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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篇文章的后续发展,珍珍和文学社里的其他人一样,也都在关注。
但珍珍没有去参与其中,没写相关的文章,也没表达过什么态度分明的观点。
她加入文学社以后,只抱着初心认真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有了文学社这个平台,有了一些能交流讨论的人,她写文章变得更有动力和激情,什么体裁都去学习并且尝试,不管散文小说还是诗歌,都会潜心钻研和练习。
校报里有文学社专栏,社团里评选出好的文章,都刊登在专栏上。
当然大家也可以自己向校外报刊杂志投稿,那则需要写出更好的文章。
珍珍加入文学社的第一个小目标,自然就是上校报。
学习并努力了两个月之后,珍珍写的写景散文成功登上了校报文学社专栏。
那天下午上完课,她把校报装进包里,拎着包怀揣着喜悦回家。
去托儿班带孩子的时候,李爽和阿雯问她:“你是有什么喜事吧?”
珍珍自然不好意思让身边朋友知道她写在东西,特别不好意思让身边人看她写的东西,单是想想都觉得尴尬脸红了,所以她遮掩着说:“没什么特别的喜事。”
上个校报而已,确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珍珍在李爽和阿雯面前有顾忌,但在侍淮铭面前就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晚上把娃娃们哄睡以后,她拿出校报在侍淮铭面前得瑟地晃一晃,看着他说:“你猜我要跟你说什么开心的事情?”
侍淮铭直接伸手接下报纸:“上报纸了?”
珍珍在他面前坐下来,笑容染蜜,“就是上了个校报。”
侍淮铭看到了她的文章,看完了笑一下说:“看来咱家要出个大文豪了。”
珍珍没有不好意思,又笑着跟侍淮铭说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我打算接下来再继续琢磨稿子,往校外那些报纸杂志上去投稿,那些应该有稿费吧?”
侍淮铭点点头,“那些报纸杂志录用稿子的话,都是有稿费的。”
珍珍:“要是真赚钱了,我就请你们出去下馆子。”
侍淮铭:“那我可就等着了。”
表达完了自己的喜悦,珍珍便要去洗漱了。
起身出去的时候,她又跟侍淮铭说:“这两天我在本子上又新写了一篇文章,本子在包里,我先去洗漱,你再帮我看一看,提提意见。”
侍淮铭应下声。
等珍珍出去,他从珍珍的包里掏出本子。
拿着本子刚一打开,本子的纸页间突然落出来一张信纸。
信纸落在地上,侍淮铭弯腰捡起来。
他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展开那张叠得十分整齐的信纸。
展开看到起行的几个字,他蓦地愣了一下。
目光往下落,他把信纸上的字全部看完,然后重重清了一下嗓子。
他看完信纸后就坐着没动了,一直等珍珍回来才转一下头。
珍珍关上门看着他问:“这篇写得怎么样啊?”
侍淮铭又重重清一下嗓子,酝酿一会说:“小林同学,你过来一下。”
称呼和语气都怪怪的,珍珍往侍淮铭面前走过去,疑惑着问:“怎么了?”
等珍珍在面前坐下,侍淮铭把那张信纸送到她手里。
珍珍目光疑惑地接过信纸,看着上面的字小声读:“林同学,你好……”
前面她还能读得出来,读完两行字以后,她突然就没声了。
她掀起目光看侍淮铭一眼,然后又低下目光继续看,抿住嘴唇一直把信看完。
虽然这封信看着写得很正常,但字里行间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一股隐隐的爱慕之意。
珍珍看完信以后,也重重清了下嗓子。
她把信放下,看向侍淮铭说:“应该没有其他的意思吧,我比他们大那么多……”
侍淮铭看着她笑一下,“我先去洗澡,等我洗完回来,我们再聊。”
珍珍:“……”
她怎么觉得他笑得怪瘆人的呢?
怎么办?要不她现在跑去跟钟敏芬睡?
? 第079章
钟敏芬养的五彩大公鸡从不怠工。
只要天明, 它就在鸡窝里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喔喔高啼。
珍珍和侍淮铭在鸡鸣声中起床,给孩子们穿好衣服带去洗手间洗漱。
钟敏芬年纪大,晚上睡得更加早, 早上醒得也更加早,等珍珍和侍淮铭带着孩子们洗漱完, 她已经出去溜达一圈, 活动了筋骨, 并从食堂打了早饭回来。
珍珍和侍淮铭带着孩子们到餐桌边吃饭。
天气冷, 孩子们吃饭慢,珍珍和侍淮铭便会稍微帮着喂一下。
吃完饭夫妻俩带着娃娃们出门,碰上李爽阿雯她们, 热闹地带着娃娃往学校去。
送了娃娃们到学校, 仍是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虽然没有到自己的上课时间, 珍珍也没有在家呆着,而是直接去了学校。
到学校后她先去图书馆找了找书。
借好书装进包里, 珍珍又去专业教室找叶满林。
找到叶满林,她把他叫到没人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叠得很整齐的信纸,送回他手里说:“小叶同学, 谢谢你对我的欣赏,但以后别再写信了。”
叶满林脸上现出些微的尴尬。
他的信写得十分含蓄委婉, 没想到珍珍会回应得如此直接。
看着叶满林脸上的脸色变化, 没等他说出话来,珍珍又继续说:“你是刚上大学的大学生, 我是社会上的人, 我比你们大了十多岁呢, 孩子都五岁了。”
叶满林听到这话蓦地一愣,看着珍珍眨眨眼。
到底是年轻,他脸上一点点渗出红意,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当然看得出珍珍比他们年龄大,但他没想到会大这么多,更没想到她有孩子。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叶满林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珍珍笑一下说:“没事,说清楚就可以了。我主要也是不想显得太格格不入,所以没跟同学们说过自己的情况,这样跟大家相处的时候能自然点。”
叶满林立马又点头,“我理解我理解,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珍珍:“那就谢谢你了。”
和叶满林说清楚以后,珍珍没再和他多聊别的,先上课去了。
叶满林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信纸,脸上仍全是尴尬,片刻看向珍珍走掉的背影,尴尬着又嘀咕一句:“孩子都五岁了,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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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和叶满林之间的事情,珍珍去到教室认真听课。
文学社没有组织活动,听完课没有其他的事情,她还是直接回家。
回到家看一会书,到点去接孩子。
下午把孩子送上学以后,她就在家没出去了。
钟敏芬出去串门了,她便一个人呆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坐在写字桌前,捏着钢笔认认真真地把昨晚修改过的文章誊抄下来。
抄好后仔细折起纸张,塞进信封里,再在信封上写上投寄地址。
她把封好口的信封装进包里,锁上院门出去。
家里没有邮票了,去到邮局买一张邮票贴上信封,怀揣着激动和忐忑寄出去。
寄完信回到家自然仍是看书学习。
到傍晚的时候再去接孩子,接上孩子和李爽阿雯一起回来。
以何子言的年龄来说,已经能自己上幼儿园了。
但李爽和阿雯在一起上班,下班以后自然就一起接孩子了。
回家的路上,豆豆丹穗和何子言结伴走在一起,叽哩哇啦地说话。
剩下阿雯抱着小麦,珍珍牵着兴禹,李爽则牵着丹彤,他们走在一堆里。
李爽牵着丹彤跟珍珍说话,问她:“眼看这学期就要结束了,你在学校学得怎么样啊?我看你每天都精神抖擞的,上课那么好玩吗?”
都这个年龄了,她和阿雯在学习上是没有这样的心力和劲头了。
平时看看书聊聊天都可以,但正儿八经去到教室里学习,想想都觉得头疼。
珍珍笑着说:“我不是从小没上过学嘛,就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阿雯在旁边又问:“那下学期还继续去上吗?”
珍珍回答道:“去啊,还没腻呢。”
李爽笑,“让我坐那上一节课,我就得跑了。”
阿雯:“我觉得我也是。”
三个人带着孩子走得慢,话也就说得多。
从学期结束放寒假说到过年,阿雯忽又提议:“这么多年难得我们又聚在一起,要不今年过年,我们伙在一起过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珍珍觉没问题,出声应:“可以啊。”
但她应着就转了头,看向了旁边的李爽。
李爽也没做太多的考虑,接着道:“你们要是没问题,那我也没问题。”
三人走着路便把这事说定了。
阿雯又说:“陈嫂子应该也不去别的地方过年,叫上她和程陈一起。”
李爽随口问一句:“她不去她婆家过年?”
阿雯摇头,“她和她婆家早闹僵了,她公公婆婆本来就偏心小儿子,当初因为抚恤金的事闹得很难看。你们搬到这里以后,见过程陈他爷爷奶奶来看他没有?”
李爽和珍珍异口同声:“确实没见来过……”
三个人说着话到家,带着孩子各回各家。
等家里人全都回来了,热热闹闹地坐下来吃饭。
冬日里,现在天黑得很早。
吃完晚饭,外面就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没什么可消遣的,孩子们在一起玩上一会就先洗漱睡觉了。
等钟敏芬和孩子们睡了,珍珍和侍淮铭也去洗漱。
洗漱完回到屋里头,能做的也就是看看书,在一起聊聊天。
珍珍坐在写字桌前擦雪花膏。
把手心里的香润轻轻揉到手背上,她一边擦一边跟侍淮铭说:“我和那个小同学说清楚了,他知道我孩子都五岁了,吓了一大跳。”
说起这话来,侍淮铭心里那还有点醋醋的。
他看着珍珍片刻说:“说来也奇怪,这些年你怎么看着不涨年纪呢。”
擦完了雪花膏,珍珍把盖子拧起来。
把雪花膏把写字桌里面放,她微笑着解答:“可能是没有什么烦心事,过得比较轻松比较舒服,所以涨了年纪也看不出来。”
侍淮铭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直接拉她到自己怀里坐着。
手掌扶住她的腰,他仰着头看着她说:“那这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些年跟我在一起,过得很幸福?”
在私密空间里,没有其他人在,珍珍比较能放得开。
她伸出手抱住侍淮铭的脖子,看着他说:“嗯,感觉……特别特别幸福。”
侍淮铭看着她,嘴角含笑,“然后呢?”
然后?珍珍想了想说:“然后我今天把文章寄出去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录用。”
侍淮铭:“……”
片刻,“不录用你就是他们编辑没眼光。”
珍珍笑,“是吗?”
侍淮铭:“必须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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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寄出去以后,珍珍就时不时惦记着这件事情。
当然她的生活还是如常的,每天蹭课养娃,看书写作,过日子。
大学的第一学期很快就接近了尾声。
珍珍不参加期末考试,在所学的课程结束以后,她就不再去学校了。
在家没别的事,还是看看书写写东西,带一带孩子。
侍丹玲考完试才放假离校。
因为和侍淮钟和陈青梅说好了,她就省点路费少折腾,留在熙城这边过年,所以她放假离开学校以后,自然就直接来了军属院。
珍珍和钟敏芬已经在家做腊肉腊肠备年货了。
侍丹玲在这里不当自己是客人,自然和钟敏芬珍珍一起备年货。
当然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帮着带孩子,毕竟丹穗丹彤和兴禹都还很小,需要人看。
这一日阳光明媚。
珍珍和钟敏芬在厨房里做腊肉。
侍丹玲在院子里带着丹穗丹彤和兴禹玩,大白蜷在一边看着。
听到敲门声,侍丹玲转头看到院门上站着邮递员,忙起身过去取信。
她以为是侍淮钟和陈青梅写来的信,但拿到手里一看,只见是寄信人来自报社。
不是给自己的信,侍丹玲自然没有拆开。
送走了邮递员,她拿着信去到厨房,给信封上的收件人——林珍珍。
她把信送到珍珍面前说:“三婶,这是你的信。”
珍珍转头看一眼信封。
看到寄信人信息,她面色蓦地一紧,忙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