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酒千觞
酒千觞  发于:2023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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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片刻察觉过眼前的楼主不对劲,更无从得知是他们真的昏聩如此,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高章能让他们赚到更多灵石,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高鸣捂着嘴咳了两下,“我只知道这件事我无法追究下去。”
  许疏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那些人只要咬死了自己被蒙蔽,一口一个愧悔,高鸣便不能给他们定罪。
  白柔霜若有所思:“所以你要……”
  “所以我要做楼主,没错,”高鸣眉宇间浮现一丝冷意,“我知道他们想利用我,但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白柔霜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心肠很软的年轻人面色间染上凌厉和野心。
  显然,他并没有因为高章的死而放下仇恨,干脆利落地杀了高章后,他有了新的目标。
  心情凝重的离开书房时,白柔霜看见了合欢宗的那位乐菱姑娘,她站在远处担忧地看着书房的方向,却不知为何没有上前。
  许疏楼的脚步顿了顿,高鸣看着她的背影,猜到她似有话说:“许姑娘,我永远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请千万不要劝我放下仇恨。”
  许疏楼回首看他,想说些诸如“别让这份仇恨毁了你”一类的话,却又清楚不必再说。高鸣算得上是个聪明人,道理他自然都懂。
  她摇了摇头:“祝你早日得偿所愿,大权独揽。”
  这么多年的排挤冷待没有让他自暴自弃,经脉尽废也没有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凭他心性之坚,许疏楼相信他可以做到。
  其实她也很想看看,这个曾经心肠很软,又灵力尽失的年轻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高鸣对她拱了拱手:“日后,许姑娘若有所需,玄武楼定当全力相助。”
  ———
  白柔霜略有些沉重的心情只持续到了玄武楼门口,她们远远地便听到了吵嚷声。
  左护法沈及仅着一件里衣,正在门内对着管事破口大骂:“我在高鸣那个破院子醒来的,谁知道那个臭小子是怎么做到的?他一定是偷了我的东西后畏罪逃了,我上次在赌场丢灵石肯定也是这个婊子养的做的!速速给我调人,全城围捕他,别让他跑了!”
  管事一脸愕然,想要解释,沈及却一直骂骂咧咧,他又插不上话。
  许疏楼和白柔霜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左护法沈及不过是睡了一觉,外面却已经变了天。他正要去找麻烦的年轻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继任门主。
  对他而言,最荒诞的梦大概也不过如此。
  她们没有留下来围观他的结局,也不必再看。
  两人沿着长街闲庭信步,许疏楼停在了醉生楼门口:“萍儿姑娘可在吗?”
  一只胖兔子从二楼跃下,飞扑进她怀里,许疏楼给她顺了顺毛:“玄武楼变天了,以后你们不需要再担心五公子和左护法了,他们不会再有心思来找醉生楼的麻烦了。”
  一旁的艳丽女妖修已经隐隐猜到了她的身份:“姑娘可是参与了这次事件的许疏楼?”
  “是我。”
  女妖修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早听过姑娘名讳,未曾想原来是这样的人。”
  许疏楼想到自己在醉生楼后院懒洋洋摸兔子的模样,耸了耸肩:“见面不如闻名?”
  “自然不是,”女妖修摇了摇头,“只是每每听到这个名字,都与天赋卓绝、进境极快等联系在一起,便下意识以为许姑娘是一心修行、不理世事的性子,却没想到,是个这般闲散的妙人。”
  许疏楼故作高深莫测状,试图给她留下个世外高人的印象:“每个人心中的道都各不相同。”
  这话倒不假,人间有百样人,修界自也如是。有人端肃己身,有人肆意妄为,有人闭关苦修,有人要走捷径,有人野鹤闲云,有人醉心名利,有人兢兢业业,有人自在随心……然后所有这些人,最终都要在天劫面前体验一把众生平等。
  女妖修笑了笑,又称谢道:“谢谢许姑娘来通知我们,萍儿回来后一直茶饭不思,生怕连累了我们。这下她可以放心了,对了,姑娘可知玄武楼要换何人来做楼主?可是个善心人?”
  “举手之劳而已,”许疏楼眉眼微弯,“至于新任楼主的人选,你们很快便会听说了。”
  许疏楼曾见过的那只精致蝴蝶欢快地飞过来,似乎正要变回人形对此发表一些欣喜之情,被艳丽女妖修一把拦住。
  “姑娘,”那艳丽女妖修倚在门边,又叫住许疏楼,对她笑道,“我们妖修其实心思很敏感,你心中有善意,眼中无欲念,我相信那些……被你摸过的那些妖是不会误会的。”
  许疏楼也笑了起来:“很高兴得知这一点。”
  她们与醉生楼一行人告了别,萍儿不舍地蹭了蹭她的脸,跳出她的怀抱,在楼门口蹲着目送了她很远。
  街边百姓来来往往,过着自己的日子,偶也有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处,对玄武楼主被替换几十年之事啧啧称奇,却尚不知玄武楼主更迭的消息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许疏楼在街边买了两份豆花,选了红豆沙的浇头,分给师妹一份。
  她还穿着玄武楼前对峙时那件玄衣,制式简单的黑袍,却配了一把淡红色的折扇,这种配色叫作玄纁,衬得她周身多了两分贵气。
  许疏楼自然不甚在意什么贵不贵气,和师妹随意找了台阶坐下,用小勺子挖着豆沙。
  白柔霜很认真地四处张望:“我要记住这里的模样,等几年后再回来看,才知高鸣这个楼主做得到底好不好。”
  “我相信他会善待这些百姓,”许疏楼轻声道,“也许他会变得有棱角、有野心,但他不会成为一个烂人。”
  白柔霜咬着勺子想了想,突然说:“早知道就不给他打扫房间了,他不会再回去住了。”
  许疏楼失笑,认真地吃光了碗里的豆花。
  “谁知道我们只是来解个情蛊,最后却卷入了这种事,”白柔霜伸了个懒腰,“如今此间事了,我们要离开汝州城了吗?”
  许疏楼点了点头:“我给合欢宗洛宗主去封信,说明这里的情况,然后我们就离开。”
  白柔霜眼神亮晶晶地将她望着:“对了,师姐,初次见面时你那辆威风八面的鸾车呢?”
  “车还在,不过鸾跑了,”许疏楼十分善解人意,“你若想坐的话,我给你雇两头牛拉着?”
  “……”
 
 
第36章 
  山村新娘
  她们真的乘牛车上了路。
  白柔霜毕竟还是想体验一下这辆车驾,车里空间宽敞、十分舒适,车身四角吊了白玉雕成的风铃坠,时不时发出清脆动人的撞击声,闭起双目的时候,也勉强能将其想象成是一辆仙气缭绕的鸾车。
  白柔霜很想追问拉车的鸾鸟如何会跑,但许疏楼一脸的往事不堪回首,不欲与她细说。
  她们谁都不会驾牛,导致这两头牛前进得十分自由肆意,走得慢不说,偶尔还要停下来啃几颗路边青草。
  它们吃草的时候,许疏楼就伸个懒腰,带着师妹从车里下来,随意找个官道附近的茶摊酒肆觅食。
  偶尔她们还在等店家上菜之时,那两头牛忽而又不想吃草,拉着车走了。
  她们也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地用完膳后,才慢悠悠地动身去追赶那辆牛车。
  偶尔路过大规模的城池,那两头牛许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便选择绕路而行,许疏楼带着师妹下了车,从北门进城,一路悠闲地买买逛逛,到了南门出城时,恰好能赶上那慢条斯理晃悠过来的牛车。
  白柔霜很享受这般“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一时竟有些乐在其中,时间久了连牛车都不嫌弃了,看拉车的两头黄牛也顺眼起来。
  鸾驾日行千里,一日看尽山河;牛车虽然缓慢,却也是另一番风景。
  她每日醒来,便下车练一会儿剑,练好了剑就去寻吃食,困了就再回车上睡一会儿,还能顺带围观沿路风土,遇到美景便停下来欣赏一二。
  只是这几日,那两头黄牛越走越偏僻,她们连续两日未遇到食肆茶坊了,甚至连人烟都见得稀少,只能吃之前的存粮。
  好在许疏楼在美食这方面品味十分不错,肯打包收进食盒的都是佳品。白柔霜已经很习惯师姐的投喂,并对师姐选择的食物极为信任。
  这一日早膳,她们用的是一道桃花酥,和面时应是加了猪油,又酥又香,外皮酥脆,内里却软嫩得很,这一盒子,有甜口的红豆馅、红薯馅,还有咸一些的猪肉馅、羊肉馅。在秘境中买到的食盒,让它们得以保持刚出炉时的鲜香,配上牛乳饮子,着实令人胃口大开。

  不过存粮也不多了。
  白柔霜掀了帘子左右张望:“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不知道,”许疏楼也不怎么靠谱,“我甚至不清楚咱们离无尘岛是更近还是更远了。”
  “……”
  “对了,”许疏楼想起了什么,“你如今到了筑基期,待回了无尘岛,要去奉先殿给门内已飞升的祖师们上一炷香,到时别忘了。”
  白柔霜应下,也不怎么在意此处究竟是何方,只觉青山绿水看着令人心情舒畅,又下车去练了会儿剑。
  当日夜半时分,她是在一个小山沟里醒来的,太过放任那两头牛就是这样的结果,它们把车轮卡在山路上的一块石头里,前进不得。
  许疏楼正在外面察看车轮,见到她醒来,对她笑了笑:“动弹不得了,前面的路越来越窄,这辆车我可以收到乾坤镯里,不过活物不行,黄牛就得靠我们扛出山去了,怎么样?我们一人扛一头?”
  “……”真是新奇的出行方式。
  白柔霜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稍远处火光攒动,想是有不少人举着火把上了山路。她刚刚就是被这些人的说话声吵醒的。
  深更半夜的,许疏楼怕一辆车驾凭空消失给这些百姓带来不好的联想吓到他们,便站在原地打算等他们先过去,却不想这些人接近后打量她们一眼,便把车包围了个严实。
  为首的布衫中年男子向她们打听:“两位姑娘,你们从山外过来,路上有没有见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经过,她生得比你们矮些,穿着一件麻布衣裳。”
  许疏楼摇头如实道:“没有,是有人走失了吗?也许我们可以帮着找找。”
  中年男子回头和其他人对视一眼,才转头对许疏楼道:“也好,不过山上有野兽出没,我们男人找这边就好。女人们在村里搜寻,你们去和她们一道最好。我看两位的牛车似乎是动不得了,你们若不嫌弃,就顺便在我们这儿歇一晚吧。等天亮了我们帮你把牛车抬出来。”
  许疏楼看着他背在身后的左手,突地笑了起来:“那就劳烦诸位了。”
  男子便分出一个人带她们进村,白柔霜跟在此人后面,丝毫也提不起紧张的心思。她虽然只是筑基期,但对付这些凡人足矣,更何况还有师姐在。
  两人被领进村里,安排进了一户人家,这人家也不知是太过厚道还是出于什么其他缘由,竟主动把主屋让给她们,自己去侧屋挤着睡下。
  一夜无话,只是窗外时不时有人影经过,更有甚者要趴在窗上向内窥视,似是怕她们跑了。
  第二日一早,许疏楼就被一群热情的妇人簇拥起来,争着要帮她梳洗打扮。
  甚至还有人取出了一套大红的嫁衣,向她道:“我家三娘也快出嫁了,她在镇上去学着用竹子编花样的手艺,我给她准备好了嫁衣她也没空回来试,我看姑娘和三娘身形大差不差,就麻烦姑娘帮我试一试了。”
  这理由找得未免太过拙劣了些,许疏楼疑心她们在把自己当傻子哄。
  “这话连我师妹都不会信,”许疏楼不满,“有话直说,不然我就走人了。”
  进入金丹初期方能辟谷,白柔霜尚未达到,此时肚子饿了,正捧着村妇送来的苞谷在啃,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好歹也是在青楼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待过十年,怎么在师姐嘴里听起来就像个天真好骗的二傻子?
  众人对视一眼,情知瞒不过去,才犹犹豫豫地说了实话。
  原来此处叫七竹村,村里人生活虽然清贫,但好歹勉强能自给自足,一直过着平静的日子。直到几年前有个仙人,看中她们村人杰地灵,在附近建了个洞府,要求她们每年送上一位处子做他的新娘。
  “什么仙人?为什么是每年一个?送过去的姑娘都被杀了?”许疏楼挑眉,“不送又会怎么样?”
  眼前的妇人摇了摇头:“送了他就保佑我们风调雨顺,不送就让我们颗粒无收,我们也不愿意,但哪能让一村子的人都跟着饿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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