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浣若君
浣若君  发于:2023年01月06日

关灯
护眼

  “不能吧,我头回听说能用奶粉和面的,我不信你这包子能好吃。”郭大妈撇嘴摇头。徐大妈也摇头:“可惜了一大盆面,你怕是要浪费掉了。”
  但她们也善良,怕她难过,忙的给她找补:“你还小,揣的是好心,浪费了也没啥,真难吃,咱们大家一起帮你吃,完了把面给你补回来。”
  瞧瞧,都想好要帮她担损失了。
  但要说做美食,那可是曾经只能坐轮椅的陈思雨最喜欢的事。
  她坐着轮椅,边做美食边跟小男友们调情,把他们一个个的从懵懂的青涩小伙调成成熟有担当的男人,然后笑望着他们说要成家了,并跟她提分手,继而离开,娶妻生子,并逐渐变得势利,油腻,开始脱发,有啤酒肚。
  然后庸俗到,把她当成人生中一段可以用来吹嘘的,猎奇与艳遇。
  废了腿的半生光阴中,唯有美食不曾辜负她。
  家里没笼屉,还是借郭大妈家的蒸笼。
  而如今的代奶粉醒发的面,居然比后世纯牛奶醒发的还香。再加上这年头空气中的微生物也干净,二次醒发后的面就已经无比松软了,等蒸的时候再胀发一次,包子出笼,望着一只只极度松软,拳头大的包子,满院的大妈集体惊呆。
  小崽崽们的口水,比陈思雨唱歌那回拉的还要长了三倍。
  徐大妈掐皮尝了一口:“乖乖,居然是甜的。”忙给孙子也尝点。
  “包子要是甜的,还有啥吃头。”话是这样说,可郭大妈也开始流口水了。
  徐大妈形容:“不是糖的甜,是麦香,香甜香甜的。”连手上的汁儿都唆了。
  郭大妈也尝一口:“闺女,给我你的方子,等有肉了,我也这么做。”
  瞧这效果,这反响。
  陈思雨就算不进文工团,卖包子也能卖成六十年代第一富婆。
  因为成份不好,所以更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人。
  左邻右舍家,陈思雨给孩子们一人送了一只包子。
  虽然她讨厌张寡妇,但孩子无罪,所以给五岁的小燕燕也给了一枚。
  轩昂下班回来,洗干净了手,捧过松软的大包子,一大口咬下去,男孩跳了起来:“烫,烫!”
  洋葱一蒸就成股鲜汁儿了,不小心点,可不得烫舌头。
  陈思雨跺脚,笑话这个傻弟弟:“你是不是傻呀,吃包子那有一口闷的,不得吹着点儿?”
  但她一笑,陈轩昂却更显得难过了,垂眸,男孩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回你养父家去吧,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陈思雨一秒了然:“老毛头威胁你,让你赶我走了,是不是。”
  陈轩昂小时候家庭环境不错的,饭桌上顿顿有肉,但陈思雨做的楦软奶香的大包子,他生平头一回吃,要敞开了,这样的包子他一口气能干八个。
  但他是个畏罪之人,要留下陈思雨,她早晚也会受牵连,一想,男孩愈发暴躁了:“我的事不要你管,包子吃完你就走,永远都不许再回来。”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而他最终会伤害两条人命。
  陈思雨当然不会走。
  因为老毛头就是轩昂背负的两条人命之一。
  据书里说,他是溺死在公厕里的,而毛姆怀疑,是轩昂把他推进公厕的。
  陈思雨知道这个弟弟心狠手辣不是善茬。
  但她既是他姐,就不愿意他的手沾上人血,她想他这辈子,那双手干干净净,只用来弹钢琴。
  陈思雨盘腿坐到了床沿上,先说:“轩昂,不是姐图你的钱,但你就没想过,墨水厂一月30元租金,那本该是你的,就不该让毛姆拿?”
  一年360,在如今,那是一份高干才有的高工资。
  而如果把它要回来,陈轩昂就可以继续读书,还可以找个钢琴家教,再给他买架琴,这小臭弟弟说不定能比上辈子,创作出更多优秀的曲子来。
  好半天,陈轩昂轻轻一声叹。
  要知道,毛姆可是活体白毛女,因为每月上一回诉苦大会,全市人民都认识她,且尊重她,她是以有病为由把钱要去治病的,叫陈轩昂怎么好要。
  更何况她和老毛头手里,据说有他妈是敌特的证据呢,就甭提要钱了。
  老毛头个烧锅炉的老头子,都能像捏只小蚂蚁一样,把轩昂给捏死。
  “不就是个烧锅炉的老头子嘛,你去把碗洗了,仔细瞧好,我今晚把他治的服服帖帖。”陈思雨说。
  男孩两只小鹿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姐姐,仿佛听错了似的。
  其实当他晚上回来,发现她还在时,就已经很意外了。
  他以为她只要拿到户口,确定能进文工团就会走的。
  没想到她居然又回来了,更没想到,她居然还准备为他出头。
  但老毛头卡着他的命门呢,她要怎么为他出头?
  ……
  这年头流行大字报,举报只需一张嘴,证人证据一概不用不说,思想委员会还会帮忙保密,所以陈念琴举报完妹妹,非但自身不受影响,反而可以正常上班。
  一想到妹妹很可能今天就会下乡,她心里挺伤感,可也乐滋滋的。
  正美着呢,单位领导来找她了:“陈念琴,思想委员会来电话,说陈思雨有证据,她去六国饭店看的是《彼得与狼》,儿童剧,这事你怎么解释?”
  当初陈思雨骗她下乡轻而易举,如今她都重生了,想赶陈思雨下乡怎么就那么难。
  着急,陈念琴脱口而出:“放屁,她看的明明是H片《红色旋风》,演员会在舞台上亲嘴儿的,怎么就成《彼得与狼》了,她是个谎话精,你们不能信她,我,我要举报她撒谎,欺骗领导!”
  领导目光复杂:“《红色旋风》里虽然有男女接吻,但它是正片,不算H片。当然,小小年纪看那种片子确实不对,如果陈思雨真看了,我们会批评她的,你有证据能证明吗?”
  为了污蔑,陈念琴已经把票根给毁掉了。
  但陈思雨拿出了一张儿童剧的票根。
  把儿童剧污蔑成H片,这性质可就恶劣了!
  “你妹妹只是看了部儿童剧,你却说她看H片,这个你怎么解释?”领导语气冷厉的说。
 
 
第11章 狼狈为奸
  轰隆一声,陈念琴的头顶仿佛有雷炸开!
  她都重生了呀,为什么想斗败陈思雨就那么难?
  ……
  直到大杂院里的人全睡下了,三更半夜一片寂静时才有人敲门:“小昂,开门!”
  陈轩昂一个机灵:“老毛头来了。”
  陈思雨也是一个机灵,她记得书里提过,说这老毛头是个老太监,听声音,果然一股公鸭味儿。
  坐起来就笑,一把拉开门,陈思雨说:“三更半夜的,舅爷爷您何必亲自来,使个人喊一声,有事我们上您那儿去呀。”
  虽然鹤发鸡皮的,但行动还很敏捷,证明这老头年龄并不大。
  而且陈思雨从书里看过,说太监身上会有股馊尿味儿,但这老头身上并没有。
  她心里有点纳闷,一拉凳子他就坐下了,腰边一摘,抽出了烟锅袋。
  陈轩昂显然是给他调.教过的,他一伸手,立刻凑上前,膝盖一屈,帮他点火,装烟锅袋儿。
  老毛头二郎腿一翘,嘴一歪,就抽上了。
  家里没茶,但有水,原来角落里有个脏杯子,陈思雨洗了,一直没用过,这会儿就准备用那杯子给老毛头倒杯水,过后就扔了。
  可在看到弟弟弯腰屈膝,蹲在老毛头面前时,她把杯子挪开了。
  她是个残疾人,所以怜悯这世上一切肢体不全的人,愿意对他们好点。
  可大清早亡了,在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她的弟弟被人胁迫着,缩在个闷热的锅炉房里,给这么个死太监当成个小太监,供他使唤呢,怪不得轩昂会那么恨他。
  攥起擀面杖,陈思雨想把这死太监的头给敲烂!
  老毛头一副公鸭嗓:“听说你们今儿蒸了个满城第一香的包子。”
  陈轩昂看姐姐,见她咬牙,知道她是不愿意给,于是说:“已经吃完了。”
  老毛头重重一声咳:“这就是你说的,往后要好好孝敬我?”
  孝敬?
  擀面杖打不疼,陈思雨换成了火钳子,她要好好孝敬一下这死老太监。
  老太监又说:“37年鬼子来了,胡家老爷带着儿子们躲了,只丢了胡茵看家,是咱背顶着门护的她,否则她早死了。”
  这是在显摆他曾经对轩昂妈的恩情。
  陈思雨攥紧了擀面杖,冷笑:“那您算是北城头一号的好舅舅了。”
  “45年又要改天换地,胡家被围,我姐担心胡茵,冒着剁脑袋的风险爬墙头给她家送吃喝,才保下了她的命。”老毛头再说。
  陈思雨咬牙,皮笑肉不笑:“那您二位可真是卧龙凤雏,好娘好舅。”
  老毛头摆手:“不敢当,再说了,咱拼了命,还不是为了小昂。”
  吧嗒一口烟,他又说:“可咱拼了老命护小昂,他倒好,学了个吃里扒外。”
  陈思雨的怒气值已经要冒顶了,用自己仅剩的涵养说:“舅爷爷,大清早亡了,新社会讲究人人平等,轩昂是您的舅外孙,不是您的小仆役。”
  可惜老毛头听不懂,还说:“丫头,听说你是个戏子,那咱就是一行当的人,咱是过来人,曾经在宫里都伺候过的,于这世道比你看得清楚,听爷爷一句劝,轩昂是个戴罪之人,你在这儿捞不着好儿。”
  合着威胁完,就想赶她走了。
  陈思雨都给气笑了,故意说:“我瞧您把我家轩昂调.教的挺好。”
  老毛头以为陈思雨真是在夸自己,来句:“论眼色,伺候人的机灵劲儿,咱是进过皇城的,调.教人自然不在话下,小昂如今的成份就跟旧社会的我似的,根子上不行,那他就得学些伺候人的手段,不然日子就没法过了不是。”
  就因为轩昂成份差了点,这老太监就当他是个小太监,要他学习卑躬屈膝,巴结人的那一套。
  学了干啥,去腐蚀人民公仆?
  陈思雨咬牙,再问:“要等轩昂把那些古玩给您了呢,您还护着他不?”
  说起古玩,老毛头咳咳巴巴:“咳……咳,那是自然。”
  哐一声,火钳子抽飞了烟锅袋儿,老毛头还没回过神儿来,一根细伶伶的手指险些要戳爆他的眼眶儿:“你个老不死的,把我们新时代的接班人当成个仆人使唤,看我不一棍子抽死你!”
  “小毛丫头,信不信爷爷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蹲大狱去?”老毛头脖子一梗:“你抽一下试试?”
  陈轩昂目瞪口呆,可也咬着牙一声未吭。
  陈思雨收了手指,说:“老太监,我怜你是个废人,懒得动你。我也不会走,以后轩昂也不会再去烧锅炉了,趁着我没发火,麻溜儿的滚出我家去。”
  但她这句直接把老毛头整笑了。
  她不但不想走,还不让轩昂烧锅炉了,她算老几啊。
  老毛头要放大招了:“你知不知道轩昂他妈是啥人,知不知道咱一旦说出她的背景,你俩都得蹲大狱。”
  火钳子砸在老头稀疏的毛发上,陈思雨骂:“你个老淫.虫,老色.棍,三更半夜上门居然是为了摸我屁股,我要到领导面前举报你耍流氓。”

  老头给抽的眼冒金星,哀叫:“我……我可是个净了身的人呀。”
  她居然污蔑个太监,说他耍流氓?
  “啊呸,要真被骟了,你咋会摸我屁股,来,歘了裤子我看一下,你骟干净了没,呀,你又摸我屁股!”又是一火钳子。
  雨点般的火钳子落在光头上,敲的梆梆响,打完又是一脚踹,连踹带打。
  哐哐的敲击声在深夜的大杂院里,都起回声了。
  陈轩昂所知道的是,老毛头确实被骟了,他还见过他的大宝贝。
  可啥叫个没骟干净?
  老毛头也不反驳,被打的晕头转向,再挨了一大脚,噗一声闷响,一个卧趴,在大院里来了个狗啃屎。
  大杂院,一户一间房,人都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眼看他摔倒在地,陈轩昂更加揪心,怕他恼羞成怒,当众喊他妈是敌特。
  正好有人开窗户:“老毛头,吵吵啥呢你。”
  老毛头满脑袋的包,挣扎着要起来,哐一声,烟锅袋儿砸头上了。
  陈思雨犹如神兵天降,两手叉腰,眸中有怒火四溅。
  她押准了,这死老头没被骟干净,他不敢脱裤子,所以才敢黑吃黑,往死里打的。
  老毛头果然心虚,低声下气:“我……我就摔了一跤。”
  “你个阉货,身体不行啊,才六十就开始摔跤了,算了别干了,回家去吧,锅炉房的工作我们另找人干。”是郭主任在说话。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