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
二木则林  发于:2023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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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青州
  一看到熟悉的大门,许淙马上翻身下马,迫不及待地往里走,“爹,我回来了,咦黄管家怎么是你啊?我爹呢,他跑哪儿去了怎么没来接我?”
  “我写信回来的时候,有说中午就会到了啊。”
  黄管家一边吩咐人给许淙牵马,一边解释,“淙少爷,知道您今天回来,老爷就一直在家里等着呢,连衙门都没有去。不过老爷刚刚收到了一封信,所以就回屋里去了。但他也有吩咐我们在门口守着的,一等您回来就通知他。”
  “这还差不多。”
  许淙三两下跳上台阶,快步往屋里走,“明明说好了要等我吃饭的!”
  “爹——”
 
 
第116章 
  爹!”
  许淙兴冲冲地走到书房,探进头去发现许明成正在桌子后面坐着,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顿时高兴地走进去,啪地一下把双手撑在他的桌子上。
  “爹,你收到我的信了吗?我这次乡试考了第二名。”
  “是亚元!”
  许明成抬头,先是打量了一番长高了些的儿子,然后无奈道:“收到了,去考个乡试而已,你在路上写一封信,到庐州写一封信,考前写一封、考完写一封、放榜后又写了一封,也就我们家不穷,不然怕连饭都吃不上,家里的银钱全让你写信了。”
  这是什么话啊!
  许淙没忍住回了一句,“寄信都是用我的钱!”
  他这次回庐州考试,金氏给了他一笔钱,但他也把自己的钱带上了的,当然只带了一部分。因为如果路上一个不小心被抢了、被偷了全副身家,那他恐怕连考乡试都没有心情了,好在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惨剧。
  因为有钱,所以他在路上都是先花自己的那部分,结果到庐州之后还是没有花完,还给了族里一部分呢。
  现在考完乡试回来,金氏给的钱除了请族长帮忙买地的那部分外,其他都没动过。但他自己带过去的就花得七七八八了,来回的路上花了一些、给了族里一些、然后再给了常白芷一些、回来的时候又给所有人都带了礼物,所以他现在不算家里剩下的,浑身上下只有不到二十两银子。
  不过说起钱,他熟练地把手向上摊开,得意道:“爹,我这次可是考中了亚元,第二名哦。第二名虽然没有院试的第一名好听,但乡试含金量更高,而且我还是这次乡试年纪最小的举人!”
  “你的奖金说什么都得翻倍给,不然我下次就不努力考这么好了,随随便便考个第八十八名就好。”
  第二名,跟某人的乡试第十二名可是很不一样的!
  乡试第十二名,殿试第八十九名的许明成气笑了,他拿起桌上刚刚看完的信一扔,道:“你看看这封信,再来跟我说你进士的时候准备考多少名?”
  什么信啊,难道是刚刚黄管家说的那一封吗?
  许淙好奇地拿了起来。
  稍微一看后,他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这封信应该是刚写完没有多久的,最起码没超过半年。
  读书多年的他已经能够判断出墨迹的大概年份了,因为刚刚写完的字会散发着一股墨香味,而且字迹更清晰更温润。而放了很久的字,除非当初抄写的时候用的墨比较特殊,不然是没有那种墨香味的。
  那这会是一封什么信啊?
  怎么会让许明成说出‘你看完之后,再说进士准备考多少名’这样的话来呢,这话听起来就很奇怪。
  于是许淙便认真地看了起来。
  然后看着看着,他就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是他的老师云光霁写的。信里说他的一个友人姓刘,是本次淮南西路也就是许淙那场乡试的同考官。
  然后这位刘同考官回去之后,就给老师写了一封信。老师看完觉得这封信很有必要给他们看看,于是就给许明成转寄过来了。
  看到这里,许淙赶紧把底下的那封信找了出来,仔细阅读。
  唔,信的开头都是一些问候、联系感情、吹捧之类的话,老师的那位友人在信里还特别问候了现在已经官复原职的云阁老,不过这些话很显然跟他没关系,都被他自动略过了。
  最后他的目光就放在了信里面提到的一件事情上。
  刘大人说当初乡试的考卷阅完,许淙与其他九个考得最好的人的卷子被选了出来,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就是前十了。
  因为刘大人很喜欢许淙的文章和字,所以向主考官大力推荐。
  唔,这里许淙保持怀疑态度,觉得他可能也是认出了自己。当然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另一位同考官,也就是赵承业的一番话写在了信上。
  赵承业是谁?
  就是许淙的同窗赵胜的亲爹赵知府啊!许淙之前怀疑赵胜是书中主角,于是还调查过他呢。
  他的那番话初看没毛病,无非就是各自看好的人不同,所以争论了几句而已,这也是每次考试常见的事。
  但仔细琢磨却发现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很显然就是在说“主考官大人,选才十四岁的许淙做解元的话,那他明年不去考进士,岂不是浪费了?”
  “还不如选个年纪大的做解元,这样来年对方考中了进士,主考官大人您也能得些诸如‘识人之明’之类的好处啊!”
  很明显他就是这个意思!
  那这个性质就跟正常的同考官们吵架,你说你手上这份卷子好,我说我手上这份更好不一样了。前者是对文章的评价,但赵知府的意思在他的这番话里表现得很明确,那就是‘谁都可以是解元,就许淙不行!’
  而许淙能想明白的东西,这位‘刘大人’也是能够想明白的,所以他回去之后就写了一封信给云光霁。这封信里不但把赵知府的话转述了一遍,还提到了赵知府有个儿子也在云氏族学读书,并且也是小三元。
  怎么可以这样!
  许淙愤愤不平,虽然没有赵知府的这一番话,他也不一定会是解元,因为主考官很显然更喜欢周义文,鹿鸣宴的时候还喊他过去说过话,但凭实力输的和凭阴谋诡计输的能一样吗?
  许淙啪地将信拍在了桌子上,气鼓鼓地说道:“爹,他欺负人!”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好的,即使有小心思但也无伤大雅,所以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无来由的恶意。
  他真的非常生气!
  “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许淙生气问道:“我跟赵胜又没有一起考乡试,我考得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难道我不能考第一,他就能考第一了吗?!”
  许明成许是已经生过一回气了,所以表情平静,“他的儿子赵胜,今年还真是京东西路的解元,再加上之前考中的三元,已经连中四元了。若是他将来的春闱再拿个会元,陛下也有心,没准还真能六元及第。”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毕竟你与赵胜年岁相仿,将来很可能会一起考会试。若你们都是连中四元,会试的文章也写得相差无几,那主考官会点谁为会元还真是未知之数。”
  当然许明成还有几句话没说,那就是同科的话淙哥儿的胜算更大,毕竟他更年轻,而且云阁老也简在帝心,这些都会影响主考官们的判断。而即使不同科,但若是淙哥儿先考,然后又六元及第了的话,那么赵胜再考中会元的概率就约等于无了。
  毕竟出现一个‘六元及第’是祥瑞,但两个就是笑话了。这样千载难逢的大喜事,若他站在赵承业的位置上,恐怕也会心动。
  但他不是赵承业,所以许明成冷笑道:“八九不离十,估摸着那赵承业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不然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挡你的路?”
  “要知道那一日,刘大人可是把你的老师和云氏族学都搬出来了的。他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
  虽然他也知道,即便是全部同考官都推荐淙哥儿,但只要身为主考官的王学士有自己看好的人,那淙哥儿也是得不了解元的。
  但知道归知道,并不妨碍他存了一丝念想。
  六元及第啊!
  只要是个读书人,谁又能不想呢?
  不过虽然心里暗恨,但许明成却没有在许淙面前表露出来,而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柔声劝慰:“好了,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
  “即便是赵承业当时没有插言,那王学士很显然也更喜欢那周义文,所以这种事要看一个缘分的。你能考中亚元,可比为父当年强多了。“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道:“你不是和那赵胜一块在云氏族学读书吗?回徐州之后,再考过他就是了。”
  那是必须的!
  许淙哼了一声,然后下了一个决心,“爹,我去徐州之后就打听一下,看赵胜什么时候去考会试,我要跟他一起考!”
  到时候名次比他高,一定非常解气!
  至于名次比他低,当然那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不过许淙不怕跟人比,输了就输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敢比才是大问题。
  他一定要努力地把赵胜打趴下!
  许明成看着他精神大振的模样,也很欣慰,“好,爹也帮你打听打听。”
  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冷笑,赵承业敢这样欺负他儿子,将来等那赵胜考会试的时候,他一定会送他一份大礼的。
  许淙对许明成心里的想法一无所知,他斗志昂扬地走出了书房大门,不过出去之后他又突然回头,对许明成道。
  “对了爹,我这次回庐州,去看了我姨娘。”
  许明成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淡淡问道:“哦,那她现在如何了?”
  “她很好,”许淙重重地强调,“收的三个徒弟,其中两个已经出师了,剩下的那一个也顶顶孝顺。当然最重要的是庄子上的人都听她的,她想出门就可以出门,另外那些病人们对她也挺尊敬的,没有闹事。”
  许明成微微皱眉,不过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是嘛,那就随她吧,她既然不愿意来青州,那也不必勉强。”
  许淙:呵呵!
  他特地往前走快了几步,然后回头扮了个鬼脸,“爹,我回来的时候,带了她给我做的新衣裳还有新鞋子。姨娘也有给奶奶、娘她们准备礼物。”
  “就你没有哦!”
  “爹,你是不是应该反省反省?!”
  许淙话一说完,不等许明成反应就哈哈哈地大笑着跑远了,边跑还边扔下一句,“爹我肚子饿了,吃饭去了。”
  许明成:“……”
  这臭小子!
 
 
第117章 
  许淙坑了渣爹一把,然后机灵地扭头就跑,但跑着跑着他突然慢了下来,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那就是奖金没要到手啊。
  他考了亚元的奖金!
  去庐州之前,许明成可是答应了要给奖金的,但刚刚被刘大人的那封信一打岔,他就只顾着生气忘了奖金这回事。
  ……失策!
  但这个时候若是掉头回去要奖金,怕不是要被打。
  所以许淙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算了,等他拿到王老夫人和金氏给的奖金之后,再把那些银灿灿的银子往某人面前一放,他肯定会懂的!
  而且不但是考试的奖金,还有今年上半年画册的分成,要知道他上半年可是一下子就给了邹东家四本画册的,整整四本。回来的路上路过其他城镇里的祥云书坊,也能发现《竹精传记》卖得很是红火。
  所以可以想见他今年肯定能够拿到一大笔分成。
  就是不知道邹东家有没有把银票拿过来,如果拿过来了,也得向许明成要。要一笔钱是要,要两笔钱也是要,那干脆到时候一起要好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许淙高兴地朝后院走去。
  因为早就有下人将他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所以这个时候全家人都齐聚在王老夫人的院子里,许淙一出现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王老夫人和金氏自不必说,一个赛一个的欢喜,王老夫人还搂着许淙说他瘦了得好好补一补,连声吩咐丫鬟给他炖鸡吃。
  等吃饭的时候,更是满桌都是他爱吃的菜。什么酸萝卜老鸭汤、炸鹌鹑、铁锅炖大鹅以及炖羊肉、还有他来到青州之后很喜欢吃的大虾、螃蟹等等全都应有尽有。饭后还有美味的甜点,许淙吃得打起了饱嗝。
  等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醒来,他就看到了弟妹们。
  已经快要两岁的泽哥儿穿着一身红彤彤,上面绣了大老虎的衣服,安静地坐在另外半边床上看书,摊开的书上那鲜艳的颜色非常眼熟,是他的画册无误了。
  看到许淙醒来,他还举着画册熟练地喊:“哥,画!”
  许淙:“……”
  好家伙,都半年过去了,泽哥儿还没忘记这件事啊,可真是执着。许淙翻身坐起,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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