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
二木则林  发于:2023年02月14日

关灯
护眼

  凭借着这只鹅毛笔,许淙现在已经能写出端正的字了,不过他的目的不是写字,于是他把写好的那张纸毫不犹豫地烧掉了。
  许淙让青木再去做两支鹅毛笔,因为鹅毛笔如果经常使用的话,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毕竟被削尖的笔尖用着用着,就会软化。变软之后要再削,削着削着笔就报废了。
  而且青木刚刚削好的这一支鹅毛笔,中间的槽开得有点大,写出来的字墨迹也很宽,并不符合许淙画画的要求,他需要粗细不同的鹅毛笔。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
  不对,是画画的时刻!
  因为要用画来表达他的想法,作为回信寄给孙大郎,也因为许淙想要装做小孩涂鸦的样子,所以他最终的选择是卡通漫画。
  就是那种头比较大,运用简单的几笔画出人物神韵,简化服饰、装饰、背景的漫画。如果要找一个参照物,大概就是曾经一度很流行的小人书吧。因为大学生活有些无聊,所以他发展了很多兴趣爱好,画小人书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第一步,许淙先在画纸一角,画出了四个窄长方形边框。因为使用的是硬笔,所以他找了一根硬木条来当尺子。
  第二步,便是把他最近一个月另外的一个成果,已经在金氏那里过了明路的炭条铅笔找出来,在纸上先画出大概的分镜,以及人物的动作和轮廓。
  然后细化,添加五官、头发、服饰等等。
  最后把需要的笔迹用鹅毛笔加深,也就是勾线,这样一个带有他许小淙神韵,坐在桌旁阅读信件的小人就完成了。画小人是他最近一个月练习得最多的,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现在的线条清晰,靠的都是他的练习。
  当然,还有怎么用力都不怕的硬笔。
  第三步,重复第二个步骤,接着画其他。不过在这里的时候,就不用画完一个就用鹅毛笔加深一个了,而且全部画完之后再统一加深。
  第四步,拿出一张薄一些的新画纸,盖在前一副特地加深了的画上,然后用鹅毛笔照着前一副加深的轮廓画出一张新的,上面没有炭条痕迹的新画。
  第五步,精修细节。
  如此,一段四格小漫画就完成了。
  画一:‘许小淙收到了孙大郎的来信和礼物,在桌旁阅读,桌子上还摆放着装有西洋泥人娃娃的木匣子。’
  画二、三:‘许小淙很喜欢孙大郎写的新诗,读信的时候,还在脑海中幻想了一番‘千树万树梨花开’、‘万千冰凌映阳光’的美丽景象。’
  画四:‘孙大郎的书信被许小淙收起来了,西洋小泥人则被珍惜地放在了房间内的多宝架上,和许小淙喜欢的保龄球、九连环、竹编蚂蚱等待在一起。’
  画完之后,许淙满意点头。
  “青木,你看看,画得明不明白?”
  青木连连点头,“明白,太明白了少爷,小的一眼就看明白了。您画的这几幅画的意思就是说,您很喜欢孙大郎的诗,还把他的礼物收好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许淙也是越看越满意,决定在他把字写漂亮之前,都用这种办法来写信了。当然,为了孙大郎更方便理解,许淙还仿照漫画,让青木在画的空白处添加了一些小字,比如他和渣爹的对话,比如那句‘千树万树梨花开’等等。
  务必让孙大郎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
  等全部完成,已经是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主要是没有找到能够完美擦拭炭笔痕迹的东西,所以要画两遍,如果能把炭笔的痕迹擦去,那就非常地节省时间。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的这根裹了纸片,用浆糊黏住,再削尖的炭笔,还是让烧火的人试了好几次,才用细木条烧出来的。这种纯天然的木炭没有添加任何一点东西,画在不能清洗的纸上想要擦拭干净,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太复杂了,还不如多画一遍。
  “好,今天就画到这。”
  许淙看了下沙漏,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秋果都进来换过了一次蜡烛。所以他把画纸收好,准备明天再继续画。
  第二天,他又画了两幅。
  分别是‘许小淙和爹出门逛街,遇到了很多人,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最后买了很好吃的滴酥鲍螺还有大风筝回来。特地用从金氏那边顺来的颜料上过色,非常漂亮的滴酥鲍螺一家人一起吃,大风筝先放起来,等风大的日子再拿出来玩。’
  在这里,还添加了一个前几天发生的,‘许小淙想放风筝,结果外面没风风筝飞不起来,失望而回’的画面。
  真人真事,栩栩如生。
  至于另外一副,就是许小淙坐到书桌前,给孙大郎画回信的画面了。
  在这里,他把出场的青木和秋果也画上去了,还把之前的放风筝画面缩小,画在了画里面的纸上,证明这些画都是他许小淙画的。
  画的最后一幕,是穿着绣有威风凛凛大老虎衣裳,既聪明机灵又活泼可爱的许小淙,把封好(加重标示)并且写了‘孙大郎亲启’(加粗)的一封信交到一只大手上的情景。
  那只手当然就是渣爹了,他前面也出场过。
  至于为什么只画一只手,而不是把整个人都画出来,当然是因为他许小淙才是主角,渣爹只是配角。
  而且在前面的画面里渣爹也是没有露脸的。
  不但渣爹没有露脸,金氏也没有露。
  渣爹不露脸当然是为了省墨,没有别的什么原因,毕竟鹅毛笔不能储存很多墨水嘛,懂的都懂。而他娘不露脸则是考虑到这些画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到,金氏是内宅女眷,很看重名声名节之类东西的,所以要谨慎。
  不过他有画很好看的衣服,以及柔顺黑亮的头发和镶嵌着珍珠的发簪!
  特别美!
  至于他奶就不用顾虑了,他奶是慈祥的老太太,在许小淙的笔下特别慈祥、特别关心许小淙,是天底下最好的祖母!
  “少爷,您画得真好!”
  等全部完成之后,青木一边帮他收拾桌面,一边感叹,“小的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像的画,就好像您站在孙大郎面前,跟他直接说一样!”
  “那是当然。”
  许淙趴在桌上刷着浆糊,然后把信封小心地封好口,然后转头看向青木道:“青木,你要不要学画画?”
  “学会之后,你也可以画!”
  青木愣住了,半响后小心问道:“少,少爷,小的真的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现代的时候,这种类似的教程全网都是,只要搜索一下就哗啦啦全出来了。只要有恒心、有毅力的人,完全可以学会。
  而且青木学会之后,还可以给他帮忙呢。毕竟他还要写信给石头、云知府、蕙姐儿以及莹姐儿姐妹俩,将来或许还有更多的人。如果全都要自己打草稿、自己描绘、自己复制的话也太浪费时间了。
  最好的状态就是他主笔,然后把画背景、复制、上色等程序分出去。
  青木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所以许淙豪迈地说道:“想学,就教你!”
  青木当即就跪下给许淙磕了一个头,“少爷,小的想学!”
  在他看来,画小人图是少爷自己琢磨出来的,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后来的有模有样,再到现在的突飞猛进栩栩如生,只花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青木看得非常羡慕,既然淙少爷愿意教,哪有不愿意学的。
  许淙扶他起佚?来,“明天就教,非常简单!”
 
 
第33章 
  许淙封好信后,就把信揣在了怀里,当天下午等许明成一从前面的县衙下班回来,他就马上把信拿了出来。
  “爹,给孙大郎的回信,我写好了!”
  许明成诧异,顺手拿了过来,“你的字能见人了?”
  淙哥儿前些日子还嚷嚷着字太丑不能见人,如今竟然连回信都写好了。
  这个儿子有多么重视自己在孙大郎心中的形象,从他每日辛苦练字中便能窥见一斑,依照许明成的推测,至少要再过半年,淙哥儿的字才能用来回信。
  “今天写好!”
  许淙得意洋洋,踩着许明成的脚步往屋里走,“爹,你帮我寄!”
  现在寄出去,孙大郎冬天的时候就能收到了,没准他还能边看他的漫画边赏雪呢,就好像他的诗里面写的那样。
  ‘千树万树梨花开’、‘万千冰凌照日光’。
  肯定特别美!
  许明成应下,说明天就安排人送去给孙教瑜。
  然后他捏了捏手里明显比寻常信件厚实的信封,寻了个位置坐下,三两下就把许淙封得整整齐齐的信封给撕开了,并把里面几张折叠好的画纸倒了出来。
  还在幻想孙大郎边赏雪边看回信的许淙:……
  !!!
  不讲武德的大人!
  他明明让青木在封面上写了‘孙大郎亲启’这五个字的,还特地加粗了,结果渣爹怕不是眼瞎,居然就这么拆开了!
  渣爹不姓许,改姓孙了吗?!
  许淙气呼呼,“爹,你怎么能偷看?!”
  许明成慢条斯理地打开叠在一起的画纸,然后扫了矮墩墩,即使跳脚也还没有椅背高的许淙一眼。
  “偷为不告而取也,你就在此处,何为偷?”
  许淙:……?
  更气了!
  许明成没有理会在一旁扁着嘴不高兴的许淙,他的眼睛被打开后,许淙画的四格小漫画吸引了,看得目不转睛。
  看完之后,他才诧异问道:“淙哥儿,这是你画的?”
  “当然!”
  许淙得意,也顾不得生渣爹的气了,凑到许明成身边高兴地说道:“都是我画的,画了,画了足足一个月!”
  事实上三幅画,十二小幅图一共只花了大概三个小时,这还是因为他没有把技术全部捡起来,如果捡起来了那会更快。毕竟他画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非常地简单,除了线条的粗细之外,大部分连颜色都没有上。
  不过这样也让许明成惊讶了。
  他是知道许淙最近跟着金氏学画画的,还欣赏过其中几幅画得不错的成果。不过他的观点和金氏一样,觉得画技只是小道,略懂一二,不失礼于人即可,淙哥儿的心思还是应该放在科举这个正途上。
  至于画画,若是喜欢,那做官之后再细学也不迟。
  朝中的许多大人们便是如此。
  没想到淙哥儿竟然另辟新径,想到用画来替代那一手丑字,他手里这堪称简单的十二幅小图,画得生动有趣,妙趣横生。
  而且上面的线条或粗或细,但都顺滑流畅,并不滞涩,摸上去更有力透纸背之感,很明显不是毛笔所画,这让许明成好奇万分。
  于是许明成问道:“淙哥儿,你是如何画的,让爹看看。”
  渣爹想要看他画画?
  许淙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大方地让青木把自己那一套画画工具拿来,父子俩就在金氏的屋里摊开画纸。
  许淙负责画,许明成负责看。
  然后许明成就看到许淙先把纸分成了几份,并在其中一份上画了四个框,接着拿出一根用纸裹着的细炭条在画纸上开始画了起来。
  一边画,他还一边解说:“先这样分开,然后画出一个人、画动作、画桌子、椅子,爹你看,非常简单!”
  许明成:“这样就画好了?”
  “当然没有!”
  许淙回了一句,然后从青木带来的木匣子里拿出了他的秘密武器——鹅毛笔,蘸墨、加粗线条,然后换薄一些的画纸临摹。
  “好了!”
  聪明能干的许小淙,今天灵感爆发,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画完了一副渣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偷看许小淙写给孙大郎回信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说是偷看,那当然是因为旁边的桌面上还摆放着被撕开了的信封,上面的‘孙大郎亲启’几个大字面部朝天,细看还有几分扭曲。
  这几个字,每一个都在不甘地嘶吼着‘不讲武德的大人’。
  那特地加重的笔痕,四周犀利的线条,处处都透露着它倔强的灵魂!
  这一刻,它不是画。
  而是一个罪行确凿的犯罪现场!
  许淙一画完,就把它怼在了许明成的面前。
  必须让他反省反省!
  许明成略一偏头,对画的内容不置可否,转而拿起了许淙放下的扆崋鹅毛笔。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一直在折腾的硬笔?”
  许淙特地让张厨娘把平时遇到的大鸡毛、鸭毛等留着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往外头说,但许明成和金氏都是知道的。
  淙哥儿这孩子,嫌弃毛笔太软使不上劲,非要找个能让他‘使得上劲’的笔,说用那样的笔,他肯定能把字写得好看。
  原本金氏还想着劝说一二的,毕竟世人书写都是用毛笔,她并不想淙哥儿变得特殊。在她的观念里,太过特殊并不好。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