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娇美小媳妇[年代]——舒书书
舒书书  发于:2023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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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人接话,“就一辈子?我看得是积了八辈子的福。”
  当然也有酸的,“是不是福还不知道呢。”
  万一去了没一会,就回来了呢?
  珍珍站在村头上和钟敏芬她们告别。
  钟敏芬拉着她的手,又叮嘱了她好一会,才让她上驴车。
  珍珍上了驴车和钟敏芬她们挥手,“娘、嫂子,你们快回去吧。”
  钟敏芬和其他人并没走,而是在村头看着驴车走远。
  远到看不见了,钟敏芬才回身道:“走吧。”
  ***
  驴车是生产队的,赶驴车的是侍淮钟。
  侍淮钟一直拿珍珍当亲妹子看,赶路的途中也和她说了许多嘱咐的话。
  这架势瞧着,好像是送自己家里的姑娘去婆家一样。
  珍珍坐在驴车上看着村落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也很舍不得。
  她深深吸一口掺杂土壤气息的空气,抬手把灰毛线围巾往上拽一些,盖住半张脸。
  侍淮钟赶驴车把珍珍送到火车站,已经是傍晚时分。
  侍淮钟在外面把驴车拴好,送珍珍到站台上,看着她上火车坐下,和她挥手后等火车鸣笛走远,他才又赶着驴车回家去。
  珍珍从踏进火车站大门的时候就开始紧张了。
  此时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景物后退,更是紧张得心跳不断加速。
  她安安静静坐在座椅上,抱着包裹挡住半张脸,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深呼吸。
  深呼吸缓解了些许紧张后,她收回视线,转头往车厢里看了一下。
  目光收回来的时候恰巧碰到对面坐着的男人目光。
  对面的男人借机和她说话,笑着问:“第一次坐火车啊?”
  珍珍记着出发前钟敏芬她们嘱咐她的话。
  让她出来后不要和陌生人说太多话,毕竟不知道这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于是珍珍摇摇头,没有应声。
  对面的男人又尝试着和她多说了几句。
  珍珍全部都是摇头,并不出声,男人自觉没趣,也就不和她说了。
  珍珍便就呆呆地坐在座位上,防备一切。
  到了晚上她睡觉也不踏实,撑不住的时候眯上一会,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
  等到天色慢慢亮起来,她忙又打起精神,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按照火车大概的行程时间,她差不多在中午的时候能到站。
  感觉上快要到站了,她竖起了耳朵来,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坐过站。
  为了防止坐过站,她提前问了好几遍乘务员。
  乘务员记住她了,等火车快要到站的时候,过来提醒她:“同志,下一站就是熙城站了。”
  听到这话,珍珍忍不住开心又紧张,笑着回应乘务员:“谢谢。”
  等乘务员走了,珍珍小心掏出包裹里的红纱巾,又小心给围到脖子上。
  怕围得不是很规整很好看,她对着窗玻璃很浅的倒影,一路上又整理了好几遍。
  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珍珍抱着包裹的手勾在一起,下意识地来回捏。
  等火车到达南城站,她的心跳更是跳到了嗓子眼里。
  轻轻深呼吸放松,起身跟随人流一起下车。
  而越往外走,心跳就越剧烈。
  下了火车以后,珍珍除了紧张就是懵。
  侍淮铭说了会来火车站接人,所以她也没乱跑,就站在月台上没动。
  她屏着呼吸左右张望,在人群中寻找侍淮铭。
  踮脚找的时候,呼吸和神经几乎紧绷紧到了极致。
  她没有如愿找到侍淮铭,但在火车鸣笛以后,忽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珍珍。”
  这声音……
  是他?
  珍珍蓦地僵住。
  僵了一会她屏着呼吸慢慢转过身。
  抬起目光看到叫她的人,再一次定目愣住。
  在这个转身之前,他们之间隔着五年。
  五年,侍淮铭变化很大,他现在穿着军装,变得更加笔挺硬朗,更加精神英俊了。
  仿若蜕变一般,眉峰如刀刻,眼睛里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成熟与稳重。
  珍珍看着侍淮铭呆了好一会。
  回过神来脸蛋起热,忙小声叫了一句:“三哥哥。”
  浸染着阳光的风吹起她红纱巾的一角,红纱拂上她桃粉的脸庞。
 
 
第007章 
  珍珍这五年几乎没什么变化,侍淮铭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和珍珍打完招呼,他又左右看看,出声问:“娘呢?”
  听到这话,珍珍回神忙伸手去口袋里,摸出钟敏芬写的信送到侍淮铭面前。
  侍淮铭接了纸张展开,低眉很快看完信里的内容。
  他没再问,收起纸冲珍珍说:“那我们走吧。”
  珍珍还是懵的,侍淮铭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背着包裹跟在侍淮铭身后,呼吸还是下意识压着的。
  这个地方很陌生,眼前的侍淮铭感觉也陌生,她真的要紧张死了。
  懵懵的也不知道侍淮铭带她走了多久。
  停下来的时候,她站在了一辆绿皮吉普车旁边。
  侍淮铭伸手打开车门,对她说:“上车吧。”
  上……上车……
  她只在电影里见过这种车,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看到这种车,并且坐上面。
  珍珍腿都有些软,但还是抱着包裹屏住呼吸,爬了上去。
  上去坐下来,侍淮铭在外面给她关上车门。
  珍珍坐在座位上绷直了身体。
  看着侍淮铭从车右边绕到左边,打开左边的车门在她旁边坐下来。
  她整个人都处在紧绷的状态之中,紧紧抱着包裹。
  侍淮铭系好安全带发车,对珍珍说:“把安全带系上。”
  珍珍蓦地转过头看他,说话打结:“安……安全带……是什么?”
  侍淮铭看向珍珍,想回答又打住了。
  他没再出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直接倾身到珍珍那边,伸手拉出她的安全带。
  他俯到珍珍身边的时候,珍珍紧张得直接缩了脑袋。
  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又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珍珍脸蛋立即红透了。
  侍淮铭没有注意这些,拉了安全带过来扣好。
  收回手再系上自己的安全带,放手刹松离合踩油门走人。
  他要开车,自然不看珍珍。
  珍珍用包裹挡着半张脸,一直撇头看窗外,处在蒙圈和紧张的状态中。
  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是一大片的空白。
  上了大路开稳了,侍淮铭和珍珍说话,问她:“紧张?”
  珍珍听到声音陡然回头,想一下他问了什么,忙出声道:“不……不紧张。”
  侍淮铭没继续多追问。
  又问她:“娘现在的身体很不好吗?”
  珍珍压着呼吸道:“平时都还挺硬朗的,但最近好像是有点不好。”
  侍淮铭手扶方向盘看着前方,“我也很想回去,但目前还没轮到探亲假。”

  为了让他宽心,珍珍忙道:“娘和大哥都没有怪你,他们都知道的,部队里面不自由,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侍淮铭:“嗯。”
  这些话他们在信里也都说过了。
  这么多年没见,话是有的说的,毕竟两个人算是一家人。
  侍淮铭又问珍珍:“这些年家里一切都还好吗?”
  珍珍点头道:“都挺好的,土改之后土地都归我们农民了,大哥和大嫂每天都去生产队和大家一起干活,我和娘在家生豆芽卖炒货,赚点钱贴补家里。玲玲现在十二岁了,已经是半大姑娘了,兴国九岁,姐弟俩都很懂事招人疼……”
  侍淮铭一边认真开车,一边认真听珍珍絮絮叨叨地说。
  虽然家里的很多情况他都在信里知道了,但现在听着珍珍说,心里的踏实感很真实更清晰一些。
  珍珍说着的时候看着侍淮铭的侧脸,看着他开车的模样,心跳一直忍不住快。
  她在心里想:他果然是变得越来越好了,好到她连仰望都觉得太高。
  ***
  车子开了多久不知道。
  在开进一个大门的时候,珍珍听到侍淮铭说:“到了。”
  珍珍往外面看出去,小声问:“你的部队吗?”
  侍淮铭:“是军校。”
  珍珍不懂,转头看向他。
  侍淮铭继续解释:“部队整编好以后,我就来了这里,属于是高级扫盲。”
  珍珍听明白了,侍淮铭现在在军校读书学习呢。
  不管是军校还是高级扫盲,都离珍珍太过遥远了。
  车子越往学校里走,她就越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车子停下来。
  侍淮铭熄了火解开安全带,顺便帮珍珍解开安全带,下车后又去给珍珍开车门。
  等珍珍从车上下来,他关上车门说:“先去吃饭。”
  珍珍不知道要去哪吃饭,只是背着包裹跟着侍淮铭。
  她这会儿还是懵懵的,脑子里想不了什么事,凭本能跟着侍淮铭走。
  路上她一直低着头,似乎是很怕别人看她。
  但是遇到侍淮铭和战友打招呼的时候,她会抬起头来。
  她再是紧张,也知道遇到人应该大大方方的,不给侍淮铭丢脸。
  侍淮铭一路带她到食堂。
  进食堂让她在座位上坐下来,他去打饭。
  打了饭过来放下摆开,他往珍珍手里送了双筷子。
  珍珍接下筷子。
  她面前除了白米饭,还有两个菜——红烧肉和红烧鱼。
  看着这样的饭菜,竟然有点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侍淮铭看她不动,问她:“不喜欢吃?”
  珍珍连忙摇一下头,解释道:“这吃得太好了……”
  他们在乡下,只有过年才能吃到这些东西,平时能吃一碗咸肉菜饭就不错了。
  侍淮铭:“食堂里有很多菜,喜欢吃什么,以后自己过来打。”
  珍珍:“哦。”
  哦完她又一愣——以后吗?
  食堂里人多,珍珍没有多胡思乱想,低下头赶紧吃饭。
  吃完饭,侍淮铭起身收了桌子上的碗筷。
  珍珍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又实在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也就没有说什么。
  出了食堂,珍珍还是紧跟在侍淮铭身后。
  跟着他走到一排屋子前,侍淮铭去到一间屋子外掏出钥匙开门。
  珍珍站在他旁边,出声问:“这是你的房子吗?”
  侍淮铭嗯一声,带着珍珍进屋。
  屋子里厨房卧室洗手间什么都是齐全的。
  为了珍珍和钟敏芬过来住,侍淮铭把房间什么的也全都准备好了。
  他带着珍珍看了看整个屋子,告诉珍珍这是厨房,做饭的,这是洗手间,上厕所洗漱用的。知道珍珍没见过这样的厕所,他还教了一下珍珍怎么冲水怎么用。
  全都看完后他把珍珍领到房间里,对她说:“你就先住这里吧。”
  珍珍冲他点点头,没什么意见,“好的。”
  房间里床都铺好了,被褥枕头看起来都是新的。
  把一切都交代好,侍淮铭又对珍珍说:“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肯定很累,你先在家里休息一会,我现在得去上课了,有什么等我下课回来再说。”
  珍珍还是乖乖点头,“嗯,好的,你去吧。”
  侍淮铭走后,屋子里便就剩下珍珍一个人了。
  一个人倒是可以放松,看着侍淮铭出门后,珍珍大大呼了一口长气。
  微微松了神经,珍珍在房间里放下包裹,又出来自己转了一圈,到处看看。
  城里的房子就是不一样,看看哪哪都很好,她都不敢乱碰。
  刚才进来的时候,甚至怕把地板给踩脏了。
  看到旁边的那间房,珍珍轻轻打开门,只见里面也铺着床,有衣柜写字桌和台灯。
  站在门口愣一会,珍珍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侍淮铭的房间。
  愣了片刻,珍珍深深吸口气,把门给关上了。
  她本来就有心理准备的,这没什么。
  珍珍回去自己的房间,在写字桌前的木头椅子上坐下来。
  从昨天早上折腾到现在,昨晚在火车上没怎么睡,前晚在家睡得也不好,现在她整个人是又困又累,于是软绵绵地趴到桌子上,只剩眼睛在眨巴。
  差一点要睡着,她一个激灵又坐起来。
  想想不睡也没别的事,而且她是真的非常累了。
  于是犹豫一小会,她便拎了热水瓶进洗手间,去洗漱了一番。
  洗漱完回来,她脱了外面的棉衣棉裤上床,拉起被子睡觉。
  被子和褥子都又香又软,和家里盖的被子完全不一样,珍珍一闭眼就睡着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只有她睡熟以后浅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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