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臣服——今婳【完结】
今婳【完结】  发于:2022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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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眼睛余光看到傅青淮已经和季如琢打了招呼,很是寻常的姿态。
  季如琢说:“下一盘棋?”
  傅青淮不紧不慢地落座,窗户透进来的光勾画着他精致俊美的侧颜边缘,要抡起姿容来,就算是旁观的苏荷也得承认……
  姜浓在选男人这事上,是有眼光的。
  她对下棋这种风雅之事不感兴趣,便侧头和插花的姜浓闲聊起:“没想到跟人闪婚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竟然会发生在你身上。”
  姜浓唇间的声音透着笑:“我也没想到。”
  不过这点很合苏荷的大小姐脾气,顺便聊道:“你养父那边,知道吗?”
  姜浓抬眼看她,半响摇了摇头。
  她还没告诉姜岑,不是忘了养育之恩,要还的,都会记在心里。
  但是也不愿和傅青淮的这桩婚姻被人别有用心算计,变得不再纯粹,彻底沦为家族利益下的产物。
  这点上,苏荷是能懂的:“还是迟点说吧。”
  姜浓笑了笑又继续低头扶正花瓶上的梅枝,花瓣内金丝般的花蕊衬着她侧脸,美的毫无攻击性。等搞好,茶桌那边还在下棋,她轻步走过去,又看向季如琢捧着杯茶,迟迟没有落子的意思。
  像是被难住了,正要认输。
  忽而姜浓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拿过白子往棋盘落了下去。
  这也引得傅青淮看向她,端起茶的同时,清冽的音色淡淡溢出薄唇:“观棋不语真君子。”
  姜浓往他身旁坐,轻易搅了这盘棋,轻声答:“我是小女子。”
  傅青淮闻言挑眉,喝了口茶,又递给她喝。
  茶入口是苦涩的,却莫名让她尝到了一丝清甜,能将整个人都浸透了般,连唇边的笑容都晃人眼。
  跟着过来的苏荷看了,不免下意识地观察季如琢。
  带着几分好奇。
  季如琢跟完全忘了是他把姜浓安排给傅青淮似的,言语间更是谨慎,就连姜浓提起借住别墅的时候,他自有一套完美的说辞:
  “傅总从我这卖走了一套海外运来的藏品,作为谢礼,便将别墅借给我。”
  姜浓看了眼傅青淮,焕然道:“难怪你们不像很熟的样子。”
  季如琢将最后一粒白子捡从棋盘回去,放置好,转头恰好对视上苏荷。
  苏荷嗑瓜子,心想,你就编吧。
  接下来移步隔壁雅室用晚餐时,姜浓倒是主动说起了自己和季如琢挚交多年的颇熟关系。
  她是说给傅青淮听的,葱白的指尖轻转瓷盘道:“以前如琢的家和我养父是一个巷子里的,那会他就已经年少扬名了,大家提到他,都知道是个弹钢琴很好听的小王子。”
  傅青淮给她夹了块藕片,倒是旁边的苏荷听得认真:“他上次骗我,说不会弹钢琴!”
  语罢。
  就去怒瞪某个骗子,而季如琢很淡定,也加了块藕片过来。
  姜浓的钢琴就是季如琢教会的,那时汪婉芙给她报了个班,却怎么也学不好,整日回家前都要躲在巷子里哭,恰好头上就是小王子的房间窗户。
  有一日把小王子哭烦了,受不了这扰民的哭声。
  就把她叫了进去,亲自教导。
  后来季如琢的父母一家出国旅游时不幸遇难,他孤身搬到了舅舅家去,不过姜浓没有跟他断了联系,怕他也像自己这般寄人篱下不好受,还时不时的攒下点零花钱,用寄信的方式过去给他。
  这些事姜浓都是轻描淡写带过,她把季如琢视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不愿傅青淮误会两人之间存有一丝暧昧。
  傅青淮摸着她白皙的指节,低声问:“汪婉芙还让你学了什么?”
  姜浓想了想,太多了也说不完:“诗词歌赋是必备的,以前春节家里来客人……你在家中辈分高,可能没体验过,像我小时候是需要表演才艺的,一般会被叫下楼给长辈们念首诗,唱个歌什么的。”
  说到这,她不免看向了身旁的傅青淮,心琢磨着。
  这人在家里,多半是捧着一壶热茶,悠闲翘腿坐在高背椅上,看人表演给赏钱的份。
  傅青淮盯着她,若有所思说:“我还没听过浓浓的美人音唱一曲。”
  姜浓才不唱,将被揉得发热的指尖从他手掌里悄然滑走。
  而对面。
  和被苏荷纠缠的季如琢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随着悬挂在书架的古董钟表慢慢指向九点过半,窗外天色逐晚,这场聚会也散场了。
  临走时。季如琢作为娘家人,给她备上了一份新婚薄礼,比起傅青淮圈内那群人的不老实,他的礼物正常多,是条古董珍藏版的红宝石腰链。
  站在车外,夜色映着季如琢儒雅隽秀的身姿,他偏低些对姜浓说:“我在满室的藏品里挑了三天,想送你的东西太多,却觉得这个寓意最合适。”
  红色腰链辟邪,又如同月老的红线,寓意是将有缘的男女此生不离的系在一起。
  姜浓抱着他递来的精雕木盒子,接受下这份祝福。
  苏荷在旁边听着,默默地从包里拿了张支票,也递了过去。
  “我的。”
  还没挨近姜浓的手边,就被季如琢给拦了下来,没让真给。
  “你今天让我过来就是当花瓶摆设么?”苏荷钱给不出去就脾气上来了,却心知肚明就是当摆设的,是想借着她在场,来变相地告诉傅青淮,他有主的,和姜浓之间并无暧昧私情。

  吃一顿饭而已,真是深思熟虑到样样俱到啊。
  季如琢两指扶住她薄肩,温和的声音融了夜色,添了许些的模糊笑意:“知道你是洛城首富之女,但是这支票,傅家会缺么?”
  随即,暗示她看看坐在车内的傅青淮到底是什么身份。
  傅家之主,怕是支票多到能撕起来玩。
  何况姜浓也不可能真收苏荷的钱,她见状也笑:“苏荷的心意我明白的,如琢的这份礼,我就当是你们一起送了。”
  只有夫妻或情侣身份才会一起送礼。
  苏荷瞬间怒火被平息,嫣红的唇角翘起笑:“那就一起吧,姜浓,改天请你逛街。”
  -
  回到山顶别墅。
  姜浓抱着怀里的精雕木盒子沿梯上楼,方才下车进来时,阎宁那边有工作汇报,便将傅青淮给请到了书房去,她独自回房,先将这份精贵的新婚礼物搁在梳妆台,转而去洗澡。
  抬起白皙的手刚解开胭脂长裙的衣领,一小片白嫩的脖侧就这么暴露在了光下,还未继续,谁知傅青淮竟然回来了,从后面,抱住她:“要洗了?”
  姜浓回过头,被逼的后退到墙壁前:“嗯。”
  他笑,低头在耳廓低语。
  是在问,系红线了没?
  那温热的气息就跟能烫人似的,姜浓眼尾被一抹红润淌过,躲不开,被他精致修长的手指隔着衣料摸索一圈后,终于找到了腰间的红线。
  这让姜浓脸忽然变红,谁知他还要说:“那条腰链,我替你戴上。”
  傅青淮把梳妆台的红宝石腰链握在手里,靡艳的圆润珠子浸饱了水似的,缠卷着指骨间往下滑,偏他一本正经,就好似真的为了给她戴。
  姜浓连衣裙都让脱了,顺着红线一块解落至雪白的脚踝。
  浴室的灯照得她蝴蝶骨发烫,肌肤又瞬间贴上了冰凉的细细腰链。几颗宝石珠串,沿着雪白腰线纤细的轮廓垂坠而下,透着神秘艳色的美感,很快被男人长指轻揉慢捻着每一粒红宝石。
  姜浓连灵魂都仿佛被温柔缚住了,站不稳,依偎在他怀里也跟着颤巍巍起来。
  她带着潮意的睫毛轻眨,看着同样处于花洒下的傅青淮,热雾氤氲间,将他俊美的五官朦胧了几分,薄薄衬衫贴在胸膛前,被凝成透明的水滴勾勒出了完美的肌肉线条。
  最后分不清,是谁先染湿了谁一身。
  却生出了某种滚烫的错觉。
  自己才是傅青淮指下红得欲滴的腰链,被握在掌中,反复地捻弄着。
  ……
  隔日醒来。
  姜浓脸贴着枕上,乌锦般的长发凌乱地散在了柔滑的背部,什么都没穿,就盖着一床黑丝绒的被子,重重地压着她身子骨。
  随着时钟指向九点,卧室落地窗的白纱被耀眼阳光穿透进来。
  有点热。
  姜浓躺了会才起身,还在似醒非醒的状态里,以至于一不留神地撞翻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杯里还有水,顷刻间都洒在了旁边的绝版古籍上。
  姜浓漆黑的眼睛立刻清明,赶忙地拿纸巾去吸水,心知这本古籍是傅青淮这几日睡前都要翻一下的,便也顾不得换身衣服,裹着件睡袍往外楼下走。
  她是想问下,有没有补救的法子。
  谁知别墅找了个圈都没寻到傅青淮人影,倒是在华美明亮的客厅里,看到粱澈卷着衬衫袖子,在酒柜那边整理着灰尘。
  见她醒了,咧着白牙打招呼:“太太早安。”
  姜浓慢步走过去,出声问:“傅青淮呢?”
  “傅总被楚总一通电话约走听曲去了。”粱澈将酒瓶小心翼翼地搁回原地,关上玻璃门间,又神秘兮兮地跟姜浓说:“说是听曲,其实是有要事。”
  姜浓看他神情,就觉得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粱澈有意在她面前邀宠,自然是守不住秘密的:“太太,你见过傅总左肩上有道疤吧?”
  还有问么?
  姜浓都跟傅青淮同床共枕了,要没见过才奇怪。
  她抿着淡淡的唇不语,粱澈笑着继续说:“那道疤有故事,它是傅总很多年前为了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给留下的,当时严重到左手臂差点废了,还留下了秋季多雨就会作痛的后遗症。”
  “后遗症?”姜浓心猛地一紧。
  “是啊,傅总这些年因为这个,又失眠嘛,就养成了喝烈酒的习惯。”粱澈话里的重点不是这里,他趁着别墅无人,悄悄地告诉姜浓:
  “被傅总在那场十年难遇的暴风雨中救下的女孩找上门了。”
  姜浓白皙的手指还拿着被水染湿的古籍,唇间半响,才重复他的话:“什么意思?”
  太太怎么不懂他暗示呢!
  粱澈真是急:“说好听是请傅总过去听曲,其实是想报恩。”
  姜浓纤长卷翘的眼睫垂下,光影落在这儿,衬得脸的表情是平静的。
  就当粱澈快扯烂手中的抹布,以为她还没点危机感时。
  才看到姜浓将古籍放在了柜子上的浅淡阳光处,清柔的声音溢出唇:“去备车,我也要看看……是哪位
  来报恩了。”
 
 
第34章 
  梨香戏楼内,今日有贵客到场的缘故,门口处已经不接待外人。
  透过木雕楼梯直上二楼僻静雅间,店老板亲自捧着戏曲单,立在一扇轻笔淡墨的山水屏风旁,静等着傅青淮点一曲。但是他靠坐在椅子上,深冬时节身上的深暗色西装略微单薄,领口敞开没系,瞧着像是夜里又重度失眠没歇好,搭在手扶的修长腕骨冷白,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红宝石细链。
  像女人佩戴的东西,勾缠着他似的。
  楚绥古怪的看了眼,随即接过戏曲单,盲点了首,反正都是同个人唱。
  静了几秒,他换个姿势靠近些傅青淮,说:“三哥,你都有老婆的人了,我原本也不想约你,但是那小明星的经纪公司真难缠,解约的事怎么都不松口,除非能见上你一面。”
  傅青淮在京圈向来是个低调神秘的传说,哪怕拿个百亿投资项目送到眼前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所以对方才会死磕楚绥。
  话声落地,前方戏台一阵绵绵的鼓乐声响起。
  隔着遥遥的距离,清晰看见有位身姿袅袅婷婷的女人出现,一身淡粉华衣裹身的戏曲扮相,站在中央,音声婉转,唱的是牡丹亭。
  是她不是戏楼里的角儿。
  楚绥看着那张没有画上浓妆重彩的脸,跟身旁的傅青淮介绍道∶“就这位要见你,她叫蔺雅,内娱的新晋小花旦,三哥,像你前些年要找的那个吗?“
  傅青淮指腹揉捻着圆润珠子骤停,浓密似鸦羽的眼睫下折过一道暗光,看了过去。
  楚绥还望着台上。
  别说,这小花旦不知上哪儿打听到三哥爱美人音,现学的曲子卖弄起来,入耳还真有几分山谷黄莺似的婉转唱腔。
  “她说这些年一直在找当年的救命恩人,时间地点都契合对上了。”楚绥说到这,就觉得巧了,似笑非笑的挑眉对着傅青淮:“三哥为了救她险些断了条手臂,也因救她,躲过命里一劫……啧,这恩恩情情的难分得清了。”
  玩笑开过半。
  傅青淮捻了捻细链玉珠没搭话,外头倒是有了动静。
  ........
  下了车。
  姜浓就由粱澈引着,来到了这家戏楼,还未上楼就听到了一阵歌声缠绵婉转的牡丹亭。
  她清冷着脸,循着声继续朝前走,店家初见有人来,正想拦,却看到贵客身边随行的秘书都默默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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