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二恰
二恰  发于:2023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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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犹如糖水:“不疼了。”
  “别,别握啊。”
  很快她便无力地软在了他的胸前,但他也只低头轻轻地在她脸颊亲了亲。
  沈婳见他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痕,却怕伤着她硬忍着,到底是怜惜他,小心翼翼地伏在他怀中,手指生疏地动着。
  他则像个耐心的教习先生,在她耳边低喃:“呦呦真聪慧,对了,就是这样……”
  这可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
  凌越的话落在她耳朵里,反而更添几分旖旎,她被夸得面红耳赤手都酸软了,才被准许松开。
  衣衫散乱,他动作轻缓地将人打横抱去了浴池。
  沈婳软软地靠在池壁,他则动作一下轻一下重地为她擦拭身上的痕迹,从里头出来时,她昏昏欲睡手指都抬不起,浑身泛着诱人的粉色。
  天早已暗了,晚膳也都准备好了,两人总算能好好坐着说说话。
  凌越看到桌上一片火红的菜肴,下意识地拧了拧眉,他是了解她口味的,只要好吃的菜肴她都喜欢,喜甜喜微辣,可这都不能用微辣来形容了。
  且她的体质偏火气重,稍微多吃点,隔日就容易嘴角起泡,这么一桌吃下去,她明日还要不要说话了?
  而他则无偏好,也不可能是为了迁就他。
  他的手指轻轻在桌案上点了点:“怎么突然想吃这些,是厨子不合心意了?”
  他的唇瓣抿紧,没有流露出情绪,却有种她一点头,便要将府上的厨子都推出去砍了的架势。
  沈婳马上明白过来,他这是误会她被怠慢了,赶忙夹了一筷子的辣子鸡放到他的碗里,“才没有呢,是他喜欢。”
  她边说边神情温柔地低头抚摸了下微微隆起的肚子,“你走之前,我不是就有些胃口不好嘛,那会还不知道是怀了宝宝的缘故,只当是脾胃不舒服。”
  “后来诊出了身孕,便什么也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娘亲急得没法子,各种好吃的往屋里送,爹爹还满城的寻厨子。”
  “以往我可喜欢吃鱼虾了,尤其是鲜美的鲈鱼,可我一闻着味道就将早膳那点米粥都给吐了。还是同行的一个嬷嬷厉害,她在宫内便是照顾宫妃的,说有孕的女子喜好也会变,各种酸的辣的一尝,我便吃得下了。”
  她不仅是喜欢酸,还尤为爱吃辣的,即便被辣得泪花直冒,还是想吃得紧,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体质有变,如此放肆地吃辣,竟也没有之前那般连连起泡的状况。

  见凌越不信,她连着吃了香辣虾与辣子鸡,见她除了被辣得轻轻嘶着气外,神色都正常,方信了她是真的变了口味。
  即便他能尝到味道了,但在饮食上依旧挑剔克制。
  他拧着眉尝试着夹了一筷子,味道虽然重了些,却比之前那些清淡甜香的菜肴更契合他的口味。
  眼见她就着一桌红彤彤的辣子,吃下了一碗半的米饭,还是有些担忧,让杏仁准备了下火的小吊梨汤,看着她喝下才放心了些。
  西北春日的夜晚也还是有些微凉,天色彻底暗了,他怕她受了凉,又见她晚上用得有些多,便拉着她在屋内走动消食。
  “阿越,你见着大哥哥了吗?这都小半年了,除了你上回寄来的信里提到了一嘴,根本都没他的消息,若不是我有了身孕,爹爹早就急着进京去了。他与阿姊是怎么回事,家里可都还好?”
  凌越牵着她的手,为了迁就她的步子,这辈子没有走得如此慢过,一圈圈从东侧间绕到书房来回散着步。
  闻言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从沈婳说起她这兄长与程关月的事时,他便发觉他这小舅子对人家姑娘有意思。
  可不知是太过迟钝,还是人家已经有了婚约,让他更加难以察觉这份喜欢,不仅如此还总把人给惹生气,叫人瞧了忍不住发笑。
  直到年前程关月真的要出嫁了,沈家又被凌维舟的人所盯紧,惹下了不少的事,三房的沈长儒醉酒不慎打伤了人,对方是镇国公家的亲戚。
  孟氏还记恨着赵温窈的事,镇国公府与沈家算是势同水火,再闹出这么一遭,便仗着家世压他一头,报了官将他关进了京兆府。
  不想这事传到了程关月的耳朵里,就成了沈长洲打了人被关,她竟不顾家中阻拦,带着银钱翻墙跑了出来,要去为沈长洲打点关系,后来才知竟是闹了个笑话。
  沈婳听得眼睛都睁圆了,“怎么还有这种事,我先前还可怜这镇国公夫人痛失爱女,是个可怜之人,没想到真是个拎不清的。那之后呢?”
  “我到京中时,他已劫了喜轿。”
  那会局势动乱不安,连皇帝都换人了,京中各府人人自危,哪还有心思管谁家的女儿被劫了。
  他只知道,沈长洲早就在事发之前,就将沈老夫人送去了郊外的庄子里,而沈长儒被关后,邹氏四处求人都没用,怕他们真将宝贝儿子给活活折磨死,竟将沈玉芝献给了宁远侯做填房,只求他能出面保下沈长儒。
  “那宁远侯都快五十了,比我三叔父都要年长,这,这怎么能行啊,三叔父也能答应?”
  “你三叔父不知,等下聘的人到家了,他才知晓这个消息。”
  沈家三爷本就为儿子的事到处奔波,再听到这事活活被气晕过去了,醒来便要退亲,可人都被接走了,他气得一纸休书与邹氏和离。
  可事已成定局,沈玉芝进了宁远侯府哪还这么容易出来。
  至于那孟氏与镇国公府,因赵温窈的关系,不得不和凌维舟绑在一条船上,宫变之时威逼利诱京中的大臣们,待到宫门被凌越的铁骑踏破,他们也成了逆党,昔日鼎盛的镇国公府被抄家下狱,落了个遭万人唾弃的下场。
  沈婳唏嘘不已,赵温窈找上孟氏可以说是赵温窈心机深,而孟氏本可以保持清醒,不想却一错再错还给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
  而邹氏和沈玉芝也是贪婪趋炎附势的性子,并不值得同情,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三叔父了,如此接连的打击,也不知能不能熬得住。
  “放心,沈家无碍。至于那陇西王,是个识时务之人。”
  陇西王的封地与凉州相邻,他与此人打过不少交道,只是他的性子,若沈长洲还是沈长洲,这夺儿媳之恨他或许不会善罢甘休。
  可如今沈长洲是他凌越的妻兄,他便是卖人情也会主动不予追究,绝不会将事情闹大。
  这门亲事若想成,最重要的还是程关月与程家的态度。
  不过是短短几个月,她在凉州养胎仿佛是住进了深山老林,再窥探到外界的消息已然天翻地覆的改变。
  两人在屋内走了两三圈,沈婳就有些走不动了,她半边的身子倚在凌越的怀里,他正要扶着她坐下,突得两人皆是一僵。
  沈婳捧着自己的肚子,双眼一眨不眨,愣了足有半刻钟,才压低声音,像是怕惊吓到什么似的极轻地道:“阿越,你感觉到了吗?”
  身后的人也愣了下,他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与持重,顿了片刻方绷紧地道:“嗯。”
  “他,他动了,是宝宝动了。”
  之前苏氏与嬷嬷都说过,大概四个月后就会有胎动,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格外安静,若不是小腹肉眼可见得一点点鼓起,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有没有怀孕了。
  没想到他不是不动,是要等爹爹回来啊。
  初次当爹娘的小夫妻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慌乱,而沈婳更多了份兴奋,凌越则是无措。
  便是碰上以一敌百的战事他都没这么慌张无措,他的双手僵直,凸起的喉结上下颤动了下,“我去喊大夫。”
  说着竟真的要出去喊人,倒把沈婳给逗笑了。
  谁能想到号令天下的肃王,碰到自家孩儿头次胎动,反应竟会是这样的。
  “阿越,不用喊,这是正常的,这说明我们的宝宝很健康,他定是睡饱了,这会醒来了呢,许是知道你回来了,急着见你。”
  凌越抿着唇,浑身绷紧动作僵硬地将她扶到了榻上,在遇见沈婳之前,他都以为自己厌恶血脉亲人,家于他而言不过是虚伪与血腥的地方。
  可自从有了沈婳,他开始期待回家,甚至很快还会有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小家伙出生,这真是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实说,方才知晓这个消息他都没什么真实感,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他将要有孩儿了。
  沈婳感觉到他手臂的僵直,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握住他的手掌,小心且坚定地放在了自己隆起的小腹上:“你摸摸他呀。”
  “阿越,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你说宝宝出生以后会像你还是像我啊?”
  “要是他也能有一双像你这般好看的眼睛就好了。”
  她在耳畔低低地轻语,就像是首动听的歌谣,让他不自觉地入了迷,僵硬的手掌也渐渐地和缓了下来。
  而后他感觉到掌心下的拿出柔软,突然又动了一下。
  他的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抹柔软,“都喜欢,像你更好。”
  沈婳的眼眶也有些热,他虽然无法原谅曾经的家人,却在努力地接纳另一个家,她伸手将他拥紧,欢喜又轻柔地道:“阿越,我和宝宝都在等你回家。”
  孑然一身二十余载,他终于有家了。
 
 
第74章 
  由钦天监算了吉时,登基大典本是定了六月,可沈婳的产期在七八月,生产完还要坐月子,路途奔波她的身子自然吃不消。
  凌越冷着脸直接给改成了腊月,玉玺在他手上,大雍七八成的兵权也在他手上,满朝文武何人还敢有异议。
  他便在城内置了行宫,一半人留守京都,一半管事的大臣来了凉州,一应事宜皆在行宫办理。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婳本就易出汗,自打入了夏就愈发不爱动弹,可冰山太寒又怕伤身,只能变着法得给她消暑。
  可这白日漫长,整天窝在屋里实在是难熬,恰好前些日子甪端做爹爹了,生了好几只小奶狗。
  当初这甪端还是她央求凌越救下的,就是没想到当年小小一团如此可爱的小狗,会长成这般凶猛威武的模样。
  沈婳自小便喜欢小动物,但苏氏怕小狗牙尖嘴利地会伤着她,才不许她养。如今她出嫁了,凌越又是个宠她无度的性子,她想要的就没不点头的过。
  有次傍晚她去园中消暑散步,就听见不远处的狗叫声,又轻又奶,听着叫人心都化了,她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狗舍瞧。
  杏仁没法子,只好叫养狗的小太监将小狗抱出来。
  很快一只通体乌黑、圆滚滚的小毛球就出现在眼前,小狗出生刚一个多月,眼睛像枣核般圆润,浑身毛茸茸的,比记忆中的模样还要可爱。
  她正要伸手去摸一摸,不想后头还跟着呲着牙的甪端。
  小狗生得艰难,原是有三只,可惜活下了这么一只,甪端就像是守护者,日夜不休地守着自己的孩儿。
  若是换了旁人这会早扑上来了,也就是它记得沈婳的味道,但这会也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凶狠地盯着她,似乎在说让她将小狗还回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冷厉的声音:“趴下。”
  就见方才还凶恶无比的庞然巨兽立即乖乖地趴了下去,她侧身去看,就见凌越身着绣五爪龙纹的便服出现在眼前。
  她双眼亮亮地看向他;“阿越,你怎么来了?”
  跟着凌越的小太监们就见,他们脸黑了快半月的陛下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凌越搂过她的腰,在她耳畔低声道:“那些文官身子太弱,让他们喘口气。”
  沈婳想起前几日传来消息,好多地方着了旱,他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什么事都喜欢当下处理决断,与先帝是完全不同的行事风格。
  最近几乎夜夜宿在书房,那些大臣们也跟着遭罪,听说熬倒了好几个,昨儿还有个内阁学士中暑气晕了过去。
  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给他们喘口气,你也正好能歇歇,灾情如何了?”
  许是他的名声太过响亮,举国上下人人自危,他下的旨意没人敢怠慢半点,说放粮就放粮说增援就增援,灾情很快就控制住了,难民暴动的情况比往年要少了好几番。
  凌越见她虽是在听他说话,可眼睛都快贴到小狗的身上了,就从小太监手里抱过小狗,动作轻柔地递到她的怀里。
  “想养?”
  沈婳老实地连连点头,但很快又垂下头:“我这身子不方便吧?”
  凌越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与怀中的小狗几乎一模一样,哪还说得出不字,只怕她想要月亮,他都能想办法给她摘来。
  自那后,她就有事干了,给小狗取名字做窝喂粮。
  而这小狗也格外的有灵性,即便平时喂养它的人很多,但它好似知道谁才是主人。
  别人喊它都没反应,只要沈婳喊声芝麻,不管隔了有多远,那一团毛茸茸的小家伙就会飞快地迈着小短腿跑进来。
  关于这个名字,她在帐子里也与凌越探讨了许久,小家伙的爹爹是个如此威风的犬将军,还有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叫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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