干涸苍白的唇,算是默认了阿杏的说法,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副万般不由人的模样,柔声唏嘘道,
  “我也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对个男人做到如此地步……扑上去挡刀那一刻,什么安危、什么性命仿佛都不重要了。
  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就是这世上不能没有他。”
  ……
  这番“真情流露”的话语,原是说来应对阿杏的,可也尽数落入了佛舍门外,静立在大开的桃木窗橼旁,那个身长玉立的男子耳中。
  他转了转指尖的扳指,眉头微蹙了蹙,淡漠的眸光骤紧,眼中的寒冰似有微微消解的之迹…
  …
  无相寺中,此时正是午课之际,远处传来僧人阵阵说念佛经的梵音,配合着随处可闻的佛香,随处可见的经文……格外洗涤心灵,使人觉得沉静。
  在红尘人世间浑沌挣扎久了,忽然置于青灯古佛之下,骤然让人发热的头脑微微冷寂下来。
  床榻旁,阿杏正在给受伤的阮珑玲换药,小心翼翼地将左臂上的白色纱布拆下,将伤口全都露出,然后啧啧称奇道,
  “王公子给的究竟是什么神丹妙药?虽说小姐伤得不深,可到底也是刀伤,怎么抹上那药膏才仅仅半日,淤青红肿都消散了不少,瞧着都快要结痂了……”
  那黑褐色的药膏,被盛在一个手掌大的通体碧绿玉盒当中,并没有什么难闻的中草药味,反而有股花香扑鼻的味道。
  涂抹在患处,立即传来一阵清凉,并无什么痛感。
  阮珑玲心中好奇,取过那玉盒仔细打量一番,只见在玉盒底部,刻有“生肌膏”三个小字。
  竟是能化腐朽为神奇、能令白骨生肉的生肌膏!
  这可是大内皇宫的御用之物!专供宫中的贵人使用!不仅可以用来疗伤,还能祛疤增容,实乃世上不可多得的神丹妙药!
  此物甚为贵重,根本就不可能流传到民间来!
  王楚麟不过就是个寻常商户子弟,他是从哪儿得来的?
  阮珑玲脑中又想起当时被层层围追堵截时,黑衣人首领的那句话语,“能擒获此男人魁首者,赏万金!赐疆域!封伯侯!”
  ?
  一个寻常商户子弟,饶是有些才华,怎会被人如此追杀?不惜许下万金、疆域、伯侯此等代价?
  王楚麟……莫非另有身份?
  可户籍单是绝不会骗人的!
  上头写得清清楚楚他就是个商户,官府的拓印都清晰存在,岂能弄虚作假?
  可万一呢?
  万一他不是商户呢?而是官户呢?又或者他本来就在朝为官,因职务之便才特来向周阁老讨教的呢?
  以王楚麟的才智,若他真的在朝为官,定是个有权有势的厚禄高官!
  可她之前挑选去父留子对象时,之所以刻意排除掉那些侯爵伯爵家的公子,就是因为知晓高门大户极其看重子嗣,若当真父留子成功,难免有一日会东窗事发,那些男人仗着权势来抢夺血脉!
  莫非是她从一开始就挑错了人?
  大错特错了?!
  ……这些念头一一掠过,令阮珑玲生出万千忧思出来,在脑中生出一团乱麻,无论怎么理都理不顺。
  此时,传来一阵脚步声,阮珑玲顺着声响望去,只见在门外踏来个身形高阔的男人,一身藏蓝衣装,仿若春日的万里晴空。
  阮珑玲先暂且按下了心中的万千忐忑,无端猜忌,从榻上挣扎着就要起身,
  “楚麟哥哥……”
  “好生躺着。”
  对比起之前的冷言冷语,男人语调虽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可也已经平缓了不少。
  李渚霖撩袍坐定在塌前的绣凳上,俯身抬手朝她胸前的衣襟探去,欲要挑起遮盖着的薄衫,查看她手臂上的伤口。
  可指尖才将将抬起,还未触碰到衣裳,女人竟微微朝后缩了缩,似是有些娇怯……
  她这反应,倒让李渚霖觉得有些意外,唇角微微勾了勾,
  “马车上的胆子哪儿去了?此时才害羞,不觉得迟了么?”
  。
  之前大胆,是因为认准了你是孩子的爹!
  现在你被人追杀,身份成疑,随手便能掏出大内御用的药膏……谁知道你是人是鬼?什么身份?
  自然就生了几分戒备!
  男人是全然不知晓阮珑玲这些心路历程的,指尖捻住她遮盖患处的薄衫轻轻一掀,半边雪白的肩头与受了伤的手臂,全然显露在了眼前。
  她生了一幅极好的骨架,脖颈修长,肩架圆润,手臂纤长过胯,肌肤更是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莹润。
  李渚霖余光掠过,最后将眸光落在了她的伤口上,仔细查看过一番以后,道了一句,
  “恢复得不错,好好擦药,约莫再过两日,便能恢复如常了。”
  既然说到此处。
  阮珑玲抿了抿唇,将心中万千的疑问中的一个,弱声道了一个出来,
  “这生肌膏如此金贵,楚麟哥哥定是花了许多功夫才寻来的。

  若是都用在玲珑身上,万一再遇上昨日那样的危险,没有了可怎么办?”
  李渚霖抬眼望了她一眼,又将那薄衫盖了回去。
  他这才察觉到,昨日那场追杀,或让女人对他的身份生了疑心,她又不敢直接问,只能借由着药膏来旁敲侧击试探……
  直接将身份据实相告么?
  不。
  能作为王楚麟,一个普通商户家的书生,而得到一个锱铢必较市侩商女的钟情付出,这是首辅李渚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
  或许是太过有趣,太过新奇,太过新鲜……
  李渚霖并不想要结束这场游戏。
  “我一介书生,岂会天天被人追杀?”
  “昨日那般,是因为之前吴王不晓得在哪儿听说我才学斐然,欲要招揽我做他幕僚,为他筹谋,意欲造反。
  我本就与于兄一样,无意入仕,更莫说要参与此等谋逆大事了,自然是断口拒绝。吴王心中不忿,所以这才派人追杀至扬州。
  老师现已传信回京城,将吴王党羽尽数铲除了。”
  “至于这药膏,你放心用。此物虽然贵重,我手中缺也还积攒了好几罐,都是老师逢年过节时,心情好赠给我的。”
  这是二人认识半月以来,阮珑玲听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她凝神仔细分辨着他的神情,只见着实是一脸诚然,并未窥出半分心虚作假……
  当下就信了六分。
  再联想到之前于则祺形容他淡泊名利,好似无意致仕,便又添了两分,信了八分!
  阮珑玲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为了王楚麟,踩ʲˢᴳ了多少钉子?碰了多少壁?甚至放下阮家商行的一切俗务,追他追出了扬州城,手臂还受了伤!
  可无论她付出了多少,无论沉没成本再高……
  若王楚麟当真是官身,她也要痛定思痛,及时抽身,幡然回头的!
  万幸!
  万幸他当真是个寻常的商户子弟!
  万幸她的一切心血都没有付诸东流!
  方才心中的疑虑与担忧瞬间消散,阮珑玲望向男人的眸光又重新炙热了起来!
  而且或是因为昨日共同历经了患难,他的态度不再冷漠,不在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说了这么多话与她解释!
  这是多么好的一个信号啊!
  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拉近了不少,就差临门一脚了!其实分明!分明那日在马车上……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能成功了!
  偏偏被那群贼人坏了好事,还被刺伤了手臂需要修养两日。
  好在因祸得福。
  阮珑玲垂下眼睫,用余光瞥了瞥他的下盘,至少它没事!
  他那日在马车上说过,会让她得偿所愿,那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是水到渠成了。
  她唇角向上微微一勾,眨了眨眼睛,柔声请求道,
  “楚麟哥哥,我有些口干舌燥,你能帮我倒杯茶水么?”
  自无不可。
  李渚霖起身,帮她端了杯温热的茶水来…
  可佛舍中的茶具不甚讲究,说是茶杯,其实连茶碟都没有,就是个宽口大碗,更莫要提汤勺了……
  阮珑玲挣扎着要起身喝水,可又佯装行动不便轻轻跌落在了床榻上,李渚霖确实也从未这般照顾过人,茶碗在晃荡间,洒落了不少茶水……
  “不如算了,还是让阿杏去厨房取个汤勺来吧……只是楚麟哥哥,玲珑着实渴得紧……”
  她喉头似是干渴难耐地滚了滚,眸光漉漉望着他,垂下眼睫,似有万千委屈。
  。
  正是个磨人的妖精!
  这是以喝水之名,行索吻之实。
  罢了。
  她是病人,若有何需求,自然也是该纵着些的。
  李渚霖垂头将茶水饮尽,含于口中,然后对着她略微苍白的唇瓣,直直贴了上去……
  李渚霖:逐渐抵挡不住。
  今天本来是预计更6000的,可上一章锁了以后改了8遍,心态差点改崩掉,先浅浅更个短小章吧。
  今后大概率日更3000。
  尽我所能多更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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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那张貌若潘安, 英朗无双的面容越凑越近……
  他真的亲了上来!
  阮珑玲的瞳孔微扩,紧而感受到唇瓣微微一凉,温热的茶水顺着喉腔滑落……
  按理说助她喝水之后, 他的嘴唇该离开了吧?
  并未, 他反而顺势而入, 在她的舌腔中攻城略地了起来。
  比起在马车上的霸道蛮横,这个吻更绵密、悠长些, 仿佛带着好奇, 一丝丝一寸寸地探索着, 侵占着…
  每当阮珑玲觉得快结束时,他又卷土重来,二人呼吸交缠间,她很快便抵挡不住,轻喘出声……
  直到尝尽了滋味之后,他才彻底离开,然后在她红透了的耳尖,缓声问了一句,
  “解渴了么?若没有,我再帮你?”
  !
  这哪儿是正人君子?!
  分明就是衣冠禽兽!
  空气终于窜入肺中, 阮珑玲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着实被亲得意乱情迷,只觉浑身发烫发热, 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此番索吻,原本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王楚麟的心意罢了。
  谁知浅浅一吻, 就能如此激荡人心?她已然觉得经受不住了!
  “不…不必了……多, 多谢楚麟哥哥……”
  分明是她先点的火, 火燃起来后, 她反而先怯了?
  李渚霖低声闷笑了两声。
  他俯身相望,见她乌羽般的眼睫微颤,迷离的眸光中,隐有逃避退缩之意,面色因羞怯变得潮红,直接蔓延到了脖颈……
  是男女风月之事,都这般有趣么?
  还是说,眼前这个刁钻狡猾的商女,格外不同些?
  “不必客气。”
  “救命之恩,理应涌泉相报。”
  李渚霖心情大好,不禁抬手,轻轻拭去她嘴角的湿润,唇角上扬,意有所指低语了一句,
  “玲珑娘子若还有…其他需要,但凡能用得上我,王某…定全力以赴。”
  ?!
  其他需要?
  什么其他需要?
  哪方面的需要?
  若她没理解错的话,是那方面的需要么?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虽然她确实需要!
  但这是可以说的么?
  怎么才区区交吻了两次,眼前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高冷不可亲近的麒麟才子,好似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只当他是个只知埋首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淡泊名利的普通书生……可相处的时间越久,接触越多,才逐渐发现他人格的另一面。
  王楚麟,好似并不是那般好拿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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