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
二木则林  发于:2023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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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他奶,因为不识字,就不会追问是什么书。
  许明成若有所思,“我也让人试试。”
  他还是没有放弃之前的想法,若是勉县的一部分百姓能够在冬日里种出新鲜菜蔬来,那么他们的生活便能够得到很大的改善,可以吃饱穿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到冬天,多方努力也只能勉强不饿死人而已。
  不过这些都是衙门里的事,许明成不再提及。
  这天之后,许家的好日子就来了,虽然不是餐餐都有大盘的青菜,但基本上绿色的菜叶子是每天不断的。
  为了让这些珍贵的菜能活得更久,张厨娘甚至无师自通地每根只剪一片菜叶子,所以直到过年许家的两块菜地还是绿油油的。
  哪怕金氏让人拨了一些拿去送给许明成的同僚们,剩下的省着点也能吃到开春。而开春之后,外头的野菜一天比一天高,也就不缺菜吃了。
  转眼间,时间就来到了十二月底。
  要过年了。
  ……
  江陵府
  云家来到江陵,已经好几年了,蕙姐儿和莹姐儿就是在江陵出生的。
  几年的经营下来,云家在本地也有一些交好的人家,每到年节的时候,管家和门房便把眼睛擦得发亮,整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他们既要拒绝那些不请自来的,又要把真正的亲戚、老爷同僚、好友等人派来送节礼的人迎进去好生招待,不能怠慢。
  好在现在老爷已经外放,稍远一些的人家不会派人千里迢迢就为了送一份节礼,多半都是写一封问候的信让驿站送来。若老爷还在京城和做吏部尚书的老太爷住在一处,那忙碌程度,不敢想,不敢想。
  “管家,勉县许大人派来的人,候在门外了!”
  勉县许大人?
  云府管家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圈,然后很快想起这位‘许大人’原本就是老爷在翰林院时的同僚,今年中秋那会儿他的家眷路过江陵,还在府里借住过一阵子呢。老爷对他们家的长子,好像是叫淙哥儿的,赞不绝口。
  于是他忙道:“快请进来,上好茶。”
  这日的晚些时候,等云知府从府衙回来后云府管家就上前禀告:“老爷,勉县的许大人派人送了年礼来。”
  云知府停下了脚步,问道:“明成贤弟派人来了?送了什么东西,他派来的人你可有安排好生招待?”
  云府管家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于是答道:“小的安排他住下了,老爷,许大人派人送来一口箱子,小的已经送到您的书房了。”
  云知府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本想回后院看看妻子与儿女的,但想了想还是先回书房,准备看看许明成到底给他送了什么,毕竟前两年他也只是送了一封信而已。
  但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久到云夫人都派人来催了,才依依不舍地拿着三样东西从书房出来。
  “蕙姐儿,莹姐儿,来瞧瞧爹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云蕙和云莹姐妹俩正在屋里,一个跟在云夫人身边看丫鬟摆饭,另外一个则抓着两只拨浪鼓凑在云小弟身边摇晃,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引得云小弟好奇地左看右看,时不时伸手去抓,还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爹,你回来了!”
  莹姐儿一听到云知府的声音,马上就放下了拨浪鼓,跳下床榻朝他跑来,“爹,今天吃酸萝卜老鸭汤。”
  “巧了。”
  云知府举起了手里的东西,“爹刚刚收到了你许叔派人送来的节礼,淙哥儿在勉县又折腾出了好东西,等明日爹就让人去买一只鹅,也试试这道铁锅炖大鹅,看是不是和他信里说的一样好吃。”
  莹姐儿好奇,“什么铁锅炖大鹅?”
  云知府便把卷起的画轴摊开,顿时莹姐儿就哇的一声喊了出来,“爹,爹,这个画得真好看,就跟真的一样!”
  “是啊,就跟真的一样。”
  云知府感叹,“之前他在家里住的时候,爹没发现他居然有此天赋,你许叔说他跟着他娘,学了不过区区两三个月。”
  云夫人不知什么时候领着蕙姐儿走了过来,看了画后虽然也觉得惊艳,但还是道:“老爷,你这话也说得太过褒奖了吧。淙哥儿这画虽然不错,但妾身看得出,完全是因为色上得不错的缘故,细看之下,还是有不少缺漏的。”
  “那夫人再看看这两个。”
  云知府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你看完之后,便明白我为何会如此说了。”
  云夫人虽然觉得丈夫言过其实,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然后打开一看,却不知不觉看入了神,脸色还浮现出了明显的笑意。
  “这是淙哥儿画的?”
  云知府:“是啊,这两张纸,是淙哥儿画的他到勉县之后的日子,你看他还跟他爹一起出门了,画得虽然粗糙,但颇具神韵啊。还有这一本画册,明成贤弟说这是淙哥儿一个月前,画给他做生辰礼的。”
  “这本画册,更让人惊艳。”
  云知府把喊着‘我也要看’的莹姐儿抱了起来,让她能够跟她娘一起看,然后道:“夫人这回明白了吧,淙哥儿的笔触虽然稚嫩,这本画册也没有什么画技可言。但让人眼前一亮,假以时日未尝不能独树一帜啊。”
  说到这里,云知府心里酸溜溜的。
  他的长子虽然读书不错,但却不爱画画,两个女儿里,大女儿蕙姐儿虽然爱学,但没什么天赋,二女儿莹姐儿稍好一些,但她更爱读书。
  至于最小的儿子,现在虽然不太明朗,但从这小子上回乐呵呵地撕毁了他的一副好画上看,也是个没有慧根的。
  而看人家许明成。
  虽然现在只有一个儿子,但人家儿子不但读书好,在绘画上也有让人惊叹的天赋,真是让人不得不羡慕啊。
  奈何,那是别人的儿子。
  于是云知府摇摇头,对云夫人道:“明成信里还说,他把这本画册拿给了我们北方最大的祥云书坊刻印,等明年三月便能看见了。”
  “你到时记得派人多买几本。”
  云知府道:“这本画册风趣幽默,读之让人开怀,烦恼尽去。此番明成让人送来了两本,我们留一本在家,剩下的一本你给麒儿送去。”
  “等明年买了,给家里以及祖父也送去看看。虽说不是什么大家之作,但可堪一读,你看,蕙姐儿和莹姐儿就很喜欢。”
  云夫人答应下来。
  说话间,旁边的姐妹俩已经把画册看完了,两人看着看着,齐齐笑出声来。一等爹娘说完话,莹姐儿就捧着画册上前。
  “爹,这画册好看!”
  蕙姐儿也道:“爹,真的好看,还有吗?”
  云知府哈哈笑,“没了,就这么一本。”
  “爹也很想知道画中的小人在被村塾夫子发现之后,会怎么样啊。可惜你们许叔说淙哥儿画完之后,就没再画了,这一本还是送给他做生辰礼的。”
  他想了想,然后猜测,“下一本,估计得等明年了。”
  姐妹俩齐齐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过了没多久,莹姐儿又把手里的画册翻开,仔细看了起来,然后仰头问云知府,“爹,这画的是谁啊?是淙哥儿吗?”
  蕙姐儿也点头,“和他好像。”
  云知府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坐在地上,因为震惊而显得一脸呆愣的小人,又回想了之前看过的内容。
  “应该不是,许家虽然并不富庶,但淙哥儿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吃过苦的孩子,这画上的小人,应该不是他。”
  云知府道:“或许是淙哥儿在村里玩的时候,看到的某家小孩吧。为父听闻他们在庐州的时候,是住在许氏族人共居的许家村。这画上的小人,应该与淙哥儿同宗,长得和淙哥儿有些许相似,也情有可原。”
  话虽这么说,但云知府心中有一个更可能的猜测,那就是画里的小人的确不是淙哥儿,但很可能是许明成。
  因为据他所知,许明成正是在乡间长大。
  而且画册一开始出现的那位妇人,也和王老夫人有几分相像。
  云知府虽然擅长的不是画人物,但也是学过的,从画册上那位妇人脸上的轮廓看,应该和年轻时候的王老夫人相似。
  既然画册中的妇人是王老夫人,那她的儿子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这个真相也就像他这样知道许明成底细,而且又见过王老夫人的人才能猜得出来。其他人恐怕会跟两个女儿一样,认为画的是许淙自己,哪怕不认为是许淙自己,也不会想到画里那个动不动就哇哇大哭的豆丁会是许明成这个二甲进士。
  但虽然猜出来了,云知府却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两个女儿,就是在云夫人面前,也没有说过半句。
  毕竟许明成堂堂一个二甲进士,如今更是一县之尊,却被儿子画到猪圈里,哪怕只是小时候,也不是什么光彩、值得大肆宣扬的事。
  云知府只是在心中啧啧称奇,若是他的某个儿女也送他这么一本‘画册’,他在惊喜的同时,恐怕会忍不住动家法。
  没想到明成贤弟,居然还拿去书坊刻印了。
  他竟有如此度量!
  难道许明成就不担心有一日世人发现真相,将他嘲个体无完肤吗?到时候恐怕‘喂猪进士’的名号都要出来了。

  了不得,了不得啊。
  这父子俩,都不是常人。
  莹姐儿不知道她爹正在感叹不一般的父子俩,她在听完云知府的回答后,又埋头翻起了画册,还跑过去对着‘铁锅炖大鹅’图看了又看。
  但看着看着,她突然语出惊人。
  “爹,我也要学画画!”
  她跑到云知府面前,认真地看向他,“爹,我也要学画,要跟淙哥儿一样厉害!”
  云知府正是眼馋别人家孩子的时候,听到儿女中最有天赋的女儿想要专心学画,顿时高兴道:“好,爹教你。”
  “不过莹姐儿,你既要读书,又要学画,那是很辛苦的。”云知府认真地提醒女儿,“可要比你现在辛苦多了。”
  “还会越来越辛苦。”
  毕竟绘画一道,会易精难,成为大家更是难上加难。云知府虽然学了近二十年,在此道上小有薄名,但也称不上什么大家。
  女儿想学好,花的时间可不能少。
  莹姐儿的眼睛亮亮的,声音也很坚定,“爹,我不怕辛苦!我以后每天只睡四个时辰,也不花半个时辰梳洗了,我要学画画!”
  云知府虽然不懂为什么女儿梳洗要花上半个时辰,但也没细究,点头道:“好,那明日爹就开始教你。”
  “哈哈哈,你若是学有所成,爹也后继有人了。”
 
 
第36章 
  勉县
  许淙正在写大字。
  他觉得渣爹在报复自己。
  因为那天生日过后,他不但拿了一根棍子摆在书房吓唬人,布置的功课还越来越重了,证据就是以前许淙每天只需要写三张大字,现在则变成了五张。
  而且除了大字之外,许明成已经开始给他讲四书五经了。
  许淙没有拒绝读书。
  他也很想早点把功名考出来的,这样若是将来某一天,剧情开始发力的时候,那有功名的许淙和没有功名的许淙,能找到的应对办法是很不一样的。
  最起码有功名的他,就可以通过科举做官这条路,把金氏他们带走。
  许淙仔细想过了,不让未来可能存在的庶出弟弟变坏是一条路。但功成名就,抽身潇洒离开也是一条路。多一条路在手,路也能更好走。
  唯一为难的是,他还是没有想起来主角是谁。
  许淙托着小下巴叹气。
  如果能早点知道就好了,那么就可以针对性地做出对策,如果是自家人那就好好教育,找出背地里使坏的那个人是谁,如果是外面的人,那就要离得远远的。
  正思索着,青木高兴地跑了过来,“少爷,饴和斋的人同意把云酥的方子换给少爷您了,不过他们说您换了之后,可不能往外头卖。”
  “他们同意了?”
  许淙高兴地站了起来,至于不往外头卖他当然没意见,毕竟自家也没有铺子。而且因为渣爹是个朝廷公务员,他们家若是经商,那会被人抓小辫子的。
  能换到奶油就行!
  他之前吃滴酥鲍螺的时候,就觉得里面包裹着的东西很像奶油。当时就有心思向他们购买一些,好做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送给王老夫人做生日礼物。
  不过饴和斋没同意,因为他们家的滴酥鲍螺是连在一起卖的,并不单卖里面的馅料,而且也担心别人买了大量馅料之后研究出制作方法。
  毕竟他们家为了保密,不但把奶油取名为‘云酥’,还跟人家说这是用非常珍贵的东西做的,什么‘取天上的云揉成酥’的传说都折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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