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和亲公主后——提子多肉
提子多肉  发于:2023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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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沉思不语。
  宋枫盛见皇上似有考虑之意,更加积极,又要开口说话,却听皇上开口问太子:“瑞王说的,你以为如何?”
  宋枫城已经回过神,他本欲反对,可蒙恩和昌仪成婚之事,仿若一条毒蛇咬住自己,毒液源源不断的注入心脏,让他对北夷和蒙恩生起恶毒恨意,那明明是他的仪清,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
  也因此他竟然觉得宋枫盛的建议未尝不可,如果真能战胜北夷,他的仪清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藤曼般疯狂生长。
  是以当皇上问到他意见时,宋枫城思索一下,谨慎开口:“三弟考虑甚是,此时的确是个好时机,如果真的能一举铲除北夷,那当真是永除后患。只是大宋如今兵力并不强壮,儿臣不知能有几分把握。”
  宋枫盛立刻接着说:“皇兄未免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如今孟将军率五万大宋兵士驻守嘉临关,碾压北夷只是时日问题。”
  瑞王志得意满的样子让宋枫城微微皱眉,不过他还是没有开口反驳。
  宋枫盛又道:“既然皇兄有此顾虑,不若让孟将军用小股军士试探下如今北夷实力。如果蒙恩在部落中真的不能服众,那必定会分裂军心,一击即败。”
  闻言,皇上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似是带着笑意拿起明黄龙纹茶碗,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宋枫城见皇上如此情形,心知父皇八成是赞成瑞王建议,自己则未发一言,任由宋枫盛兴奋陈述。
  第二日,皇宫信使带着一封密函,从盛阳出发,直奔嘉临关。
  宋枫城对此事一直保持沉默,态度摸棱两可,皇上以为他是保持中立,也并未理会他。
  只有宋枫城自己清楚,想消灭北夷,抢回仪清的念头,已经在他心中扎下深根,只是他一向心智深远,他深知大宋如今兵力尚弱,极大概率不是北夷对手。
  以他深沉稳重个性,他定会细细筹划,从现在起厉兵秣马,待大宋兵力强壮,一举拿下北夷。
  不过瑞王既然如此积极,父皇又不反对,他也愿意顺水推舟,最重要的是,万一呢?万一真的能够一举获胜,那他很快就可以把仪清接回来。
  而倘若此次大宋失利,那他则可以把责任都推到瑞王身上。
  所以他不表明态度,任由瑞王上下奔忙。
  很快,边境传来开战的消息。
  这日,宋枫城如常从皇宫出来,乘坐车辇回东宫。
  行至一处偏僻巷子,突然有人从旁蹿出,拦在车辇之前。
  随行护卫的侍卫,以为此人欲行刺,即刻拔刀相向。
  不过此人只是双膝跪地,高声喊着:“太子殿下,本人有重要信件交与您。”
  侍卫们不敢放松,仍然拿着刀逼近。
  这时,车辇之中传来太子清冷声音:“忠桂,去看看。”

  跟在车旁的忠桂连忙上前,和那人低声交谈几句,脸色一变,接过那人递来的信件,匆匆回到车辇旁,对着车中太子低语几句。
  车帘被猛地掀开,宋枫城神色震动地看着地上那送信之人,不过寻常宋人打扮,毫无特色。
  从忠桂手中接过书信,宋枫城坐回车中,打开信纸时,手指竟然在轻微颤抖。
  看到信纸上熟悉的蝇头小楷字迹,宋枫城心绪震荡,眼眶发热,竟无法研读。
  平复半晌,他才仔细读了几遍仪清来信。
  仪清信中内容,于他而言,的确让他对两国战事有了新的认知,可是现在对他来说,两国纷争根源已经不是他关注重点,如何让仪清回到自己身边才是。
  宋枫城思索片刻,恢复冷淡脸色,重新掀起车帘,吩咐忠桂将此人带走,好生招待,但不能放他离开,待自己随后发配。
  车辇继续向东宫行进,宋枫城捏着仪清信件,闭眼思索该如何回应。
  此时边境已经开战,如果孟将军有必胜信心,可以及早接回仪清,他并不想改变策略。
  可如果孟将军并无信心,或有颓败迹象,他则可以借机叫停战事,一方面打压瑞王,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让仪清知道,他对她依然旧情难忘,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他依然会攻打北夷,只是不是现在,而是待大宋兵力强壮,有极大把握一举成功之时。
  孟将军给皇上的奏折之中,向来报喜不报忧,官话连篇,宋枫城并不确定如今和北夷一战他到底有多大把握,不过孟将军和他的长子孟符一向通信密切,也许能从妻哥那里探听一二。
  宋枫城思量已定,安心下来,待车辇到了东宫,他没有迟疑,直接向从未去过的德淑院走去。
  作者有话说:
  仪清:宋枫城,你不要毁掉我对你最后一点信任。
  宋狗:管不了那么多了!
  蒙恩:渣男,你就继续作死吧,你越作,老婆越会发现我的好……
  对了,大家一定要去vb看战甲蒙恩啊,帅得土拨鼠尖叫啊啊啊(vb名字见作者专栏)
 
 
第41章 
  第二日, 孟符应妹妹孟婉茹之约,再次来到东宫赴宴。
  与妹妹两月未见,孟符得她似乎清瘦了些, 神情也郁郁的,看着太子时眼神中透着小心。
  不过太子倒是与往日无异, 矜贵客气中带着亲热,与孟符相谈甚欢。
  用过晚膳,孟婉茹带着嫂子去德淑院看她新绣的绣品,太子照例请孟符去正殿喝茶。
  在正殿坐定,宋枫城和孟符先就普洱茶的年份和产地聊了半晌。
  孟符提及父亲也爱普洱, 宋枫城不动声色地吩咐仆人:“把前两日新进上来的十年普洱包起来, 寄去给孟将军。”
  又接着对孟符道:“岳丈年岁已高,仍然辛苦守在嘉临关,本来应该让岳丈颐养天年,可大宋仍需依仗孟将军的将领才能。尤其近日又和北夷开战,孤更是每日挂念,不知岳丈最近身体可好?”
  听闻, 孟符也敛起一贯笑容, 道:“我也甚是惦念父亲,他今日与我通信, 身体应该无恙, 只是和北夷对峙一事,甚是费心。虽说北夷更主,可是他们军力并没有被削弱,尤擅骑射, 在嘉临关那里的戈壁地貌上, 极占优势。只恨我在盛阳仍然负职, 否则我定要去嘉临关助父亲一臂之力。”
  宋枫城垂眸看着碗中茶水,心中已经明白此战胜算不大,他放下茶碗,面色沉重着道:“与北夷此战是试探之意,大宋仍需保存实力。万望孟将军保重,以后仍需依仗孟家。”
  孟符听闻太子语气似有深意,不免看了眼他,不过宋枫城面色一贯冷淡,窥视不透他心中所想,无奈作罢。
  又闲聊了几句,孟符见时间已晚,遂叫人唤来妻子,携妻子向太子和太子妃告别,离开回家。
  送走孟符夫妻,宋枫城亦没有多留,看都没看孟婉茹一眼,抬步朝东院走去。
  孟婉茹在太子身后突然开口,声音幽怨:“殿下,昨日您突然去德淑院,想来就是为了让婉茹请哥哥今日来吃饭吧?”
  宋枫城脚步微微一顿,却并未停下,也没有答话,仿佛没有听到孟婉茹的问话,如常向外走去。
  孟婉茹突然带着哭音大喊了一声:“你到底要怎么样?”
  宋枫城终是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双目通红的孟婉茹,声线冷漠:“你想要太子妃的位子,孤已经给了你,是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说罢,宋枫城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
  留下绝望崩溃的孟婉茹,瘫坐在原地。
  第二日,宋枫城叫忠桂唤来那日送信之人,向他详细询问这信是从何处而来,原来他是受朋友重金所托,而他朋友是北夷鹿寨人,至于他朋友的信从何而来,他就不得而知。
  宋枫城沉思片刻,提笔回了一封信,让送信人按原路径返还,并让忠桂给送信人拿了一袋金叶子,他亲手交与送信人手中,道:“你传递之信,对大宋极为重要,这是对你的谢礼。如果以后还有信件传来,你可以直接来孤的东宫,不过信只能亲自交与孤的手上,不能过手,明白吗?”
  送信之人见这一袋子金叶子已经呆了,连忙欢喜叩首答应,拿着回信退下。
  接下来几日,宋枫城若无其事地照例每日去皇宫书房处理政事,他私下吩咐,有任何来自嘉临关的战报,都必须第一时间呈报,不得有丝毫延误,如果是休沐时间,则即刻送至东宫。
  果然,六日后凌晨,有信使从驿站快马加鞭入城。
  该人驾马穿过盛阳城,直接来到东宫门口,叫醒门房,请他即刻通报太子,说是有重要军报。
  这几日太子已经命忠桂交待门房,门房知道此事不能耽搁,即刻引着信使来到东院门口,对门口值夜侍卫说明情况。
  侍卫进去通报忠桂,片刻后,这封军报由忠桂捧着,辗转来到太子卧房。
  宋枫城此时已经清醒,只着中衣,拿着这封尚带着路上风尘气息的军报,疾走几步来到圆桌前,就这忠桂刚刚点燃的灯火仔细看去。
  片刻之后,宋枫城露出冷笑神色,接着吩咐忠桂更衣,他要即刻入宫面圣。
  宋枫城到达皇宫书房时,天色才刚蒙蒙亮,他在内静坐,等待皇上到来。
  不过片刻,就见皇上披着一件明黄锦缎披风,自外匆匆而入。
  皇上一见宋枫城,即连声说:“前方来了什么战报?”
  宋枫城面色沉重,上前行礼,双手奉上战报,道:“孟将军一役不成,大败。”
  皇上一手扯过战报,一目十行看了一遍,面色阴沉,背着手来到桌前,最终还是按耐不住,把手中战败狠狠摔在地上,骂道:“一群废物。”
  宋枫城连忙转身跪下,对皇上说:“父皇息怒。北夷军力一向很强,否则这几年大宋也不至于连连战败,此战失败,其实并不意外。三弟一心热血,想为大宋铲平后患,其心可嘉,只是对双方实力估计偏差,不能全怪三弟。”
  本来皇上此刻并未想到瑞王极力鼓吹发兵之事,经宋枫城这么一说,反而立刻觉得瑞王可恶,他拍了下桌子,怒斥道:“此事难道是一腔热血就能办成的?大宋才刚和北夷谈判求和,这下子功亏一篑!朕每日要看那么多事情,难免有看不到听不到的,还不是要靠你们替朕筹划?瑞王就是这么筹划的?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宋枫城低头表示诚惶诚恐,过了片刻,继续道:“其实儿臣今日还听闻一些孟将军治军之事,不过尚不确切,如果想要大宋兵力强壮,治军还是重中之重。因此儿臣想请愿去嘉临关督军,并替此次战事收拾残局,跟北夷重新谈和。”
  皇上抚着桌上战报,思索片刻,回身上前扶起宋枫城,道:“还是太子能替朕分忧,只是此去嘉临关一行必定辛苦,朕于心不忍。”
  宋枫城再次躬身拜下:“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分内之事。请父皇放心,儿臣必不辱使命。”
  当日,有两道煌煌圣旨颁下,第一道圣旨表彰太子乾坤德和,稳重持方,特派太子前往嘉临关督军;第二道则是斥责瑞王偏听偏信,不辨真相,罚半年俸禄。
  三日后,太子仪驾从盛阳北门出发,向嘉临关而去。
  *
  毕格把仪清的信送走后的第二日,他带着粮草也出发去了前线。
  苏仪清在王府度日如年,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按下性子等待消息。
  没想到,两日后,汗木竟然独自回了王府,他回来后直接去了东后院,对惊讶的苏仪清解释道:“是蒙恩非要派我回来,说是公主这段时间独自在府中,让我护着公主周全。”
  苏仪清知道汗木武功高深,和蒙恩自幼结伴,在战场上也必定是蒙恩的好帮手,她连忙让汗木回去蒙恩身边,又说她在后方王府之中,安全得很,不会出事。
  汗木也很无奈,他自然是想随着蒙恩去战场的,可是蒙恩说他对别人不放心,见汗木嘟嘟囔囔不情愿回去,差点跟汗木打了一架。
  汗木只好答应下来,不过临行之前,他在军中找了可靠的兄弟,让他们随时把军中消息传递回王府。
  安排妥当之后,汗木才独自一人策马返回鹿寨。
  又过了三日。
  这日下午,苏仪清去后院看蒙恩给她的那匹白马,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腾霜。
  这几天,她跟着汗木一起,已经学会给腾霜加草料喂食,正在马厩忙碌着,却忽地听到后院另外一侧传来孩子叫喊声音。
  她朝那边看过去,竟看到朝鲁和另外两个孩子厮打在一处。
  苏仪清连忙过去,喝住这几个打成一团的孩子。
  仔细看去,原来另外两个孩子是越尚的长子和长女。
  苏仪清问朝鲁到底发生何事,可朝鲁就是咬着牙不说话,一身一头都是在地上翻滚时沾的草屑泥土,脸颊上还有一块擦伤印记。
  而另外两个孩子见苏仪清来,早就一溜烟跑远了。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苏仪清了解朝鲁内心极其倔强,此时他不肯开口,那怎么说都无用。
  苏仪清只好带着朝鲁先回了东后院,先让南璃打了一盆清水,让朝鲁清洗干净,之后又找来外伤药膏,她用小银勺挑起一小坨,轻轻涂在朝鲁脸颊的伤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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