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打转,“是块很光滑的画布,”他伏下身体,“该画上一些禁忌的东西。”
剑客拔出刀,直直对着猎物,趁着猎物分散注意力时,一刀捅了过去。
快、狠、准!
云和脸埋进被子里,浑身颤抖。
这副模样似乎很是取悦到他,他开始扯着她的手往后仰。云和配合着他,即便脖颈又开始撕裂疼痛。
漫长的时间后,她被放开,云和拉紧温热的手,主动追逐过去。
裴边屹扯了衣服,重新占据领地。舌尖沾到她身上的液体,腥腥的,嘴角染上鲜红,像是黑夜里炸出的妖艳野玫瑰,红的勾人。
云和勾上去与之缠绵。
她重他狠,一个也不放过一个。
……
云歇雨收,两人汗淋淋躺在床上。
云和侧躺着,弓着背脊,身后的人跟她隔开一些距离。
满室都是浓烈到化不开的事.后气息,纯度浓到快要透不过气。
“裴边屹,我妈会得到很好的治疗吧?”云和突然出声。
裴边屹嘲讽地扯了扯唇角,难怪会那么主动,原来是交易。他给她妈妈好的治疗,她积极主动取悦他。
云和翻了个身看向他,他已经闭上眼睛,头侧朝一方。
云和挪过去,“裴边屹,只要我妈好好的,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裴边屹睁眼,掐着她下巴,“包括刚刚那样?”
云和点头。
薄凉狭长的眼眸看着她,话却是能扒下她一层皮。
“你这跟做.鸡有什么区别?”
云和嘴唇一抖,脸色唰地白了下去,闭了闭眼,她说:“那你放我走。”
裴边屹看着她的面容,一眨不眨,冷嘲:“难道你以为,做错事的人不用付出代价?”
代价……是了。
他恨她年少时骗他,把他耍得团团转。
云和睁眼看他,被他眼眸里的冷淡和冰凉刺伤,片刻后问:“你的报复会持续多久?”
“报复?”裴边屹冷笑一声,丢开她的下巴,“这才刚刚开始呢,着什么急?”
云和沉默了片刻,“我真的不能出去外面吗?”
这里太空旷了,什么都没有,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会把人逼疯的。
“让你逃跑么?”裴边屹闭上眼,“想出去,你就得让我早早腻了你。”
“怎样你才会腻?”
“时间长了就会腻。”
云和心凉了下去一截。
他的话又接上,带着些漫不经心,“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一年,毕竟有些事干多了就会腻。”
……
云和半夜被热醒,身后有人紧紧抱着她,一手还抓着她的身前,勒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湿热的气息扑在她后脖颈上,皮肤上早已经敷上一层薄薄的汗。
她以为他会回他的卧室,没想到他睡在了她旁边。
这样应该很快就会腻了吧?
天天做,天天黏在一起,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他很快就会腻了的。
云和挣扎了一下,身后抵着臀部的位置产生了变化,包括抓着她身前的手也紧了紧,她吸了口气。
云和僵硬地侧躺着,身后的人渐渐苏醒,摩挲着把她掰平,嘴唇胡乱地亲了过来。
有些刺刺的胡茬从胸口一直往上,酥痒激得她身体敏感起来,两人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液,可他也不管。
弄完后,他才像是彻底清醒,看着她身上再添上的那一层玫瑰色,嘴角挂着怜悯的笑意。
云和闭上眼,急促呼吸着,扯过旁边的被子,勉强遮住一些狼狈。
“我要洗澡。”
裴边屹伸手去探她下巴,云和扭了过去。他静静看了半晌,眼里聚起风暴,又缓慢压了下去,走到门口,推开浴室进去放水。
云和才知道这里也是有个浴室的。
放好水,裴边屹出来,把手链换成手铐,脚链也换成脚铐,横抱起来,放进浴缸里。
云和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门在眼前一闪而过。
浴室终于有了窗户,就在浴缸外,巨大的一扇,白纱垂在两侧。皎洁的月光洒在远处的淮江江面上,荡起丝丝银白色的波纹。
云和贪婪地看着外面,黑黢黢的江岸,星光点点的高楼大厦。
好像有风,岸边的芭蕉叶在摇晃,楼下的泳池也开始晃动。
这个地方……是滨江北苑。
少时,她第一次来他家,他站在花园上方,笑得纯粹而愉悦,声音透着欢快让她进来。
身上单薄的睡衣不知何时被脱掉,下巴被一只手捏着转回来,云和才发现,他也在水里。
手上有泡沫,一点点地涂抹在她身上,眼睛却是盯着她。
他的发丝沾了水,有些垂在额前。没戴着眼镜,眼睛更显狭长,微微眯着内勾外翘,有股子邪气。然而水雾柔和了他的脸,脚底处直直抵着滚烫和坚石更。
对视片刻,云和抬手,手铐哗啦啦带起水,他看着她。
云和从他手里抹了一些泡沫,靠过去一些,给他涂抹上,从下巴到脖颈,轻轻挠了挠那节脆弱的骨节。
不过两下,被他大力扯过去,浴缸里的水荡了出去,脚上有脚链,没法跨坐。
裴边屹便把她转了个身,直直摁着下去。
云和一瞬咬住嘴唇,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窗外夜色正浓,又是一年夏至时。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来晚了(跪下~)
工作太忙了,周末还加班到九点,一下班就回来写,没想到还是写到现在(对不起~)
明天休息,我多更一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Wzyuuu 15瓶;Colalaa 5瓶;南山可几人- 2瓶;不想上班、巴咔巴咔宝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脆弱
云和开始变得很听话, 不管是吃饭还是喝水,只要是裴边屹拿给的都乖乖吃掉。
裴边屹却是越来越过分, 人体彩绘, 含冰抄雪,滴蜡泼墨……就没有他玩不来的花样。
大约是这些年在国外,学了些花样的玩法。
离开淮城那一年, 云和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都换了一遍,除了母亲没人知道要怎么联系她。
后来是卢灿灿突然给她打电话, 说在芝加哥看见了裴边屹。云和才知道,他去国外高就了。
那时的云和看着校外的山城,泯然一笑,你看这才最正确的轨迹不是吗?
他的天空只会越来越广,而她的只有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上了大学后,云和一次都没回过淮城,母亲在她大二那年也来了禹城。原因是卢承运把产业扩展到了禹城。
也是那时候,云和才知道母亲得了癌症。看着掉光了头发, 满脸褐斑,不复以前光彩靓丽的女人, 云和心底剧痛,只能抱着母亲哭。
禹城的医疗条件不如燕城, 有时候李彩丽一去燕城就是好几个月。
云和第一次踏上燕城, 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季。鹅毛般的大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 白得不真实。
后来无数次往返燕城和禹城,她都会下意识会先打扮一番自己。
为什么而打扮……她不清楚。
大抵是, 心存一丝侥幸, 想再次重逢。
直到卢灿灿说在国外看见了他, 云和才惊觉她的这种侥幸有多么讽刺。
漫天大雪盖下,她站在雪地里,一瞬就白了头。
天南地北,各自安好。别再抱有侥幸了云和,她感受着寒冷,记住寒冷,回了禹城。
以后,再也不要想他了。
云和的大学生活很是枯燥,别人都在谈恋爱、进社团、跑联谊,而云和除了出去兼职就是兼职。
上了大学后她还迷上了看言情小说,独爱看久别重逢和破镜重圆。
就好像,她的故事也能随着故事里的人物一般,也会有个圆满的结局。
她会把那些动人的句子摘抄下来,最爱记的往往是结尾段落,因为那才是最幸福的巅峰。
因为专业的原因,练声的时候她会录下来,制作成小视频,恰巧赶上了一六年短视频风靡全国,云和开通了账号,用拍摄好的漂亮图片做背景,用摘抄下来句子配音,并标上原文标题和原作者。
很快,她的这个账号以独特的方式,以可攻可御,可萝莉可磁性的声音在短视频里闯出一番小小天地。
大四那一年,粉丝破了百万,也有了人生第一笔‘巨额’财产,十多万呢,足够她开心了好一阵,更有信心把账号运营好。
毕业后在《实时财经》做实习记者,生活毫无波澜。
《实时财经》是国内最具实力的金融报社,总部在燕城,禹城只是小小的分社,即便是这样,当初校招的时候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她毕业后在离报社不远处租了公寓,每天在租住的公寓和报社两头来回,朋友也没几个。
只是除了随时随地带母亲去医院治疗。母女俩也是怪咖,当初拼命使手段进了卢家,而如今的治疗却又不肯要卢家的一分钱。
决定回淮城的念头,起于母亲,她撑不下去了,想要叶落归根,自己偷偷在淮城买好了墓地,云和知道后躲在被子里流了一夜的眼泪。
也起于一则邮箱来信。
云和的短视频账号如今早已经超过了千万粉丝,她每周只更新三条,有两条依旧是来自每部小说的片段配音,有一条是来自粉丝的投稿,可以是感情生活,也可以是学习技巧,没有固定内容。
邮箱里的来信很简单,三两句说完了从年少时对女孩的喜欢,到暗中交往,再到高考前被老师父母逼着分手。
后天南地北了无音讯整整十年,男生一直没能忘记女生,却没有去找,总以为命运会让他们再次重逢,所以他一直在等待。
可再相见,女孩成了女人,手里早已经拉着一个小孩了,臂弯里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
遗憾那么深,命运频繁捉弄人。
他站在远处,看她幸福美满,猝然泪下。
遗憾吗?
遗憾。
难过吗?
难过。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故事要有后续,就得有人主动。
所有的破镜重圆,都是一方的精心策划。
云和看到结尾的那一刻,眼泪也随着来信人一同落下,突然很冲动,她想要回淮城。
可回淮城能干什么?
她又想,她该回淮城的,她的故乡啊,怎么能不回去。
春季来临,她和母亲踏上了淮城。原以为好转的身体,在春末时再次复发,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各种并发症接连而来。
云和回淮城的时候,她的师傅还给淮城的报社递了内荐信,让她回来后去淮城的《实时财经》分社面试。可她连报社都没来得及去一趟,整天游走在医院和家和各大医疗市场。
手里的可用资金越来越少,骨髓一直配型不成功,云和一筹莫展。
她想,不该回来的。回来淮城,只能让她眼睁睁看着母亲的生命在一天天流逝。
如今困在黑屋里,看着监控下,母亲睡得安然,时不时还有医生进行全面检查。云和又觉得‘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只要母亲还好好活着,要她干什么都可以。
视频看到一半,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把手机拿走,云和的视线随着手机而去,对上裴边屹凉薄的目光。
见他手里端着冰块,云和身体一抖,有心想求,可之前的经历告诉她,越求,他会越疯。
她只能服从,柔软地配合他的报复。
……
室内开始多了一些东西,情感衣服、玩具、画架……却依旧是黑暗的。
云和撑得住,唯一期盼的就是每天他能让她看看母亲的情况那几十分钟。
这期间,母亲做了两次不大不小的手术,签字是谁自然不用说,云和心里急得要命。可裴边屹就是不放她出去,看她越急越有心情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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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吃下午饭的时间。
门果然准时被推开,裴边屹端来饭菜,一点点喂她。
云和乖乖吃完,眼睛时不时瞥向他的裤兜。
裴边屹慢条斯理收拾好她的碗筷,端起他自己的,吃起她吃剩下的食物。
室内只有他在安静地吃饭,云和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裴边屹吃饭很斯文,即便是吃冷了的饭菜,即便只是坐在床边,却大有一种坐在高档餐厅里的气场。
云和垂下眼眸,心急地等待着。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吃饭,明明外面有更宽敞明亮的餐厅,有更美味的食物,吃剩下的做什么……
转而又想,也不知道母亲的胃,化疗有没有用,能吃流食了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筷子终于被放下。
云和一瞬抬头看他,目光对上,他抽了纸巾放在她手上。
云和跪着坐起来,靠近他,抬起手给他擦了擦嘴巴。
时光善待他,即便那么近的距离下,他的皮肤还是那么白那么细腻,下巴上一层青色的胡茬。