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香盈袖(重生)/偏执丞相宠妻日常——袖刀
袖刀  发于:2023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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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澜和霜月枝星不同,无事时鲜少在卫琛面前闲逛。
  何况夜已深,卫琛也并没有让自己的护卫等自己回府服侍就寝的习惯。

  这么晚了,昭澜还没睡下。
  特意等他回来,那只能是有事禀报。
  果然,下一刻昭澜的神情便严肃起来。
  他上前一步,冲卫琛抱拳:“主子,李大哥遣人来报信,说是在乌山上的山谷河畔,寻到了一具尸体。”
  昭澜话落,卫琛神色微凛,眸光不由沉冷了些。
  只听他继续说下去:“李大哥判断,那具尸体应当是国子监那名叫荀岸的小学正的。”
  “判断?”卫琛虚眸,冷眼斜向昭澜。
  昭澜顿觉头皮一寒,身子伏低了些,“那尸体损坏严重,面目全非……”
  “李大哥也是凭那人的穿着打扮还有年纪,才敢确定是那位。”
  卫琛了然,负在身后的手指腹摩挲,不禁沉思。
  那乌山深处,鲜有人迹。
  李成功做事向来稳重老练,既然他说那具尸体是荀岸,想来也不会差。
  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那荀岸也不过一介文弱之辈。
  杀他本该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耽误了这些时日,卫琛惴惴不安的心,总算安稳许多。
  -
  屋内静谧良久,起初氛围压抑低沉。
  昭澜抱拳躬身,头也不敢抬,大气不敢出。
  过了好半晌,昭澜才察觉到屋里的氛围缓和下来。
  紧接着,他听见卫琛的声音:“告诉李成功,将尸身先留着,明日我亲自前去过目。”
  昭澜诧异片刻,抱拳应下,随后退了出去。
  他终究还是不明白,那荀岸与主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就罢了。
  连尸体都要亲自确认。
  何须如此?
  -
  翌日傍晚,卫琛离京,去了一趟乌山。
  于乌山深处与李成功几人会面时,卫琛亲眼见到了那具尸体。
  如李成功所言,那人身上穿着荀岸的衣服,打扮也与荀岸无异。
  只不过浑身没一处好,似还没山里的野兽啃食过,尸体残缺,血肉模糊。
  很难与荀岸那张脸相对应。
  但卫琛知晓,荀岸左臂有处灼烧痕的印记。
  前世在天牢之中,他对他用刑时看见过。
  少时也曾听顾晚卿提及过,说是荀岸年幼时被火烧伤过,留下了不灭的痕迹。
  卫琛查验了那具尸身,当真在那人左臂上寻到那处灼烧后留下的疤痕。
  至此,他高悬的心总算落下,暗暗舒了一口气。
  “主子?”李成功不明所以地看着站起身来的卫琛,“可能确认这具尸体的身份?”
  男人没回,只是回头看向他,薄唇扬了扬。
  随后卫琛越过李成功离去,经过他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此番辛苦你们了。”
  “所有人,重赏。”
  有了卫琛这句话,李成功总算明白一件事。
  ——他的任务完成了。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卫琛的心情好转,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仿佛荀岸此人,是他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
  如今总算是挪走了。
  卫琛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
  回京路上,卫琛卷着一册书坐在马车内。
  似忽然想到什么,他撩起车帘,对外头驾马的昭澜道:“回去以后,替我寻一套材质上等的文房墨宝。”
  昭澜应下,察觉卫琛心情不错。
  便忍不住多了句嘴:“主子可是要送给顾二小姐?”
  “嗯。”男人翻着书籍。
  薄唇微勾,难得多言一句:“过两日她便能结束禁足,入国子监。”
  “她必然用得上。”
 
 
第38章 、今生038
  如卫琛所料, 乞巧节后没过几日,顾晚卿便解除了禁足。
  顾晚卿要入国子监,顾准自然应允。
  许她同顾晚相和顾晚尘一起入学, 便是将来无法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多受些熏陶,长些学识也是好的。
  大延王朝初始,国子监并不接收女弟子。
  后来还是昌庆帝登基后改革,实行了新政策。
  凡高门子弟, 如同顾晚卿这般的出身, 也是能入国子监学习两年的。
  何况前有谢婉声名鹊起, 为大延第一女夫子。
  狠狠为大延的女子争了一口气。
  如今国子监也开设了女夫子的相关考核,虽然女夫子的考核比男夫子的考核难度倍增。
  但到底也算史上一大进步, 开了女夫子的先例。
  顾晚卿便是想入国子监做两年女弟子, 再参加夫子的考核。
  以后也如谢婉那般,名动大延,成为赫赫有名的女夫子。
  -
  七月下旬, 顾晚卿着手参加了国子监的入学考核。
  与她一起的还有顾晚相与顾晚尘,他们也都到了入国子监听学的年纪。
  入国子监与其他书院不同,每一名学子都要参加入学考核。
  考核主要为文试和武试。
  文试不过就是作文章,顾晚卿从小受卫琛熏陶, 写文章也有一手。
  虽比不得卫琛少年状元郎的风采,却也不比顾晚相和顾晚尘两位哥哥差。
  只是这武试,骑射剑术选其一,她实在有些犯难。
  对于顾晚卿而言,骑射剑术, 似乎也就骑马的考核要简单一些。
  只是她需要求助卫琛, 再借他家的马场练练。
  卫琛自然不会拒绝, 甚至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亲自指导顾晚卿。
  这一来二去,七月就这么到了尾巴。
  转眼八月,帝京秋意渐浓。
  一大清早,卫琛的马车便停在了太傅府后门那条小巷子里。
  他来兑现承诺。
  当初带顾晚卿去临州时,卫琛便答应过她,他日回京,他定然亲自送她入国子监。
  所以他今日连早朝都告了假,早早便来太傅府外候着了。
  见他这么大的阵仗,还给顾晚卿寻了一套品质上乘的文房墨宝。
  顾晚相酸得不行,“阿锦你可真是偏心啊,婠婠入国子监,我也入国子监。”
  “她姓顾,我也姓顾,怎的不见你给我送一套文房墨宝?”
  哪怕品质不是上乘,好歹送了,他心里也平衡些不是。
  不管怎么说,在这繁华昌盛的帝京里,他顾晚相与卫琛也是外人口口相传的好友。
  况且他之前还送他一只鹦鹉来着,平日里遇着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那也是第一时间屁颠颠给卫琛送去。
  怎的在卫琛心中,他地位就是比不过婠婠?
  啧!
  “送你?”卫琛斜昵男人一眼,心情挺好,勾了下嘴角:“脸大?”
  顾晚相:“……”
  大家都是朋友,他怎么就不能和婠婠享受一样的待遇了!
  这不公平!!
  卫琛没再搭理他,只是亲自扶了顾晚卿上马车。
  随后还拦下了紧跟着上车的顾晚相,示意他和顾晚尘一道骑马去。
  顾晚相:“……阿锦,你去了一趟临州回来,怎生变得刻薄了!”
  以前卫琛虽然也趾高气扬,但对他也还算不错。
  平日里给顾晚卿送些零嘴蜜饯或是小玩意,也会给他带些礼物。
  就他经常拜访太傅府的时候,都是报的顾晚相的庚帖。
  那时候顾晚相便觉得,卫琛这是真想与他做朋友。
  哪怕每次他来拜访,都让他将顾晚卿也叫到他院中,三个人凑一起。
  此次他二人去了临州回来,关系越发密切了。
  顾晚相不明道理,只觉自己似被孤立在外,很不是滋味。
  -
  马车徐徐前行,昭澜同顾晚尘、顾晚相各骑一匹骏马跟在后面。
  三人凑得近,顾晚相暗沉着一张脸情绪不对,却无人搭理他。
  后来倒是他自己耐不住,伸手扯了下旁侧顾晚尘的衣袖:“欸,三弟。”
  “你说阿锦怎么就不让我俩上马车,这清晨的露气多冻人啊。”
  顾晚尘遥遥看了那马车一眼,又看向自家傻二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总不能告诉二哥,卫家小三爷对他们家小妹有意思,这才不让他们兄弟二人上车打扰吧?
  若是这么说了,怕是二哥还得费脑子去想男女之间那些弯弯绕绕的事。
  估摸着又得头大一阵子。
  思来想去,顾晚尘选择了缄默不言。
  任凭顾晚相怎么抱怨,他也不搭话不吭声,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渐渐的,顾晚相觉得无趣,便去找昭澜碎碎念了。
  昭澜倒是想同他唠几句,可惜他是卫琛的贴身护卫,有纪律。
  对主子的事情,不可多言。
  所以最后顾晚相还是一个人说得嘴巴都快干了,才无趣地闭了嘴。
  -
  马车内,解了披风的顾晚卿窝在马车一角。
  她身上穿了国子监的天青色弟子服,头发挽了双螺髻,与衣服相配的发带错落在她领口,没入了领子里。
  少女翘首以盼,满目期待。
  小脸偏向车帘,倒是没怎么注意坐在她对面的卫琛。
  卫琛一声不吭,就那么看着她。
  心里有遗憾有无奈,只因上辈子,他与顾晚卿在国子监里尚有过一段快乐逍遥的日子。
  虽是朋友的身份,但他二人关系也如现在这般密切,做什么事都会一起。
  彼此十分仗义。
  那时他不懂男女之情,只觉得与顾晚卿一起十分欢喜。
  也没想过太长远的事,天真的以为,他们的关系会一直要好下去。
  可后来荀岸出现了,听顾晚卿所言,她落水,荀岸救了她。
  当初少女说起荀岸时,瓷白的小脸红扑扑的,一副少女怀春的娇态。
  卫琛永远记得,顾晚卿说荀岸下水救她时,嘴对嘴给她渡气。
  如今偶然想起,他仍是没忍住,将搭在膝上的手攥紧拳头,面部轮廓线条绷得紧紧的。
  “阿锦,你晚些时候可还会来接我?”顾晚卿婉柔的嗓音拽回了卫琛思绪。
  他绷紧的手背,终于松缓。
  思绪回笼,他看着凑到跟前来的少女,瞥见她满目期待与笑意,心下怦然。
  一时没忍住,卫琛勾了少女的脖颈,低头往她红艳艳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只沉沉的压上去,炙热滚烫的贴在一起许久。
  静等心中那股无名妒火烧尽,他才松开她,神色温润,磁声:“卿卿,你是我的。”
  顾晚卿愣住,似是没想到卫琛会突然这么说。
  且他还是一副霸道口吻,连看她的眼神都充斥着占有欲。
  就像苍狼望见猎物,她就如同他的掌中之物。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顾晚卿惊了惊。
  心跳不由变快,脸上生热,她眼里露了一丝慌乱与娇羞:“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明明她在跟他说正经的事……
  卫琛收敛了眸中的欲,大手落在她发顶,温柔地揉了揉:“没事。”
  “只是忽然想起来,国子监里不乏年少有为的学子。”
  “我家卿卿这般貌美,少不了被他人觊觎。”
  “彼时,我却不在你的身边……”
  “总有些害怕。”
  虽然卫琛的话没有全然说得明白,顾晚卿却理解了八九分。
  她心想,卫琛这是怕她喜欢别人吧。
  倒是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他怕的事。
  “我顾晚卿对天发誓,若我变了心,负了你,定会天打雷劈,不得好——唔——”
  少女信誓旦旦的表情僵在脸上,“不得好死”也被男人蛮横的吻嚼碎吞没。
  她整个人被抵在了马车车壁上,卫琛的手落在她脸侧,勾着她的下颌,迫使她仰头迎合他的吻。
  吻势如暴风雨般狂乱,顾晚卿应对不及,被汲取了呼吸。
  身上的弟子服都被揉皱,软软靠在卫琛怀中缓了许久。
  方才缓过来。
  她脸上的余温难消,心下混乱。
  本该指责卫琛乱来才是,可方才的酥麻感却令顾晚卿心头烧热。
  这会儿靠在男人胸膛,竟觉得心里有些空,总觉得亲吻已难以填满她沟壑般的欲念。
  为此,顾晚卿羞赧不已,半晌没说话。
  卫琛揽着她,亲吻她的额发,磁声哑欲:“不用发毒誓,我信你。”
  哪怕有朝一日,顾晚卿当真变了心,他也会竭尽全力令她回心转意。
  断不会让她有应誓的机会。
  何况,荀岸已死。
  这世上应当再无人能与他争抢她的心。
  -
  马车抵达国子监正门便停下了。
  卫琛先行下车。
  下车前,他替顾晚卿整理了衣衫,仿若之前的冲动从未有过。
  就在顾晚卿以为一切妥当,不会被顾晚尘、顾晚相看出端倪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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